013 心碎
这天结束的时侯，已经凌晨2点了，陈阅林因为有司机在等他，所以帮忙把已经彻底醉了的高飞送回家，其他几个人就各回各家。
吴歉已经很久没有这样的夜生活了，躺到床上的时侯感觉身体和意识都是漂浮的，第二天被人工闹钟叫醒的时侯，连灵魂都在挣扎着想多睡一会。
“老板！老板！起床啦！”成明没有她家钥匙，但是居然能拐到屋后，在窗户外对着她大喊，“起来挣钱！一炮而红！成为顶流！”
成明面试肯定还是骗她了，她以前做的应该不是网红孵化，而是传销。
这一天，第一次表演舞台录制现场，吴歉第一次在这里上了浓妆。她是最先化完的一批，结束后就回来了等候区，没想到一推门便是萧夏夏和黄声，以及完全看向另一个方向的高灿。
上次厕所事件后，几个人相处便是如此尴尬，不过吴歉早就习惯了，她自顾自走了进去，萧夏夏和黄声立刻过分热情地笑了起来，高灿倒是颇为直接，一直拉着其他组的女生聊天，坚持要把她们当成空气忽略。
“歉歉宝宝，你说我们会排在第几个表演？”
眼瞅着吴歉走近，黄声又眨巴着大眼睛问道，言语中带着分小心翼翼。
出场表演顺序现在还是保密的，压轴表演无疑是最好的，其他几个组也有人在猜测。
吴歉摇摇头，心想只要不是第一个就行。
结果小组长连清在第二次抽签中，再一次运气爆棚，直接抽中了第一个。
连黄声和谢雨都说不出鼓励的话了，小组内除了吴歉外都一片哀嚎。
陈阅林坐在连清旁边，笑着安慰:“讨个头彩，也不错。”
明明前两天才见过，但是吴歉却好像一点也不熟悉眼前的这个人。今天的陈阅林穿得不似平常，格外华丽、又出奇俊朗，黑金色的演出服编织了绚丽的金色丝线，头发高高吹起，露出了光洁的额头和无懈可击的脸庞，据说他今天扮演的是吸血鬼，和连清演唱的是一首歌颂吸血鬼和平凡女孩感天动地的爱情歌曲。
连清则穿着一身碧绿色连衣裙，妆容简单清丽，衬得人面如桃花、嫣然无双，两人正坐在一起小声聊天，估计是陈阅林还在继续安慰失落的连清，看起来真的配极了。
吴歉挪开了眼睛。
小组演出是先双人，再团体上。
所以片刻之后，陈阅林和连清就站了起来，吴歉也随着小组成员站了起来，为他们加油鼓劲。
假装。
正挤成一团、一片嘈杂的时侯，连清却突然抓住了吴歉的手，一双美目如泣如诉：“月月，你会为我加油吗？”
可真行啊，一边炒cp一边卖姬，两头都不落。
吴歉挤出了标准笑容：“当然，祝你好运。”
吴歉的祝福并没有多大作用，连清五音不全的毛病在大屏幕上暴露得特别明显，陈阅林意外倒还不错，虽然比不上专业歌手，但是音准、音色都非常不错。
到了歌曲高潮后，连清的第一句便破了个大音，走调走到了喜马拉雅山，陈阅林却仍然深情款款，一只手扶着对面人的脸颊，连触碰都带着丝珍重的味道，连清则含羞露笑，眼里的星星简直快要一颗颗蹦出来了。
难道这就是演员的信念感吗？
吴歉忍不住笑出了声，随即赶紧忍住。
“后期会修的。”吴歉一扭头，发现居然是赵灵灵在跟她说话，不知道这位大神什么时侯坐进了他们小组，旁边就坐着认真看表演的黄声。
赵灵灵远看不好看，近看之后，发现也不是很好看。
吴歉哦了一声，也没继续说话。
正准备回头的时侯，赵灵灵居然说道：“我有个新戏，你有没有兴趣合作？”
？？？
大姐，这种场合适合聊这个吗？
赵灵灵指指自己的麦克风，言简意赅：“关了。”
吴歉低头看看自己的，同样意思非常清楚：我这还开着呢。
“我让他们也关了。”
牛逼呀，这才是皇族啊。
既然不会被录进去，吴歉说话就直接了很多：“什么项目？为什么找我？”
赵灵灵笑了笑，这时候才有点电影里邻家女孩的味道：“这里不方便聊天，晚上我们聊，结束后别跑那么快。”
“行。”
吴歉微笑着转了过去，在镜头里留下了两人友好互动的痕迹。
随后就无聊很多了，吴歉穿着白衬衣百褶裙，摆着个微笑假脸上了舞台，和其余几个同样装扮的女生唱跳了一首烂俗情歌。
其它几个组风格各异，大家的妆容和服饰、舞台的灯光和音响、能力超群的主持人和十分配合的现场观众，都能看出节目组是花了大钱并且有一定野心的，但在吴歉看来，这些都没有用，所有的节目，最终都出奇统一的——不好看。
一坨屎无论雕刻成什么模样，无论用上多么名贵珍稀的配料，都改变不了其本质的。
“灵灵！灵灵！”
赵灵灵那一组是最后出场，小组表演完之后，现场观众的欢呼声就压制不住了，这架势仅次于几分钟前向南之上场的时侯。吴歉之前上台的时侯就注意到了，几乎是80%的灯牌写的都是赵灵灵的名字。
摄像头和主持人把注意力全部都分给了赵灵灵，而她也在大屏幕中绽放了一个标志性的、少女的羞涩一笑，引得台下欢呼声一片。
想来镜头也确实非常神奇，现实生活中的赵灵灵绝对不属于惹人注意的长相，有点矮、有点黑、非常瘦弱，离一般好看的女生可能都有点距离，然而一上镜就熠熠生辉、灵气十足。
吴歉确实非常羡慕这种镜头天赋。
她想起去年这个时侯，她正在拍《和月》，被自诩为艺术家的导演痛骂头骨长得太圆，上镜一脸蠢相，她忍了几次后觉得导演总这么说实在是非常讨厌，于是某一次便激烈地反驳回去了，以致于艺术家后来逢人便说和吴歉已经绝交、此生再不合作。
也不知道赵灵灵说的是什么项目，吴歉叹了口气，只希望艺术家在那个圈子没什么影响力。
今天的录制时间格外长，录制的最后，所有选手都从等候室来到了大舞台，依次排开，赵灵灵站在第一排最中间的位置，吴歉则位于后排，主持人宣布结束的瞬间，彩色礼花和闪亮的焰火喷满了整个舞台。
“哇哦哇！”“好美！”
少女们的惊叹瞬间感染了全场观众，摄像机都快疯了，估计在各种抓拍好看的角度。
估计这个时侯不会有镜头顾得上她了，吴歉自觉安心，在喧闹的人群中面无表情地站着，倍感无聊。
有一束彩带纷纷扬扬落在了她的肩头，她迅速抹了下去。她向来对这种东西毫无兴趣。
“哈哈哈哈哈哈。”高灿的声音离她越来越近了，对方小跑过来，似乎正准备去找一个站在吴歉后面的女生，“Lilly，你的头发上全是彩带，哈哈哈哈。”
吴歉迅速让了个道，两人擦肩而过的瞬间，高灿的声音突然在她耳边轻轻响起：“你要小心。”
吴歉诧异地转起头，却见高灿毫无异色，已经跟那位美女手拉手大笑了。
除她之外的所有女生三五成群，仍在感叹那美丽的烟火和绚烂的舞台，主持人还在念最后的台本，世界的一切都没有变化。
她揉了揉耳朵，疑心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吴歉，吴歉姐姐！”向南之的声音在身后响起，越来越近。
草，装听不见肯定是不行了。
吴歉认命地回了头，向南之跑得气喘吁吁的，但是一看到她回头就咧开嘴笑了。
在确定要和向南之炒作之后，吴歉认真地搜了搜向南之这个人，刚满二十二，凭借和陈阅林的那部电视剧横空出世、火遍大江南北，后来转战电影圈，虽然演技尚未得到大家认可，但是电影票房还是非常不错的，最重要的是，他拥有远远超出其他艺人数倍的粉丝，在这样年轻的年纪，能有目前的局面，已经非常难得了。
在确定炒cp之后，两人在节目上互动颇多，不过互动再多，吴歉也楞是看不出来那粉丝狂吹的高级长相在哪里。
甚至总觉得他带着些傻气。
比如现在，向南之站稳之后，意外羞羞答答的，他挠挠头语无伦次：“那什么，你经纪人跟你说了吗？我们要不要明，要不周末，反正都行，看你时间，你要是今天有空今天也行，反正都看你时间......”
“我没空，是有什么事情吗？”
“没，没什么事，”向南之似乎感受到了尴尬，一双眼睛瞟着走廊外面，说得更小心了，“不是要合作宣传吗？你要是有空，我，我就请你吃个饭，就当交个朋友嘛。”
此刻录制刚刚结束，大部分的艺人都在联系助理，有些跟平台关系好的，或者比较红的，助理们已经提前进来，在旁边伺候着准备回家了。
而向南之，从第一天录制开始，吴歉就从未见过他的身边少于三四个人，每次只要一停止录制，那些助理化妆师们便会立刻凑过去，嘘寒问暖、递水补妆，让明明长得非常平易近人的向南之硬生生添了丝尊贵的味道。
吴歉为了躲清静，早早到了这栋大楼的另一个区域，也就是现在的位置，也不知道尊贵的向南之怎么找到她的，更不知道向南之为什么身边没人跟着。
吴歉迟迟不回，向南之低头看着她的神色，又轻轻揣度着开口道：“我上次发你微信，你也没回，是不是太忙啦？”
吴歉就是再傻，也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怎，怎么这样看着我，不说话呀？”
向南之眨眨眼睛，在两人视线交汇的那一瞬间，他好像瞬间脸红了。
以前吴歉从未这样近距离看过他，少年虽然整体长相普通，但是眼睛却很清澈，瞳孔惊人的亮，眼睫毛一颤一颤的，脸部轮廓特别流畅，可能是刚卸完妆，没有了眼妆、粉底这些东西，虽然整体肤色不再光彩照人，但是整个人反而显得特别干净、特别纯粹。
居然，居然有点像他。
吴歉闭上了眼。
“怎，怎么了？不舒服吗？”向南之弯了弯身子，声音里都带着丝紧张。
吴歉叹出一口气，决定快刀砍乱麻。
她睁开眼的那一瞬间便冷冷问道：“你是不是喜欢我？”
少年安抚的手停在了半空，脸颊瞬间红透了，他咽了口口水，随即才支吾说道：“啊，啊对。”
说完了，他才想起来要点点头，于是便笨拙地点了点头，整个人浑身上下都透露出一股子不协调。
“不是炒cp吗？”吴歉并没有因为对方的局促而稍显温和，她仍然非常冷漠，“怎么还玩起真的了？”
向南之一愣，随后声音轻轻的，解释道：“我不喜欢炒作的，只是想找个理由接近你而已。”
他一鼓作气，说出自己的心里话，没有了慌张，更没有了局促，反而多了丝珍重：“吴歉，我是真的喜欢你，不是玩玩的。”
对面那双瞳孔，还是那样冷漠，又那样迷人，就如对面的那个人，明明穿着一身最活泼可爱的美少女服装，却有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清冷气场。
走廊没什么光，连个来往行人都没有，连他都不知道他怎么会在这里找到她的。
录制一结束，他便到处搜寻着她的踪迹，似乎冥冥之中自有天意，他顺着那条莫名其妙的拐角走着，就被带到了这里，然后在抬头的一瞬间，就看到了正在缓缓走远的她。
对面还是没有什么回应，他却慢慢沁满了甜蜜，连看着这个破旧的走廊都多了丝欢喜。
这里，说不定就是他爱情的开始呢，直到——
“我不喜欢你，不要在我身上浪费时间。炒CP是我经纪人同意的，我刚考虑了下，觉得还是不太合适，今后就别合作宣传了，我撤了，再见。”
说完，吴歉转头便走远了，她那柔顺无比的长发甚至在空气中甩出一个利落的弧度。
她渐渐走远的背影和他刚来时候看到的一模一样，两个人的距离，似乎从未近过。
刚才的那段对话，好像也从未发生。
向南之垂下了手。
吴歉已经很久没有这样的夜生活了，躺到床上的时侯感觉身体和意识都是漂浮的，第二天被人工闹钟叫醒的时侯，连灵魂都在挣扎着想多睡一会。
“老板！老板！起床啦！”成明没有她家钥匙，但是居然能拐到屋后，在窗户外对着她大喊，“起来挣钱！一炮而红！成为顶流！”
成明面试肯定还是骗她了，她以前做的应该不是网红孵化，而是传销。
这一天，第一次表演舞台录制现场，吴歉第一次在这里上了浓妆。她是最先化完的一批，结束后就回来了等候区，没想到一推门便是萧夏夏和黄声，以及完全看向另一个方向的高灿。
上次厕所事件后，几个人相处便是如此尴尬，不过吴歉早就习惯了，她自顾自走了进去，萧夏夏和黄声立刻过分热情地笑了起来，高灿倒是颇为直接，一直拉着其他组的女生聊天，坚持要把她们当成空气忽略。
“歉歉宝宝，你说我们会排在第几个表演？”
眼瞅着吴歉走近，黄声又眨巴着大眼睛问道，言语中带着分小心翼翼。
出场表演顺序现在还是保密的，压轴表演无疑是最好的，其他几个组也有人在猜测。
吴歉摇摇头，心想只要不是第一个就行。
结果小组长连清在第二次抽签中，再一次运气爆棚，直接抽中了第一个。
连黄声和谢雨都说不出鼓励的话了，小组内除了吴歉外都一片哀嚎。
陈阅林坐在连清旁边，笑着安慰:“讨个头彩，也不错。”
明明前两天才见过，但是吴歉却好像一点也不熟悉眼前的这个人。今天的陈阅林穿得不似平常，格外华丽、又出奇俊朗，黑金色的演出服编织了绚丽的金色丝线，头发高高吹起，露出了光洁的额头和无懈可击的脸庞，据说他今天扮演的是吸血鬼，和连清演唱的是一首歌颂吸血鬼和平凡女孩感天动地的爱情歌曲。
连清则穿着一身碧绿色连衣裙，妆容简单清丽，衬得人面如桃花、嫣然无双，两人正坐在一起小声聊天，估计是陈阅林还在继续安慰失落的连清，看起来真的配极了。
吴歉挪开了眼睛。
小组演出是先双人，再团体上。
所以片刻之后，陈阅林和连清就站了起来，吴歉也随着小组成员站了起来，为他们加油鼓劲。
假装。
正挤成一团、一片嘈杂的时侯，连清却突然抓住了吴歉的手，一双美目如泣如诉：“月月，你会为我加油吗？”
可真行啊，一边炒cp一边卖姬，两头都不落。
吴歉挤出了标准笑容：“当然，祝你好运。”
吴歉的祝福并没有多大作用，连清五音不全的毛病在大屏幕上暴露得特别明显，陈阅林意外倒还不错，虽然比不上专业歌手，但是音准、音色都非常不错。
到了歌曲高潮后，连清的第一句便破了个大音，走调走到了喜马拉雅山，陈阅林却仍然深情款款，一只手扶着对面人的脸颊，连触碰都带着丝珍重的味道，连清则含羞露笑，眼里的星星简直快要一颗颗蹦出来了。
难道这就是演员的信念感吗？
吴歉忍不住笑出了声，随即赶紧忍住。
“后期会修的。”吴歉一扭头，发现居然是赵灵灵在跟她说话，不知道这位大神什么时侯坐进了他们小组，旁边就坐着认真看表演的黄声。
赵灵灵远看不好看，近看之后，发现也不是很好看。
吴歉哦了一声，也没继续说话。
正准备回头的时侯，赵灵灵居然说道：“我有个新戏，你有没有兴趣合作？”
？？？
大姐，这种场合适合聊这个吗？
赵灵灵指指自己的麦克风，言简意赅：“关了。”
吴歉低头看看自己的，同样意思非常清楚：我这还开着呢。
“我让他们也关了。”
牛逼呀，这才是皇族啊。
既然不会被录进去，吴歉说话就直接了很多：“什么项目？为什么找我？”
赵灵灵笑了笑，这时候才有点电影里邻家女孩的味道：“这里不方便聊天，晚上我们聊，结束后别跑那么快。”
“行。”
吴歉微笑着转了过去，在镜头里留下了两人友好互动的痕迹。
随后就无聊很多了，吴歉穿着白衬衣百褶裙，摆着个微笑假脸上了舞台，和其余几个同样装扮的女生唱跳了一首烂俗情歌。
其它几个组风格各异，大家的妆容和服饰、舞台的灯光和音响、能力超群的主持人和十分配合的现场观众，都能看出节目组是花了大钱并且有一定野心的，但在吴歉看来，这些都没有用，所有的节目，最终都出奇统一的——不好看。
一坨屎无论雕刻成什么模样，无论用上多么名贵珍稀的配料，都改变不了其本质的。
“灵灵！灵灵！”
赵灵灵那一组是最后出场，小组表演完之后，现场观众的欢呼声就压制不住了，这架势仅次于几分钟前向南之上场的时侯。吴歉之前上台的时侯就注意到了，几乎是80%的灯牌写的都是赵灵灵的名字。
摄像头和主持人把注意力全部都分给了赵灵灵，而她也在大屏幕中绽放了一个标志性的、少女的羞涩一笑，引得台下欢呼声一片。
想来镜头也确实非常神奇，现实生活中的赵灵灵绝对不属于惹人注意的长相，有点矮、有点黑、非常瘦弱，离一般好看的女生可能都有点距离，然而一上镜就熠熠生辉、灵气十足。
吴歉确实非常羡慕这种镜头天赋。
她想起去年这个时侯，她正在拍《和月》，被自诩为艺术家的导演痛骂头骨长得太圆，上镜一脸蠢相，她忍了几次后觉得导演总这么说实在是非常讨厌，于是某一次便激烈地反驳回去了，以致于艺术家后来逢人便说和吴歉已经绝交、此生再不合作。
也不知道赵灵灵说的是什么项目，吴歉叹了口气，只希望艺术家在那个圈子没什么影响力。
今天的录制时间格外长，录制的最后，所有选手都从等候室来到了大舞台，依次排开，赵灵灵站在第一排最中间的位置，吴歉则位于后排，主持人宣布结束的瞬间，彩色礼花和闪亮的焰火喷满了整个舞台。
“哇哦哇！”“好美！”
少女们的惊叹瞬间感染了全场观众，摄像机都快疯了，估计在各种抓拍好看的角度。
估计这个时侯不会有镜头顾得上她了，吴歉自觉安心，在喧闹的人群中面无表情地站着，倍感无聊。
有一束彩带纷纷扬扬落在了她的肩头，她迅速抹了下去。她向来对这种东西毫无兴趣。
“哈哈哈哈哈哈。”高灿的声音离她越来越近了，对方小跑过来，似乎正准备去找一个站在吴歉后面的女生，“Lilly，你的头发上全是彩带，哈哈哈哈。”
吴歉迅速让了个道，两人擦肩而过的瞬间，高灿的声音突然在她耳边轻轻响起：“你要小心。”
吴歉诧异地转起头，却见高灿毫无异色，已经跟那位美女手拉手大笑了。
除她之外的所有女生三五成群，仍在感叹那美丽的烟火和绚烂的舞台，主持人还在念最后的台本，世界的一切都没有变化。
她揉了揉耳朵，疑心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吴歉，吴歉姐姐！”向南之的声音在身后响起，越来越近。
草，装听不见肯定是不行了。
吴歉认命地回了头，向南之跑得气喘吁吁的，但是一看到她回头就咧开嘴笑了。
在确定要和向南之炒作之后，吴歉认真地搜了搜向南之这个人，刚满二十二，凭借和陈阅林的那部电视剧横空出世、火遍大江南北，后来转战电影圈，虽然演技尚未得到大家认可，但是电影票房还是非常不错的，最重要的是，他拥有远远超出其他艺人数倍的粉丝，在这样年轻的年纪，能有目前的局面，已经非常难得了。
在确定炒cp之后，两人在节目上互动颇多，不过互动再多，吴歉也楞是看不出来那粉丝狂吹的高级长相在哪里。
甚至总觉得他带着些傻气。
比如现在，向南之站稳之后，意外羞羞答答的，他挠挠头语无伦次：“那什么，你经纪人跟你说了吗？我们要不要明，要不周末，反正都行，看你时间，你要是今天有空今天也行，反正都看你时间......”
“我没空，是有什么事情吗？”
“没，没什么事，”向南之似乎感受到了尴尬，一双眼睛瞟着走廊外面，说得更小心了，“不是要合作宣传吗？你要是有空，我，我就请你吃个饭，就当交个朋友嘛。”
此刻录制刚刚结束，大部分的艺人都在联系助理，有些跟平台关系好的，或者比较红的，助理们已经提前进来，在旁边伺候着准备回家了。
而向南之，从第一天录制开始，吴歉就从未见过他的身边少于三四个人，每次只要一停止录制，那些助理化妆师们便会立刻凑过去，嘘寒问暖、递水补妆，让明明长得非常平易近人的向南之硬生生添了丝尊贵的味道。
吴歉为了躲清静，早早到了这栋大楼的另一个区域，也就是现在的位置，也不知道尊贵的向南之怎么找到她的，更不知道向南之为什么身边没人跟着。
吴歉迟迟不回，向南之低头看着她的神色，又轻轻揣度着开口道：“我上次发你微信，你也没回，是不是太忙啦？”
吴歉就是再傻，也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怎，怎么这样看着我，不说话呀？”
向南之眨眨眼睛，在两人视线交汇的那一瞬间，他好像瞬间脸红了。
以前吴歉从未这样近距离看过他，少年虽然整体长相普通，但是眼睛却很清澈，瞳孔惊人的亮，眼睫毛一颤一颤的，脸部轮廓特别流畅，可能是刚卸完妆，没有了眼妆、粉底这些东西，虽然整体肤色不再光彩照人，但是整个人反而显得特别干净、特别纯粹。
居然，居然有点像他。
吴歉闭上了眼。
“怎，怎么了？不舒服吗？”向南之弯了弯身子，声音里都带着丝紧张。
吴歉叹出一口气，决定快刀砍乱麻。
她睁开眼的那一瞬间便冷冷问道：“你是不是喜欢我？”
少年安抚的手停在了半空，脸颊瞬间红透了，他咽了口口水，随即才支吾说道：“啊，啊对。”
说完了，他才想起来要点点头，于是便笨拙地点了点头，整个人浑身上下都透露出一股子不协调。
“不是炒cp吗？”吴歉并没有因为对方的局促而稍显温和，她仍然非常冷漠，“怎么还玩起真的了？”
向南之一愣，随后声音轻轻的，解释道：“我不喜欢炒作的，只是想找个理由接近你而已。”
他一鼓作气，说出自己的心里话，没有了慌张，更没有了局促，反而多了丝珍重：“吴歉，我是真的喜欢你，不是玩玩的。”
对面那双瞳孔，还是那样冷漠，又那样迷人，就如对面的那个人，明明穿着一身最活泼可爱的美少女服装，却有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清冷气场。
走廊没什么光，连个来往行人都没有，连他都不知道他怎么会在这里找到她的。
录制一结束，他便到处搜寻着她的踪迹，似乎冥冥之中自有天意，他顺着那条莫名其妙的拐角走着，就被带到了这里，然后在抬头的一瞬间，就看到了正在缓缓走远的她。
对面还是没有什么回应，他却慢慢沁满了甜蜜，连看着这个破旧的走廊都多了丝欢喜。
这里，说不定就是他爱情的开始呢，直到——
“我不喜欢你，不要在我身上浪费时间。炒CP是我经纪人同意的，我刚考虑了下，觉得还是不太合适，今后就别合作宣传了，我撤了，再见。”
说完，吴歉转头便走远了，她那柔顺无比的长发甚至在空气中甩出一个利落的弧度。
她渐渐走远的背影和他刚来时候看到的一模一样，两个人的距离，似乎从未近过。
刚才的那段对话，好像也从未发生。
向南之垂下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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