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游行
“人还不少啊。”
“嗯。”
李姝正在拉着李清都在购物广场上挑着衣服，看得出来新衣服穿在李清都身上还是能显出他的活力的。
但此刻游行已经开始了，她拉着李清都高高地站在落地窗前，看着声势浩大的游行人群。
从高空中俯瞰长安，这是一颗美丽的城市。城市表面那些高耸的高楼和一望无尽的关中平原，还有那些苍白的令人心悸的建筑群。
被透过高空微粒洒下的恒星光芒照拂，会透露出来一股难以言喻的朦胧美感，就像是一张一放很多年的油画，蒙着历史的尘埃。
但此刻这座城市率先打响了反对“火种计划”的第一枪，无数媒体的氢气飞艇正在高空中直播着这座城市的全貌。
人类从来都是不患寡而患不均，李清都很清楚计划的非既得利益者是不会允许月球保留地的存在的。
……
“民众的人生，在政治算计、欺骗中度过就够了。”
共同体的最高首脑总理先生，沉着一张脸，走在瓦尔基里岛的凉风之中，看着直播中那些表情麻木，在街上游行示威的群众，心里这般想着。
“学生还是想不明白，您既然要执行火种计划，为什么又要散播出去。”
伊戈尔做为他的贴身秘书长，但有些事情他同样也是一知半解的。
“不明白没关系，之后就会发觉的。”
老总理枯树皮般的脸上挤出一摸笑容，长安全市的监控设备中，出现李清都居高临下俯视游行的样子。
王副局长也是长安的肉食者之一，他常年稳居公安局副局长的位子，脸像石头一样不苟言笑，对于长安九环之内的治安管理，拥有无穷的震慑力。
然而王副局长忽然想到今天身边还跟着三位记者，心里咯噔一声，下意识里系好了领扣，带着一种沉稳的节奏转过身来，对着那名手执话筒的女记者，堆出了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就像是一块石头忽然绽开了老皮。
“万年长安，长安的治安向来良好……”王副局长不想给这位女记者留下市政府不作为的感觉，尽量平静地讲述。这是一次由长安市政厅办公室下发的任务，王副局长不敢怠慢。
市政厅方面既要求放行群众的示威活动，又要求王副局长控制住局势，但具体什么样的局势，深谙官场的王副局长清楚上面希望事态继续扩大。
所以这才允许了这么多媒体、撰稿人在市政厅的监管下自由直播。
以至于那名女记者好奇的问话，他也没有听见，他那双想要杀人的目光，直接掠过了女记者的肩头，投向了钟楼街四条支道的出口处！
凉风吹拂在钟楼街平直安静的街面上，在这一刹那间，却响起了无数细碎的脚步声，这些脚步声并不整齐，也不像是鼓点响起，然而太过密麻，一时间竟不知有多少人出现。
下一刻，这些脚步声的主人出现在了钟楼街上，四个巷口里同时涌出来了一大堆人，迅即占据了人行道和街口的大部分地方，声势十分惊人。
李清都在商城里最高的一层上看着下方，下方的一切几乎一览无遗，他看到了游行团队的人员聚集，看到了他们互相打气，看到了他们的害怕与恐惧，看到了他们的迟疑与疑虑。
但是他们依然开始了游行示威，从广场上开始出发，一开始的一千多人，路上逐渐有人加入，每一个人的脸上都仿佛在散发着某种光芒，那是一种为了某种理念，为了某种念想，而不顾性命的光芒。
“真的不用管他们嘛……”
“这是好事，至少证明民主思想在进步。”
李清都讪然一笑，不加制约的自由会带他们走向毁灭，但至少民主会极大限制君主集权。
瓦尔基里岛上的老总理和君主又有什么区别？
慢慢地，游行队伍将要接近市政府时，发现前路已经被封住，这回迎接他们的是沙袋堆成的街垒和荷枪实弹的警察，他们面向群众，没了往日的和善。
王副局长深知不能动真格，但毕竟做戏要做得真实。
以前纵然也审批过大大小小的游行，从来都没有这一次引起过上面的重视，示威的群众没有发现这次和以往的区别，还是浩浩荡荡地一直往前走。
天上媒体的飞艇不断变幻着角度，以最好的姿态给全系直播着这场浩大的活动。
“我们要公平！”
“我们要公平！”
“我们要公平！”
群众们举着电子横幅，不断地齐声向市政府呐喊抗议，他们一步步往前逼迫着军警让步，被逼得步步后退的治安官们连连后退。
他们手中的枪支似乎是摆设，从来不敢鸣枪一声。
于是那些游行的人们似乎胆子更大了些，他们的声音越来越大，喊破喉咙似的要求政府妥协。
“别失控就好……”
李清都在心里祈祷着。
但事与愿违，事态的发展最终难以让他如愿，示威的人群在肾上腺素和内啡肽的刺激下容易做出很多出格的事——
李清都亲眼看见队伍的左侧，在一个学生模样的人偷偷从大衣里取出一个燃烧瓶，刚一点着，顺势向着警戒的警察丢去。
但好在人群中还是有清醒的人，还没等他们丢出去，李清都就看见有两人瞬间出现在他们面前，一把抓住准备投掷的手。
反手将将此人的大衣脱下，一下子扑在地上，将火扑灭，跟着周围的人瞬间将捣乱的人控制住，旁边出现四五个人快速将这三人推出游行人群之外。
“还好。”
看着事态没有完全升级，李清都喃喃自语，他不知道的是出手阻止的游行民众正是王副局长安插在队伍里的便衣。
他们一个个隐匿在人群中，即是为了提防大规模的破坏活动，更是在保护其他合法群众的人身安全。
“我大概是清楚老总理想做些什么了……”
李清都目不转睛地盯着下面的人群，反倒是李姝好奇且一脸疑惑地看向他。
“嗯？”
“佛曰不可说。”
李清都微微一笑，转手摸了摸李姝的头，然后牵起她的纤手准备下楼，他准备混入人群中也暗中控制着局势。
“嗯。”
李姝正在拉着李清都在购物广场上挑着衣服，看得出来新衣服穿在李清都身上还是能显出他的活力的。
但此刻游行已经开始了，她拉着李清都高高地站在落地窗前，看着声势浩大的游行人群。
从高空中俯瞰长安，这是一颗美丽的城市。城市表面那些高耸的高楼和一望无尽的关中平原，还有那些苍白的令人心悸的建筑群。
被透过高空微粒洒下的恒星光芒照拂，会透露出来一股难以言喻的朦胧美感，就像是一张一放很多年的油画，蒙着历史的尘埃。
但此刻这座城市率先打响了反对“火种计划”的第一枪，无数媒体的氢气飞艇正在高空中直播着这座城市的全貌。
人类从来都是不患寡而患不均，李清都很清楚计划的非既得利益者是不会允许月球保留地的存在的。
……
“民众的人生，在政治算计、欺骗中度过就够了。”
共同体的最高首脑总理先生，沉着一张脸，走在瓦尔基里岛的凉风之中，看着直播中那些表情麻木，在街上游行示威的群众，心里这般想着。
“学生还是想不明白，您既然要执行火种计划，为什么又要散播出去。”
伊戈尔做为他的贴身秘书长，但有些事情他同样也是一知半解的。
“不明白没关系，之后就会发觉的。”
老总理枯树皮般的脸上挤出一摸笑容，长安全市的监控设备中，出现李清都居高临下俯视游行的样子。
王副局长也是长安的肉食者之一，他常年稳居公安局副局长的位子，脸像石头一样不苟言笑，对于长安九环之内的治安管理，拥有无穷的震慑力。
然而王副局长忽然想到今天身边还跟着三位记者，心里咯噔一声，下意识里系好了领扣，带着一种沉稳的节奏转过身来，对着那名手执话筒的女记者，堆出了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就像是一块石头忽然绽开了老皮。
“万年长安，长安的治安向来良好……”王副局长不想给这位女记者留下市政府不作为的感觉，尽量平静地讲述。这是一次由长安市政厅办公室下发的任务，王副局长不敢怠慢。
市政厅方面既要求放行群众的示威活动，又要求王副局长控制住局势，但具体什么样的局势，深谙官场的王副局长清楚上面希望事态继续扩大。
所以这才允许了这么多媒体、撰稿人在市政厅的监管下自由直播。
以至于那名女记者好奇的问话，他也没有听见，他那双想要杀人的目光，直接掠过了女记者的肩头，投向了钟楼街四条支道的出口处！
凉风吹拂在钟楼街平直安静的街面上，在这一刹那间，却响起了无数细碎的脚步声，这些脚步声并不整齐，也不像是鼓点响起，然而太过密麻，一时间竟不知有多少人出现。
下一刻，这些脚步声的主人出现在了钟楼街上，四个巷口里同时涌出来了一大堆人，迅即占据了人行道和街口的大部分地方，声势十分惊人。
李清都在商城里最高的一层上看着下方，下方的一切几乎一览无遗，他看到了游行团队的人员聚集，看到了他们互相打气，看到了他们的害怕与恐惧，看到了他们的迟疑与疑虑。
但是他们依然开始了游行示威，从广场上开始出发，一开始的一千多人，路上逐渐有人加入，每一个人的脸上都仿佛在散发着某种光芒，那是一种为了某种理念，为了某种念想，而不顾性命的光芒。
“真的不用管他们嘛……”
“这是好事，至少证明民主思想在进步。”
李清都讪然一笑，不加制约的自由会带他们走向毁灭，但至少民主会极大限制君主集权。
瓦尔基里岛上的老总理和君主又有什么区别？
慢慢地，游行队伍将要接近市政府时，发现前路已经被封住，这回迎接他们的是沙袋堆成的街垒和荷枪实弹的警察，他们面向群众，没了往日的和善。
王副局长深知不能动真格，但毕竟做戏要做得真实。
以前纵然也审批过大大小小的游行，从来都没有这一次引起过上面的重视，示威的群众没有发现这次和以往的区别，还是浩浩荡荡地一直往前走。
天上媒体的飞艇不断变幻着角度，以最好的姿态给全系直播着这场浩大的活动。
“我们要公平！”
“我们要公平！”
“我们要公平！”
群众们举着电子横幅，不断地齐声向市政府呐喊抗议，他们一步步往前逼迫着军警让步，被逼得步步后退的治安官们连连后退。
他们手中的枪支似乎是摆设，从来不敢鸣枪一声。
于是那些游行的人们似乎胆子更大了些，他们的声音越来越大，喊破喉咙似的要求政府妥协。
“别失控就好……”
李清都在心里祈祷着。
但事与愿违，事态的发展最终难以让他如愿，示威的人群在肾上腺素和内啡肽的刺激下容易做出很多出格的事——
李清都亲眼看见队伍的左侧，在一个学生模样的人偷偷从大衣里取出一个燃烧瓶，刚一点着，顺势向着警戒的警察丢去。
但好在人群中还是有清醒的人，还没等他们丢出去，李清都就看见有两人瞬间出现在他们面前，一把抓住准备投掷的手。
反手将将此人的大衣脱下，一下子扑在地上，将火扑灭，跟着周围的人瞬间将捣乱的人控制住，旁边出现四五个人快速将这三人推出游行人群之外。
“还好。”
看着事态没有完全升级，李清都喃喃自语，他不知道的是出手阻止的游行民众正是王副局长安插在队伍里的便衣。
他们一个个隐匿在人群中，即是为了提防大规模的破坏活动，更是在保护其他合法群众的人身安全。
“我大概是清楚老总理想做些什么了……”
李清都目不转睛地盯着下面的人群，反倒是李姝好奇且一脸疑惑地看向他。
“嗯？”
“佛曰不可说。”
李清都微微一笑，转手摸了摸李姝的头，然后牵起她的纤手准备下楼，他准备混入人群中也暗中控制着局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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