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花
但丁睁开眼，看见马恩市的夜空上浓云流转。
稀稀落落的雨滴掉在脸上，但丁摸了摸额头好像不那么烫了，身上的伤势似乎也有了缓解。
只有抽搐的肠胃在告诉但丁，饥饿仍在。
雨大的很快，但丁从地上站了起来，借着路灯的光芒四下看了看，靠着墙的地方并排放着几个垃圾箱，垃圾箱上面的墙体处钉了块两米左右长的板子，似乎是为了不让雨水流入垃圾箱。
但丁走到看不出材质的板子下，惊动了几只黑色的小型啮齿类动物，黑暗里传来的吱吱声，像是在对这个不速之客表达着不满。
沁人的味道若有若无的，从并排站着的四个垃圾箱里传出，不过但丁并不在意。
雨下个没完，单薄的衣裤被雨水打湿粘在身上，湿冷的风一遍遍摸走身上的热气。
“这样下去又该得病了。”
但丁抱着胳膊把视线放到了身边的垃圾箱上。
看着及胸高，两人来宽的垃圾箱，一种有些bt的跃跃欲试的感觉在心里滋生。
但丁深吸了口气，一把揭开了垃圾箱的盖子，顿了顿，并没有想象中的恶心不适，那感觉倒更像是打开了一个宝箱般升起了一丝探索欲。
原本是想当条咸鱼，没想到却在奇怪的道路上越走越远。
但丁动起手来，翻找起其中的物品，
“嗯，半包香烟。”
“印着制铅工厂标记的纸壳子。”
“一整条的黑面包。”
“什么样的家庭会把面包放到发霉？”
“狗大户。”但丁嘟囔着，把黑面包放到旧纸壳上以免再被弄脏，而后继续翻找。
“一双眼睛。”但丁下意识将其放到一边，而后才反应过来，“眼睛！？”
在夜晚的垃圾箱里翻出一对眼球，但丁感觉身上的凉意更深了几分。
没等但丁将其扔回垃圾箱，一段信息出现在但丁脑海里，
【猩红之瞳。神秘度4，蕴含着高等血族的力量与意志，嫁接后有几率成为超凡者，需先剜掉原有双目。】
但丁握着眼球的手紧了紧，掌心微凉，感受到一种玉石般的质感。
“拾荒者。”但丁喃喃。
“这就是我的能力，从垃圾箱里找到奇奇怪怪的东西，然后获取相应信息？”
“捡垃圾很辛苦的好伐，又脏又累的有没有，为什么会有这么奇怪的能力，这跟躺平和不劳而获有什么关系啊……”但丁从喃喃变成了呐喊。
冷风刮过，无人回应，但丁的身影有些萧瑟。
“其实仔细想想这个自古以来就存在的行业也没有那么不堪。”
“上班时间自由，没有绩效，没有脑缺甲方，没有老板催促，没有人抽取劳动所得。
君不见在遥远的东方古国这门行当甚至衍生出了一个庞大的组织，丐帮。”
“在这个蒸汽与工业时代，维多利亚女王芳华正茂，丐帮和降龙十八掌什么的就不要想了，阿姆斯特朗回旋加速喷气式阿姆斯特朗炮，或许可以憧憬一下。”
半是癫狂的但丁，把另外三个垃圾箱也翻找了一遍，能用的上的东西还不少，虽然没发现第二个超凡物品。
这会功夫雨差不多停了，但丁整理了一下地上的东西，一手夹纸壳，一手抓着三四个塑料袋，迈起大步往记忆里废品回收站的方向走去。
......
“一个半便士。”
老约翰吐了口呛人的浓烟，给但丁报了个价。
但丁也没讨价还价干脆的接过了便士，只翻了四个垃圾箱而已，再加上附近估计就这么一个废品回收站，但丁就没有在废品的价格上多掰扯。
“省着点花的话够买三个黑麦面包，中午半个晚上半个，勉强能挺三天，只要不生病的话，生活也还没那么难捱。”
把便士揣到了怀里，但丁没有立刻离开：“能借个火吗？”
老约翰看了但丁一眼，看在之前但丁交易时那么痛快的份上，递过来一个火柴盒。
但丁一手接过火柴盒，另一只手摸出怀里的半包香烟，用嘴叼出一颗。
再倒倒干瘪的火柴盒，捏出一根火柴来，点燃了嘴里皱巴巴的香烟，甩掉烧尽的火柴杆。
但丁双指夹住香烟，深深的吸了一口，让肺部充盈，尼古丁开始发挥效用。
但丁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学会的抽烟，虽说这玩意有害健康，但是这根小小的东西却有一种神奇的力量，无论是神秘的低语、天体般的巨门、奇葩的超凡能力，还是差点病饿而死的坎坷经历，都被吸附到烟雾里，随着一口烟的吐出消散在湿冷的空气中，在一根烟抽完之前，都可以暂且不去想那些奇诡操蛋的东西。
离开废品回收场，但丁准备回家休息，说是家可能不太合适，那是位于马恩市东区，安乐街上的一栋阁楼，逼窘、昏暗；夏暖、冬凉。
唯一能见到阳光的，是西面墙上的一扇小窗，在前身的记忆里，时常觉得自己像是住在纸壳盒里的老鼠，区别是纸壳盒没有房租。
除了老鼠，东区的下街还有野花。
在这条但丁回家的必经之路上，就开满了各色的野花，她们衣着简单，画着浓妆，风一吹，那股劣质香水混杂出的浓烈花香便传出许远。
在这肮脏昏暗的街巷里，盛开着最原始的野望。
但丁抽了抽鼻子，目不斜视大步往前走，俗话说饱暖思那啥，此时的但丁又冷又饿只想着回到家换身衣服，吃点东西。
再说就算但丁有那个心思，钱包也不允许啊，这里又不是币站，白嫖有可能会被剁掉的。
胡思乱想分散着注意力，突然几声剧烈的咳嗦声让但丁回过了神。
一个女孩抱着腿坐在地上，不合身的亚麻衣裳里露出的纤细脚腕白的发光。头发和衣服有些湿，娇小的身子时不时轻微颤抖。
但丁的身子比脑子动的快，走出了几步之后脚步越走越慢，最后去而复返。
安妮低着头，看见一双布面磨损严重的黑色单鞋。
“怎么卖。”
但丁轻声说，就好像怕吓着谁一样。
女孩闻声慢慢抬起了头。
他看见一张十三四岁的脸，小巧精致的脸上有些病态的红晕，小鹿一样的大眼睛在夜色中映出一抹醉人的蓝色，哦，一个蓝眼睛女孩。
“只要一便士，先生。”
安妮用小喷壶给果篮里品质不佳的水果喷了些水，好让它们看起来更光鲜些。
但丁下意识挠了挠装着便士的口袋，没有说话。
果篮里不多的水果有些干瘪，有些带着发黑的斑块，这是适合下街的水果。
但丁还看得出果篮是干燥的，水果也是刚喷上层水雾，可见小姑娘对这些水果宝贝的紧。
“要不...四分之三便士吧。不...不能再便宜了。”看但丁没什么反应，安妮有些着急的说道。
“就一便士吧。”
但丁摸出一枚铜便士，在身上擦了擦递给了安妮。
安妮迟钝了一下，从没见过往上砍价的顾客。
“谢谢您，先生。”
随后明白过来的安妮道了声谢，熟练的拿出塑料袋装好了水果。
但丁接过水果，转身往回走，另一只手插在口袋里盘弄着仅剩的半个便士，“所谓穷则独善其身，富则铁杵磨成绣花针，我这是何苦来哉呢。”
“我叫安妮。”
安妮突然对着但丁的背影喊了声。
“啊，我叫但丁。”
听到背后的声音，但丁转回头，看见安妮站在夜色里，纤瘦娇小的身影，让但丁不由自主的想到了一种盛开在道边的小蓝花，清新、娇小，生命力顽强。
“有事吗?”
“没...没事。早点休息，但丁先生。”安妮脑门一热喊住了但丁，这会倒感觉有些局促。
“好的，你也是。”
“早点回家吧，安妮。”
但丁把手从口袋里抽了出来，笑着对安妮摆了摆手。
稀稀落落的雨滴掉在脸上，但丁摸了摸额头好像不那么烫了，身上的伤势似乎也有了缓解。
只有抽搐的肠胃在告诉但丁，饥饿仍在。
雨大的很快，但丁从地上站了起来，借着路灯的光芒四下看了看，靠着墙的地方并排放着几个垃圾箱，垃圾箱上面的墙体处钉了块两米左右长的板子，似乎是为了不让雨水流入垃圾箱。
但丁走到看不出材质的板子下，惊动了几只黑色的小型啮齿类动物，黑暗里传来的吱吱声，像是在对这个不速之客表达着不满。
沁人的味道若有若无的，从并排站着的四个垃圾箱里传出，不过但丁并不在意。
雨下个没完，单薄的衣裤被雨水打湿粘在身上，湿冷的风一遍遍摸走身上的热气。
“这样下去又该得病了。”
但丁抱着胳膊把视线放到了身边的垃圾箱上。
看着及胸高，两人来宽的垃圾箱，一种有些bt的跃跃欲试的感觉在心里滋生。
但丁深吸了口气，一把揭开了垃圾箱的盖子，顿了顿，并没有想象中的恶心不适，那感觉倒更像是打开了一个宝箱般升起了一丝探索欲。
原本是想当条咸鱼，没想到却在奇怪的道路上越走越远。
但丁动起手来，翻找起其中的物品，
“嗯，半包香烟。”
“印着制铅工厂标记的纸壳子。”
“一整条的黑面包。”
“什么样的家庭会把面包放到发霉？”
“狗大户。”但丁嘟囔着，把黑面包放到旧纸壳上以免再被弄脏，而后继续翻找。
“一双眼睛。”但丁下意识将其放到一边，而后才反应过来，“眼睛！？”
在夜晚的垃圾箱里翻出一对眼球，但丁感觉身上的凉意更深了几分。
没等但丁将其扔回垃圾箱，一段信息出现在但丁脑海里，
【猩红之瞳。神秘度4，蕴含着高等血族的力量与意志，嫁接后有几率成为超凡者，需先剜掉原有双目。】
但丁握着眼球的手紧了紧，掌心微凉，感受到一种玉石般的质感。
“拾荒者。”但丁喃喃。
“这就是我的能力，从垃圾箱里找到奇奇怪怪的东西，然后获取相应信息？”
“捡垃圾很辛苦的好伐，又脏又累的有没有，为什么会有这么奇怪的能力，这跟躺平和不劳而获有什么关系啊……”但丁从喃喃变成了呐喊。
冷风刮过，无人回应，但丁的身影有些萧瑟。
“其实仔细想想这个自古以来就存在的行业也没有那么不堪。”
“上班时间自由，没有绩效，没有脑缺甲方，没有老板催促，没有人抽取劳动所得。
君不见在遥远的东方古国这门行当甚至衍生出了一个庞大的组织，丐帮。”
“在这个蒸汽与工业时代，维多利亚女王芳华正茂，丐帮和降龙十八掌什么的就不要想了，阿姆斯特朗回旋加速喷气式阿姆斯特朗炮，或许可以憧憬一下。”
半是癫狂的但丁，把另外三个垃圾箱也翻找了一遍，能用的上的东西还不少，虽然没发现第二个超凡物品。
这会功夫雨差不多停了，但丁整理了一下地上的东西，一手夹纸壳，一手抓着三四个塑料袋，迈起大步往记忆里废品回收站的方向走去。
......
“一个半便士。”
老约翰吐了口呛人的浓烟，给但丁报了个价。
但丁也没讨价还价干脆的接过了便士，只翻了四个垃圾箱而已，再加上附近估计就这么一个废品回收站，但丁就没有在废品的价格上多掰扯。
“省着点花的话够买三个黑麦面包，中午半个晚上半个，勉强能挺三天，只要不生病的话，生活也还没那么难捱。”
把便士揣到了怀里，但丁没有立刻离开：“能借个火吗？”
老约翰看了但丁一眼，看在之前但丁交易时那么痛快的份上，递过来一个火柴盒。
但丁一手接过火柴盒，另一只手摸出怀里的半包香烟，用嘴叼出一颗。
再倒倒干瘪的火柴盒，捏出一根火柴来，点燃了嘴里皱巴巴的香烟，甩掉烧尽的火柴杆。
但丁双指夹住香烟，深深的吸了一口，让肺部充盈，尼古丁开始发挥效用。
但丁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学会的抽烟，虽说这玩意有害健康，但是这根小小的东西却有一种神奇的力量，无论是神秘的低语、天体般的巨门、奇葩的超凡能力，还是差点病饿而死的坎坷经历，都被吸附到烟雾里，随着一口烟的吐出消散在湿冷的空气中，在一根烟抽完之前，都可以暂且不去想那些奇诡操蛋的东西。
离开废品回收场，但丁准备回家休息，说是家可能不太合适，那是位于马恩市东区，安乐街上的一栋阁楼，逼窘、昏暗；夏暖、冬凉。
唯一能见到阳光的，是西面墙上的一扇小窗，在前身的记忆里，时常觉得自己像是住在纸壳盒里的老鼠，区别是纸壳盒没有房租。
除了老鼠，东区的下街还有野花。
在这条但丁回家的必经之路上，就开满了各色的野花，她们衣着简单，画着浓妆，风一吹，那股劣质香水混杂出的浓烈花香便传出许远。
在这肮脏昏暗的街巷里，盛开着最原始的野望。
但丁抽了抽鼻子，目不斜视大步往前走，俗话说饱暖思那啥，此时的但丁又冷又饿只想着回到家换身衣服，吃点东西。
再说就算但丁有那个心思，钱包也不允许啊，这里又不是币站，白嫖有可能会被剁掉的。
胡思乱想分散着注意力，突然几声剧烈的咳嗦声让但丁回过了神。
一个女孩抱着腿坐在地上，不合身的亚麻衣裳里露出的纤细脚腕白的发光。头发和衣服有些湿，娇小的身子时不时轻微颤抖。
但丁的身子比脑子动的快，走出了几步之后脚步越走越慢，最后去而复返。
安妮低着头，看见一双布面磨损严重的黑色单鞋。
“怎么卖。”
但丁轻声说，就好像怕吓着谁一样。
女孩闻声慢慢抬起了头。
他看见一张十三四岁的脸，小巧精致的脸上有些病态的红晕，小鹿一样的大眼睛在夜色中映出一抹醉人的蓝色，哦，一个蓝眼睛女孩。
“只要一便士，先生。”
安妮用小喷壶给果篮里品质不佳的水果喷了些水，好让它们看起来更光鲜些。
但丁下意识挠了挠装着便士的口袋，没有说话。
果篮里不多的水果有些干瘪，有些带着发黑的斑块，这是适合下街的水果。
但丁还看得出果篮是干燥的，水果也是刚喷上层水雾，可见小姑娘对这些水果宝贝的紧。
“要不...四分之三便士吧。不...不能再便宜了。”看但丁没什么反应，安妮有些着急的说道。
“就一便士吧。”
但丁摸出一枚铜便士，在身上擦了擦递给了安妮。
安妮迟钝了一下，从没见过往上砍价的顾客。
“谢谢您，先生。”
随后明白过来的安妮道了声谢，熟练的拿出塑料袋装好了水果。
但丁接过水果，转身往回走，另一只手插在口袋里盘弄着仅剩的半个便士，“所谓穷则独善其身，富则铁杵磨成绣花针，我这是何苦来哉呢。”
“我叫安妮。”
安妮突然对着但丁的背影喊了声。
“啊，我叫但丁。”
听到背后的声音，但丁转回头，看见安妮站在夜色里，纤瘦娇小的身影，让但丁不由自主的想到了一种盛开在道边的小蓝花，清新、娇小，生命力顽强。
“有事吗?”
“没...没事。早点休息，但丁先生。”安妮脑门一热喊住了但丁，这会倒感觉有些局促。
“好的，你也是。”
“早点回家吧，安妮。”
但丁把手从口袋里抽了出来，笑着对安妮摆了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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