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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八章:残阳如血

    在云崖石洞坐了五天,天逍的杀心渐渐平静,他回想起数日前,他本想只杀自己的父亲,却发现自己根本停不下来,杀了母亲和其他所有人。直到杀光最后一个他才停下来,他没有罪恶感,反而觉得很爽,杀人有种快感。

    “看来你这个乌龟是不会出来了。”天逍起身,他吐了一口唾沫,然后走出石洞。

    穿过尸横遍野的张家寨,天逍看向远处笼罩在温暖阳光中的山林,他心想,天涯海角也要追杀释尊为自己的弟弟偿命。

    沿着小溪一直下山,来到了河边,这时天逍才发现了自己的血衣不妥,他跳到河里面清洗衣服,然后躺在鹅卵石滩上晒太阳。等衣服都干了,天逍就不紧不慢地朝有人居住地村落走去。

    “你们有没有看见过这个人,他叫释迦,是我的仇人。”天逍随便找个人问道。

    被问的人是个中年男子,他不满道:“小屁孩,没见过。”

    天逍眉头一皱,他一脚将中年男子踢到在地,然后就跑了。

    “你个小屁孩。”中年男子起身骂道,却发现天逍已经跑了:“算你跑得快,哼!”

    天逍好奇地看着这些村落,他发现很多的新奇的东西,有许多聚落都比张家寨大多了,叫做镇。

    “青场镇,一个有趣的地方?”天逍拿着银子走到一个卖小吃的老奶奶面前,他问道:“喂,这是什么东西?圆圆的,金黄色的。”

    老奶奶笑道:“这是洋芋,蘸上辣椒可好吃了,来给你一串。”

    将银子丢给老奶奶,老奶奶顿时发呆,有些尴尬地说道:“我没钱补,这洋芋串才值五个铜板。”

    “不用补了,我全买了。”说着天逍抱着锅就走,他才不在乎钱,这些钱都是他杀心起,杀掉几个看不顺眼的富商抢的。

    “可是银子太多了,全卖给你也不够啊。”老太婆发愁道。

    天逍怒道:“烦不烦,老东西,聒噪。”

    说着天逍抱着锅走了,老太婆呆呆地看着这一幕,跪倒在地感谢道:“谢谢小太爷。”

    天逍抱着锅,吃着洋芋,然后路过了一个卖包子的摊铺。

    “这是什么好东西,五颜六色的好香?”天逍问道。

    老板一看天逍抱着一口洋芋锅在吃,忍住笑意说道:“这是花卷,十个铜板钱一个。”

    “我全买了。”说着天逍挑了一块大点的银子丢给老板,然后抄起花卷锅马上说道:“不用找了。”

    老板满脸笑意抱拳道:“谢谢小太爷。”

    走在路上天逍脑海里浮现这些人得到钱叫小太爷的模样,感觉挺有意思的,他一边吃东西,走到了一处岔路口。

    一群人围着在看什么,天逍也来了兴趣,他直接将人群推开,来到了最前面。

    “我不准你在这里,你个老东西!”一个衣服破烂的矮小女子指着一个老头叫到。

    一股恶臭扑面而来,天逍发现这是来自那个女子,女子看不出多少年岁,听声音可能有二十多岁了。她穿着红衣服,破破烂烂的,全是泥土。她的一只手断了,胳肢窝里似乎有白色的小点爬动,恶臭就是那里发出来的。

    女子指责的是一个六七十岁的矮老头子,他的额头满是干裂的皱纹,胡子乱糟糟的,身上的衣服黄的发黑,也许曾经是一件白衣服。他一手拄着拐棍,一手端着一个老旧的木杯子,杯子里面是几块排骨,没有肉,上面还有一些牙印。

    听得人群中人念叨这个女子叫小艳红,老头子是外来乞讨的,正在争夺地盘。天逍好奇地看着这两个人,两个乞丐也要互相打架吗?同是天涯沦落人,难道不应该互帮互助?

    小艳红从地上捡起来一块板石叫到:“老东西,你再不走,我就砸死你。”

    老者看着小艳红的砖头提高了声音:“你要打就来,我还怕你一个残废。”

    “去你妈的。”小艳红直接冲了上去,一板石拍在老头的肩膀上。老头子一下子倒在一边,艰难地爬地来,然后他昂着头叫到:“好男不和女斗,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

    天逍明显感觉到老头的声音中带着颤,他的全身也在不住地发抖,但是老头强行控制住,一般人看不出来。

    老头拄着拐棍快速地离开街口,朝镇外走去。

    天逍很好奇就跟着老头子走。走到了一处,老头速度慢下来,变得很缓慢,喘着浓烈的气。

    老头看向天逍和他手中的锅,他微笑道:“年轻人,我们可以换点吃的吗?我用我的排骨换你的洋芋。”

    “换?谁要你的排骨,滚一边去。”天逍一听有人想用干排骨换自己的东西,顿时觉得不可思议。

    “好好好,我滚。”老头子声音很低落,然后缓缓离开了。

    天逍很快就忘了这件事情,他在镇子里各种玩乐,直到太阳偏西。一手拿着一根煮的“包谷棒”在啃,天逍走到了石桥上感受河风拂面的爽快。

    “那是什么?”天逍看见不远处的南河的鹅卵石滩上有一个火堆,火堆旁边有一个老头子蜷曲着。

    “是那个老头,他还没走。”天逍想到自己的弟弟天遥,要是他没死,肯定会去救助他人吧。虽然感觉杀人更过瘾些,但是天逍看着自己手中啃了一半的玉米棒,心想给这个老头子吃,也许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

    想到就做,天逍跳下石桥,来到了老头子的身边,他用脚踢了踢老头子。然后天逍发现老头子的身体虽然还柔和,但是老头子已经死去了,应该就在不久前。

    老头子的嘴里含着半块骨头,神色安详。此时的河风呼呼地吹,柴火的火星飞舞着。天色渐渐晚了,远处的夕阳只剩下半张脸,天际的卷卷云朵仿佛血色染过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