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此时的徐卓远刚刚从车上下来，正在步履蹒跚地向办公楼门口走去，助理任旭峰远远看到领导的车近了，慌忙跑过来，从他手中接过了公文包，轻扶着他迈上台阶，仿佛搀扶着一位老人。
“院长，休息日您还来学校加班啊？”任旭峰关切地问。
“周一的会议很重要，发言稿准备好了吗？我再看看。”
“已经写好了，一会儿给您审核。”说话间，任旭峰已经将徐卓远送到了他的办公室。“您稍等。”
不一会儿，任旭峰已将泡好的茶放在了徐院长的面前，同样还有打印好的发言稿和钢笔。“您有事叫我。”任旭峰转身走出了院长办公室，将门带上了。
徐卓远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深深地喝了一大口浓茶，拿起桌上的发言稿，仔细看起来。不得不说，这份发言稿还是颇有水准的，文笔流畅、思路清晰、重点突出、论证有力，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完成，说明任助理的文字功底相当好。不是他徐卓远写不出来，只是要写到这个水平还是要耗费很多时间的。“我一个研究化学的，现在整天要琢磨文字，真是……”想到这里，他不禁暗暗叹息。虽然发言稿很不错，但他仍然要按照自己的见解做一些修改，哪怕只是几个标点符号，否则不能体现领导的水平。
发言稿很快改好了，但一点没让徐院长感觉到轻松，让他更头痛的是这次学院副教授职称的评定工作，这也是他休息日跑到学校来办公的原因——家里的门槛都快被踏破了。
因为战争，前两年的职称评定工作暂停了，导致今年副教授职称评定的候选人多达22位，其中不乏从事教育工作多年、颇受学生们爱戴的优秀教师，可是人事指标不会补前两年的，只有今年一年的5个，真是难以选择啊！更难办的是这22位候选人中，13个都有人向他打过招呼了，有别的学院的院领导，有本学院的同事兼朋友，还有赞助企业的老总，其中两个甚至是校长亲自打的招呼，为此，校长还亲口许诺，学校会全力推荐他，申报明年工程院研究员的评选。
虽然，他以自己只是评定委员会的其中一员，不能一个人决定为借口推脱，但所有人都明白，作为候选人们所在的化学工程学院的院长，他的投票具有重要的引导作用。因此，即便距离职称评定还有一周的时间，他的家里已经是人来人往，络绎不绝了。
有的人决定了他的前途，有的人对他的工作有帮助，有的人支撑着学院的日常开销，他是一个也不想得罪，也不敢得罪。有时候，他真的后悔，后悔自己为了评上正教授职称而接受当这个学院院长的附加条件。但面对家人的殷切期望和改善生活环境的迫切需求，即使能够重新选择，他还是会和现在的选择一样。
在所有同事眼中，他驶上了仕途的快车道，不仅职称解决了，级别上升了，更重要的是，他成了现任校长的得力干将，前途必将无法估量。但徐卓远自己并不这么认为，他是木讷的，颇有些不够圆滑，始终无法全心融入那个圈子，所以他总是寻找借口，婉拒各种饭局、聚会。但今晚的饭局他是无法拒绝的，因为是校长亲口邀请的，他不敢不给领导面子，况且这个领导曾亲手提拔了他。
“既然想不清楚就先不想了，今晚的饭局应该也和职称评定的事有关吧？”徐卓远刚刚舒展了下紧皱的眉头，随即目光又凝重了起来。“不知道又会有什么变化？”
“小任，没事了，你先回去吧，我晚上还有事，不用等我了。”
“顺便告诉司机不用等我了。”徐卓远向隔壁的助理吩咐道。
“那我告诉您爱人一声？”任旭峰回应道。
“好，谢谢你。”
“是我应该做的，周一见！院长！”
“周一见！”
华灯初上，战争仅仅过去三年，路上并不拥挤，徐卓远不紧不慢地汇入了车流，他们聚会的目的地不是饭店，也不是茶社，而是一座名叫“国金中心”的写字楼的顶层。
将车驶入地下停车场，乘坐专用电梯到达顶层后，徐卓远面对的是两扇普通的不锈钢大门，当他正在寻找门铃在哪的时候，两扇大门自动打开了，门内四名面容姣好的古装侍女一边热情地欢迎：“尊敬的徐院长，欢迎您！”，一边躬身伸手做出“请”的手势，而后，站在最里面的两名侍女，引领徐卓远向走廊深处的包间走去。
45岁的徐卓远这次真的是开眼界了。头顶的宫灯内摇曳着“万年烛”温柔的光线，却被两侧墙壁上的琉璃盏，折射出璀璨流转的光芒，映照出墙壁上唐宋时期风格的古画，《唐宫仕女图》《韩熙载夜宴图》《富春山居图》……，一幅幅画意饱满，惟妙惟肖，绝非一般仿品，当然也绝不可能是真迹，脚下是长绒羊毛地毯，触感柔软，迎宾员的高跟鞋踩过后，没有发出一丝声响。当两位迎宾员推开红木的包房门，徐卓远更是被震惊得无以复加，不由在心里感叹道：“饭，还能是这种吃法！”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幅精美的双面苏绣，苏绣后是娱乐区，茶台、棋牌桌、音响、室内高尔夫等设施一应俱全，供人们休闲娱乐。透过苏式屏风的圆窗，是就餐区，这间包房的主题是“曲水流觞”，房间中真的造了一座假山，山中有清泉蜿蜒而下，山坳中有几位身着唐代服饰的乐师或是手抚古琴，或是轻弹琵琶，或是吹鸣竹笛……，客人们傍清泉而坐，一道道珍馐佳肴沿着清泉顺流而下，客人们只需吩咐一声，就有侍女将菜肴从清泉中取出，放在客人面前的案几上。透过头顶的单面玻璃，明月将一片皎洁洒遍“山”间，也洒在山顶的凉亭上。凉亭后是休息区，备有8张红木卧榻，供客人休息使用，卧榻相互之间用真丝帷帐隔开，既能保护客人的隐私又方便客人们之间的沟通。
看到徐卓远进来，汪校长带头站了起来表示欢迎。
“卓远，快来！坐我旁边！我给大家介绍一下，这是我的得力助手，我校化工学院的徐卓远院长。”汪怀玉颇有些骄傲地介绍道，继而转身轻推了一下身旁的胡璇。“小胡，你来，替我给徐院长介绍一下朋友们。”
徐卓远这才注意到汪怀玉身旁的女人，面容精致、皮肤白皙，一身合体的旗袍完美地突出了她玲珑但不失丰满的曲线，举手投足间都展示出知性女人的大方和优雅。这个女人徐卓远是认识的，《有机化学》的讲师胡璇，也是这次汪校长打招呼的评比候选人之一，她是本科保送研究生后留校任教的，二十七八岁的年纪，看起来却像刚入学的本科生，据说当年曾经是整个学校的校花之一，追求她的人十个手指头都数不过来，但她至今仍是单身。虽然她工作两年多来，在科研和教学上没有什么大的建树，但也算中规中矩，而且颇受学生们的喜爱。
“她和校长是什么关系呢？”正在徐卓远愣怔的时候，胡璇的声音传了过来。
“徐院长，我可是仰慕您已久了！您不只是‘国家学者’，还是国家科技进步奖得主，更在多个世界顶尖科学期刊上发表过文章，就连很多世界著名的化学家都说欠您一个诺贝尔奖哪！今天，非常有幸跟您聚在一起，我得首先感谢马总。”胡璇微笑着朝马赟点了下头，“马总是科新集团的掌门人，这些年，马总给咱们学校教学、科研提供了很大的支持，一会儿我得多敬马总两杯。”
“胡老师，您客气了。马总，很荣幸认识您！”徐卓远谦虚地打着招呼。
“徐院长客气了，您的大名在新型材料乃至化学工程领域可是如雷贯耳，今日在汪校长的引荐下才得以见到您，实在是我的荣幸啊！”马赟满脸堆着笑，躬着上半身，伸出双手，迎向徐卓远。
“马总，您过奖了！您的科新集团才是化工领域的佼佼者！”徐卓远看到马赟如此热忱，忙朝着他迎了上去，上身微躬，伸出双手与马赟紧紧握在了一起。
“马总、徐院长，您二位都别客气了，今天能在这里相聚是咱们的缘分。”胡璇继续介绍道：“徐院长，接下来给您介绍的这个人您肯定认识，他是咱们学院毕业的青年才俊，您猜猜是谁？”
“谁啊？胡老师，我真的猜不到。”
“汪志宏，快来。”胡璇面向休息区催促道。
“马上到！徐老师，见到您太高兴了！”汪志宏白净的脸上挂着发自真心的笑容。
“原来是志宏啊！我带过的研究生，肯定认识啊！”徐卓远终于看到一位熟悉的人，心里稍稍放松了一些，但随即想：汪校长、汪志宏，在这个场合聚会？难道他们……
胡璇看到徐卓远带着疑惑的眼神，在汪怀玉和汪志宏之间游移，开门见山道：“徐院长，汪志宏是汪校长的侄子，现在在科技部工作。”
“对，卓远。志宏是我侄子，也是你的学生，你以后能帮就帮帮他。”汪校长的话是对着徐卓远说的，可眼睛却一直看着马赟，马赟连忙心领神会地点点头。
“马总，和您一起过来的小姑娘是谁啊？这么漂亮！您给介绍一下吧。”汪志宏颇有深意地看着马赟，当说到“这么漂亮”四个字的时候，特别加重了语气。
“汪处长，她叫王妍，传媒学院的学生，特意要求我带她来向各位老师学习的。”马赟赶紧向大家介绍道，给了女孩儿“向前一步”的手势。
“哦，是这样啊！马总啊，你做得对，年轻人就该多带出来见见世面，多学习，以后才能更好地工作嘛。”汪怀玉还是很能理解马赟的。“好了，都坐吧，咱们边吃边聊。”
胡璇立即转向后面，朝身后的侍女点了下头。
“院长，休息日您还来学校加班啊？”任旭峰关切地问。
“周一的会议很重要，发言稿准备好了吗？我再看看。”
“已经写好了，一会儿给您审核。”说话间，任旭峰已经将徐卓远送到了他的办公室。“您稍等。”
不一会儿，任旭峰已将泡好的茶放在了徐院长的面前，同样还有打印好的发言稿和钢笔。“您有事叫我。”任旭峰转身走出了院长办公室，将门带上了。
徐卓远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深深地喝了一大口浓茶，拿起桌上的发言稿，仔细看起来。不得不说，这份发言稿还是颇有水准的，文笔流畅、思路清晰、重点突出、论证有力，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完成，说明任助理的文字功底相当好。不是他徐卓远写不出来，只是要写到这个水平还是要耗费很多时间的。“我一个研究化学的，现在整天要琢磨文字，真是……”想到这里，他不禁暗暗叹息。虽然发言稿很不错，但他仍然要按照自己的见解做一些修改，哪怕只是几个标点符号，否则不能体现领导的水平。
发言稿很快改好了，但一点没让徐院长感觉到轻松，让他更头痛的是这次学院副教授职称的评定工作，这也是他休息日跑到学校来办公的原因——家里的门槛都快被踏破了。
因为战争，前两年的职称评定工作暂停了，导致今年副教授职称评定的候选人多达22位，其中不乏从事教育工作多年、颇受学生们爱戴的优秀教师，可是人事指标不会补前两年的，只有今年一年的5个，真是难以选择啊！更难办的是这22位候选人中，13个都有人向他打过招呼了，有别的学院的院领导，有本学院的同事兼朋友，还有赞助企业的老总，其中两个甚至是校长亲自打的招呼，为此，校长还亲口许诺，学校会全力推荐他，申报明年工程院研究员的评选。
虽然，他以自己只是评定委员会的其中一员，不能一个人决定为借口推脱，但所有人都明白，作为候选人们所在的化学工程学院的院长，他的投票具有重要的引导作用。因此，即便距离职称评定还有一周的时间，他的家里已经是人来人往，络绎不绝了。
有的人决定了他的前途，有的人对他的工作有帮助，有的人支撑着学院的日常开销，他是一个也不想得罪，也不敢得罪。有时候，他真的后悔，后悔自己为了评上正教授职称而接受当这个学院院长的附加条件。但面对家人的殷切期望和改善生活环境的迫切需求，即使能够重新选择，他还是会和现在的选择一样。
在所有同事眼中，他驶上了仕途的快车道，不仅职称解决了，级别上升了，更重要的是，他成了现任校长的得力干将，前途必将无法估量。但徐卓远自己并不这么认为，他是木讷的，颇有些不够圆滑，始终无法全心融入那个圈子，所以他总是寻找借口，婉拒各种饭局、聚会。但今晚的饭局他是无法拒绝的，因为是校长亲口邀请的，他不敢不给领导面子，况且这个领导曾亲手提拔了他。
“既然想不清楚就先不想了，今晚的饭局应该也和职称评定的事有关吧？”徐卓远刚刚舒展了下紧皱的眉头，随即目光又凝重了起来。“不知道又会有什么变化？”
“小任，没事了，你先回去吧，我晚上还有事，不用等我了。”
“顺便告诉司机不用等我了。”徐卓远向隔壁的助理吩咐道。
“那我告诉您爱人一声？”任旭峰回应道。
“好，谢谢你。”
“是我应该做的，周一见！院长！”
“周一见！”
华灯初上，战争仅仅过去三年，路上并不拥挤，徐卓远不紧不慢地汇入了车流，他们聚会的目的地不是饭店，也不是茶社，而是一座名叫“国金中心”的写字楼的顶层。
将车驶入地下停车场，乘坐专用电梯到达顶层后，徐卓远面对的是两扇普通的不锈钢大门，当他正在寻找门铃在哪的时候，两扇大门自动打开了，门内四名面容姣好的古装侍女一边热情地欢迎：“尊敬的徐院长，欢迎您！”，一边躬身伸手做出“请”的手势，而后，站在最里面的两名侍女，引领徐卓远向走廊深处的包间走去。
45岁的徐卓远这次真的是开眼界了。头顶的宫灯内摇曳着“万年烛”温柔的光线，却被两侧墙壁上的琉璃盏，折射出璀璨流转的光芒，映照出墙壁上唐宋时期风格的古画，《唐宫仕女图》《韩熙载夜宴图》《富春山居图》……，一幅幅画意饱满，惟妙惟肖，绝非一般仿品，当然也绝不可能是真迹，脚下是长绒羊毛地毯，触感柔软，迎宾员的高跟鞋踩过后，没有发出一丝声响。当两位迎宾员推开红木的包房门，徐卓远更是被震惊得无以复加，不由在心里感叹道：“饭，还能是这种吃法！”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幅精美的双面苏绣，苏绣后是娱乐区，茶台、棋牌桌、音响、室内高尔夫等设施一应俱全，供人们休闲娱乐。透过苏式屏风的圆窗，是就餐区，这间包房的主题是“曲水流觞”，房间中真的造了一座假山，山中有清泉蜿蜒而下，山坳中有几位身着唐代服饰的乐师或是手抚古琴，或是轻弹琵琶，或是吹鸣竹笛……，客人们傍清泉而坐，一道道珍馐佳肴沿着清泉顺流而下，客人们只需吩咐一声，就有侍女将菜肴从清泉中取出，放在客人面前的案几上。透过头顶的单面玻璃，明月将一片皎洁洒遍“山”间，也洒在山顶的凉亭上。凉亭后是休息区，备有8张红木卧榻，供客人休息使用，卧榻相互之间用真丝帷帐隔开，既能保护客人的隐私又方便客人们之间的沟通。
看到徐卓远进来，汪校长带头站了起来表示欢迎。
“卓远，快来！坐我旁边！我给大家介绍一下，这是我的得力助手，我校化工学院的徐卓远院长。”汪怀玉颇有些骄傲地介绍道，继而转身轻推了一下身旁的胡璇。“小胡，你来，替我给徐院长介绍一下朋友们。”
徐卓远这才注意到汪怀玉身旁的女人，面容精致、皮肤白皙，一身合体的旗袍完美地突出了她玲珑但不失丰满的曲线，举手投足间都展示出知性女人的大方和优雅。这个女人徐卓远是认识的，《有机化学》的讲师胡璇，也是这次汪校长打招呼的评比候选人之一，她是本科保送研究生后留校任教的，二十七八岁的年纪，看起来却像刚入学的本科生，据说当年曾经是整个学校的校花之一，追求她的人十个手指头都数不过来，但她至今仍是单身。虽然她工作两年多来，在科研和教学上没有什么大的建树，但也算中规中矩，而且颇受学生们的喜爱。
“她和校长是什么关系呢？”正在徐卓远愣怔的时候，胡璇的声音传了过来。
“徐院长，我可是仰慕您已久了！您不只是‘国家学者’，还是国家科技进步奖得主，更在多个世界顶尖科学期刊上发表过文章，就连很多世界著名的化学家都说欠您一个诺贝尔奖哪！今天，非常有幸跟您聚在一起，我得首先感谢马总。”胡璇微笑着朝马赟点了下头，“马总是科新集团的掌门人，这些年，马总给咱们学校教学、科研提供了很大的支持，一会儿我得多敬马总两杯。”
“胡老师，您客气了。马总，很荣幸认识您！”徐卓远谦虚地打着招呼。
“徐院长客气了，您的大名在新型材料乃至化学工程领域可是如雷贯耳，今日在汪校长的引荐下才得以见到您，实在是我的荣幸啊！”马赟满脸堆着笑，躬着上半身，伸出双手，迎向徐卓远。
“马总，您过奖了！您的科新集团才是化工领域的佼佼者！”徐卓远看到马赟如此热忱，忙朝着他迎了上去，上身微躬，伸出双手与马赟紧紧握在了一起。
“马总、徐院长，您二位都别客气了，今天能在这里相聚是咱们的缘分。”胡璇继续介绍道：“徐院长，接下来给您介绍的这个人您肯定认识，他是咱们学院毕业的青年才俊，您猜猜是谁？”
“谁啊？胡老师，我真的猜不到。”
“汪志宏，快来。”胡璇面向休息区催促道。
“马上到！徐老师，见到您太高兴了！”汪志宏白净的脸上挂着发自真心的笑容。
“原来是志宏啊！我带过的研究生，肯定认识啊！”徐卓远终于看到一位熟悉的人，心里稍稍放松了一些，但随即想：汪校长、汪志宏，在这个场合聚会？难道他们……
胡璇看到徐卓远带着疑惑的眼神，在汪怀玉和汪志宏之间游移，开门见山道：“徐院长，汪志宏是汪校长的侄子，现在在科技部工作。”
“对，卓远。志宏是我侄子，也是你的学生，你以后能帮就帮帮他。”汪校长的话是对着徐卓远说的，可眼睛却一直看着马赟，马赟连忙心领神会地点点头。
“马总，和您一起过来的小姑娘是谁啊？这么漂亮！您给介绍一下吧。”汪志宏颇有深意地看着马赟，当说到“这么漂亮”四个字的时候，特别加重了语气。
“汪处长，她叫王妍，传媒学院的学生，特意要求我带她来向各位老师学习的。”马赟赶紧向大家介绍道，给了女孩儿“向前一步”的手势。
“哦，是这样啊！马总啊，你做得对，年轻人就该多带出来见见世面，多学习，以后才能更好地工作嘛。”汪怀玉还是很能理解马赟的。“好了，都坐吧，咱们边吃边聊。”
胡璇立即转向后面，朝身后的侍女点了下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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