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箱庭之“人”
夏莱的装修进入了全面动工的阶段，巨大的声响连小空都受不了，犹豫了几日后还是搬出了房间在我旁边支起了帐篷。
在花园里架起了桌子，我开始试着进行一些简单的工作，比如处理从桃香那边丢过来的各种投诉和质疑的信件。
“。。。。。。联邦学生会连失控的农业机械都拿不下，在这样下去，怕是连脸面都不要啦！”“啪！”我伸出手去关掉了电脑的声音，对方那嘲讽意味十足的语气还回荡在我的耳边。现在手中的几十封热乎的投诉邮件都带着各种语音文件，为了不错过什么关键信息，我不得不一一点开来听，可惜，都是类似的吐槽和谩骂。
将最后一封邮件回复，确认桃香那边已经没有需要我帮忙的事物后，我合上了这台从联邦学生会领取的办公电脑。
揉了揉发胀的脑袋，我的手伸向了一旁的杯子。可惜的是里面已经空了，叹了口气，我迈着僵硬的步伐，提着水壶走出了帐篷。
这几天时不时有阵雨落下，为了用电安全，帐篷里的插座都已经拿走了，现在想和热水的话，还得去便利店里接。
“啊，老师，欢迎光临，是来接热水的吗？”店里的小空正在整理着货架，看见我后便放下了手中的东西跑了过来，想要帮我接水。“不用了，我自己来就行”我揉了揉她的额头，在她慌乱的呜咽声中拿着水壶走到了饮水机旁边。
冒着热气的水流注入了水壶，我走到了一旁的冲调品货架上拿下了一袋廉价的速溶咖啡。说实话我并不喜欢这种苦涩的液体，但是甜腻的奶茶并不适合加班使用，而茶叶则只有山海经学院的自治区有种植，在基沃托思也不是很受学生们的喜爱，店里的茶叶价格也因此十分的昂贵，足以让我望而却步。
在自助付款机上将咖啡的钱支付后，我坐在椅子上稍作休息，手中热水的蒸汽雾住了我的眼镜。“嘿咻！嘿咻！”门外，小空真在吃力的推着装着货箱的板车向店里走来，我想了想，便放下手中的杯子，悄悄的走到了对方前面拉住了货箱。
“哇！！”手上徒然变轻的板车让小空不小心在地上摔了个跟斗。
“痛痛痛。。。。。。”小空含着眼泪坐在椅子上捂着额头，好在除了地面的地砖碎了一块外并没有什么大碍。
“抱歉抱歉、我只是想帮你拉一下。。。。。。”我有些不好意思用沾湿的毛巾擦拭着对方身上的灰尘“我没事的。。。。。。不过老师你下次来帮我还是提前说一下”小空想了想，走到了柜台后面，拿出了一个和自己身上一样的蓝色围裙和帽子递给了我“既然老师来了就好办了，我得去卸货，那么能麻烦老师帮我看一下店铺吗？”
耳边是海浪轻轻拍打在岸边的声音，能闻到海水特有的咸湿气息。
“.....吾等所盼乃七之哀叹”
“.....吾等所忆乃杰里科的古法”
“。。。。。。我这是在哪里？”耳边的回响让我从梦中惊醒。
我的记忆还停留在看完店后回到了帐篷，躺在睡袋里的时候，睁开眼睛却不知为何已经到了这里。
“不会是之前的那个梦吧？不过这里也没看见那个家伙和列车的影子？”伸了个懒腰，推开身前这张画着涂鸦、有些陈旧的学生课桌，站了起来。
周围是一张张书桌和板凳，背后还有一块黑板和一排倚着墙并排放置的储物柜，看起来，我现在是在一间空无一人的教室里。
不远处的半面墙壁已经坍落，屋外是蔚蓝的大海和湛蓝的天空，有一些奇特的柱子插在周围的海水中，被微微泛起的浪花轻轻的拍打着，站在倒塌的墙壁面前，我能看见远处有一束洁白的光柱从海平面上直达苍穹。
教室的讲台前堆放了大量的桌椅，一直延伸到外面的平台上，而两旁的教室门则无论如何都打不开，就算我侧着身子趴在门上的玻璃向外看去，也只能看见落满灰尘空无一人的走廊。
或许是缺了一半屋顶的关系，教室的地面积满了积水。脚下浅浅的积水刚好没过了鞋帮，一不留神就让鞋袜都变得黏糊糊的。
在房间里徘徊了一会，我突然听见了有动静正从屋外传来，在无名的旋律中，随着把手的转动，教室的门缓缓打开了。
有着天空般蔚蓝发色的少女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当对方看见我时，如同兔耳般跃动的蝴蝶结发饰下，那张僵住的脸蛋上，无声的眼泪便从冰蓝色的眼眸中涌出，顺着细腻的脸颊滑落。
用泥土和砂砾制作的小人从手中滑落，她踩着浅浅的积水，在飞溅的水花中用力的抱住了我。
“。。。。。。好些了吗？”许久后，我轻轻的收回了轻拂着背部手，正了正歪斜下来的眼镜。
“对、对不起。。。。。。”女孩揉着泛红的眼角面红耳赤的松开了死死抱住我的手，从我的身上爬起。我活动了一下有些僵硬的关节，站在了她的对面，女孩的视线一直没从我的身上离开，直到我打算出声询问时，她才低下了头看了看自己的双手。
“不是幻觉啊？”
“。。。。。。嗯？”女孩低着头从我身旁走过。
“也不是系统的bug、防火墙也没有被攻击的现象、核心的运行状态也前所未有的良好。。。。。。”她眼睛咕噜咕噜转着，随后伸出了手掌轻轻的贴在了我的胸前那片沾满她泪迹的地方。“。。。。。。真温暖啊”她擦了擦脸上的泪迹，露出了灿烂无比的笑容“果然，真的是老师你来了。。。。。。”。
手忙脚乱的花了些时间帮她平复自己的心情，当终于安定下来后，我已经和她面对面的坐在窗边的一张书桌旁。
她哼着轻快的旋律，用从地上拾起的泥人碎片在桌上拼凑出了她的名字。
“阿罗娜。。。。。。”我看着那有些熟悉的单词回味着。
“嗯，我是阿罗娜，A.R.O.N.A，作为高性能AI，是“什亭之箱”的系统管理者和主要OS。。。。。。也是老师您的秘书。”她摆弄了一下蓝色水手服上那巨大的蝴蝶结，有些落寞的笑了笑“虽然不知道现在问这个问题会不会有些奇怪，但是老师可要告诉我，外面过了多久呢？”
“过了多久是指。。。。。。？”我有些不太明白她的意思，“是吗，看起来这是老师第一次见到我啊。。。。。。那老师从夏莱把我拿出来之后，过了多久呢？”她思考了一下，换了个说法“拿出来？”“。。。。。。哎？”她看着我脸上的茫然有些吃惊“就是这样的平板，老师没拿到吗？”她比划了几下，有光粒从空气中析出，汇聚到她的手中，组成了一台印着夏莱标记的白色平板电脑。
“我没见过这样的设备。。。。。。”我看着对方递过来的设备，钢化膜上面的细微划痕也被细腻的表现了出来，背部甚至还贴上了我的名字和联系方式。
“等等，这个大小。。。。。。”我脑中灵光一现，想起了在联邦学生会里凛交给我的那个公文包“啊，联邦学生会的执行官给了我一个公文包，说不定在那个里面？”
“？”阿罗娜脸上露出了有些奇妙的表情。
“怎么了？”阿罗娜摇了摇头“没什么，只是觉得有些违和感，但是我也说不上来是什么”她挥了挥手，桌上的泥人碎片化作了星星点点的光粒消散开来。
“不过刚刚你。。。。。。哭的好厉害，可以告诉我是为什么吗？”而且好像很熟悉我的样子，我这么想着。
“老师”阿罗娜坐在椅子上看着我，“？”我看向她，她的脸上带着某种满足的笑容。
“因为，我很想见到老师”
“为什么呢？”
“我也不知道。。。。。。当我有意识的时候，我就在这里等待着老师了”她眯着眼看向了窗外“我是为了老师而诞生的，所以，能见到老师，一直陪伴着老师，便是我唯一的愿望和渴求”
“。。。。。。”一时间，教室里沉寂了下来，我看着一脸认真的阿罗娜，对方头上的蓝色光环已经变成了可爱的粉色爱心。
“没有老师的话，我无法感知到外面的世界，只能在这里日复一日的看着这片世界”
“我从来没见过老师，便按照自己的想象做了许多老师的塑像，有大的，小的，胖的，瘦的。。。。。。”她指了指窗外和教室后面的柜子上，我才知道，那些竖立在海中的柱子和放置在柜子里的奇怪抽象雕塑原来是我自己“但是我捡到老师你的那一刻，我才发现原来老师和我想象中当完全不一样”她噗嗤笑了起来，“我。。。。。。第一次感到那种感情，现在想起来，真是奇妙的经历。。。。。。”
“好了，不说这些了”阿罗娜露出了可爱的笑容“现在是例行事项！”她从椅子上跳到了我的身旁，拉着我站了起来。
“锵！接下来就是最重要的身份验证！由阿罗娜我亲自执行！”阿罗娜叉着腰宣布道。
“啪啪啪~”我下意识的鼓起了掌。
“哼哼~这可是最新式的复合验证程序！”她整理了一下自己那身蓝色的水手服，伸出了白嫩的小手“老师，可以借用一下你的手吗？”
“好”我将右手放在了她的手中，“哼哼~”阿罗娜笑着将自己纤细的双手合拢，把我的手轻轻放在了自己的头上。
“这样就好了吗”下意识的抚摸了两下，我看着阿罗娜小声问道。
“唔姆，老师别急。。。。。。”阿罗娜鼓起了腮帮，做出了很用力的姿势，在她头上缓缓飘动的光环随即化作了蓝色的光幕，将我和阿罗娜包裹在了一起。
我的视线中充斥着无数蓝色的流光，阿罗娜的声音变得空灵透彻，从四面八方传来。“老师，能听得见吗？”我缓缓的点了点头，光芒中传来了带着回音的轻笑，“那么，老师就不要动，接下来的事情由阿罗娜我来完成就好”
这片空间就如同阿罗娜一般，我在柔和的光芒中放松了精神，而在阿罗娜的视线中，老师的脸上露出了安详的神情，或虚或实的虚影从他的身上飘出，在虚影中，有如同群星一般的光点闪烁着神秘又迷人的光芒。
“老师的灵魂，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到它的”阿罗娜化作的光芒包裹在那片虚影外，两人的命运就此绑定在了一起。
当我回过神来，教室外已经变成了黑夜，阿罗娜正趴在我面前的桌子上睡得正香。
“老师真是的。。。。。。嘿嘿嘿。。。。。。。”阿罗娜不知做了什么梦，露出了一脸傻笑，我无奈的摇了摇头，走到了塌落的墙边看着那漫天的星空。
这片星空和基沃托思完全不一样，两轮明月一前一后的照亮着海面，远方那座白色巨塔没有了那些巨大的光环阵列，群星也显得格外明亮。
在我数着星星的时候，背后传来了阿罗娜迷迷糊糊的声音。“老师、要回去了吗？”阿罗娜揉着眼睛，将身体倚在了我的背后，“是啊。。。。。。身份验证，怎么样了？”我背过手去揉了揉她的头发，“呼。。。。。。老师就是阿罗娜的老师。。。。。。”阿罗娜好像十分的疲惫，或许是之前的操作耗费了太多的力气，在满足的蹭了蹭我的手后，她又摇摇晃晃的趴回了桌子上。“老师，想要回去的话，就回想一下基沃托思就好。。。。。。”
“那么，我先走了，阿罗娜”我回头看了一眼远方的白色巨塔，向阿罗娜道别，在亮起的光芒中，我听见了女孩的声音“啊。。。。。。老师、记得不要忘记平板。。。。。。”
睁开眼，头顶的是帐篷的布料，我收回了还保持着挥手动作的手臂，擦了擦嘴角的口水爬了起来。
时间是晚上12点整，小空送我的蓝色围裙和店员帽放在小桌上，在枕边，凛交给我的公文包不知何时已经打开了，蓝色的屏幕亮光从微敞的封口中流出。我揉了揉干涩的眼角，将手伸了进去。和预想中冰冷的金属触感不同，那一瞬间我好像摸到了少女柔软的肌肤。
缓缓抽出了手，亮起的屏幕上，是圆环和十字组成的夏莱的徽记，玄妙的蓝色纹路从手指触碰之处亮起，在平板上留下光点。
“密码：_”白色的文本框在示意着我输入些什么。
我想起那梦境中所听见的回响之声，手指按在了输入键上。
在花园里架起了桌子，我开始试着进行一些简单的工作，比如处理从桃香那边丢过来的各种投诉和质疑的信件。
“。。。。。。联邦学生会连失控的农业机械都拿不下，在这样下去，怕是连脸面都不要啦！”“啪！”我伸出手去关掉了电脑的声音，对方那嘲讽意味十足的语气还回荡在我的耳边。现在手中的几十封热乎的投诉邮件都带着各种语音文件，为了不错过什么关键信息，我不得不一一点开来听，可惜，都是类似的吐槽和谩骂。
将最后一封邮件回复，确认桃香那边已经没有需要我帮忙的事物后，我合上了这台从联邦学生会领取的办公电脑。
揉了揉发胀的脑袋，我的手伸向了一旁的杯子。可惜的是里面已经空了，叹了口气，我迈着僵硬的步伐，提着水壶走出了帐篷。
这几天时不时有阵雨落下，为了用电安全，帐篷里的插座都已经拿走了，现在想和热水的话，还得去便利店里接。
“啊，老师，欢迎光临，是来接热水的吗？”店里的小空正在整理着货架，看见我后便放下了手中的东西跑了过来，想要帮我接水。“不用了，我自己来就行”我揉了揉她的额头，在她慌乱的呜咽声中拿着水壶走到了饮水机旁边。
冒着热气的水流注入了水壶，我走到了一旁的冲调品货架上拿下了一袋廉价的速溶咖啡。说实话我并不喜欢这种苦涩的液体，但是甜腻的奶茶并不适合加班使用，而茶叶则只有山海经学院的自治区有种植，在基沃托思也不是很受学生们的喜爱，店里的茶叶价格也因此十分的昂贵，足以让我望而却步。
在自助付款机上将咖啡的钱支付后，我坐在椅子上稍作休息，手中热水的蒸汽雾住了我的眼镜。“嘿咻！嘿咻！”门外，小空真在吃力的推着装着货箱的板车向店里走来，我想了想，便放下手中的杯子，悄悄的走到了对方前面拉住了货箱。
“哇！！”手上徒然变轻的板车让小空不小心在地上摔了个跟斗。
“痛痛痛。。。。。。”小空含着眼泪坐在椅子上捂着额头，好在除了地面的地砖碎了一块外并没有什么大碍。
“抱歉抱歉、我只是想帮你拉一下。。。。。。”我有些不好意思用沾湿的毛巾擦拭着对方身上的灰尘“我没事的。。。。。。不过老师你下次来帮我还是提前说一下”小空想了想，走到了柜台后面，拿出了一个和自己身上一样的蓝色围裙和帽子递给了我“既然老师来了就好办了，我得去卸货，那么能麻烦老师帮我看一下店铺吗？”
耳边是海浪轻轻拍打在岸边的声音，能闻到海水特有的咸湿气息。
“.....吾等所盼乃七之哀叹”
“.....吾等所忆乃杰里科的古法”
“。。。。。。我这是在哪里？”耳边的回响让我从梦中惊醒。
我的记忆还停留在看完店后回到了帐篷，躺在睡袋里的时候，睁开眼睛却不知为何已经到了这里。
“不会是之前的那个梦吧？不过这里也没看见那个家伙和列车的影子？”伸了个懒腰，推开身前这张画着涂鸦、有些陈旧的学生课桌，站了起来。
周围是一张张书桌和板凳，背后还有一块黑板和一排倚着墙并排放置的储物柜，看起来，我现在是在一间空无一人的教室里。
不远处的半面墙壁已经坍落，屋外是蔚蓝的大海和湛蓝的天空，有一些奇特的柱子插在周围的海水中，被微微泛起的浪花轻轻的拍打着，站在倒塌的墙壁面前，我能看见远处有一束洁白的光柱从海平面上直达苍穹。
教室的讲台前堆放了大量的桌椅，一直延伸到外面的平台上，而两旁的教室门则无论如何都打不开，就算我侧着身子趴在门上的玻璃向外看去，也只能看见落满灰尘空无一人的走廊。
或许是缺了一半屋顶的关系，教室的地面积满了积水。脚下浅浅的积水刚好没过了鞋帮，一不留神就让鞋袜都变得黏糊糊的。
在房间里徘徊了一会，我突然听见了有动静正从屋外传来，在无名的旋律中，随着把手的转动，教室的门缓缓打开了。
有着天空般蔚蓝发色的少女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当对方看见我时，如同兔耳般跃动的蝴蝶结发饰下，那张僵住的脸蛋上，无声的眼泪便从冰蓝色的眼眸中涌出，顺着细腻的脸颊滑落。
用泥土和砂砾制作的小人从手中滑落，她踩着浅浅的积水，在飞溅的水花中用力的抱住了我。
“。。。。。。好些了吗？”许久后，我轻轻的收回了轻拂着背部手，正了正歪斜下来的眼镜。
“对、对不起。。。。。。”女孩揉着泛红的眼角面红耳赤的松开了死死抱住我的手，从我的身上爬起。我活动了一下有些僵硬的关节，站在了她的对面，女孩的视线一直没从我的身上离开，直到我打算出声询问时，她才低下了头看了看自己的双手。
“不是幻觉啊？”
“。。。。。。嗯？”女孩低着头从我身旁走过。
“也不是系统的bug、防火墙也没有被攻击的现象、核心的运行状态也前所未有的良好。。。。。。”她眼睛咕噜咕噜转着，随后伸出了手掌轻轻的贴在了我的胸前那片沾满她泪迹的地方。“。。。。。。真温暖啊”她擦了擦脸上的泪迹，露出了灿烂无比的笑容“果然，真的是老师你来了。。。。。。”。
手忙脚乱的花了些时间帮她平复自己的心情，当终于安定下来后，我已经和她面对面的坐在窗边的一张书桌旁。
她哼着轻快的旋律，用从地上拾起的泥人碎片在桌上拼凑出了她的名字。
“阿罗娜。。。。。。”我看着那有些熟悉的单词回味着。
“嗯，我是阿罗娜，A.R.O.N.A，作为高性能AI，是“什亭之箱”的系统管理者和主要OS。。。。。。也是老师您的秘书。”她摆弄了一下蓝色水手服上那巨大的蝴蝶结，有些落寞的笑了笑“虽然不知道现在问这个问题会不会有些奇怪，但是老师可要告诉我，外面过了多久呢？”
“过了多久是指。。。。。。？”我有些不太明白她的意思，“是吗，看起来这是老师第一次见到我啊。。。。。。那老师从夏莱把我拿出来之后，过了多久呢？”她思考了一下，换了个说法“拿出来？”“。。。。。。哎？”她看着我脸上的茫然有些吃惊“就是这样的平板，老师没拿到吗？”她比划了几下，有光粒从空气中析出，汇聚到她的手中，组成了一台印着夏莱标记的白色平板电脑。
“我没见过这样的设备。。。。。。”我看着对方递过来的设备，钢化膜上面的细微划痕也被细腻的表现了出来，背部甚至还贴上了我的名字和联系方式。
“等等，这个大小。。。。。。”我脑中灵光一现，想起了在联邦学生会里凛交给我的那个公文包“啊，联邦学生会的执行官给了我一个公文包，说不定在那个里面？”
“？”阿罗娜脸上露出了有些奇妙的表情。
“怎么了？”阿罗娜摇了摇头“没什么，只是觉得有些违和感，但是我也说不上来是什么”她挥了挥手，桌上的泥人碎片化作了星星点点的光粒消散开来。
“不过刚刚你。。。。。。哭的好厉害，可以告诉我是为什么吗？”而且好像很熟悉我的样子，我这么想着。
“老师”阿罗娜坐在椅子上看着我，“？”我看向她，她的脸上带着某种满足的笑容。
“因为，我很想见到老师”
“为什么呢？”
“我也不知道。。。。。。当我有意识的时候，我就在这里等待着老师了”她眯着眼看向了窗外“我是为了老师而诞生的，所以，能见到老师，一直陪伴着老师，便是我唯一的愿望和渴求”
“。。。。。。”一时间，教室里沉寂了下来，我看着一脸认真的阿罗娜，对方头上的蓝色光环已经变成了可爱的粉色爱心。
“没有老师的话，我无法感知到外面的世界，只能在这里日复一日的看着这片世界”
“我从来没见过老师，便按照自己的想象做了许多老师的塑像，有大的，小的，胖的，瘦的。。。。。。”她指了指窗外和教室后面的柜子上，我才知道，那些竖立在海中的柱子和放置在柜子里的奇怪抽象雕塑原来是我自己“但是我捡到老师你的那一刻，我才发现原来老师和我想象中当完全不一样”她噗嗤笑了起来，“我。。。。。。第一次感到那种感情，现在想起来，真是奇妙的经历。。。。。。”
“好了，不说这些了”阿罗娜露出了可爱的笑容“现在是例行事项！”她从椅子上跳到了我的身旁，拉着我站了起来。
“锵！接下来就是最重要的身份验证！由阿罗娜我亲自执行！”阿罗娜叉着腰宣布道。
“啪啪啪~”我下意识的鼓起了掌。
“哼哼~这可是最新式的复合验证程序！”她整理了一下自己那身蓝色的水手服，伸出了白嫩的小手“老师，可以借用一下你的手吗？”
“好”我将右手放在了她的手中，“哼哼~”阿罗娜笑着将自己纤细的双手合拢，把我的手轻轻放在了自己的头上。
“这样就好了吗”下意识的抚摸了两下，我看着阿罗娜小声问道。
“唔姆，老师别急。。。。。。”阿罗娜鼓起了腮帮，做出了很用力的姿势，在她头上缓缓飘动的光环随即化作了蓝色的光幕，将我和阿罗娜包裹在了一起。
我的视线中充斥着无数蓝色的流光，阿罗娜的声音变得空灵透彻，从四面八方传来。“老师，能听得见吗？”我缓缓的点了点头，光芒中传来了带着回音的轻笑，“那么，老师就不要动，接下来的事情由阿罗娜我来完成就好”
这片空间就如同阿罗娜一般，我在柔和的光芒中放松了精神，而在阿罗娜的视线中，老师的脸上露出了安详的神情，或虚或实的虚影从他的身上飘出，在虚影中，有如同群星一般的光点闪烁着神秘又迷人的光芒。
“老师的灵魂，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到它的”阿罗娜化作的光芒包裹在那片虚影外，两人的命运就此绑定在了一起。
当我回过神来，教室外已经变成了黑夜，阿罗娜正趴在我面前的桌子上睡得正香。
“老师真是的。。。。。。嘿嘿嘿。。。。。。。”阿罗娜不知做了什么梦，露出了一脸傻笑，我无奈的摇了摇头，走到了塌落的墙边看着那漫天的星空。
这片星空和基沃托思完全不一样，两轮明月一前一后的照亮着海面，远方那座白色巨塔没有了那些巨大的光环阵列，群星也显得格外明亮。
在我数着星星的时候，背后传来了阿罗娜迷迷糊糊的声音。“老师、要回去了吗？”阿罗娜揉着眼睛，将身体倚在了我的背后，“是啊。。。。。。身份验证，怎么样了？”我背过手去揉了揉她的头发，“呼。。。。。。老师就是阿罗娜的老师。。。。。。”阿罗娜好像十分的疲惫，或许是之前的操作耗费了太多的力气，在满足的蹭了蹭我的手后，她又摇摇晃晃的趴回了桌子上。“老师，想要回去的话，就回想一下基沃托思就好。。。。。。”
“那么，我先走了，阿罗娜”我回头看了一眼远方的白色巨塔，向阿罗娜道别，在亮起的光芒中，我听见了女孩的声音“啊。。。。。。老师、记得不要忘记平板。。。。。。”
睁开眼，头顶的是帐篷的布料，我收回了还保持着挥手动作的手臂，擦了擦嘴角的口水爬了起来。
时间是晚上12点整，小空送我的蓝色围裙和店员帽放在小桌上，在枕边，凛交给我的公文包不知何时已经打开了，蓝色的屏幕亮光从微敞的封口中流出。我揉了揉干涩的眼角，将手伸了进去。和预想中冰冷的金属触感不同，那一瞬间我好像摸到了少女柔软的肌肤。
缓缓抽出了手，亮起的屏幕上，是圆环和十字组成的夏莱的徽记，玄妙的蓝色纹路从手指触碰之处亮起，在平板上留下光点。
“密码：_”白色的文本框在示意着我输入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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