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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夏莱

    “夏莱”的办公楼坐落在郊区,明明是新成立的部门,这里的面积却毫不含糊。占地巨大的白色主楼和一旁高耸的用玻璃幕墙装饰的副楼,在周围最高不过四层的旧式民房中显得十分显眼。

    公交车摇摇晃晃的驶离了车站,我一手举着手机,一手夹着从联邦学生会执行官凛那里拿到的公文包,抬着头看着眼前这片占地颇大的园区。

    “这里就是‘夏莱’吗?”我看着四周,那爬满了植物的半人高的白色矮墙上肆意生长的植物和藤蔓已经侵占到了人行道。我有些不确定的又看了看手机中的导航,终于在沿着围墙转了几圈后,找到了被木板和杂物封住的入口。

    “咔嚓!咔嚓!”随着我用力一推,锈蚀的门轴应声断裂,咣当倒下的大门惊起了一群将这里当做家园的小动物。

    “。。。。。。”也不知道之后的修缮要花费多少钱,我看着狼藉的入口,有些心疼的捏了捏装着第一笔运行经费的储蓄卡。

    “你好——有人吗?”我站在门口打着招呼,却只有小鸟和风声在回应我。

    绕过倒下的大门,穿过杂草丛生的花园和干渴的池塘,我来到了“夏莱”的大楼前。

    之前在远处只觉得这栋白色简洁风的楼房显得十分美观,现在走进了一看,才发觉白色楼面已经有些泛黄了。

    掏出从执行官那里获得的装着夏莱资料和物品的文件袋,从里面倒出了一把有些古典的金属钥匙,随着钥匙的转动,刻着联邦学生会纹饰的金属锁掉在了地上,尘封多日的大门被我缓缓推开。

    阳光从圆形的天井中射入,通过恰到好处安装的镜面照亮了整个六边形的大厅。我看了看那些被照在防尘布下的设备,都没有被使用过的痕迹,就连放在角落的自动售货机出厂日期都还是两年前。

    空气中充满了灰尘和淡淡的腐朽味道,大厅周围的通道显得有些昏暗。周围墙面上还贴着简易的楼层平面图,我顺着路线找到了水电室,合上了总电闸。

    这里的房间很多,不过大多堆满了杂物和破烂,好在房间本身和窗户都算完整。检查过各处的照明都没有问题后,我在二楼找到了一间曾经作为休息室的屋子。这里有着一张破旧的木床和布满灰尘的沙发,简单打扫之后,我将它作为了我在这里的临时住处。

    “噗嗤、噗嗤。。。。。。嘶~”或许是刚恢复供水的缘故,水龙头中的水总是时有时无,还夹杂着些许铁锈的颜色,就着满口的锈味简单的洗漱了一下,我将装着生活用品的蛇皮袋子丢在了沙发上,转身躺在了刚换好床具的破床上。

    来这里之前花了些时间在附近逛了逛,这附近都是些用着过时义体和生物载体的“老人”,在低矮的民居中夏莱的高楼显得十分显眼。最近的商业的中心在这一公里外,那里有这片地区唯一的综合超市,银行、诊所和餐馆,几所小型的学校坐落在附近,休息日时能偶尔看见背着武器头顶光环的学生在游玩。

    我混迹在人群之中观察了许久,在摸清楚怎么使用从联邦学生会那里得到的信用卡后,像一个刚第一次拿到工资毕业生一样,去附近的小餐馆里点了一份稍有些奢侈的晚餐。

    在去商场里购买了一些生活用品后,我便赶在天黑前回到了夏莱。没办法,这里的居民武德十分充沛,遇见的人都几乎持有各式枪械,就连商场里也把子弹手雷和化妆品与学习用品放在一起卖,我身上的防弹衣并不能给我提供多少安全感。

    闻着被褥和床单上那刚买来的微妙气味,我躺在床上回想着今天的遭遇。

    “。。。。。。交接和手续会由我的秘书帮你完成,不过,老师,你真的不知道会长的下落吗?”凛站在窗前,看得出我脸上的茫然,她微微的叹了口气。

    “不好意思,是我失礼了,毕竟会长的失踪几乎将整个基沃托斯推向了分裂的边缘,是关乎联邦学生会存活的大事,我有些操之过急了”

    少女向我指着远处那贯穿了天际的白色巨塔,在塔的中心,如同灯塔一般的光芒正在闪耀着。“圣库塔对我们关闭了所有外部的连线和权限,我们一直以来依托圣库塔建立的情报网络和管理机构瞬间崩塌,大家都在疲于奔波,四处救火”

    “事已至此,我们也不会过多的刁难你,这是从你那里没收的物品,也该还给你了”她将一个黑色的公文包交给了我。

    “‘夏莱’的事情,我作为代理会长是赞同它的成立”凛突然开口道“那位会长,我已经和她共事了很久,她从不会做毫无意义的事情,想必她一定有自己的考虑,所以老师,希望你的所作所为不要辜负她和我的期待。”在电梯门开启的声音中,凛小声的低语着“‘夏莱’的未来就交给你了”

    “哔哔哔。。。。。。”闹钟将我从昏睡中唤醒,窗户外,朝阳夹杂着热浪吹进了房间。

    “咚!”我使劲关上了窗子,这股热气把我吹的晕头转向。用水洗了把脸后,我从衣兜里翻出了还在响个不停的手机,上面闹钟显示现在已经快9点了。

    预约打扫的家政公司也不知道几点钟会来,我整理好房间后,自己拿着扫帚开始打扫楼道。

    放在衣兜里的手机正在播报着早间新闻,这部从联邦学生会配给部领取的翻盖手机除了机身更加厚实,电池更加耐用外,还能链接联邦学生会的内部网络,而刚才推送的新闻“D23区气候调节装置遭到破坏造成异常升温”这一条,很好的解释了外面的热浪从何而来。

    “C45区有帮派交火,双方出动了重型战车,造成大量破坏。。。。。。”“。。。。。。L1区养殖场停运,有极端主义者占领了主控室,瓦尔基里执行部队正在与之交火,本台记者正在连线。。。。。。”“凯撒集团首席CEO今日拜访联邦学生会,预计进行。。。。。”

    我感觉自己还是低估了基沃托思的生存难度,听着新闻中的炮火着硝烟,我有些不确定自己是在一座充满了青春和奇迹的学园都市,还是深处于混论不堪的罪恶都市。

    家政公司的人很快就来了,除了喷涂着黄色警示标记的义体赛博人外,还有几名年轻的有着光环的女孩。

    这些专业的人员很快就将楼内打扫的干干净净,在支付了费用后,新的来客也找上了门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