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章、道理讲不通，那就讲霸道
“为了大局着想，不是该忍辱负重？”季回生纠正道。
“那是父亲的大局，我的大局，只要伤不到根基，犯我者必付出代价。”凌飞宇铿锵有力的说道。
季回生了然一笑，不愧是云江城顶级跋扈公子哥。
“那我每天烧柴引火修炼功法的事？”
“扣除每个月的奉钱，你要多少柴火都行。”
“少爷，我每个月才那么点奉钱，你这扣完了，我还怎么攒钱娶媳妇？”
凌飞宇这看似大方的举措却是让季回生有些委屈
凌飞宇白了季回生一眼道：“你也知道才那么点奉钱？要按市价，你那点月奉能买得了一万斤柴火？还每天几千上万斤？”
“那多少给我留点零花也好啊，出门在外没点钱傍身，连路边野狗都不带正眼瞧我。”季回生故作姿态道。
“得了便宜还卖乖，在家锦衣玉食，在外吃喝用度哪个铜板不是赵管家报销的？。”凌飞宇懒得废话的起身走向了餐桌。
季回生尴尬的笑了笑，随即大步跟了上去，一坐下就给凌飞宇夹了个鸡腿示好。
吃过午餐，在凌飞宇的吩咐下，百名府兵已经整装待发。
为了敲山震虎彰显实力，府内豢养的三十名牙客，从六品到四品之间的高手纷纷一并叫上。
也为了确保万无一失，作为门卿的十名三品高手和唯一的二品小宗师易和风也被安排在内。
按凌飞宇的说法，既然要打回去，那就得打得敞亮。
不过多时，浩浩荡荡的队伍便从郡尉府出发，走在了去往云江城主簿住所的路上。
易和风看了眼与自己并驾齐驱的季回生，总觉得他身上有股莫名的气机在不断流转。
可用心感受，却察觉不到半点真气波动。
季回生和易和风接触得不多，但钦佩已久，见前辈时不时打量自己一眼，心中难免有些激动。
只是考虑这易前辈不喜言谈，之前还有过差点说错话得罪了他的行为，至此季回生也不敢贸然打招呼。
作为郡尉府最大的镇府门卿，易和风的地位有目共睹。
季回生除了钦佩外，更多的是敬畏。
来到云江城主簿的小宅子，还不等凌飞宇发号施令将宅子围住，易和风便上前说出了宅子里无人的话。
对于易和风的武学造诣，凌飞宇自是不会怀疑。
思虑过后，在凌飞宇的带头下，大队人马大张旗鼓的往郡守府开拔而去。
“二少爷，我们这么多人去郡尉府，是否有些不太妥当？”易和风夹了下马腹，走到凌飞宇身侧忧心问道。
凌飞宇身为郡尉之子，可以恃宠而骄，去干些有他父亲能够兜住的事情，哪怕是得罪郡守萧元忠。
但是作为江湖中人，易和风深知与一郡之主的郡守大人若是发生不愉快，自己日后若是离开了郡尉府，指不定要遭到何等挤兑报复。
凌飞宇目不斜视的看着前方道：“放心，我自有分寸。”
易和风想了想，继而又问：“若是郡守有意袒护，我们真要与郡守撕破脸？”
凌飞宇没有作答，看着街道两边交头接耳让出道来的人群，思绪万千。
来到郡守府大门，两名守卫见到如此大的阵仗，立马折返进了门内。
凌飞宇按兵不动，只等两名守卫去通风报信。
硬闯他不是不敢，可出师无名，不至于为了一个小小的主簿去得罪一个鞠躬尽瘁，在他眼里算得上是一个好官的郡守。
看热闹的城中百姓慢慢开始聚集。
远远地望着凌飞宇这边的大队人马，每个人都忍不住窃窃私语议论纷纷起来。
“这不是郡尉大人的二公子吗？”
“除了他，谁敢在我们云江城这么招摇过市？”
“我要是有个当郡尉的爹，也每天带百几十人出门溜达。”
“带这么多人来郡守府，不会是要打起来了吧？”
......
易和风皱了皱眉，听着不绝于耳的嘈杂声，心情不免有些烦躁。
若是对付一个主簿，他自然不放在心上。
可眼下矛头一转，要跟郡守起冲突，那无疑稍有不慎就会对他产生重大影响。
那些三品高手和四品五品六品高手则不然。
他们的武学造诣大多因自身资质问题走到了瓶颈，很难再有突破，因此只要能有一个容身之所，当牛做马在所不辞。
别说是得罪郡守，哪怕更大的官他们也无所畏惧。
易和风不一样，他已经有了一定的江湖地位，而且资质过人的他，只要以后四处逢源得到什么大机缘，还有极大几率更上一层楼。
莫说是一品大宗师，就是更高境界都有望攀登一下。
“少爷，我们这么兴师动众，你说这阎鼎不会是闻到什么风声，直接跑路了吧？”季回生骑马上前问道。
“依据你昨天和今天的分析，这个莽夫，不会跑，也跑不了。”凌飞宇淡然一笑道。
“可我们没有确凿的证据，万一对峙起来，只凭空口说白话的一顿分析和讲道理，有点难以服人。”
“如果道理讲不通，那就讲霸道。”
季回生惊诧的竖起了大拇指道：“少爷你是真霸道，服了。”
没过多久，郡守府大门被打开。
一大批府兵簇拥着郡守萧元忠从里面走了出来。
一身素装很是儒雅的萧元忠站在台阶上，盯着不过三丈开外的凌飞宇，面色从容，没有半点惧意和怒气。
扫视了一眼凌飞宇身边之人和一众府兵后，萧元忠大声问道：“不知凌二少爷声势浩大的带人到我这府上来，所为何事啊？”
凌飞宇礼貌的拱了拱手，同样大声回道：“晚辈前来，只为抓人。”
面对没有丝毫婉转的凌飞宇，萧元忠也不生气，只道：“抓谁？”
“云江城主簿，阎鼎。”
“主簿？那可是朝廷命官，你无官无职，可不能仗着父亲是江南道的郡尉就为所欲为啊。”
萧元忠眯起了眼，脸上没有多少神情变化，可谁都听得出话语里带着刺。
凌飞宇年纪不大，却早已精于世故。
萧元忠越是避重就轻的想要袒护，越是证明季回生昨天分析得很对。
“萧叔叔，咱们明人不说暗话，这个新上任的主簿出自京都阎家，对吧？”
“是又如何呢？”
“以萧叔叔两袖清风大公无私的为官之道，想必应该很不齿这些个王宫贵胄和名门望族的下三滥做法吧？”凌飞宇一语双关道。
即夸了萧元忠的为人，又讽刺了阎鼎就任主簿的暗箱操作。
萧元忠面色一滞，显然被凌飞宇揪住了心里的那根弦。
本来已经选好了一个才华横溢的年轻后生担任主簿一职，谁料朝廷横插一杠，将一个呆头呆脑的无用武夫给派遣了过来。
虽极不情愿接纳，但萧元忠对此也是无可奈何。
毕竟官大一级压死人，他一个没有任何背景的郡守，怎可与朝中大人物扳手腕？
“萧叔叔，我父亲和大哥去京都有些时日了，你应该比我更清楚其中缘由，阎鼎这一步棋的到来，是好是坏，不用我提醒吧？”凌飞宇趁势继续说道。
萧元忠暗叹了一声，面不改色道：“好与坏不是你我能够决定，也不是你父亲能够改变，凌二少爷，你带这么多人来我府上抓人，就此行为而言，别说聚众寻衅滋事，就是定你一个造反之罪都绰绰有余了。”
“萧叔叔言重了，我这些可都是郡尉府在册的府兵，其余人也都是府上门卿和牙客，为我父亲所用，来您府上抓人也是迫不得已，若是那敢做不敢当的鼠辈真不在您府上，我稍后带人离开便是。”
凌飞宇微微额首，嗓门再次加大了不少。
季回生听后忙低声笑道：“少爷高明，以阎鼎那厮的莽撞劲，只要真藏在郡守府那扇门后边，听到估计得气炸了。”
“别急，火候还不够，等下你再趁机添把火。”凌飞宇小声回道。
“明白。”
季回生抑制不住的偷笑了几声。
萧元忠听出了凌飞宇的弦外之音，为了不给机会，只得斩钉截铁的说道：“主簿阎鼎所犯何事暂且不论，你若是还敢在我府门喧哗，我可就得将你轰走了。”
在郡守萧元忠的示意下，两侧一字排开不足五十人的府兵，纷纷拔刀往前走了两步。
“萧叔叔，您真的要为了一个胆小如鼠的人跟我兵戎相见吗？”凌飞宇气势不减道。
“那要看你有没有那个胆量了。”萧元忠脸上闪过一抹怒意道。
季回生哈哈大笑，接话道：“郡守大人好大的官威啊，我们可不敢跟您造次，为了一坨狗屎伤了和气没必要。”
萧元忠听后冷哼一声道：“平日里为虎作伥惯了，怎么，在我面前也想狗仗人势作威作福？”
“不敢不敢，小人是替大人不值啊，主簿这么重要的文职，交给一个头脑简单四肢发达，只懂得背地里放暗箭的小人手里，这要是传出去，其他州郡还不得笑话死您，对吧？”季回生阴阳怪气的明朝暗讽道。
萧元忠自是不会吃这一套，可还没等他反唇相讥，一直委身门内的阎鼎却是终于按耐不住走了出来。
只见他气得面红耳赤道：“放你娘的大狗屁，早知道老子昨晚就该把你杀了！”
凌飞宇和季回生面面相觑，一笑置之。
萧元忠面色大变，转身对阎鼎恨铁不成钢的小声说道：“阎大人，您怎么出来了？他们摆明了在用激将法啊！”
“萧大人莫慌，他们已经知道我的身份，量他们也不敢对我怎样。”阎鼎嚣张道。
萧元忠有些傻眼。
要不是为了保住自己的官职，他真想反水帮凌飞宇扇这挨千刀的新任主簿几巴掌。
这不摆明了坑自己吗？
“萧叔叔，您放心，阎鼎昨天来我府上的不敬之举，以及晚上打了我的人后还把他关起来这件事，我是相信与您无关的。”
凌飞宇适时出声主动替萧元忠解了围。
“你就是凌景山的二儿子？长得白白嫩嫩，像个娘们一样。”阎鼎冷笑着讥讽道。
萧元忠再次面色大变，任他如何沉得住气也架不住被阎鼎这么坑害。
凌飞宇不动声色的给身后招了下手。
一名三品高手得令，跃马而起，一飞冲天直逼阎鼎而去。
速度之快，几乎只在眨眼间就要一巴掌呼到了阎鼎脸上。
可阎鼎背后突然冒出一人，不慌不忙的推开阎鼎后，一拳轰出，强大的真气直接将三品高手震飞了回去。
易和风眼疾手快，忙飞身接住倒飞回来的三品高手，将其缓慢带到地上。
嘴角渗出鲜血的三品高手惊魂未定，望向突然冒出来的人一脸惊悚。
易和风也随之看了过去，只见阎鼎身边出现一个面带白色纱巾的年轻女子。
阎鼎看了眼身边女子，恭声喊道：“师姐。”
年轻女子没有应答，而是将目光锁定在了易和风身上。
凌飞宇上下打量了一眼面带白色纱巾的女子，面露一笑道：“没想到这么好看的姑娘，居然有这么了得的身手。”
“就是运气不太好，有个缺心眼的傻师弟。”季回生补充道。
面对凌飞宇和季回生的唱双簧，年轻女子并不在意，眼神始终没有从易和风身上移开。
“你们两个狗贼，还敢对我师姐出言不逊，信不信明年的今日就是你们的忌日？”阎鼎指着凌飞宇和季回生大骂道。
“我们可没有对她出言不逊，我们只对你。”
季回生刚一说完，站在阎鼎身边的女子便横眼望向了他，眼神微动，似在确认着什么。
“二少爷，此女子名叫齐江雪，是紫霄阁掌门齐良青的孙女，刚入二品小宗师境界。”易和风忽然说道。
凌飞宇和季回生皆是一惊，齐刷刷的看向了易和风，凌飞宇问道：“武道巅峰榜上排名第六的齐良青？”
易和风点了点头，眼神阴翳。
“武道巅峰榜第六？那不得比一品大宗师还厉害？”季回生略带艳羡的问道。
“据说已入混元境，一手飞剑取人头的本事，登峰造极。”易和风面色凝重道。
“那是父亲的大局，我的大局，只要伤不到根基，犯我者必付出代价。”凌飞宇铿锵有力的说道。
季回生了然一笑，不愧是云江城顶级跋扈公子哥。
“那我每天烧柴引火修炼功法的事？”
“扣除每个月的奉钱，你要多少柴火都行。”
“少爷，我每个月才那么点奉钱，你这扣完了，我还怎么攒钱娶媳妇？”
凌飞宇这看似大方的举措却是让季回生有些委屈
凌飞宇白了季回生一眼道：“你也知道才那么点奉钱？要按市价，你那点月奉能买得了一万斤柴火？还每天几千上万斤？”
“那多少给我留点零花也好啊，出门在外没点钱傍身，连路边野狗都不带正眼瞧我。”季回生故作姿态道。
“得了便宜还卖乖，在家锦衣玉食，在外吃喝用度哪个铜板不是赵管家报销的？。”凌飞宇懒得废话的起身走向了餐桌。
季回生尴尬的笑了笑，随即大步跟了上去，一坐下就给凌飞宇夹了个鸡腿示好。
吃过午餐，在凌飞宇的吩咐下，百名府兵已经整装待发。
为了敲山震虎彰显实力，府内豢养的三十名牙客，从六品到四品之间的高手纷纷一并叫上。
也为了确保万无一失，作为门卿的十名三品高手和唯一的二品小宗师易和风也被安排在内。
按凌飞宇的说法，既然要打回去，那就得打得敞亮。
不过多时，浩浩荡荡的队伍便从郡尉府出发，走在了去往云江城主簿住所的路上。
易和风看了眼与自己并驾齐驱的季回生，总觉得他身上有股莫名的气机在不断流转。
可用心感受，却察觉不到半点真气波动。
季回生和易和风接触得不多，但钦佩已久，见前辈时不时打量自己一眼，心中难免有些激动。
只是考虑这易前辈不喜言谈，之前还有过差点说错话得罪了他的行为，至此季回生也不敢贸然打招呼。
作为郡尉府最大的镇府门卿，易和风的地位有目共睹。
季回生除了钦佩外，更多的是敬畏。
来到云江城主簿的小宅子，还不等凌飞宇发号施令将宅子围住，易和风便上前说出了宅子里无人的话。
对于易和风的武学造诣，凌飞宇自是不会怀疑。
思虑过后，在凌飞宇的带头下，大队人马大张旗鼓的往郡守府开拔而去。
“二少爷，我们这么多人去郡尉府，是否有些不太妥当？”易和风夹了下马腹，走到凌飞宇身侧忧心问道。
凌飞宇身为郡尉之子，可以恃宠而骄，去干些有他父亲能够兜住的事情，哪怕是得罪郡守萧元忠。
但是作为江湖中人，易和风深知与一郡之主的郡守大人若是发生不愉快，自己日后若是离开了郡尉府，指不定要遭到何等挤兑报复。
凌飞宇目不斜视的看着前方道：“放心，我自有分寸。”
易和风想了想，继而又问：“若是郡守有意袒护，我们真要与郡守撕破脸？”
凌飞宇没有作答，看着街道两边交头接耳让出道来的人群，思绪万千。
来到郡守府大门，两名守卫见到如此大的阵仗，立马折返进了门内。
凌飞宇按兵不动，只等两名守卫去通风报信。
硬闯他不是不敢，可出师无名，不至于为了一个小小的主簿去得罪一个鞠躬尽瘁，在他眼里算得上是一个好官的郡守。
看热闹的城中百姓慢慢开始聚集。
远远地望着凌飞宇这边的大队人马，每个人都忍不住窃窃私语议论纷纷起来。
“这不是郡尉大人的二公子吗？”
“除了他，谁敢在我们云江城这么招摇过市？”
“我要是有个当郡尉的爹，也每天带百几十人出门溜达。”
“带这么多人来郡守府，不会是要打起来了吧？”
......
易和风皱了皱眉，听着不绝于耳的嘈杂声，心情不免有些烦躁。
若是对付一个主簿，他自然不放在心上。
可眼下矛头一转，要跟郡守起冲突，那无疑稍有不慎就会对他产生重大影响。
那些三品高手和四品五品六品高手则不然。
他们的武学造诣大多因自身资质问题走到了瓶颈，很难再有突破，因此只要能有一个容身之所，当牛做马在所不辞。
别说是得罪郡守，哪怕更大的官他们也无所畏惧。
易和风不一样，他已经有了一定的江湖地位，而且资质过人的他，只要以后四处逢源得到什么大机缘，还有极大几率更上一层楼。
莫说是一品大宗师，就是更高境界都有望攀登一下。
“少爷，我们这么兴师动众，你说这阎鼎不会是闻到什么风声，直接跑路了吧？”季回生骑马上前问道。
“依据你昨天和今天的分析，这个莽夫，不会跑，也跑不了。”凌飞宇淡然一笑道。
“可我们没有确凿的证据，万一对峙起来，只凭空口说白话的一顿分析和讲道理，有点难以服人。”
“如果道理讲不通，那就讲霸道。”
季回生惊诧的竖起了大拇指道：“少爷你是真霸道，服了。”
没过多久，郡守府大门被打开。
一大批府兵簇拥着郡守萧元忠从里面走了出来。
一身素装很是儒雅的萧元忠站在台阶上，盯着不过三丈开外的凌飞宇，面色从容，没有半点惧意和怒气。
扫视了一眼凌飞宇身边之人和一众府兵后，萧元忠大声问道：“不知凌二少爷声势浩大的带人到我这府上来，所为何事啊？”
凌飞宇礼貌的拱了拱手，同样大声回道：“晚辈前来，只为抓人。”
面对没有丝毫婉转的凌飞宇，萧元忠也不生气，只道：“抓谁？”
“云江城主簿，阎鼎。”
“主簿？那可是朝廷命官，你无官无职，可不能仗着父亲是江南道的郡尉就为所欲为啊。”
萧元忠眯起了眼，脸上没有多少神情变化，可谁都听得出话语里带着刺。
凌飞宇年纪不大，却早已精于世故。
萧元忠越是避重就轻的想要袒护，越是证明季回生昨天分析得很对。
“萧叔叔，咱们明人不说暗话，这个新上任的主簿出自京都阎家，对吧？”
“是又如何呢？”
“以萧叔叔两袖清风大公无私的为官之道，想必应该很不齿这些个王宫贵胄和名门望族的下三滥做法吧？”凌飞宇一语双关道。
即夸了萧元忠的为人，又讽刺了阎鼎就任主簿的暗箱操作。
萧元忠面色一滞，显然被凌飞宇揪住了心里的那根弦。
本来已经选好了一个才华横溢的年轻后生担任主簿一职，谁料朝廷横插一杠，将一个呆头呆脑的无用武夫给派遣了过来。
虽极不情愿接纳，但萧元忠对此也是无可奈何。
毕竟官大一级压死人，他一个没有任何背景的郡守，怎可与朝中大人物扳手腕？
“萧叔叔，我父亲和大哥去京都有些时日了，你应该比我更清楚其中缘由，阎鼎这一步棋的到来，是好是坏，不用我提醒吧？”凌飞宇趁势继续说道。
萧元忠暗叹了一声，面不改色道：“好与坏不是你我能够决定，也不是你父亲能够改变，凌二少爷，你带这么多人来我府上抓人，就此行为而言，别说聚众寻衅滋事，就是定你一个造反之罪都绰绰有余了。”
“萧叔叔言重了，我这些可都是郡尉府在册的府兵，其余人也都是府上门卿和牙客，为我父亲所用，来您府上抓人也是迫不得已，若是那敢做不敢当的鼠辈真不在您府上，我稍后带人离开便是。”
凌飞宇微微额首，嗓门再次加大了不少。
季回生听后忙低声笑道：“少爷高明，以阎鼎那厮的莽撞劲，只要真藏在郡守府那扇门后边，听到估计得气炸了。”
“别急，火候还不够，等下你再趁机添把火。”凌飞宇小声回道。
“明白。”
季回生抑制不住的偷笑了几声。
萧元忠听出了凌飞宇的弦外之音，为了不给机会，只得斩钉截铁的说道：“主簿阎鼎所犯何事暂且不论，你若是还敢在我府门喧哗，我可就得将你轰走了。”
在郡守萧元忠的示意下，两侧一字排开不足五十人的府兵，纷纷拔刀往前走了两步。
“萧叔叔，您真的要为了一个胆小如鼠的人跟我兵戎相见吗？”凌飞宇气势不减道。
“那要看你有没有那个胆量了。”萧元忠脸上闪过一抹怒意道。
季回生哈哈大笑，接话道：“郡守大人好大的官威啊，我们可不敢跟您造次，为了一坨狗屎伤了和气没必要。”
萧元忠听后冷哼一声道：“平日里为虎作伥惯了，怎么，在我面前也想狗仗人势作威作福？”
“不敢不敢，小人是替大人不值啊，主簿这么重要的文职，交给一个头脑简单四肢发达，只懂得背地里放暗箭的小人手里，这要是传出去，其他州郡还不得笑话死您，对吧？”季回生阴阳怪气的明朝暗讽道。
萧元忠自是不会吃这一套，可还没等他反唇相讥，一直委身门内的阎鼎却是终于按耐不住走了出来。
只见他气得面红耳赤道：“放你娘的大狗屁，早知道老子昨晚就该把你杀了！”
凌飞宇和季回生面面相觑，一笑置之。
萧元忠面色大变，转身对阎鼎恨铁不成钢的小声说道：“阎大人，您怎么出来了？他们摆明了在用激将法啊！”
“萧大人莫慌，他们已经知道我的身份，量他们也不敢对我怎样。”阎鼎嚣张道。
萧元忠有些傻眼。
要不是为了保住自己的官职，他真想反水帮凌飞宇扇这挨千刀的新任主簿几巴掌。
这不摆明了坑自己吗？
“萧叔叔，您放心，阎鼎昨天来我府上的不敬之举，以及晚上打了我的人后还把他关起来这件事，我是相信与您无关的。”
凌飞宇适时出声主动替萧元忠解了围。
“你就是凌景山的二儿子？长得白白嫩嫩，像个娘们一样。”阎鼎冷笑着讥讽道。
萧元忠再次面色大变，任他如何沉得住气也架不住被阎鼎这么坑害。
凌飞宇不动声色的给身后招了下手。
一名三品高手得令，跃马而起，一飞冲天直逼阎鼎而去。
速度之快，几乎只在眨眼间就要一巴掌呼到了阎鼎脸上。
可阎鼎背后突然冒出一人，不慌不忙的推开阎鼎后，一拳轰出，强大的真气直接将三品高手震飞了回去。
易和风眼疾手快，忙飞身接住倒飞回来的三品高手，将其缓慢带到地上。
嘴角渗出鲜血的三品高手惊魂未定，望向突然冒出来的人一脸惊悚。
易和风也随之看了过去，只见阎鼎身边出现一个面带白色纱巾的年轻女子。
阎鼎看了眼身边女子，恭声喊道：“师姐。”
年轻女子没有应答，而是将目光锁定在了易和风身上。
凌飞宇上下打量了一眼面带白色纱巾的女子，面露一笑道：“没想到这么好看的姑娘，居然有这么了得的身手。”
“就是运气不太好，有个缺心眼的傻师弟。”季回生补充道。
面对凌飞宇和季回生的唱双簧，年轻女子并不在意，眼神始终没有从易和风身上移开。
“你们两个狗贼，还敢对我师姐出言不逊，信不信明年的今日就是你们的忌日？”阎鼎指着凌飞宇和季回生大骂道。
“我们可没有对她出言不逊，我们只对你。”
季回生刚一说完，站在阎鼎身边的女子便横眼望向了他，眼神微动，似在确认着什么。
“二少爷，此女子名叫齐江雪，是紫霄阁掌门齐良青的孙女，刚入二品小宗师境界。”易和风忽然说道。
凌飞宇和季回生皆是一惊，齐刷刷的看向了易和风，凌飞宇问道：“武道巅峰榜上排名第六的齐良青？”
易和风点了点头，眼神阴翳。
“武道巅峰榜第六？那不得比一品大宗师还厉害？”季回生略带艳羡的问道。
“据说已入混元境，一手飞剑取人头的本事，登峰造极。”易和风面色凝重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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