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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教坊司

    看着陈榆离去赵行璋若有所思,但除魔司本就卧虎藏龙,徐谚不说,他也不敢问。

    两人聊着聊着太阳已经逐渐西斜,徐谚忽然说道:“我这里嘛···比较特别,基本是没什么差事的,平常你自己过来修行就可以。有事我会招呼你的。”

    甘愿进入除魔司做掌令者扈从人大多都有心里准备,其实扈从不过是好听一些的说法。

    说难听一些就是掌令者长随或是仆从了。

    “小人省的,多谢大人。”

    徐谚进入除魔司两年多,并未招募扈从,裴秋阳也没有指派给他。不知道是嬴衡授意还是其他原因。

    徐谚认为是因为他实力不够,毕竟大多数灰令巡使都是第四境。

    他也乐得清静,在徐谚看来,自己实力确实不够,嬴衡对自己的态度和目的也是模糊不清。

    这种时候低调一些并没有坏处。

    更何况这两年他几乎没有办过什么像样的案子,手底下也不需要人。

    不过这一次裴秋阳派他去长田县让徐谚嗅到了一丝反常,他留意到赵行璋之后把他带回了除魔司。

    他需要有一个比自己更熟悉大秦的人,而赵行璋刚好可以充当这个角色。

    眼见时辰已经差不多了徐谚去后堂换了身衣服之后朝赵行璋点了点头朝外面走去。

    赵行璋会意。

    不过他看了看天色之后又有些奇怪。

    还不到未时。

    等徐谚七拐八拐找到陈榆走到除魔司大门口的时候正好是未时八刻。

    “谚哥向来准时。”

    陈榆似乎早已习惯徐谚准时下班的作风,并不觉得奇怪。

    几人在门口站了一会儿,先前负责收录名册的范文光从西侧转了出来,他看见徐谚也并不意外,只是笑了一下:“走吧。”

    三人都换下了除魔司的装束穿着便装。

    ......

    玉京城有两条主道将玉京城分为四城。

    东市多是商铺、码头,也就是俗称的商业区,西市则是各个衙门所在的办公区。

    南市住的大多是平民。北市则是王公贵族府邸所在。

    皇宫的位置则是在北区与西区中间,这样既方便官员上朝,也方便他们上班。

    教坊司开在东市,不过正当主路与西市遥遥相对。

    ······

    除了公差需要赶路的时候,黑驳一般是不能牵出来私用的,因此几人都是骑着寻常的马匹。

    骑在枣红色马上的范文光有些好奇得询问:“我听人说昨天长田县那边金光漫天?不是查怨鬼吗?”

    他负责名册收录,案卷入库并不在他的司职内。

    陈榆和赵行璋都没有开口,京州府内出现了佛域的和尚,这话他们不知道能不能说。

    徐谚却是浑不在意:“是怨鬼,金光是佛域的和尚。”

    “和尚?”范文光拉着缰绳的手僵了一下:“佛域的和尚到了京州?”

    “嗯,不过被裴统领和骊山书院的人打跑了。”

    听到裴秋阳的名字范文光立刻收起了好奇心不再多问,有些事知道了未必就是好事。

    他转而问起了另一个问题:“前几年你刚到除魔司的时候三天两头不是去教坊司就是去勾栏,后来又不去了。怎么如今又想着要去?莫非教坊司里又来了什么了不得的美人?”

    教坊司隶属礼部,算得上的官营的青楼,消费极高。

    里面的女子大多是些犯官家中的女眷,当然也有不少是从牙行里买来的。

    听到范文光的问题陈榆也转过头,这个问题他也十分好奇。

    “喝酒听曲要什么理由,我都两年多没去了,哪里知道有什么新鲜玩意儿。”

    见几人神色各异,徐谚又说:“三年前我刚到京城,做了十几年手艺人,难免有些心猿意马,去教坊司见见世面也是正常的,可是尝过了荤腥之后觉得也就一般,就没怎么去了。”

    范文光摇了摇头:“我还以为你这几年不去,是之前在教坊司相中了某个小娘子在给她攒钱赎身呢。”

    陈榆在一旁点头,这种故事在话本里经常有说起,他甚至一度想主动帮徐谚把那位神秘的小娘子赎出来。

    毕竟教坊司赎身所需要的钱不少,但对他而言根本不算什么。

    至于礼部文书···除魔司的人去赎身要什么文书?

    “狗屁,”徐谚呸了一声:“智者不堕爱河,怀孕概不负责。就是天上的仙女下来,我徐某人也是提上裤子转身就走绝不多留片刻。”

    范文光伸出大拇指点了点头表示深以为然。

    赵行璋嘴角动了动,心想这位爷可真是多变。

    面对一桩已经封卷入档的陈年旧案他能抽丝剥茧找出十八年前的真相,面对佛门尊者他敢悍然出刀,此时的他又浑然一副浪荡公子哥的模样。

    ······

    各衙门散值之后就是教坊司生意火热的时候。

    徐谚三人轻车熟路的把缰绳丢给早早就上来迎接大茶壶之后朝着大门内走去。

    教坊司毕竟不是寻常的粉门青楼,门帘子上并没有挑着大红灯笼,阁楼上也不见那些酥胸半露的小娘子挥舞着香帕揽客。

    远远地看过去到是颇有几分书香雅韵。

    进了大门之后也听不见那些嗯嗯啊啊娇喘呻吟,反而多数地方都是丝竹之声。

    徐谚第一次来的时候还以为走错了地方,一个劲地问陈榆是不是带错了路进错了门。

    直到在教坊司领教了一段时间之后他才明白,人家这地方——主打就是一个高端。

    寻常烟花之地的女子大多挣的是快钱,想着法子多出些业绩。

    但教坊司里的姐姐们可都是经过细心调教的,琴棋书画多半都有些功底,一颦一笑也都是欲拒还迎。

    能来教坊司快乐的人不是官吏就是富人,肉体上的需求早就已经被满足过了。

    来这里更多是追求一个精神上的愉悦和放松。

    而这里的女人经过教坊司的调教和自己总结出来的工作经验对于男人的把握都是恰如其分。

    她们会给恩客们贴心的陪伴,会聆听他们的苦闷,会抚慰他们的愁绪。

    在合适的时候他们会适当夸奖客人,既不会显得急功近利,又不会显得俗媚无知。

    多少达官贵人面对家里的黄脸婆有劲使不出就会来这里一醉解千愁。

    几人刚一走进大门就有一个身段丰腴的身子靠了过来:“几位爷可是有日子没来了。”

    声音中带着几分欣喜积分轻嗔,宛如一块成了精的望夫石。

    徐谚一把按住对方想要缠上来的双臂咧嘴笑道:“沈大娘,小爷憋了两年,你再往上凑,我这头壮牛今晚说不得就要耕一耕荒地了。”

    老鸨神色微微一变,讪讪一笑:“徐公子哪里话,要是公子真有雅兴又不嫌弃我人老珠黄,我便是舍命陪君子又何妨?”

    当初徐谚刚从小院里放出来没多久,想着既然到了这个鬼地方,那怎么能不体验一下万恶的旧时代。

    俗话说再穷不能穷肚子,再苦不能苦兄弟。和陈榆混熟之后他就拉着陈榆带路上了教坊司的门。

    可来了几次之后这里的姑娘们见到他进门都是两腿打颤。

    毕竟她们主打还是一个陪伴,哪里有人上来就像牲口一样直奔主题的?

    而且徐谚年轻力壮,动辄就要折腾个把时辰,饶是这些身经百战的姐姐们也害怕至极。

    虽说那位陪同的陈公子每次给的赏银都极为丰厚,可只要被徐公子点过的姐妹往往都要歇上三五天才能勉强下地走路。

    这一来二去算下账来反倒是一笔亏钱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