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九 图雅的迷茫
鲁哲望着孛端人方向燃起了冲天的火光,心里对余皓又生出了许多佩服。
他一个人,几坛酒,就能把强大的孛端部搅乱至此,真真是很有能耐的人。
但是这火也烧了将近一个时辰了,还不见两人的踪影,要不要返回接应他们?
可是余大哥千叮咛万嘱咐,不管发生什么事,一定要在小河边等着他。
要是他们差一点就能逃出来,而自己却袖手旁观,岂不是要辜负了布雅阿妈的重托?
正当鲁哲犹豫不决的时候,河边出现了两个人影。
“图雅阿姐?余大哥?”鲁哲试探地喊了一声,把手里的匕首攥得紧紧的。
两个黑影跑得飞快,越来越近,鲁哲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他只是个十五岁的少年,虽然已经是一个优秀的猎人,但还没有真正与人搏斗过。
跑在前面的人一个趔趄摔倒在地,后面那人赶紧骑将他身上,结结实实地揍了几拳。
借着皎洁的月光,鲁哲终于看清两人,就是自己苦等的图雅和余皓。
原来方才余皓一句话惹恼了图雅,一路飞奔,还是没逃过女孩的拳头。
“鲁哲老弟,救我!”余皓求救到。
鲁哲笑道,“余大哥,我哪里是图雅阿姐的对手。”
“都怪你这个狗汉人,”图雅捋了捋面前的头发,狠狠道,“要是在婚礼前就结果了那头肥猪,我怎会落到这般地步!”
“可是结果不是一样的嘛!”
“不一样!完全不一样!”图雅的声音里夹杂着一丝哭嚎。
图雅放过身下的余皓,站起来蓦自走到河边。
“按照室韦人的习俗,只要进了男人的帐篷,就是这家的女人。”鲁哲小声说到,“按规矩,图雅阿姐现在已经是孛端人了……”
余皓愣住了,在他的计划里只有安全让两人逃脱,全然没有想到游牧民族还需要遵守这种古老的习俗。
“那……她名义上的丈夫已进死了,该怎么算?”
“按照习俗,她的婚嫁也该由夫家来安排,嫁给咄努的兄弟,或者……”
“或者什么?”余皓急切问道。
鲁哲声音小到几乎听不见,“或者她的公爹,咄努的阿爸。”
“简直胡闹!”余皓愤愤地说,心想等我统一了室韦各部,已经要下力气推动落后民族移风易俗。
“这就是传统……”
“哪有什么传统!”余皓走到图雅身边,“我们走,回布豁!”
图雅一把甩开余皓,“你和鲁哲回去吧,我已经是孛端人了。”
余皓第一次看到图雅脸上挂着泪痕,这个大山一样坚强的女人,此时再也掩饰不住内心的情绪。
“我要回孛端部,听从孛端族长的命令。”图雅哽咽道,“代我跟阿妈道平安……”
“你在说什么话!你刚刚可杀了他儿子!”余皓吼道。
“那是我跟咄努的恩怨,一切后果,都要等族长来裁决。”图雅脸上一副认命的表情。
余皓对这些一千多年前古人的固定思维深感无奈,想了想说,“如果老族长不在了呢?”
图雅忽然眼睛放光,而后又黯淡下来,“那也得听新任族长的安排。”
“那要是,整个孛端部都没了呢?”
“你在胡说什么!”图雅一脸惊愕。
“我没胡说,”余皓正色到,“刚才那个女人你看到了吗,她很有手段,她一把火烧死了全部孛端贵人。”
听到这句话,图雅和鲁哲都惊呆了。
“不出意外的话,她今晚会杀掉老族长,整个孛端部都归她统治。”
“那个女人……到底是什么来头,你是怎么跟她认识的?”图雅一脸疑惑地问。
“她是从塔尔巴赫部嫁到孛端来的。”余皓说,“我不知道她跟孛端族长有什么深仇大恨,但可以肯定这次事变是她蓄谋已久的,我们只是被她利用的棋子而已。”
“棋子……”图雅的头脑完全不能理解这些弯弯绕绕。
“总之,这场腥风血雨才刚刚开始,现在当务之急是回到布豁,先保证我们自己的安全!”
“图雅阿姐,余大哥说得对!”鲁哲虽然不能理解,但是他无条件信任余皓,“布雅阿妈还在等你回去呢!”
山林的秋天来得很快,嘶叫了一整个夏天的虫子此时哑然噤声,小河还在安静地流淌,四周星星点点传来几声猫头鹰的叫声。
月亮似乎也感到害怕,躲在云层里不出来。
三人坐在板车上,沉默不语。
在鲁哲的催促下,那匹老马此时也打气了十二分精神,溯河而上,走得又快又稳。
图雅终于支持不住,倒头睡着。
余皓强忍住困意,他需要在天亮之前做好周密的计划。
阿茹能不能干掉老族长?这事要打一个大大的问号。
以那女人的头脑,即便没有成功,也会从这次事变中全身而退。
更何况绝大部分孛端贵人已经被她干掉了,孛端人的宝物银刀还在她手上,假以时日一定会得势。
这个女人,真是心狠手辣。
仅凭布豁人的实力,是远远不足以跟他们交手的。
一个庞大的计划在他脑海里成型了。
有些事要么不做,要做就要做绝。
“鲁哲,村里准备得怎么样了?”余皓问道。
“都按照你的吩咐,布置下去了。”
“鲁哲,回到了村里,你不能休息,赶紧借一匹快马到三河集去,找一个叫史朝义的唐人将军。”
“唐人?三河集那边不是契丹人么?”
“契丹人只是唐人一条狗。”余皓不削地说,“我写一封信,你给史朝义带过去,此事万分重要,要绝对保密!”
这句话纯属余皓想多了,这林子里方圆一百里估计也找不出一个会认汉字的。
“嗯!”鲁哲不敢怠慢,催促马匹快步向前。
“另外,布克图还在村里吗?”
他一个人,几坛酒,就能把强大的孛端部搅乱至此,真真是很有能耐的人。
但是这火也烧了将近一个时辰了,还不见两人的踪影,要不要返回接应他们?
可是余大哥千叮咛万嘱咐,不管发生什么事,一定要在小河边等着他。
要是他们差一点就能逃出来,而自己却袖手旁观,岂不是要辜负了布雅阿妈的重托?
正当鲁哲犹豫不决的时候,河边出现了两个人影。
“图雅阿姐?余大哥?”鲁哲试探地喊了一声,把手里的匕首攥得紧紧的。
两个黑影跑得飞快,越来越近,鲁哲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他只是个十五岁的少年,虽然已经是一个优秀的猎人,但还没有真正与人搏斗过。
跑在前面的人一个趔趄摔倒在地,后面那人赶紧骑将他身上,结结实实地揍了几拳。
借着皎洁的月光,鲁哲终于看清两人,就是自己苦等的图雅和余皓。
原来方才余皓一句话惹恼了图雅,一路飞奔,还是没逃过女孩的拳头。
“鲁哲老弟,救我!”余皓求救到。
鲁哲笑道,“余大哥,我哪里是图雅阿姐的对手。”
“都怪你这个狗汉人,”图雅捋了捋面前的头发,狠狠道,“要是在婚礼前就结果了那头肥猪,我怎会落到这般地步!”
“可是结果不是一样的嘛!”
“不一样!完全不一样!”图雅的声音里夹杂着一丝哭嚎。
图雅放过身下的余皓,站起来蓦自走到河边。
“按照室韦人的习俗,只要进了男人的帐篷,就是这家的女人。”鲁哲小声说到,“按规矩,图雅阿姐现在已经是孛端人了……”
余皓愣住了,在他的计划里只有安全让两人逃脱,全然没有想到游牧民族还需要遵守这种古老的习俗。
“那……她名义上的丈夫已进死了,该怎么算?”
“按照习俗,她的婚嫁也该由夫家来安排,嫁给咄努的兄弟,或者……”
“或者什么?”余皓急切问道。
鲁哲声音小到几乎听不见,“或者她的公爹,咄努的阿爸。”
“简直胡闹!”余皓愤愤地说,心想等我统一了室韦各部,已经要下力气推动落后民族移风易俗。
“这就是传统……”
“哪有什么传统!”余皓走到图雅身边,“我们走,回布豁!”
图雅一把甩开余皓,“你和鲁哲回去吧,我已经是孛端人了。”
余皓第一次看到图雅脸上挂着泪痕,这个大山一样坚强的女人,此时再也掩饰不住内心的情绪。
“我要回孛端部,听从孛端族长的命令。”图雅哽咽道,“代我跟阿妈道平安……”
“你在说什么话!你刚刚可杀了他儿子!”余皓吼道。
“那是我跟咄努的恩怨,一切后果,都要等族长来裁决。”图雅脸上一副认命的表情。
余皓对这些一千多年前古人的固定思维深感无奈,想了想说,“如果老族长不在了呢?”
图雅忽然眼睛放光,而后又黯淡下来,“那也得听新任族长的安排。”
“那要是,整个孛端部都没了呢?”
“你在胡说什么!”图雅一脸惊愕。
“我没胡说,”余皓正色到,“刚才那个女人你看到了吗,她很有手段,她一把火烧死了全部孛端贵人。”
听到这句话,图雅和鲁哲都惊呆了。
“不出意外的话,她今晚会杀掉老族长,整个孛端部都归她统治。”
“那个女人……到底是什么来头,你是怎么跟她认识的?”图雅一脸疑惑地问。
“她是从塔尔巴赫部嫁到孛端来的。”余皓说,“我不知道她跟孛端族长有什么深仇大恨,但可以肯定这次事变是她蓄谋已久的,我们只是被她利用的棋子而已。”
“棋子……”图雅的头脑完全不能理解这些弯弯绕绕。
“总之,这场腥风血雨才刚刚开始,现在当务之急是回到布豁,先保证我们自己的安全!”
“图雅阿姐,余大哥说得对!”鲁哲虽然不能理解,但是他无条件信任余皓,“布雅阿妈还在等你回去呢!”
山林的秋天来得很快,嘶叫了一整个夏天的虫子此时哑然噤声,小河还在安静地流淌,四周星星点点传来几声猫头鹰的叫声。
月亮似乎也感到害怕,躲在云层里不出来。
三人坐在板车上,沉默不语。
在鲁哲的催促下,那匹老马此时也打气了十二分精神,溯河而上,走得又快又稳。
图雅终于支持不住,倒头睡着。
余皓强忍住困意,他需要在天亮之前做好周密的计划。
阿茹能不能干掉老族长?这事要打一个大大的问号。
以那女人的头脑,即便没有成功,也会从这次事变中全身而退。
更何况绝大部分孛端贵人已经被她干掉了,孛端人的宝物银刀还在她手上,假以时日一定会得势。
这个女人,真是心狠手辣。
仅凭布豁人的实力,是远远不足以跟他们交手的。
一个庞大的计划在他脑海里成型了。
有些事要么不做,要做就要做绝。
“鲁哲,村里准备得怎么样了?”余皓问道。
“都按照你的吩咐,布置下去了。”
“鲁哲,回到了村里,你不能休息,赶紧借一匹快马到三河集去,找一个叫史朝义的唐人将军。”
“唐人?三河集那边不是契丹人么?”
“契丹人只是唐人一条狗。”余皓不削地说,“我写一封信,你给史朝义带过去,此事万分重要,要绝对保密!”
这句话纯属余皓想多了,这林子里方圆一百里估计也找不出一个会认汉字的。
“嗯!”鲁哲不敢怠慢,催促马匹快步向前。
“另外,布克图还在村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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