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抉择
怪人的出现就像南柯一梦，如果不是每次夜深人静时，贴身藏着的那两件宝贝散发出丝丝凉意，李浩然真以为自己只是出现了幻觉。
毕竟血脉觉醒者的世界，距离自己太遥远了。
而想要成为血脉觉醒者，真的太难了。
偶尔他其实也曾生出过赌一把的冲动，但是理智每一次都将会这冲动扼杀在摇篮。
因为怪人已经明确说过，那个所谓的杀手试炼，参与者幸存下来的概率绝对不超过百分之一。就是说，一百个人参加最终都不一定有人能活下来，他凭什么觉得自己可以活。
再比如孙天宇，孙家既然了解血脉觉醒者的世界，那就没有理由不知道这种血脉觉醒的方式。以他们家族对于诞生血脉觉醒者的极度渴望，或许早就已经尝试过，结果到头来却是冒着与怪人合谋杀死城主的风险，才最终成功获得血脉之匙。
这更能说明，杀手试炼大概率其实就是一条死路。
李浩然只好强行按捺住内心强烈的渴望，快速调整心态，重新投入到正常的学习生活之中。
从这天起，每两周固定回来宿舍一次的孙天宇，再也没有出现过。朱千胜和王庆则一如既往的神龙见首不见尾，只有当期末考试来临时，他们才会短暂出现在书院几天，旷课三人组变成了逃学双子星。
再后来，林晓和一个男生恋爱了，他果断放手不再联系，选择各自安好。
因为他曾经听人说过，如果真心喜欢一个人，就一定不要和她在一起。毕竟人无完人，大家总会在共同的生活中，慢慢发现彼此身上越来越多的缺点，直至彻底无法忍受。而当爱情最终被时间消磨殆尽时，便是连那些曾经美好的回忆，也将一同消失。
林晓是第一个让他心动的女孩，他希望能够把这份美好的记忆永远留在心底，哪怕很多年后再回想起，也依旧完美如初。
三年后，岱城书院的学习结束，李浩然成功考入了位于济阳郡的郡城书院。
随后又是四年浑浑噩噩的郡城书院生涯，直到最终毕业，他也没有获得君子称号，只得到一张普通的毕业证明。
“长达七年的辛苦努力，难道最终还是要回到九村去？”
李浩然紧紧捏着毕业证明蜷缩在床上，脑海中天人交战，心里多少有些不甘。
在见识过外面的花花世界之后，他发现自己已经回不去那个贫穷落后的九村了。
“那就再拼一把吧！”李浩然对自己说。
从这天起，他穿上整整齐齐的书生袍服，开始不断穿梭于郡城各大商会的招聘会。
刚开始的时候，他信心满满，以为凭着郡城书院毕业生的身份，一定可以找到一份好工作。然而当他来到招聘会现场，看到那一眼望不到头的人群时，他才明白自己的想法到底是有多么幼稚。
郡城各大书院毕业的学子，真的太多了！
而商会需要的人却远没有那么多，更可笑的是，其中大多数还只要那种谁都能干的苦力。
他突然间发现，原来自己辛苦多年学习到的君子六艺，竟根本没有丝毫用武之地。
又是一整个上午的无效奔波，烈日晒得他汗流浃背，直接瘫坐在路边的石头上，呆呆望向面前往来穿梭的人群。
他们有的乘车坐轿，盛气凌人，有的鲜衣怒马，悠哉游哉，更多的人则是低头前行，步履匆匆。
李浩然忍不住摇头一笑。
他突然有些怀念朱千胜三人了，不知道这三个家伙现在都在做什么？
朱千胜和王庆，大概率是在乘车坐轿、悠哉游哉的吧？
至于孙天宇，或许早已经血脉觉醒成功，走上了一条他连做梦都梦不到的成神之路……
李浩然正想得出神，感觉背后忽然有人拍了他一下。
“小伙子，你是来这边找工作的不？”
他转过头，入目便看到一个肥头大耳满面油光的中年男人。男人两撇鼠须，衣着考究，左手大拇指上戴着硕大的玉扳指，说话间一双小眼睛闪烁着精明的光。
这打扮，这是老板呀！
李浩然疲惫的身躯瞬间充满了干劲，赶忙站起身来，快速整理好自己的衣冠，拱手一辑道：“见过贵人，学生是今年刚毕业的郡城书院学子，正想在此处谋得一份工作。”
男人忙伸手扶住他的胳膊，亲切和蔼地笑道：“不用这么客气，我可是观察你很久了，觉得你应该是个老实人。恰好老哥我这里有个职位，就需要你这样的老实人，以后跟着我干怎么样？”
李浩然闻言心中无比激动，辛苦大半个月，就在他已经快要绝望的时候，甘霖似乎终于降临了！
他强压下内心的狂喜，努力保持着身为郡城书院学子的风度，礼貌道：“在下对您的提议非常感兴趣，请问大哥您贵姓？”
“都说了不用客气。鄙姓陈，陈宝车，小兄弟不嫌弃的话叫我一声陈大哥就行。”男人热情道。
他一把搂过李浩然的肩膀，亲热道：“小兄弟，这么热的天气，不如咱们先找家冷饮店边喝边聊。”
李浩然就这样莫名其妙地被他拉进一家店里，随后陈老板接连点了两杯冷饮，笑呵呵地说道：“小兄弟是叫李浩然对吧，我刚才在招聘会场，看到你提供的资料上好像考取了工匠执照？”
“对，在书院闲来无事的时候，随便考了一个。”李浩然说道。
借着说话的间隙，他偷偷瞟了一眼冷饮的价格，见只是普通水平，心里方才松了一口气。
之前他也曾碰到过类似的事情，被衣着华丽的漂亮姐姐叫进一家店里，云山雾罩地谈着招聘，结果却趁他不注意，点下一大堆昂贵的酒水。等到要签订合同时，小姐姐借口去上厕所尿遁，只留下他掏空身上所有积蓄结账。
陈老板得到李浩然肯定的答复，特别高兴：“太好了，老哥我准备在运河上建一个码头，正好需要有资质的人帮我管理，我觉得你就非常合适。”
李浩然闻言大惊：“陈大哥，我可没有工作经验，您一下子交给我这么重要的任务，我自己都没有信心。”
“嗐！我都不担心，你担心什么。”
眼见李浩然还在犹豫，陈老板忙又神秘兮兮地说道：“也不怕跟小兄弟透个底，其实老哥我就是想用你的证件来接这个活。我老舅刚刚上任郡里城管司的一把手，手底下恰好管着码头建设，所以只要我有这个执照，就能插手进去分一杯羹。至于建设的问题，老哥我早已找好有经验的工程队了，只是他们没有资质，就等小兄弟你的加入。”
李浩然思考片刻，点头答应下来。
他不知道未来还需要多久才能找到别的工作，但他知道如果错过了这一次，身上的钱绝对支撑不到月底。
为了不灰溜溜地离开，他需要尝试一下。
毕竟血脉觉醒者的世界，距离自己太遥远了。
而想要成为血脉觉醒者，真的太难了。
偶尔他其实也曾生出过赌一把的冲动，但是理智每一次都将会这冲动扼杀在摇篮。
因为怪人已经明确说过，那个所谓的杀手试炼，参与者幸存下来的概率绝对不超过百分之一。就是说，一百个人参加最终都不一定有人能活下来，他凭什么觉得自己可以活。
再比如孙天宇，孙家既然了解血脉觉醒者的世界，那就没有理由不知道这种血脉觉醒的方式。以他们家族对于诞生血脉觉醒者的极度渴望，或许早就已经尝试过，结果到头来却是冒着与怪人合谋杀死城主的风险，才最终成功获得血脉之匙。
这更能说明，杀手试炼大概率其实就是一条死路。
李浩然只好强行按捺住内心强烈的渴望，快速调整心态，重新投入到正常的学习生活之中。
从这天起，每两周固定回来宿舍一次的孙天宇，再也没有出现过。朱千胜和王庆则一如既往的神龙见首不见尾，只有当期末考试来临时，他们才会短暂出现在书院几天，旷课三人组变成了逃学双子星。
再后来，林晓和一个男生恋爱了，他果断放手不再联系，选择各自安好。
因为他曾经听人说过，如果真心喜欢一个人，就一定不要和她在一起。毕竟人无完人，大家总会在共同的生活中，慢慢发现彼此身上越来越多的缺点，直至彻底无法忍受。而当爱情最终被时间消磨殆尽时，便是连那些曾经美好的回忆，也将一同消失。
林晓是第一个让他心动的女孩，他希望能够把这份美好的记忆永远留在心底，哪怕很多年后再回想起，也依旧完美如初。
三年后，岱城书院的学习结束，李浩然成功考入了位于济阳郡的郡城书院。
随后又是四年浑浑噩噩的郡城书院生涯，直到最终毕业，他也没有获得君子称号，只得到一张普通的毕业证明。
“长达七年的辛苦努力，难道最终还是要回到九村去？”
李浩然紧紧捏着毕业证明蜷缩在床上，脑海中天人交战，心里多少有些不甘。
在见识过外面的花花世界之后，他发现自己已经回不去那个贫穷落后的九村了。
“那就再拼一把吧！”李浩然对自己说。
从这天起，他穿上整整齐齐的书生袍服，开始不断穿梭于郡城各大商会的招聘会。
刚开始的时候，他信心满满，以为凭着郡城书院毕业生的身份，一定可以找到一份好工作。然而当他来到招聘会现场，看到那一眼望不到头的人群时，他才明白自己的想法到底是有多么幼稚。
郡城各大书院毕业的学子，真的太多了！
而商会需要的人却远没有那么多，更可笑的是，其中大多数还只要那种谁都能干的苦力。
他突然间发现，原来自己辛苦多年学习到的君子六艺，竟根本没有丝毫用武之地。
又是一整个上午的无效奔波，烈日晒得他汗流浃背，直接瘫坐在路边的石头上，呆呆望向面前往来穿梭的人群。
他们有的乘车坐轿，盛气凌人，有的鲜衣怒马，悠哉游哉，更多的人则是低头前行，步履匆匆。
李浩然忍不住摇头一笑。
他突然有些怀念朱千胜三人了，不知道这三个家伙现在都在做什么？
朱千胜和王庆，大概率是在乘车坐轿、悠哉游哉的吧？
至于孙天宇，或许早已经血脉觉醒成功，走上了一条他连做梦都梦不到的成神之路……
李浩然正想得出神，感觉背后忽然有人拍了他一下。
“小伙子，你是来这边找工作的不？”
他转过头，入目便看到一个肥头大耳满面油光的中年男人。男人两撇鼠须，衣着考究，左手大拇指上戴着硕大的玉扳指，说话间一双小眼睛闪烁着精明的光。
这打扮，这是老板呀！
李浩然疲惫的身躯瞬间充满了干劲，赶忙站起身来，快速整理好自己的衣冠，拱手一辑道：“见过贵人，学生是今年刚毕业的郡城书院学子，正想在此处谋得一份工作。”
男人忙伸手扶住他的胳膊，亲切和蔼地笑道：“不用这么客气，我可是观察你很久了，觉得你应该是个老实人。恰好老哥我这里有个职位，就需要你这样的老实人，以后跟着我干怎么样？”
李浩然闻言心中无比激动，辛苦大半个月，就在他已经快要绝望的时候，甘霖似乎终于降临了！
他强压下内心的狂喜，努力保持着身为郡城书院学子的风度，礼貌道：“在下对您的提议非常感兴趣，请问大哥您贵姓？”
“都说了不用客气。鄙姓陈，陈宝车，小兄弟不嫌弃的话叫我一声陈大哥就行。”男人热情道。
他一把搂过李浩然的肩膀，亲热道：“小兄弟，这么热的天气，不如咱们先找家冷饮店边喝边聊。”
李浩然就这样莫名其妙地被他拉进一家店里，随后陈老板接连点了两杯冷饮，笑呵呵地说道：“小兄弟是叫李浩然对吧，我刚才在招聘会场，看到你提供的资料上好像考取了工匠执照？”
“对，在书院闲来无事的时候，随便考了一个。”李浩然说道。
借着说话的间隙，他偷偷瞟了一眼冷饮的价格，见只是普通水平，心里方才松了一口气。
之前他也曾碰到过类似的事情，被衣着华丽的漂亮姐姐叫进一家店里，云山雾罩地谈着招聘，结果却趁他不注意，点下一大堆昂贵的酒水。等到要签订合同时，小姐姐借口去上厕所尿遁，只留下他掏空身上所有积蓄结账。
陈老板得到李浩然肯定的答复，特别高兴：“太好了，老哥我准备在运河上建一个码头，正好需要有资质的人帮我管理，我觉得你就非常合适。”
李浩然闻言大惊：“陈大哥，我可没有工作经验，您一下子交给我这么重要的任务，我自己都没有信心。”
“嗐！我都不担心，你担心什么。”
眼见李浩然还在犹豫，陈老板忙又神秘兮兮地说道：“也不怕跟小兄弟透个底，其实老哥我就是想用你的证件来接这个活。我老舅刚刚上任郡里城管司的一把手，手底下恰好管着码头建设，所以只要我有这个执照，就能插手进去分一杯羹。至于建设的问题，老哥我早已找好有经验的工程队了，只是他们没有资质，就等小兄弟你的加入。”
李浩然思考片刻，点头答应下来。
他不知道未来还需要多久才能找到别的工作，但他知道如果错过了这一次，身上的钱绝对支撑不到月底。
为了不灰溜溜地离开，他需要尝试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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