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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赌坊小巷

    林时安思考片刻后问道:“那你对这个神秘组织有什么了解吗?或者说,你会不会知道其中某些人的信息。”

    女子面露难色,欲言又止,显然知道自己将这些事说出之后的结果不容乐观。林时安示意李景天再多给她一些银两,毕竟,只要赚取足够多的银子,她们就有机会为自己赎身,只不过希望微乎其微。

    女子接过李景天递过来的银子,心里一番挣扎过后,说道:“我也只是在一次他们的谈话之中偷听到的,他们中间有一名叫黑鸦的人,经常在赌坊赌钱,而且十赌九输,每一次赚来的钱,还没有捂热呢,立马就跑到赌坊输个精光。为此和他认识的人,他都把钱挨个借了便,所有人对他唯恐避之不及。”

    “多谢姑娘相告。”林时安说完,转身出了闺房。

    “今日之事不要告诉任何人,姑娘后会有期。”李景天说着也跟了出去。

    林时安大步流星地走在前面,李景天则紧追不舍地跟在身后。

    “小兄弟你走那么快干嘛啊!”李景天在后面喊道。

    “我们现在去赌坊。”林时安说道。

    李景天问道:“去赌坊是找那个黑鸦吗?”

    “对啊,希望能从他嘴里知道一些关于那个神秘组织以及青云城城主的一些事。”林时安说着加快了脚步。

    来到赌坊门前,处处弥漫着金钱的味道,进出来往的人满眼无不流露出对金钱的贪婪,门上的招牌前挂着四个金灿灿的大字“万隆赌坊”,门口的一对铜狮也格外醒目,那狮子的巨口大张,隐隐在说赌坊是一个只进不出的吞金之地。与门口的奢华形成鲜明对比的要数那赌坊旁的一个小巷子。小巷子隐讳阴暗,在一个非常不起眼的位置,你要是不认真看的话,压根就看不出里面居然还能走人。而就是在这样暗无天日,常年不见阳光的地方,却时常或躺或坐着一些人。那些人骨瘦如柴,面黄肌瘦,眼神迷离,仿佛被抽离了灵魂,只留下一具躯壳,游荡在这阴暗的小巷之中。他们身着的衣服因长时间的未曾换洗,已经变得破烂不堪,头发也是乱糟糟一团,一动不动地就那样呆着,一呆就是一整天。要想知道他们是不是还活着,唯一的判断方法就是从他们鼻子里呼出的气,在这幽暗银色的小巷子里,哪怕外面的阳光再大也与此无关。他们躲藏在这个地方,就这样一点点绝望地度过生命里最后的时光。

    小巷子边上有一道小门,而这些人全部是从那扇小门里出来的。他们有的是踉踉跄跄地自己走出来的,有的是被两人架着像丢垃圾一样丢出来的,有的是不省人事被几人抬出来的。

    那扇罪恶的小门就是赌坊的后门,而那些或被架出来或被抬出来的人,早已经把自己的一切都给输的干干净净了。

    那扇小门破旧而结实,和赌坊的大门格格不入。小门因时常被开启,被撞到。从而每次打开的时候,都会发出吱吱呀呀的响声,小巷子里的人对这些已经习以为常了,每次声音一响起,都有一个输得一无所有的人被丢了出来。不管你之前是腰缠万贯,还是富甲一方,只要你从那扇小门里出来,那你就全和小巷子里其他人一样,摇摇晃晃地找到一处地方,就这样和其他人在小巷子里,一遍又一遍地懊悔自己所做的一切,直到生命走向尽头。

    林时安和李景天踏进了赌坊,赌坊里的人有的开怀大笑,是赢了钱的人;而有的却是眉头紧锁,怕是输了个精光。赌坊里不乏有许多酒色相伴,然而绝大多数人只顾着赌桌上的输赢。

    林时安环顾了一下四周,除了那些沉迷于此的人们,在每一个角落都有三三两两的几人聚在一块儿,也不赌也不玩,脸上神色平静,而目光却是一直监视着赌坊内的一举一动。林时安知道这些人大概就是赌坊里的打手,负责处置那些已经输得一无所有或闹事的人。

    李景天在林时安身后悄悄问道:“我们怎么才能找到黑鸦?”

    林时安默不作声,在各处赌桌前转悠了几圈,时不时驻足停留,仔细地看着他们的玩法。几圈下来,已经大致知道赌坊里的各种赌法了。

    李景天又忍不住问道:“小兄弟,你看了这么久了,到底想出办法来了没有?”

    林时安依旧没有问答,认真观察着每张赌桌前人们的神情,李景天不耐烦道:“你倒是说话啊,要是没想到办法,我可就要自己找了。”说完便独自走开。

    林时安伸出手拉住了李景天,说道:“景天兄,你是有生命办法了吗?”

    李景天说道:“我这个办法快速而直接,本来想说给你听的,但是你一直都不搭理我。”

    林时安说道:“哦,那是什么办法,快说来听听!”

    “刚刚想和你说,你都不听,现在你想听,我还不说了呢!”李景天傲娇道。

    林时安哭道:“景天兄,刚刚是我不对,看得出神了,你就告诉我好不好?”

    李景天见林时安央求直接,开心地说道:“其实办法很简单的,那就是找到赌坊的坊主,花点钱,让他帮我们找到这个黑鸦,那样不就可以了。”

    林时安劝阻道:“景天兄,那样还不知道要花多少钱呢,万一他狮子大开口,我们不就不太好办了吗?”

    李景天思索片刻说道:“小兄弟说得对,那依你看,我们应该怎么办?”

    林时安面带微笑道:“景天兄不妨给我点银子,我来试试?”

    李景天一头雾水,说道:“试试?你要怎么试?”

    林时安用手指了指面前的赌桌,说道:“这个。”

    李景天一脸的难以置信,问道:“你还会赌博?这样真的能找得到黑鸦?”

    林时安迷之自信一笑,说道:“试试不就知道了。”

    “说试试,你还真来啊。”李景天满心好奇跟在身后,他也想看看林时安到底是怎么找出黑鸦的。

    林时安来到刚刚就观察好的赌桌前,这个赌桌上玩的是掷骰子猜点数。随着骰子不断在骰盅里撞击出声音,所有人的目光全都聚集道那个骰盅之上。突然骰盅重重扣在赌桌上,一声吆喝:“大家下好注,买定离手啦!买定离手啦!”看着赌桌上一下子这么多白花花的银子,掷骰的小哥情绪激动,心想着这把又该赢不少钱了,兴奋地喊道:“开啦!开啦!二、二、三,七点小。”

    在一群人的叹息和嘘声中,掷骰小哥张开双臂,将桌面上的银子尽数收入囊中。他脸上的表情却是淡定平常,和刚刚激动的声音形成了强烈的反差,看样子是久经训练过的。

    林时安盯着这投掷小哥好一会儿,心里想着:他还真有两下子。

    下一轮开始,掷骰小哥娴熟地摇动着骰盅,还时不时地变换着花样,以此来彰显自己的技艺高超。

    掷骰小哥将手中的骰盅扣在赌桌上,意气风发地说道:“各位请下注。”礼貌中带着一丝傲气。

    众人纷纷开始下注,有的压大,有的压小,唯独“豹子”没有任何人压,所谓的“豹子”就是所有的骰子掷出的点数都是“六”。

    林时安看着众人争先恐后的在赌桌上压注,她则默不作声地将银子放到了“豹子”的那个位置上,旁边的人看到了都惊讶不已,像是盯着珍惜动物一样盯着林时安,一人用手肘碰了一下林时安肩膀说道:“小哥,第一次来赌坊玩吗?看你有点眼生啊。”

    林时安说道:“小弟第一次来此,还请大哥多多包涵。”

    一人扯着大嗓门吼道:“新手啊,那你跟着我们压就好了,别压那个。”

    林时安笑笑道:“多谢大哥好意,但我还是想压这个。”

    另一个大汉说道:“别管他,输个两三次就会学乖的。”

    掷骰小哥嘴角上扬,大声说道:“大家买定离手,买定离手,马上就开啦!”

    “三、二、一,开!豹子!”掷骰小哥喊声一出,自己也被吓得呆住了,并不是自己摇出了豹子,而是居然有人压中了。

    林时安满心欢喜,将赌桌上的银子,拨弄在胸前,将银子一把一把装入囊中,旁边刚刚还在劝的几个人目瞪口呆,急忙笑脸相迎,心想着自己莫非是遇见高手了,得赶紧和他套好近乎,说不定一高兴,自己还能学到个一招半式。

    “小哥,你运气真好啊,刚压一把就中了一个豹子,有没有什么绝招,请赐教赐教。”身旁的人谄媚笑道。

    李景天被林时安的这一举动也惊地目瞪口呆,刚想开口问,林时安就抢先说道:“都是运气好,运气好,我哪里懂什么技巧啊。”

    李景天一把拉过正在不停敷衍的林时安,附耳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林时安看了李景天一眼,给他一个笑容,又回到了赌桌之上。掷骰小哥没有了之前的轻松自信的笑容,转而代替的是一张认真而充满疑惑的脸。

    掷骰小哥卖力地摇动着骰盅,一会儿上摇摇,一会儿下晃晃,好像要把骰子摇碎一样,看着掷骰小哥额头上都渗出了汗珠,随着最后一下重击赌桌,那激烈的摇骰声终于停止,掷骰小哥似乎对自己的成果十分满意,刚刚紧皱的眉头也稍稍缓和了许多。

    “买定离手啦,买定离手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