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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九 挑灯拔火误解起

    梅安日日缠着南生,南生与之形影不离。心月整日里心情郁结,紫青陪着她园中赏花,本意让她忘却心中烦恼,却只见一抹愁色满园间。

    眼前鲜花锦簇,百花争相斗艳,心月只扫视一眼,忽视掠过花色,飘忽不定的眼神,不知望向了何处。

    前路一家丁匆匆步伐,迎面朝这方行来。行至心月面前驻足,俯首弯身报讯道,“少夫人,门外一年青男子,声称要见少夫人。问他名姓,他报名姓,冬木。”

    冬木?是冬木哥来了?…心月一听名字,眉角罕见带笑。这几日因梅安纠缠不清,扰乱了井然有序的生活,破坏了平日里的好心情。多日不见的冬木哥来了,低落的心情也好了许多。

    “快唤他进府来,去往正堂接见…还是我去亲迎他吧。”心月开心之色连声道。炫目光辉下的脸面上,挂上了难得一见的笑意。她跟随来报讯的家丁,急急忙忙往府上门处行。

    南王府大门口,冬木背着旧包袱站在门前,那门处的守门家丁,见他粗布旧衫,着装简朴平常。又见报讯的家丁还未来,上前大声驱赶道,“穷小子,你什么人啊?少夫人总是不认识你,或是不想见。依我看,等至明日也不会现身。别挡着大门。快走快走!”

    “这位爷,方才己告之了,我名冬木,是少夫人先前的邻舍。少夫人不可能不见我,许是有事儿,让我再等等…”冬木满脸堆笑着,执意在门前等待。

    那家丁见状,一丝不耐烦,上前推搡他一把,嫌弃眼色斥道,“嘿,穷小子!少夫人怎会有你这穷酸邻舍。我说,你想赖在南王府门前了,是不是?快点儿滚远!否则,我这手上的棍棒可不长眼!”

    冬木见他狗眼看人低,恼怒瞪起了眼眸,抬手掀开家丁的手。家丁被他举止激怒,扬起了手中的棍棒。正在这时,心月及时赶到。一声斥喝,“休要无理!”

    “家丁听声惊然回头,震慑之中收了棍棒,老老实实上前行礼,“少夫人。”

    心月斜盯家丁一眼,身后的紫青也盯他一眼,家丁像打了霜的蔫茄子,垂头搭耳去往门处,站立在那里一动未动。

    “冬木哥…你,怎来了?”心月望向冬木,高兴迎上前去。俩人相望了良久,各种滋味涌上心头。心月热情对他道,“冬木哥难得来见心月。快随我进府去,今儿好好招待于你。”

    “不了,少夫人…我代你爹来看你。”说的是代表心月她爹,其实也是自个想见她。冬木久未相见的喜悦,细细打量了心月一番。

    心月面颊比婚前瘦了些许,含笑的眼中掩不住一丝愁色。这变化没瞒过冬木的双眼,他张开嘴上下闭合着,似想要问她些什么。

    “少夫人,借一步说话。”见府上的家丁丫头都在跟前,想问的话也不好随意道出,冬木将心月引至南王府一墙角处。这僻静墙角处,几棵茂盛高大树木掩映,正是个可悄悄话叙之地。

    “冬木哥,我爹身体可好?你爹娘身体好否?”心月记挂几人身体情况,不由关心开口连连问。

    “少夫人放心,几位老人一切都好…承蒙少夫人恩德,我爹娘身体已无碍。”感激的话语千千万,言语却是简短朴实。冬木凝望着心月,眼眸未曾移开过。

    她憔悴的面色,愁意深蕴的眼,令他道不尽的心疼。心中胡乱猜想着,难道心月嫁给了南生,过得并不幸福美满么?…

    “少夫人…”犹豫了许久之后,冬木无法消除疑问,终大着胆问出了囗,“少夫人你,在南王府过得好么?…南公子,是否疼你如初?”

    心月听他突然一问,垂下眼帘凝望地面。目前的繁杂心乱,又怎能告之亲人?…她缓缓抬头望,努力笑对他道,“冬木哥放心,心月南王府荣华富贵,南生待心月如初疼爱。”

    这言不由衷的话语,她道出了也心疼自个。冬木知她倔强隐瞒,握紧拳头放在眼尖处,一丝生气挂上面道,“冬木说过,若南公子薄幸,待少夫人不好。那冬木,这铁硬拳头不饶他!”

    “冬木哥爱惜心月,一如从前。心月感激在心!”心月面上笑了笑,感动眼色望着他,熄他气焰劝一句,“冬木哥真乃武夫,凡事拿拳头打天下么?…心月是个不将就之人,若南生一日心不在,心月也终弃他而去…”

    冬木望她涩然的面,双手缓抬起欲安慰,但身份的悬殊落差,阻隔了那颗关怀心。眼前可是南王府的少夫人,再也不是未嫁前的心月。他暗暗提醒自个,口中轻声对她道,“少夫人明白人,把握幸福有觉。冬木只唯愿少夫人,开心幸福永远…”…

    祝福的话语未变,依然是从前那句。心月含泪听入心,冬木只望她无言。所有的一切,尽在不言中。

    南王府一棵繁茂树后,一红裳与白衫俩影。梅安眼盯前方墙角处,轻摇手中的团扇冷笑,“听说,冬木与月姐姐青梅竹马,感情比之常人更亲近。果不其然,大老远小镇奔至南王府,来偷偷私会月姐姐了…这是把南生不放眼中了么?”

    南生站立在她身旁,牢牢盯着冬木心月,深邃眼眸一丝怨气。他本与梅安梅香轩,俩人亲密促膝谈心。丫头化中无意间窥见了这一幕,心中暗喜着向南生梅安告了情。

    梅安见南生生气,一旁扇风点火道,“月姐姐有心之人,自个和冬木私情好,却不允南生纳小妾。抱着西瓜捡芝麻。妹妹我,佩服得五体投地!”

    南生听她东一句西一语,心中的怨气升腾飞天。心月与冬木俩人见面,这般隐藏见不得人,若说俩人无任何瓜葛,打死也没人能信啊。

    自己与梅安日久生情,情絮自然而然滋生。为了信守对心月的誓言,硬生生未纳梅安为妾,想想就窝一肚子火。眼望心月与他情长,属于自已的珍宝女人,岂有让他人爱恋之理?

    南生面上气至扯嘴角,梅安暗笑假意劝道,“南生勿气坏了身子。待找个恰当的时机,好好劝月姐姐收收心。”

    “哼。”南生嘴里轻哼一声,只气大着一拂衣袖,转身径直朝南王府大门行去,梅安阴笑着连忙追随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