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第二节
“这个——”乔烟似乎有些为难。
“烟姐姐，如果是宁远哥哥应该没关系吧，给他介绍一下也没什么不好。”
“嗯，也是。”
“听起来，好像是个挺神秘的人。”
“倒也没有那么神秘……”乔烟说道。“宁远哥哥，当年雒阳有名臣，蔡邕，蔡伯喈，他被人陷害，在吴会一带避难，他的女儿蔡琰，蔡文姬就是这歌词的作者。”
“我是听过……他们原来就在吴会？
怎么以前我没听人说过？”
丹阳其实也算是吴会之地，这么说的话，薛威和蔡邕其实离得很近。
如今薛威的钢琴卖了不少，江东的世家大族该见的都见了一遍，但却还真没听说过蔡邕的名字。
“因为蔡先生在朝中得罪了不少人，所以来这里，如果谁都能知道，就算不上避祸了。”
“倒也是……
不过既然如此，你们两个小孩怎么会知道他？”
“什么叫小孩啊，说起来宁远哥哥也没多大！”乔雨顿时有些恼火。
“我们同族的祖辈太尉乔玄，早年也与蔡先生交好的，因为文姬姐姐小时候曾经与乔太尉和父亲见过，那时文姬才三四岁，就已经很有才华。
后来文姬虽然跟着父亲被流放朔方，但其名号依然因才辩在少数认识她的士人中流传。
后来父亲经常说我们的才识比不上文姬，让我们好好学习……”
“是啊，父亲总是拿别人家的孩子和我们比——”乔雨接着乔烟的话说道。“所以我一怒之下就写了封信，告诉她不要以为自己记忆稍微好一点就很了不起！”
“……噗！”薛威忍不住笑出声。
“唔，连宁远哥哥都笑我吗？”
“我绝没有看不起你的意思，倒不如说觉得你干得不错。”
没想到家长用别人家的孩子刺激自己的儿女，在哪个时代都有。但乔雨这种一言不合直接写信去喷本人的，也是一种勇气，她干了薛威小时候想干却没有勇气干的事情。
“然后呢，她回复你了？”
“嗯，不得不承认，文姬姐姐是个有才华的人，也没有因为我的失礼而生气，而是在信中指导我，给我提供了不少帮助。
我们虽然没有正式见过面，但从小就有书信往来。”
“虽然没见过文姬姐姐，但她的才能绝对比我们更高，我们虽然也在认真学习，但终究还是比不过她的。”
“比不过她也是过去了，至少以后在钢琴上绝对还是我厉害一些！”乔雨有些得意地说道。
世界还真是小，没想到这些名人在这个时代都相互认识。
“小烟之前说，文姬虽然对钢琴也很有兴趣，但却没有资财购买？”
“嗯，蔡先生避祸来此，生计都是依靠泰山羊氏的帮助，钢琴毕竟也不是便宜的东西，总不好向他们要这么多钱吧。”
“是么……
我倒是觉得，能写出如此诗词的人，能对我的钢琴感兴趣，也是我的荣幸。
区区一架钢琴，送给她就好了。”
“真——真的吗？那可是价值百万的钢琴。”乔烟惊愕道。“其实我们也想让父亲买下，送给文姬姐姐的，她却推辞说，不能收下过重的礼物。
不知道宁远哥哥自己送的话，会不会被收下。”
“百万是售价，成本价二十万，也没那么贵，但确实——
文姬想必是位极其讲究礼数的人，不会收贵重的礼物的，而且钢琴如今作为礼物来说也过于显眼了点，暴露蔡先生的行踪。
不过，我还是会送她一件别的礼物，这件没那么贵，应该可以被接受。”
“别的礼物？”
“当然，你们不知道我最近研究了不少新乐器么？你们宁远哥哥可不是专会做钢琴的啊！”
薛威的目标，从一开始就不是只做一个钢琴，最近，他也在做试验，试图复现出更多的现代乐器，比如说一件他非常喜欢的乐器——长笛——的弱化版。
现代那种带指板的金属长笛，以现在的技术是无法实现的，这就跟薛威只能复现古钢琴，却难以做出现代钢琴的原因一样。
笛子的原理其实很简单，一根管子开几个孔就行，汉代也不是没有类似的乐器。
而薛威所做的则是将普通的笛子改装成能覆盖十二平均律演奏的那种。
想做一个笛子其实非常简单，但想知道那几个孔开在哪能让笛子吹出两到三个八度的所有音高，则是在泛音理论出现之前，古人想都不敢想的事。
首先是最基本的第一个八度，一共十二个音，打六个孔和一个出口开关，出口开关可以让长笛提高半音，六个孔和开关，就可以实现一个八度内的十二个音。
而若想超过一个八度，就需要用到泛音理论。
任何音都由主音，泛音共同构成，泛音的波长往往是主音的整数分之一，在木管中，通常会使用二分之一，即泛音比主音高八度。
然后在笛子的某处打一个泛音孔，用一个弹性杠杆开关撬动，就可以把主音滤掉，只保留二阶泛音。
如果有两个泛音孔，则可以实现第三阶泛音，从而实现广阔的长笛音域。
而当这些位置都被找好以后，一个超越时代的长笛就诞生了。
这个长笛的造价看起来不到两千钱，薛威把它当礼物，让乔家姐妹下次寄信时给蔡文姬送去，似乎也不算什么厚礼。
之后，薛威从工坊带回了一把长笛，便交给了乔雨。
“这玩意不贵，就当是感谢感谢她让我听到这么好听的歌曲了。”
“嗯，看起来倒是个普通的笛子……”
“宁远哥哥，能透露一下这个正常会卖多少钱吗？”
“二十万……”
“二十万！？一个笛子？”乔烟大惊失色。
“不要以为这种笛子是能容易做出来的东西，做出成品之前，为了找到合适的音孔，我花了上百万钱去做样品试错，废品堆了一屋子，最后都当柴烧了。”
“是——是这样吗？”
“当然咯，不过最后能做出来比什么都好。
现在一个长笛的成本其实不过四千钱，你也不用当它是什么贵重礼物。
卖二十万，纯粹是因为它是个稀罕物件，加上我要回收研发成本。”
“烟姐姐，如果是宁远哥哥应该没关系吧，给他介绍一下也没什么不好。”
“嗯，也是。”
“听起来，好像是个挺神秘的人。”
“倒也没有那么神秘……”乔烟说道。“宁远哥哥，当年雒阳有名臣，蔡邕，蔡伯喈，他被人陷害，在吴会一带避难，他的女儿蔡琰，蔡文姬就是这歌词的作者。”
“我是听过……他们原来就在吴会？
怎么以前我没听人说过？”
丹阳其实也算是吴会之地，这么说的话，薛威和蔡邕其实离得很近。
如今薛威的钢琴卖了不少，江东的世家大族该见的都见了一遍，但却还真没听说过蔡邕的名字。
“因为蔡先生在朝中得罪了不少人，所以来这里，如果谁都能知道，就算不上避祸了。”
“倒也是……
不过既然如此，你们两个小孩怎么会知道他？”
“什么叫小孩啊，说起来宁远哥哥也没多大！”乔雨顿时有些恼火。
“我们同族的祖辈太尉乔玄，早年也与蔡先生交好的，因为文姬姐姐小时候曾经与乔太尉和父亲见过，那时文姬才三四岁，就已经很有才华。
后来文姬虽然跟着父亲被流放朔方，但其名号依然因才辩在少数认识她的士人中流传。
后来父亲经常说我们的才识比不上文姬，让我们好好学习……”
“是啊，父亲总是拿别人家的孩子和我们比——”乔雨接着乔烟的话说道。“所以我一怒之下就写了封信，告诉她不要以为自己记忆稍微好一点就很了不起！”
“……噗！”薛威忍不住笑出声。
“唔，连宁远哥哥都笑我吗？”
“我绝没有看不起你的意思，倒不如说觉得你干得不错。”
没想到家长用别人家的孩子刺激自己的儿女，在哪个时代都有。但乔雨这种一言不合直接写信去喷本人的，也是一种勇气，她干了薛威小时候想干却没有勇气干的事情。
“然后呢，她回复你了？”
“嗯，不得不承认，文姬姐姐是个有才华的人，也没有因为我的失礼而生气，而是在信中指导我，给我提供了不少帮助。
我们虽然没有正式见过面，但从小就有书信往来。”
“虽然没见过文姬姐姐，但她的才能绝对比我们更高，我们虽然也在认真学习，但终究还是比不过她的。”
“比不过她也是过去了，至少以后在钢琴上绝对还是我厉害一些！”乔雨有些得意地说道。
世界还真是小，没想到这些名人在这个时代都相互认识。
“小烟之前说，文姬虽然对钢琴也很有兴趣，但却没有资财购买？”
“嗯，蔡先生避祸来此，生计都是依靠泰山羊氏的帮助，钢琴毕竟也不是便宜的东西，总不好向他们要这么多钱吧。”
“是么……
我倒是觉得，能写出如此诗词的人，能对我的钢琴感兴趣，也是我的荣幸。
区区一架钢琴，送给她就好了。”
“真——真的吗？那可是价值百万的钢琴。”乔烟惊愕道。“其实我们也想让父亲买下，送给文姬姐姐的，她却推辞说，不能收下过重的礼物。
不知道宁远哥哥自己送的话，会不会被收下。”
“百万是售价，成本价二十万，也没那么贵，但确实——
文姬想必是位极其讲究礼数的人，不会收贵重的礼物的，而且钢琴如今作为礼物来说也过于显眼了点，暴露蔡先生的行踪。
不过，我还是会送她一件别的礼物，这件没那么贵，应该可以被接受。”
“别的礼物？”
“当然，你们不知道我最近研究了不少新乐器么？你们宁远哥哥可不是专会做钢琴的啊！”
薛威的目标，从一开始就不是只做一个钢琴，最近，他也在做试验，试图复现出更多的现代乐器，比如说一件他非常喜欢的乐器——长笛——的弱化版。
现代那种带指板的金属长笛，以现在的技术是无法实现的，这就跟薛威只能复现古钢琴，却难以做出现代钢琴的原因一样。
笛子的原理其实很简单，一根管子开几个孔就行，汉代也不是没有类似的乐器。
而薛威所做的则是将普通的笛子改装成能覆盖十二平均律演奏的那种。
想做一个笛子其实非常简单，但想知道那几个孔开在哪能让笛子吹出两到三个八度的所有音高，则是在泛音理论出现之前，古人想都不敢想的事。
首先是最基本的第一个八度，一共十二个音，打六个孔和一个出口开关，出口开关可以让长笛提高半音，六个孔和开关，就可以实现一个八度内的十二个音。
而若想超过一个八度，就需要用到泛音理论。
任何音都由主音，泛音共同构成，泛音的波长往往是主音的整数分之一，在木管中，通常会使用二分之一，即泛音比主音高八度。
然后在笛子的某处打一个泛音孔，用一个弹性杠杆开关撬动，就可以把主音滤掉，只保留二阶泛音。
如果有两个泛音孔，则可以实现第三阶泛音，从而实现广阔的长笛音域。
而当这些位置都被找好以后，一个超越时代的长笛就诞生了。
这个长笛的造价看起来不到两千钱，薛威把它当礼物，让乔家姐妹下次寄信时给蔡文姬送去，似乎也不算什么厚礼。
之后，薛威从工坊带回了一把长笛，便交给了乔雨。
“这玩意不贵，就当是感谢感谢她让我听到这么好听的歌曲了。”
“嗯，看起来倒是个普通的笛子……”
“宁远哥哥，能透露一下这个正常会卖多少钱吗？”
“二十万……”
“二十万！？一个笛子？”乔烟大惊失色。
“不要以为这种笛子是能容易做出来的东西，做出成品之前，为了找到合适的音孔，我花了上百万钱去做样品试错，废品堆了一屋子，最后都当柴烧了。”
“是——是这样吗？”
“当然咯，不过最后能做出来比什么都好。
现在一个长笛的成本其实不过四千钱，你也不用当它是什么贵重礼物。
卖二十万，纯粹是因为它是个稀罕物件，加上我要回收研发成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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