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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2风雪夜归人

    夏晴的情绪慢慢稳定了下来,似乎又回到了之前的工作状态。而自打英雄救美后,即便憨憨这样的榆木疙瘩,也能感受得到,夏晴对他的态度也发生了转变,以前只把他当作自己的一个学生,如今更多的是一个担当的男人。以至于眼神越发的妩媚,说话也更有女人味了。

    考虑了许久,子源决定鼓足勇气告白,但事先准备的说辞却没得到期待中的回应。他被干脆的拒绝了。

    子源只觉胸口憋得厉害,熟悉的掏出香烟点着,试图一吐为快,他不知道这是不是失恋的味道,可确实遭到了拒绝。子源径直出了校园,沿着河岸闲庭信步起来,路过当日救人的石桥时,俯冲着冻结的河水,怔怔地站了好久。不觉间,天色已晚,子源没有回去的想法,信手拦了辆车,却不知去向何方,只教师傅向前开。

    已是半夜,北方的冬季,店铺早已打烊,整条街道静谧无比,子源一根接一根的抽着烟,踩着吱吱作响的积雪,漫无目的地游荡着。不知何时,脚步忽然停了下来,矗立在路边的交通监控,在雪地上投下黑色的影子,两个探头一边一个,如怪物的一双眼睛,阴森的冲着你,令人不寒而栗,子源抬头对视,呆立良久,任凭飘洒的雪花打在身上。

    街边的拐角处,闪着点点微光,吸引着雪夜的游子,走近却是一间小酒吧,这让只身一人的子源颇感意外,酒吧的名字叫做:“半缺蝶恋花”,无片刻迟疑,子源撞开古朴的木门,将风雪抖搂在身后。

    酒吧里坐着零星的客人,他搓了搓手,找了个灯光灰暗的角落坐了下来,服务员过来问喝点什么,子源第一次来酒吧,便问有什么喝的,服务员介绍完毕,子源点了一杯蓝色什么玩意的,反正名称太长没记住,只是觉得这个名字最符合现在的心境。不一会,酒便调好了,像一杯蓝色的海洋,在微弱的灯光下,显得更加深邃,只抿了一口,一丝淡淡的咸涩,寒夜里更觉冰心彻骨,他不禁打了个寒颤。

    氤氲的霓虹灯影,播放着毛不易的《消愁》,平时听到这首歌没什么感觉,但今天似乎唱进了心里。

    考试前一天,在网吧门口的角落里,老伟神秘的塞给大鹍一套设备,外观像是无线耳机,只不过要小很多。“我去,这咋个用?能管用吗?”大鹍有点瞧不上这个黄豆大的小玩意。“你戴上就知道了。”说着命他塞进耳朵眼,原地站着别动,自己跑向远处,用一个类似对讲机的设备喊话,接着又换了一个更远的位置,经过几轮演习,老伟觉得没问题了,不过大鹍依然担心:“万一被发现咋办?”“放心,绝对安全。”“我去。。。那答案呢?”“至于怎么弄出来,你就甭管了,等着我永不消逝的电波吧。”老伟给大鹍吃下一剂定心丸。

    寒风萧瑟,大鹍裹了裹围巾,怀着忐忑的心情迈入了考场,找到座位后,心脏依旧砰砰直跳,说来也奇怪,前几次,在没有任何准备,没有任何指望的时候,心中是无限淡定的,而这次明明“有备而来”,却紧张的不得了。

    教室里基本都是学弟学妹,可能只有大鹍一个大三的,试卷发下来后,他压根没心思看,一手托着腮帮子,顺便兜着耳朵,生怕里面的机要掉出来,并密切观察着监考老师的动向,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偏头痛呢。一旦老师的目光转过来,大鹍便装模作样的做题,别人听力题答得津津有味,可自己脑子里全是鸟叫,只等着外面的信息呢。

    过了半晌,终于盼来了声音,信号不是太好,但勉强能听清,刚接听第一个答案,窗外的鸟儿扑棱着飞向天空,没听清B还是D,没时间在意,继续听第二个答案,不巧一架飞机头顶轰鸣而过,又没听清,这可影响到了他的思绪,只能随便蒙一个,好不容易冷静下来做第三题的时候,好死不死,前面作答的同学忽然放了个屁,吓了大鹍一跳,紧接着再试,我去!设备却没了声响,搞得他紧张又恼火,仿佛隧道里摸黑运行的火车,忽然抛锚停下了,半路下车又找不到出口。

    此刻的大鹍一半屁股坐在凳子上,另一半早已悬空,手心里全是汗,不停拍打着右边的耳朵,但也无济于事。还有脸说什么高科技,连村头的大喇叭都不如,大鹍心中狠狠咒骂着。谁知这玩意防火防盗不防屁,竟怕生化武器攻击,永不消逝的电波变成了永远不来的电波,答案一直堵在路上。与此同时,干净的试卷,无时不刻不提醒着自己是个傻瓜,串串字母脱离试卷飞上天空,幻化成一个个笑脸,大鹍的心态彻底崩了。

    老伟传完答案后,怕那头有没听清的,再三核对了一遍,任务完成,老伟释然的说了一句考试顺利,干脆地砸掉了手里的对讲机。殊不知,考场里的大鹍急的抓耳挠腮,捶胸顿足,耳朵都快掏出血,屁股快磨出茧子。痛苦地涂完答题卡后,胸中死寂一般。

    忙活完,老伟返回卡座思考人生,不出意外,大鹍亦很快坐在了旁边的位置,不过,似乎跟预想的不太一样,原本期待看到一个胸有成竹的阳光小王子,没成想等来了一个垂头丧气的暴躁小魔王。大鹍面无表情的玩着游戏,不时摔打着鼠标,懒得搭理任何人。

    “难道被发现了?还有心思玩游戏?”老伟心里揣测着各种可能性,“难道设备出问题了?明明测试了很多遍。”不过,眼前这副半死不活的状态,结果必然好不到哪去。老伟试探的道了歉:“对不起,别生气了。作为补偿,我把那个满级的号送给你。”这么一说,大鹍停下来叹了口气,失望的说:“哎,这就是命,咋都过不了,我不怪你。”听到这个老伟心中更加别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