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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2三傻大闹夏江滩

    三傻大闹夏江滩

    时间尚早,外面仍是热气习习,燥热的二胖掀起背心扇动着,提议去江边吹吹风,得到了另外二人的附和。

    江边一线,挤满了前来纳凉的市民,广场上分布着大大小小的艺术团体,吹拉弹唱样样不少,好不热闹。来中国后,可能很少走近市井生活的缘故,威廉好奇的欣赏着大妈们的魔幻舞步,不自觉的加入了广场舞的队伍,不得不佩服黑人的乐感,只一小会,便跟上了大妈们的节奏,加上酒精的助兴,一曲终了后即兴来了一段节奏感强烈的街舞,年轻人跳广场舞本来就很稀奇,何况是跳的这么好的一个老外,很快吸引了大妈们的簇拥围观,笑嘻嘻的品评着,一个劲的夸小伙子跳得好。威廉虽说享受这种众星捧月的感觉,可一会就被盯得害了羞,匆匆化作光头强,拉着熊大熊二逃离了大众的视线。

    几人跌跌撞撞溜达到江边,迷离的目光中,两岸的光亮包夹着涌动的水流,如一条蜿蜒的巨龙,自九天奔腾而下,潜藏于卧虎山的背后,电光火石之间,踩着美丽的水花翻滚而出,游弋于黑暗的云雾之中,龙头直达视线的尽头,金色的鳞片播撒到水中,月光的交相辉映下,流动的江水一片波光粼粼。山上耸立的电塔偶尔在空中擦出闪亮的火花,好似实时为巨龙输送着能量。横亘河畔的大桥给人的压迫感不寒而栗,如同哪吒手中挥舞的混天绫,扼住了桀骜不驯的白龙,阻止它继续兴风作浪。

    河沙比不得海边的细软,却也算内陆难得的一处休闲沙滩,目光所及,年轻的情侣手牵手在月下漫步,羞涩刻在稚嫩的脸上,岸边的单身狗不怀好意的吹着口哨;小孩子拎着铲子和水桶,像挣脱了缰绳的小马驹,玩得不亦乐乎,一旁的大人刷着手机,偶尔被孩子的欢笑声打断,便腾出手来一起玩耍。

    一群年轻人光着脚,手拉手围成一个圈,好像在做游戏,输了的人要来到中间受罚,一片欢声笑语的快乐氛围。借着酒劲,三人请求加入游戏,人家愉快的接纳了他们,随着游戏的进行,却慢慢的发现,一个看似简单的算数游戏,却十分考验记忆力和逻辑能力,三位大傻都不是理科出身,加之喝了酒,于是轮流赶到中间表演节目,尤其二胖这个半文盲,数学得过鸭蛋的人,更是跟不上节奏,一个劲的摆手不玩了,却被告知要丢到水里受罚,吓得他马上开溜,二百斤的体重跑起来像一个翻滚的瑜伽球,怕被拱成重伤的男女老少纷纷躲避,无奈酒精作祟,没多久便跌倒在地,但大伙实在抬不动他,只得原地扔在了岸上,向着他泼水,二胖滚起来反击,子源和威廉亦卷入了战斗,一团莺歌燕语,鸡飞蛋打,直到浑身沾满了“水泥”,如同一根根混凝土柱子。

    玩到动情处,子源搂过两人,提议结为异性兄弟,“不对,那是,是异国兄弟。”舌头不利索的二胖纠正道,“对,异国兄弟。”然后两人架着威廉跪了下来,子源掰着手指算着岁数,算下来他是大哥,威廉是小弟,于是换了位置,在中间跪下,口中念念有词。威廉看不懂,只是觉得好玩,不停傻笑着,一同跪在松软的沙滩上,朝向江面之上的明月,虔诚的拜了起来。

    “相互轻蔑却又彼此来往,并一起自我作贱——这就是世上所谓“朋友”的真面目。”今天的场面,用《人间失格》里的这句话来形容最贴切不过了。

    江面吹来凉凉的风,驱散着岸上的热气,为炎炎的城市去火降温,夜色渐深,江边的游人变得稀少,威廉率先清醒过来,便招呼他们回去,望着上涌的流水,加之刚才的剧烈运动,二胖胃里一阵翻腾,哇的一声吐了出来,子源则双手抄兜,眼光迷离,处在时醉时醒的状态。几人已经玩到筋疲力尽,没办法,可怜的威廉只好一手一个,把兄弟俩拎上了岸。

    夜晚,子源不断重复着同一个梦,为了逃离沙尘暴的追赶,整个晚上像头牲口一样,不停地跑,不停地跑,脚上都起了泡。直到二胖吐在了他的鞋上,不得不脱掉揣进了衣兜,沙子顺着大腿根哗啦啦的流了下来。

    所以,早晨起来的第一感觉就是浑身酸疼,以至于伸懒腰的幅度都被限制了,揉捏着大腿,满脸便秘的表情:“啊,我怎么感觉浑身腿疼。”“你是蜈蚣吗,浑身长腿。”正在倒水的卓然都没正眼瞧他。意识到错误的子源憨憨的笑了,却摸到了身下好多颗粒状的玩意,还有个硬邦邦的东西咯着身体,他突然想起了昨晚的梦,疾速掀开被子,“我的天!”子源大喊了一声,条件反射般缩到了墙角,铺上全是沙粒,还有一双,竟然是,女生的,高-跟-鞋!子源一个激灵,瞬间觉得头痛欲裂,如同见到贞子从电视里爬了出来,哆哆嗦嗦的问卓然:“这这,发生肾么事了?谁的鞋子?”

    卓然却镇定的很,无奈的瞥了一眼:“昨晚你俩回来就跟泥猴儿似的,让换衣服洗澡,你偏不去,愣说自己是兵马俑,闹了半天才上床,还非抱着一只高跟鞋睡觉,扯都扯不下来。”卓然漫不经心地喝着水,“嘿,没看出来哈,你还挺会玩。”听完这番话,子源脆弱的小心脏受到了一万点暴击,脸上红一阵紫一阵,捂着胸口,绝望的把自己蒙在被子里,这下没脸见人了,如果让夏老师知道了,肯定会把自己当成个变态。

    想到这里,子源不顾哥们的奚落,颠颠凑了来,带着标志性的憨笑,小心扯着卓然的胳膊:“好兄弟。”“嘿!干啥,别跟我套近乎。”卓然故意碰掉伸来的手,若无其事的要合上杯盖,子源抢先拿起来,殷勤地帮忙拧上,身上却像漏斗一般,往地上抖搂着沙子。眼看卓然又要收拾他,子源双手合十,用祈求的语气说:“我马上收拾,就一句话,这事千万不能说出去,求,求你了。”

    “你不是兵马俑了?”“嗨,我要兵马俑,你就是秦始皇,我给你站岗好不。”听他这么说,卓然笑了:“高跟鞋哪来的?”提到鞋子,子源脸都绿了,痛苦地咽了一口唾沫:“我真不知道啊,昨天我都喝断片了,哪还记得起来啊。”的确如之所说,不过昨天一子源一阵清醒,一阵迷糊,记忆都成碎片了,至于鞋子怎么来的,应该是发生在迷糊的时间段。

    也许可以问下二胖,不过此时的胖子呼噜震天,睡得如同死猪。哥俩的目光同时放在了熟睡的人身上,“看人家,回来雷打不动的倒头就睡,哪像你。”说罢二胖吧唧着嘴翻了个身,不由得感叹人家的定力,没心没肺的也挺好。“你赶紧把地扫了,我就答应你。”子源终于等来了这句话,“一言为定啊,哈哈,中午我给你们买饭去。”忘乎所以的子源起劲的拍着桌子,刚拧上的壶盖又掉了下来,俩人再次面面相觑,“啊,对不起。”铁憨憨搓了搓手,趔趄着溜到了卫生间。

    从今往后,“唉?你再这样,别怪我把那天的事情。。。”只要这句话一出,子源立马就服软了,陪着笑示意不要说下去了。哎,把柄在人手,不得不低头,要想不低头,只能去灭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