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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1失踪的人,找回的心

    “雪琳。”卓然回来一瞅,大晚上的,只有薛林一人在家,“你可算回来了,这几天都我一个人。”听到有人回来,薛林欢喜的爬了起来,“其他人呢?”“憨憨送外卖,大鹍去包夜,项宇不知道死哪去了。”薛林打了个哈欠,又躺下了。“他还能死哪去?”在卓然的印象里,项宇可是个乖宝宝。“嗬,他这两天课都没去上。”薛林满不在乎的说,当然,这么大个人了,还能有啥。

    “你回来啦?”说话间子源进了门,向多日不见的卓然打着招呼,惊喜的眼神里透着疲惫,外套都来不及脱,一下歪倒在了床上,看的出来,劳累的同时也感到开心,之前那种没心没肺的笑容又回来了。“今天送了五十单,创纪录了,累死我了。”然而不忘掏出手机,对卓然说:“我把钱转你,改天请你吃饭。”“我也要,给我。”好事哪少的了薛林,潦倒梦中惊坐起。“滚滚滚。”子源率先打发了要饭的。

    “不用请我,你请夏导吧。”卓然坦诚了钱的来历,了解真相后,子源忽然呆住了,一时间心潮涌动,久久无法平复。一闹腾,竟也忘了项宇的事了。

    可是,直到天亮,仍没见到项宇回来,学习上堪称我辈楷模的人,竟然电话不接,微信不回,一打听,于吉吉的脑袋摇得像拨浪鼓。

    此时大伙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该不会被拐卖了吧。”“呵,人贩子得多么不长眼,就他,卖得出去?”“麻袋都没那么大的。”玩笑归玩笑,兄弟们立即否决了这个可能性。难不成被自己打跑了?子源忽然想起那天的事,可这厮脸皮比脚底板都厚,不太可能这么脆弱吧。找人要紧,除了人丢了,项宇的衣物,行李并未带走,就连他的宝贝萝卜都原封未动。真是奇了怪了。

    “萝卜娃子们,你们的爷爷丢了,他能去哪里呢?”薛林托着腮发出灵魂拷问。

    在搜寻未果后,已是傍晚,正当大伙商议报警时,寝室的铁门吱呀开了一条缝,接着挤进来一张可爱的大脸,项宇回来了!整个人满面红光,春风得意。

    项宇不无得意的瞥了呆若木鸡的各位,径直走到床前,解下了身后的背包,脱下棉大衣,里面只穿了件天蓝色的海军条纹衫,接着从包里掏出一个塑料包装袋,得意洋洋的展示了一圈。

    “你,没事吧?”“来来,尝尝俺带的好吃的。”项宇顾不得疲劳,撕开了包装袋,“本来要发海参的,因为没留下,给换成了大虾呢。”然后“大方”的分给了每人一只,大伙拿到手后都快哭了:“你管这叫大虾?你确定不是小虾米?”

    “不过,什么叫没留下?你这两天去哪了?”卓然心中疑虑。“哦,呵呵,去看俺娘了。”项宇将剩下的虾米收起来,连带检查了床下的萝卜袋。随后坐在床沿,翘起二郎腿,得意的讲起了自己的事迹。

    原来,项宇的二哥一直在南方打工,前段时间联系到在家务农的大哥,说现在跟人卖海参呢,要大哥跟着一起去,能赚不少钱,大哥心动了,不多久,又把老母亲接了过去。老娘开心的说,只要交了会费,就可以免费吃海参,卖的好还有提成,待遇挺不错的。

    项宇听闻后,心中却咯噔一下,暗暗揣测不会是传销吧。出于对家人的担心,他决定实地探个究竟。话说,项宇同学家境贫寒,父母年迈,两个哥哥先后辍学打工,他因此成了家里唯一的希望。

    “经过我的考察啊,人家是正规卖海参的,有自己的店,不限制人身自由,跟国足还有合作呢。”项宇往床上一靠,心里的石头落了地,同时自责差点冤枉了好人。

    时隔多月,子源再次来到了夏晴的面前,与上次不同的是,经过这段时间的打磨,他的心态已趋于平和。夏晴正准备收拾东西出去,见有人进来,免不了又坐回原位。

    “夏老师,谢谢你。”“谢我干啥?”夏老师笑了,不知道这孩子又来哪一出,当子源从兜里掏出一沓现金,送到她的跟前时,夏晴才想起原先的事情,她明白小伙子赚钱的不易,本想拒绝,但顾忌到他的倔脾气,最终收下了。

    “慢着,我看下。”夏晴捉住了子源欲缩回的手,只见一双手布满了冻裂的创口,“别动!”她以命令的口吻说,然后从包里拿出了护手霜,一点点温柔的涂抹在患处。

    目睹眼前泾渭分明的手掌,伴随着清凉的刺痛感,子源的心里一阵酸楚,在经历磨难之后突然被关心到,唯有忍住不让眼泪滑落。

    有了上次的教训,子源本是羞于见面的,但夏老师的关怀犹如一道暖流,冲刷着子源内心最为脆弱的部分。她对自己所作的一切,不仅是经济上的支持,更是心理上的挽救。另一边,夏晴也觉察到了这种积极的转变,由衷的为他高兴。

    其实,就在前两天,歌乐川下了一场大雪,恶劣的天气正是送餐高峰,子源很快便派到了几个单,站在廊下片刻,依然毫不犹豫的冲进大雪中。

    天黑路滑不敢骑太快,等信号灯的时候,右拐的小车溅了子源一身的泥水,来不及抱怨,子源焦急的盯着时间,眼看就要迟到。过了路口,他有意加快了速度,但迎面而来的车子突然亮出了远光,晃的人发晕,子源一时看不清方向,不妨连人带车重重摔于地上,他顾不得身上的疼痛,抹去脸上的泥水,急忙扶起车子,但汤汁已洒了出来,比摔了一跤更令人沮丧。子源一边骂着该死的司机,一边重新发动车子。好不容易送到地方,子源径直飞奔上楼,但终究还是超时。

    开门的是一位四十来岁的大姐,小哥迟到了不说,还把她的汤撒了,大姐十分不悦,扬言要投诉他:“现在的年轻人做事情真是不靠谱。”子源跑得上气不接下气,脸上滴着融化的雪水,不住的道歉:“对不起,外面太滑了,这单的钱我赔给您吧。”但大姐不依不饶:“你说的倒是轻巧,这顿让我怎么吃?”说完没好气的带上门,子源只能默默承受,强忍着委屈离开。得嘞,既然干这一行,就要受这行的气。

    人都是这样,经过生活的打磨,不得不抛弃往日的锋芒,被动的学会了压抑和隐忍。

    祸不单行,为了赶时间,子源上楼前没有锁车,停在小区门口的电瓶车不翼而飞!他着急的来回找寻,但这么大的雪哪里找去,连个脚印都没有。雪越下越大,孤独的雪夜里,

    子源再也忍不住,突然悲声大哭,堂堂七尺男儿,如无心恸之处,怎会如此动容?人生不易。

    薛林的烦恼接踵而至,不知从何起,他跟沈鹿缘的关系变得微妙起来,最近这段时间,女友总是不及时回话,聊天时顾左右而言他,每次草草结束。薛林百思不得其解,明明是在热恋期,可怎么却嗅到了一丝的不安?

    那是放假前的一天,薛林执意要送女友回去,可沈鹿缘说她跟柳学长是老乡,学长会送她回去,让薛林不必折腾。女友口中的柳学长,正是设计院一起吃过饭的那位。薛林虽说心中不快,可也只能如此。

    寒假里,憋不住的薛林又打算找沈鹿缘玩,可女友坚决不从,只好悻悻作罢,因此整日里心神不宁,只得安慰自己,等开学见到人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