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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5感情风波

    薛林恋爱这件事,在林夕的脑海中久久挥之不去,尚未萌发的感情就这样提前破碎,她突然觉得自己是多余的,长久以来都是一厢情愿而已,她安慰自己,也许对薛林的感情不是爱情,那为何心会痛呢?丁丁注意到了朋友的苦闷,但不知如何帮她排解,于是下楼买了几听啤酒和几包辣条,将啤酒拿在手里晃了晃:“要不要喝点?”发呆的林夕转过头来:“你怎么知道我想喝酒?”两个人都笑了。

    “干杯!”去他妹的烦恼。青春就是这样,欢笑夹杂着眼泪,我们总是笑着笑着就哭了。

    薛林的爸妈早打算来儿子的学校看看,一直都没抽出时间,这会子假期都不回家,一打听得知儿子交了女朋友,正好一起来见见。

    “我们又没结婚,为啥非要见面?”没想到沈鹿缘的第一反应是拒绝,薛林只当她是害羞,便笑着解释:“我爸妈这不是知道了嘛,他们也想见见未来的儿媳妇。”“谁说要做你家儿媳妇了。”沈鹿缘打断了他的顺竿爬。“姑奶奶,算我求你了好不,吃一顿饭就完事,好不容易来一趟,不能让他们扫兴吧。”薛林苦口婆心的劝说。“哎,你们家真是麻烦。”沈鹿缘不情愿地答应了。

    “儿子,我们到门口了,到哪里去找你呀。”望着学校林立的建筑,两位家长一时找不到北。“妈,你等下哈,我马上接你们去。”此时,薛林正在焦急地等沈鹿缘下楼,“你再等我一会,我马上好了。”薛林怪沈鹿缘下楼慢了,她却有了情绪:“第一次见你爸妈,我不得好好拾掇一下嘛。你着啥急呢。”“我爸妈已经到了,我能不着急嘛,快走。”说完拉着她往校门口走去。

    “哎,同学!”正好一位女生准备出门,薛妈妈正好叫住她问路:“同学,请问十公寓怎么走啊。”“您?”“哈,我来看我儿子。”“哦,您顺着这条路一直走,过了图书馆和科技馆,看到体育场后往右拐,走到头左拐就能看到了。”见阿姨一脸的茫然,手上还没掐算明白,“算了,我带您过去吧。”索性好人做到底吧。“嗨呀,太好了,真是谢谢你了。”遇上了好人,薛妈妈招呼薛爸爸提上东西抓紧走,跟随女生而来。

    不想走到半路,正好撞上了闹别扭的两人,薛妈妈赶紧向儿子招手,倒是有意思,薛林一抬头,看到了爸妈,也看到了另一个熟悉的面孔,这边也发现了薛林,便知道咋回事了,两边尴尬的都没说话,倒是沈鹿缘抛开薛林,主动上前跟二老打招呼,薛妈妈笑着回应,薛爸爸更是乐呵的喜笑颜开。这边的女孩礼貌的跟薛妈妈打了个招呼就离开了,薛林木讷地立在原地,沈鹿缘回头主动将他牵走。

    可惜好景不长,这是薛林有史以来吃的最长的一顿饭,除了开头的寒暄外,两个女人之间几乎没有任何交流,气氛变得凝固,薛爸爸便主动问了沈鹿缘几个问题,她只是机械的回答着,时不时盯着手机,全然没有初见的热情。看到儿子一直殷勤地给她夹菜,薛妈妈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一顿饭不欢而散,本来下午说好了跟儿子一起转转,没了心情的薛妈妈借口太累,直接回到了酒店。

    “什么孩子,我的宝贝儿子还要伺候她。”薛妈妈意气难平。“吃饭呀,那个眼睛就没离开过手机,这么大个姑娘,就是装也好歹要装一下吧。”“人家孩子不就是瞅了两眼吗?兴许是内敛呢。”“那也不行!”薛妈妈越想越来气,“不行,我要跟儿子说,不能跟这丫头一起了,一点礼貌都不懂。”“你消消气吧,这是孩子们自己的事。”薛林爸爸赶快夺下了手机。

    薛妈妈马上又把火气转移到了薛爸爸身上:“看看今天给我们引路的那个丫头多好,你儿子就随你了,什么眼光!”薛爸爸没忍住笑了出来,“你还笑!”薛妈妈指着他,立马反应过来这不是引火烧身吗?又对着无辜的薛爸爸发了一通火。

    那次严重的伤病让卓然的身体和心灵都遭到了重创,虽说重新站上了球场,但依然不敢放开做动作,经常有意无意的减少甚至躲避对抗,普通的练习赛也许游刃有余,不过显然无法适应高强度的正式比赛。如果说丁丁唤起了他的勇气,那么消除恐惧只能靠他自己。

    卓然的来投,令佟队长心中开花,可以着手打造他梦想中的球队,不过训练几日后,他洞察到了卓然的心结。

    训练的时候,佟泽刚常常选择跟他贴身对抗,最近几天明显加大了强度,甚至有意触碰他受过伤的膝盖,卓然越退缩,遭到侵犯的动作越大,直到将他彻底惹恼,扯住队长的领子就要出手,队友纷纷拉住他。“都别拦着他。”佟队长吼道,“来啊,有本事咱俩一对一单挑,你要赢了我,我立马给你赔不是,这个队长我都他妈让给你。”然后一把褪去了身上的球服,汗水淌在铁一般的肌肉上。卓然用力挣脱开,不屑的说:“我还怕你不成。”接过队长抛过来的篮球,卓然抹了一下上唇,带着犀利的目光冲了上去。

    虽然他技术灵动,身手矫健,但大伤之后,长久没有系统的恢复训练,身体机能下降严重。虽然一次次冲击着防守,但在队长强壮的身体面前,犹如小轿车撞上了大货车,任由他纵横捭阖,动作都会变形,不能自如发挥。可见上次的对抗,队长是有所保留的。

    在一次次的冲卡失败后,卓然感到十分的挫败,倒在地上费力的喘息。

    此时,一双大手伸到了面前,他看到了队长坚毅而又慰藉的神情,虽然身体状况不理想,但他要的血性回来了。

    戾气耗尽,温情尽显。两个男人促膝长谈,队长敞开了心扉,佟泽刚跟他一样,最喜欢的球员都是科比,这迅速拉近了两人间的距离。

    强壮的身体,剽悍的个性,不服输的领袖气质,佟泽刚一度被认为是法学院有史以来最有天赋的球员,奈何整体实力的欠缺,当年的豪言壮语逐步成为了别人口中的笑话,曾有人劝过他,大学里好好学习就成,比赛只是鸡肋而已,干嘛那么认真,但佟泽刚天生爱跟自己较劲,好强的心不能带着失败走出大学。

    他从卓然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看到了系队崛起的希望,为此不惜三顾茅庐,为了学院,也为了自己。夕阳从体育馆的玻璃顶层斜着照进来,软软的落在两个人的身上,佟队长那棱角分明,甚至横肉增生的面庞似乎都变得柔和了起来。未来的他不需要再孤军奋战。

    自此,卓然安心投入了训练,分组对抗时,上方突然传来一阵杂音,大伙停下手里的动作,似是广播里发出的,像是拉风箱的声音。“广播坏了?”卓然一时摸不着头脑,他想起来今天是丁丁值班,这孩子在搞什么鬼,放恐怖片吗?

    队友们聚到一堆,面对广播站的位置嬉笑着,卓然觉得有必要去看一下,于是披上外套离开。广播站位于明赫楼,也就是学校的研究生院,离的不是很远,卓然一会就上了楼,刚推开门,便忍不住笑了起来,丁悠然同学正趴在桌上睡觉呢,迷糊中却忘记了关麦克风,就这样现场直播,传遍校园了。

    瞅着肉嘟嘟的小脸,实在太可爱了,卓然不忍心叫醒她,只是关掉话筒,拿出手机随拍了几张照片,一边拍一边乐,丁丁张着小嘴,规律的发出轻微的喘息声,还不忘流淌出清澈的口水。可能是卓然笑的太邪恶,丁丁猛地从睡梦中惊醒,一个机灵坐起来,不巧却跟低头拍照的卓然来了一个亲密接触,恰好当天涂了口红,只见卓然的一边侧脸,留下了殷红的印迹。

    “呀!”糊涂醒来的丁丁,顾不得擦掉嘴角的口水,愕然的盯着他。空气突然安静了下来。

    窗外的落叶吹进室内,发出沙沙的声响,卓然咳嗽几声,不知怎么说了句,还挺香,把丁丁给逗乐了,免不了挨了一顿小肉拳,对着卓然意外染红的半边脸,丁丁拿出湿巾,轻柔地为他擦拭,两人相隔咫尺,连彼此的呼吸都很清晰。

    出来后,见到薛林陪着父母,手里提着一个拉杆箱,二人礼貌的打了招呼,却未曾见沈鹿缘。

    原来,父母待了不到两天便要返程,女友推脱力学实验课走不开,机场只有薛林一个人送别,心中不爽也只能忍了,但相处几个月以来,有一点却始终难以消化。

    除了学习之外,沈鹿缘平时热衷于出席各种社交场合,还没毕业就加入了校友会。

    薛林搞不懂,一个在校生哪来的那么多应酬,薛林一抱怨,沈鹿缘马上用一堆大道理堵住他的嘴,多结识一些人对以后的工作有好处云云。反过来讲,不得不承认,女朋友对未来是有着清晰打算的,从入学就在精确的规划着自己的学业,从来不作无用功,甚至感情同样精密计算着,点到为止刚刚好。薛林不清楚究竟是对是错,但确实令他不堪重负,心里逐渐生出不安和失落。

    眼看女朋友今晚又有安排,薛林只好旁敲侧击,扶着女友坐下,“我给你讲个故事哈。”薛林给她的奶茶插入吸管。“什么故事?”“你听我说,老虎,狮子,狼,还有小绵羊,一起相约吃烧烤。”他鬼祟的说。“什么老虎、绵羊的,我快迟到了。”沈鹿缘有些不耐烦了,就要起身。

    “听我说完呀。”薛林央求女友别动,连说带比划:“老虎说,我带炉子,狮子说,我带炭火,狼说,我带钎子,小绵羊说,那我带什么?老虎说,你什么都不用带,人来就好了。”说完使了个眼色,沈鹿缘像看傻子一样的神情:“你说完了?”“嗯。。。完了。”“你说我是绵羊呗?我告诉你,谁是狼是羊还不一定呢。”然后起身便走。想到上回女友醉醺醺的回来,这次他铁了心要拦着,见杵在门口的情郎,水汪汪的大眼睛,沈鹿缘无可奈何:“你要不放心,可以跟我一起啊。”薛林想了想,同意了。

    晚上的局是一位毕业多年的学长组织的,目前在某知名开发商任职,在座的有建委和设计院的校友,施工单位的老板,除了沈君怡之外,还有另外两个学生,一男一女,薛林的心安了下来。

    主客落座后,学长介绍完一圈,开始进入正题。饭桌上聊得太高端,从天下大事聊到人事调动、商会活动,基本没有薛林插嘴的机会。不过酒酣耳热之后,话题却逐渐庸俗起来,有人自豪的说爸妈被村里照顾吃低保,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却意外得到了一致的称扬。有道是,成功者放屁都是道理,失败者讲道理全是放屁。

    一轮程序下来,开始相互敬酒,沈鹿缘提醒薛林,别光顾着吃,应主动起身敬酒。薛林没法,只得硬着头皮上,目光扫了一圈,其他人都忙着,先从身边开始吧。“熊总,我敬您。”“熊总”愣了一下,嘴角抖动着。“他姓李,这位才姓熊!”学长为他纠正了错误,引得一阵哄笑。“他只是长得像熊。”有人忙补刀,薛林更加尴尬。其实,薛林的注意力一直不在酒桌上,把体型臃肿的李总记作了“熊”,顿时脸上一阵红一阵白,不停的致歉,身边的沈鹿缘气的脸色发青。

    后来,大伙频频跟这位小师妹碰杯,薛林感觉男人们的眼里都闪着不怀好意的亮光,尤其那两位干工程的老总,勉强维持着体面。

    沈鹿缘反倒来者不拒,受冷落的薛林心烦意乱,只得一旁埋头苦吃。此刻,一位设计院的学长端着酒杯,醉眼朦胧的握着女友的手不放开,热情的介绍着设计院的工作,一旁的正牌男友如同空气一般。可能被刺激到了,薛林忽地站起,倒满一杯,主动来到学长跟前,握住他的手,将女友的手换了出来,“学长,我敬您。”学长尴尬的与他碰杯。

    之后,为了让女友少喝,薛林不停的主动敬酒,但一个没毕业的毛头小子怎么跟这些社会上的老油条比酒量?不一会就喝得七荤八素,只觉一阵翻江倒海,吐得满身满地都是,迷离中,是沈鹿缘晃动的身影。

    学长把他们送了回来,下了车的薛林清醒了些,耳边却是沈鹿缘数落的声音:“真是扫兴,你知不知道自己多丢人,不能喝酒你充什么大尾巴狼,一点都不给我面子!”“我还不是为了你。”薛林蹲在地上,胃里难受依旧。“为了我,哈?不要把自己塑造的那么高尚,我不需要!”“我就是,就是看不惯那些人。”“哼,你有什么资格看不上人家,人家哪个不比你强?”沈鹿缘越说越生气,“连人的名字都能记错,真是烂泥扶不上墙。”听到这句话,薛林的内心比身体还难受,直到卓然下来将他扶上楼,纷争才告一段落。潜意识里,两人的心里已有了隐隐的裂痕。

    薛林躺在床上,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你把我当成什么,是备胎还是无聊时的消遣,亦或是戏耍的对象。我不知道,不想知道,无论怎样我都无怨无悔。。。这个我当然知道了,不过这样就很满足了,反正我也不期待她有别的回报。”随之而来的是一阵短促的笑声,大鹍津津有味的看着《蜡笔小新》,工具人正南的语录,杀人诛心啊,薛林痛苦的盖住了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