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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悠哉乐游

    从酒窖出来后,夕阳已西沉。烧烤晚会的炉子和木炭,爷爷早给大家备好,烧烤的场地却安排在了意想不到的地方。为此,为此,爷爷特意卖了关子。同学们被吊足了胃口,憨憨说在葡萄园中,薛林却说又不是烤葡萄,绝对安排在门前的草坪上,为此非要争个高低。不过爷爷全程微笑,为大家保留着悬念。

    揭晓答案的时间到了,今天背来的食材,柏苓一早便让司机存进了冰柜,此时,需要人再搬运过去。

    取到东西后,不待去问柏苓,杜骁得意地来到众人跟前:“兄弟们跟我走啊。”“你知道地方?”“我当然知道了。”随即空着手发号施令,大伙心中不爽,但也不想跟他计较,仍沿着下午的路线来到城堡前,柏苓和丁丁在门前等候,众人正欲放下,柏苓摆手示意,笑说不在这里,薛林忙问到底在哪,柏苓手指向上,几人瞪大了眼睛,“天。。。天上?”

    女生们都笑翻了,在柏苓的引导下,大家从城堡一侧的石阶向上,一直爬到城堡的顶层,一时间豁然开朗,众人仿佛进入了一个新的世界,我等凡人从未见过的,不由都睁大了眼睛。

    只见楼顶铺满花草,四周竖有围挡,中间是一个景观水池,两侧布置着秋千、风车等娱乐设施,项宇不禁感叹:“有钱人的生活就是这么诗意盎然啊。”这还不算,沿着平台可以下到次顶层的休息区,忽而,轻雅的旋律传入耳中,这里同样装点着花草,四周还有休息用的吊椅和凉亭,烧烤炉子已经搭设好了。爷爷担心晚上风大,于是专门安排了半封闭的次顶层区域,大家都感念爷爷想得周到。

    有了这么优美的休闲空间,同学们自然都开心的不得了,一整天没好好吃东西,这回着实都饿了。于是开始分组准备,女生负责穿串,男生负责调料和烤制,项宇不想被木炭弄脏,自觉加入了女生团队,姐妹们聊得不亦乐乎;薛林等人觉得好玩,主动承担起了烤串的任务,但木炭冒出的黑烟,差点呛个半死,下了流水线的产品,不是烤糊就是没熟。

    业余的表现,使得刚方便完的子源看不下去了,直接把人推到一边,接管了烧烤摊:“一边去,让你们看看什么叫做专业。”憨憨把木炭重新铺设好,架好网片,边烤边上课:“烧烤的火候很重要,要看着火候翻肉、撒料。”与旁人不同的是,他先烧好木炭,只在炉子的一边烤肉,另一边烧着木炭备用,以便随时添用控制火候。七八成熟的时候撒上孜然粉和辣椒面,很快肉香味就出来了。

    子源娴熟的动作,卓然打趣就差一顶小花帽了,顺竿爬的子源摆了一个妩媚的撒盐动作,活跃了现场的气氛。肉烤至焦黄,他让人拿来盘子,把滋着香气的肉盛到盘中,这一波出厂的烤串,很快一扫而空。

    得到女生们的赞誉后,子源在一声声杨老板中迷失了自我,一边标志性的憨笑,一边撩起围裙擦汗。小吃货丁丁适时赶来,嘴里叼着烤肉,手里拿着穿好的鸡翅,嘱咐他加油烤出来,子源来者不拒,愈发地卖力。毕竟不能只靠一个人,卓然等人观摩了半天后,也加入了烧烤的队伍。

    爷爷差人送来了葡萄酒,同学们请爷爷出席,柏苓说:“老爷子腿脚不利索,他说来了大家反而拘束。”

    音乐声戛然而止,“同学们,听我说。”杜骁打断了现场的气氛,大家停下手里的活,等着他发言。

    杜骁手持话筒,慷慨的说:“今天是我们法一班的第一次集体活动,大家以顽强的意志成功登顶,没有丢下一位同学,体现了我们集体的荣誉感和凝聚力,首先感谢在座的每一位同学,我们都是好样的;其次,还要感谢柏苓同学和我们的爷爷。”说到这里,杜骁向柏苓伸手示意,被报以开心的笑容,“妈的,这好人都让他做了,都成他的爷爷了。”憨憨敲打着烧烤炉,表达着内心的厌烦,“同学们。。。”现场氛围并未影响到杜骁的发挥,巴拉巴拉又讲了一堆,“他妈的,还没完了。”子源扔掉手里的刷子,索性不烤了。卓然搞不懂,为啥有些人的讲话欲望这么高。

    其实,让大家不爽的,不是这会的发言,而是人家当了一晚上的甩手掌柜,反而安排别人干着干那。

    终于巴拉完了,憨憨压根没记住后面讲的啥,反而听到柏苓的声音:“从小爷爷就说,吃的多就要多劳动,看咱这体型,不得拼了命干活啊。”引起底下一阵哄笑,“老爷子虽然没来,但托我敬大伙一杯。”同学们相继举杯,都说敬爷爷,有些女生不喝酒,只抿了一口,而柏苓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引来大家由衷的掌声。

    好肉配好酒,刚才的插曲未影响到大家的雅兴,柏苓果然海量,那是来者不拒,男生们对她是服服的。卓然却是滴酒不沾,甚至果汁都很少碰。憨憨到现在都不适应,按他的看法,爷们就得敞开了喝。“你不喝酒的话,在我们这只能倒插门。”小丁丁也来捣乱,虽然她也一杯的量。“那只能插你家门了,你收留他。”薛林看热闹不嫌事大,又得罪了小魔王,被追出了二里地。

    薛林跑的急了,腹内的酒涌到了嗓子眼,打算找个地方吐一吐,没走几步,听有人讲话,下意识搓了把脸,杜骁和柏苓正坐在吊椅上聊着天,猛然一个饱嗝上来,打消了不该有的好奇,赶紧绕着走开。

    憨憨同学的生意火爆,丁丁建议他在学校门口摆个摊,这样她就可以每天蹭吃蹭喝了,受用的子源提出第一个给丁丁办VIP,卓然一边凑趣:“完了,那没几天要歇摊了。”

    酒足饭饱,有同学上台点歌,班长适时冒了出来,抢过话筒:“独乐不如众乐,我提议,大家玩游戏,输了的同学上台表演节目。”众人都说好。“但是”,他话锋一转:“游戏输了的同学,必须找一个搭档一起表演,而且得是异性哦。”“喔——”场下拉长了气息,不得不说,杜骁确实会玩,同学们紧张之余还有些期待,开始盘算起心中的那个人。

    游戏的内容很简单:由一人起头,首先说一个事物,明确事物的性质,比如动物、水果、蔬菜等,后面的同学依次说出同类的东西,若某人说的不相干或者与前面的重复,淘汰的同时要接受惩罚。惩罚就好玩了,输家必须挑选一位异性,如果放弃表演,两个人都要喝一满杯。

    除了已经趴下的薛林,其余同学都参与了。游戏刚开始,丁丁就犯了错,当题目出来,她的心里已有了答案,谁知林夕与她心有灵犀,抢先说了“葡萄”,丁丁脑子没有拐弯,情急之下喊了个“冻葡萄”,自己反倒先咯咯笑个不停,选搭档时丁丁卖了个关子,逐个的扫描,大伙不想被连累争相躲避着,最后还是锁定了卓然,一个容嬷嬷式的微笑。

    卓然半推半就上了舞台,丁丁问会不会唱歌,他摇头,台下说:“不表演要罚酒哦。”“跳支简单的舞吧。”柏苓帮忙支招,并为二人点播了《两只老虎》,听到旋律,丁丁笑弯了腰,随后开始起舞,虽不是专业的,但小时候学过的有点印象,幼稚却有趣。在众人的嘘声下,卓然也只好照猫画虎,展开手臂。丁丁的动作轻盈可爱,反观卓然,没个二十年的脑血栓是练不出来的,算是突破自我了。

    二人的搞笑舞曲,成功带起了现场的节奏。铁憨憨长于酒令,因此几次死里逃生,竟然坚持到了最后,当只剩下四个人的时候,柏苓修改了规则,之前喊过的不能再喊,由大伙监督,人为增加了难度。终于,铁憨憨喊了一个“油菜花”,把大家都喊住了,琢磨半晌,有人提出油菜花不算蔬菜,他本想蒙混过关,丁丁举着手机在他面前晃啊晃,憨憨不得不接受淘汰的现实,但现场四人只有一位女同学柏苓,他想都没想,幸而项宇使了个眼色,憨憨收回了脱口而出的话,“这,我只能选项宇了,嘿嘿。”

    两个大男人一商量,啥才艺也没有,得嘞,喝酒吧,不过吃瓜群众不干了,不知谁喊了一句:“喝交杯酒!”在周围的怂恿下,诞生了一张珍贵的照片。

    这种敞开心扉欢笑,又保留着小秘密的时刻,或许一生中屈指可数。今后,当你在应酬的饭桌上说着违心的话,在生活的重压下喝着烂醉的酒,在灯红酒绿下肆意放纵时,不知道你会不会想起年少时的这段经历。

    意犹未尽的大伙,一齐将最后的胜者,杜骁和柏苓请上了舞台,两人都是酒令的高手,尤其最后几盘,心照不宣,配合默契。他俩也都是有表演欲的人,响应群众的呼声,稍加商量,点了首谭校长的《讲不出再见》,杜骁主唱,柏苓伴舞,暂不提班长的歌声如何,柏苓的舞蹈确令人流连忘返。这是大家头一回见她跳舞,丰腴的身材非但没有成为负担,反而提供了难得的爆发力,抛的出,也收的住,舞姿柔韧,步伐稳健。但凡少一两肉,都出不来这气势,恰与丁丁形成“环肥燕瘦”的对照。

    节目的最后,大家一起加入了合唱,灯光下,映出的是一张张稚嫩的面孔,绽放着花一般的笑容。

    山中方一日,世上已千年。此间远离尘嚣,没有生老病死、爱恨情仇,有的只是青春的不羁与率性。高山阻隔,只为留住光阴,星光夺目,不忍青春散场。

    丁丁和林夕来到阳台上,欣赏着庄园的夜景,天上的星星比平时看起来要亮很多,饱满的如同颗颗葡萄,似乎伸手就能够着,属实又把丁丁看饿了。望着天上繁星点点,闻着远处果香四溢,听着眼前虫鸣鸟叫,丁丁狠狠的伸了个懒腰,“这里太美了,我都不想走了。”林夕打趣:“这还不简单,明天问问我们柏大小姐,这里招不招采摘工人,管饭就行。”丁丁傻乎乎的笑着:“哈哈,她估计不敢用我,我能把这里的葡萄都吃完。”

    “好大一片葡萄园,我真想每天躺在这里,饿了就摘一把葡萄吃。”丁丁意犹未尽的眺望着远处的葡萄林。林夕也感叹:“你说柏苓也太低调了吧,谁能想到我们寝室出了个土豪啊。”“是啊,我要是有这么个庄园,这么个爷爷,那不得上天啦,哈哈。”正当她会心大笑时,突然感觉有东西飞了过来,凉凉的,伸手一摸,从脖颈里掏出一粒葡萄。卓然出现在隔壁阳台,不用说,指定他干的。丁丁生气的嘟着小嘴:“方卓然,你扔我干嘛?”卓然说:“大晚上的不睡觉,吵死人了。”林夕一瞅,这对冤家又杠上了,只好叹了口气,自觉的回到房间,把战场留给了他俩。

    丁丁的嘴服过谁啊,于是半边脸趴在阳台上,轻声细语道:“我说,方卓然,你大晚上的睡不着觉,就是为了出来看看本姑娘吧。”卓然回怼:“怕是看到你更睡不着了,会做噩梦。”丁丁气不过,就势将手中的葡萄丢了过去,不妨连累手机一起飞了过去,只听得砰的声响,而后对面一声惨叫,丁丁这下慌了,完了,卓然的脑壳估计开了花了。

    想到这里,丁丁像小兔子一样飞奔回房间,一溜烟的躲进被窝,一边扯被子,一边念叨着:“完啦,完啦完啦。”刚刚好好的室友突然变得失魂落魄,不解的林夕掀开被子,见她无辜又可怜的小眼神,林夕问怎么了,小丫头紧张的说,她把卓然打伤了,自己怕是要坐牢了。

    林夕觉得丁丁魔怔了,本不打算理她,但转身一想,还是披了衣服,敲开了隔壁房门,开门的正是卓然,林夕打量了一番,完好无损的一个人,便开口问:“刚才你俩发生什么了,那孩子已经傻了。”卓然笑了笑:“她把手机扔给我了。”说着还给了她,丁丁手机上贴满了可爱的兔子,机器完好,但保护壳已经支离破碎了。

    一夜无话,憨憨早晨起来洗澡,瓶瓶罐罐鼓捣了半天,为了省事,他把洗发水和护发素揉一起用,涂满了全身,如一只长满白毛的鸡,隔着玻璃门,一旁蹲坑的卓然直夸他是牲口。

    另一个房间,薛林大清早迷迷瞪瞪爬起来解手,刚推开门,差点被吓尿,里面的人同样一个机灵,赶紧扯来浴巾护住前-胸,“吓死人啦,你闯进来干嘛呢!”“对,对不起”,薛林一把关上门退了出去。呆立门口良久,薛林揉了揉眼睛,抬起脚丫磨搓着腿毛,是在做梦吗?抑或半夜梦游走错房间了?随后悠悠地蹭到沙发上,用劲掐了一下大-腿,脑子终于清醒了些,里面的那个是她还是他?在描眉?女的!

    不对啊,想起来了,昨晚明明跟项宇一个房间睡的啊,薛林脑子里突然浮现出一个可怕的想法,赶紧摸了摸自己的紧要部位,心里一阵后怕。片刻,果然项宇从卫生间出来,目光的交流有点尴尬,但都是心照不宣,就算这么过去了。后来薛林把这事说给卓然他俩,卓然即时宽慰了他:“这有啥,小鲜肉不都擦粉吗?”“他?小鲜肉?”薛林无论如何无法将浓眉大眼的家伙与KK和FF划等号。

    这一次吃喝玩乐尽兴了,临走前,爷爷送每人一瓶自酿的葡萄酒:“这酒市面上买不到的,是老头子我的独家绝版,小丫头喝了美容养颜,小伙子喝了,嗯,喝多了脑袋会发晕。”大家再次被风趣的爷爷逗乐了,齐声感谢并道别。

    集体活动果真会增进大家的感情,虽然都是涉世未深的大学生,但返程时,同学们一路上的氛围更加融洽。感情真的是一个奇怪的东西,之前从没跟柏苓说过话的同学,甚至看不上她的人,竟都已谈笑风生了,最活跃的当属王伊萱同学,热情似火。杜骁主动帮忙拎包,一路殷勤有加,把来前一起打牌的几个女生都抛诸身后了,画风转变的如此之快,看的常人摸不着头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