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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死神

    押解房是个神奇的存在。这里可以暂时扣留流芳百世(遗臭万年)的万难一见的杀人犯。也会关押偷鸡摸狗,有胆无谋的犯罪界V0.1菜鸡。

    当然,也有不少是庞秋这种“看起来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人,所以为了社会稳定着想还是关起来比较好”的存在。

    “但是关警察,我这辈子真是头一遭见啊。”庞秋坐在靠墙长椅上伸着双腿在半空蹬腿晃荡着,对于另一边一个明明穿着警察制服的寸头大汉嘲道。

    “怎么?你们警察局内部的派系争斗已经到了这一步了吗?看来港片里演的还是收敛了。”

    这样的垃圾话庞秋说出来几乎是不用思考的。毕竟不需要讲什么证据逻辑,只要自己说得爽,对面破的了防就行。

    在经历了漫长的嘴炮殴打后,这名警察的精神世界终于扛不住露出了一丝缝隙。快步走到庞秋身旁“咚”地朝墙面打了一拳后不客气道:“这跟你这个社会渣子没关系,你最好给我闭嘴好好待在这里。”

    “Ofcourse,sir!不过,”庞秋的膝盖撑起手肘,手掌撑起脸,歪头乐呵道:“不过渣子,也是有渣权的啊。如果您不能满足我的好奇心。我恐怕就不得不折腾你了。到时候影响有人来救你怎么办呢?”

    “救,什么救我。”警察闻言眼神不自觉地朝外瞟去。坐着的庞秋呵呵笑着像是哄小孩一样解释起来:“从你进来以后就把自己靠在铁栏上,眼神应该一直都是在盯着外面的电话吧。

    总不能是在等外卖吧?如果是外卖的话能分我吃点吗?有个烦人的男的剽了我的甜品导致我没吃饱。”

    “闭嘴。”

    “啊,也不知道救你的人会…”

    “闭嘴!闭嘴!闭嘴!我让你闭嘴你没听到吗!”警察似乎被庞秋逼急了,上前一步用手臂顶着庞秋的脖子直接致使庞秋的后脑勺咣地撞在墙壁上。

    但是庞秋的表情却没有露出多少变化,除了增加了一点嫌弃与不耐之外,“我好好跟你聊着天,你激动个什么。怎么?想到被你气死的父亲了?怎么?我很像他吗?他叫什么,加藤先生?工藤先生?工口先生?”

    “闭嘴!”

    眼看砂锅大的铁拳将要挥来,庞秋虽说不会疼,但是也不想被打了,只能话锋一转:“你指望他拿着笔记救你会不会太天真了。”

    咚!

    “靠!什么鬼!按理来说这时候你的拳头应该停在我眼前吧!”还是结结实实挨了一拳的庞秋怼开对方的拳头咒骂道。

    对方也是懵了,反应了会儿,“没,没收住……不过这不重要。你刚才说笔记,你知道……”突然想到押解室内恐怕存在监听设施的警察又瞬间闭嘴。

    只不过扭曲的眉梢与嘴唇似乎是在表达外星人也看不懂的言语。庞秋装出很疼的样子揉了揉脸,对于对方的笑料样嘲笑了下续道:“你不敢说就交给我吧。

    你想想啊,你又不是他爹。他凭什么要计算着用笔记杀掉警察局的所有人来救你一个被他们分析出来其实是内奸的废物。

    你被放置在押解室而非监狱,显然说明这些警察已经有了对付笔记的设想。而你,我的朋友。你才是真正的傻*。如果我是他的话,杀掉你才是眼下最方便快捷的手段。”

    “你……”警察听着庞秋的分析。其实对方说的他何尝不知道,只不过是在求生面前不愿意相信罢了。

    “不过眼下,我倒是有个救你的方法。你愿意听不?”

    “啊,我,我……”

    “死到临头了问你你就干脆点。”

    “我愿意!”警察被死亡的威胁所不断折磨的精神脆弱的不像样,闻言立刻扑通一下给庞秋跪下来,用带着悔恨的声音哭道:“我是一时鬼迷心窍,才会答应那个男人做这些事的。

    我也是听信了他的话以为他真的是神。即使后来知道了死亡笔记的存在,也是把他当做正义的伙伴看待。

    但是后来越来越多的人其实并没有那么大的罪恶,他也会写死。那时候我就开始怀疑退缩了。求您,无论如何也要救救呜我呜呜呜……”

    说到后面,这个看起来要有近两百斤的壮汉毫无尊严地跪地哭泣起来,庞秋听着这悦耳的伴奏随口问道:“对了,你叫什么?他知道你的名字吗?”

    “我,我叫水树三郎。那家伙也知道我的名字,恐怕,用不了多久就会呜呜呜……”

    “行了行了,别哭了。”庞秋从衣服里摇了摇取出一根笔以及一张纸片,手里握着这两样东西朝监控摇了摇顺便伸了个国际友好手势。

    二郎腿还没有放下,干脆就将纸片压在膝盖上歪歪扭扭地写着。跪在地上泪眼朦胧的警察用手臂一擦疑惑道:“你在干什么?”

    “干什么?这都看不出来吗?”庞秋写完举起纸条有点害羞似的偏头道:“那个,我字写的不好。你凑合着看啊。”

    不用看。即是字再难看。水树三郎还是一眼认出了自己的姓名。抬起头不敢相信地望着庞秋,一言未发却觉得天地一瞬犹如翻倒,再无余力地一头栽倒躺在了冰凉的地上。

    庞秋眼见如此,十分满意地伸了个懒腰总算从椅子上起身来到警察刚刚站过的地方冲外面的电话喊道:“喂!有没有人啊?叮铃铃叮铃铃叮铃铃,您拨打的电话已接通。叮铃铃叮铃——”

    叮铃铃!叮铃铃!

    这次,不是庞秋的配音。电话的确响了。一名警官瞬间拿起电话,在用不同的语调“嗯,嗯”了几声后放下对着围绕上来的一干警员面色为难地摇了摇头。

    这表示他们依旧没有钓到对方。夜神总一郎也叹了口气,拿起通讯器道:“法医鉴定组的来一趟,把那个内奸带去尸检房。”

    庞秋趴在铁栏上目送这个叫水树三郎的可怜虫被拖出去后对着外面一位位面色不善的警官们耸了耸肩,“喂喂,老夫又不是什么恶魔,这么看着我干嘛。这个男人明显是那家伙杀的啊。怎么?要栽给我?”

    没有人愿意跟庞秋说话,有的只是别扭了下重新回归平常。反倒是照常进入尸检房内的法医一愣,看着躺在解剖床上吹冷风的L不知道该如何。

    最终只得到了麻烦几位先出去的命令。四下无人后,L才总算下床来到水树三郎旁,在他背后一阵摸索,随后将一枚细小的麻醉针拔了出来。

    从冰箱里拿出一杯布丁后,透过自己带着的笔记本电脑,L吞下一口似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对屏幕上的庞秋说。

    “死亡笔记嘛,真是个中二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