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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齐参元

    零碎的阳光透过窗户照进了房间,伴随着风铃清脆的声音惊醒了躺在床上的余渺。

    “这是哪里?”

    迷茫的目光环绕了周围一圈,陌生的房间映入眼帘,余渺下意识的抬了一下手摸索着自己的武器,但却牵扯到了身上的伤口立马传来一阵刺痛让他稍微清醒了一点。

    “我没有死吗?”

    余渺用手撑着身体坐了起来,发现自己身上缠满了纱布,记脑海中的记忆还停留在正论山上,最后似乎有一个人走到了已经油尽灯枯的自己身旁,现在看来似乎并不是那个阴沉男子的同伙。

    将身上盖着的被子翻开,余渺尝试着活动了一下身体,意外的发现自己身上最严重的伤势已经好的差不多了,虽然还会有一点点隐隐的刺痛却已经不影响自己正常的活动。

    在确定了这一点后余渺立马翻身下床,之前因为战斗被烧毁的黑袍已经不知道被什么人缝补好了挂在了一边。

    余渺将黑袍取下来重新穿到了身上,目光再次在房间中扫过,尝试寻找自己的那把长剑,虽然那把剑本来并没有什么特殊之处,但对余渺来说失去了武器就像是盲人失去了他的拐杖一般。

    不过余渺并没能在房间中找到自己的长剑,有点不适应摸了摸往常挂着长剑的腰间朝着房间外走去。

    外面是一个有着假山和水池的院子,院子中有一条青石铺成的小路通向远处,而自己所待的房间只是这个大宅子中的一个小角落而已,。

    “啊?你醒了啊。”

    轻柔的声音从旁边传了过来,余渺转过头顺着声音看了过去,一个留着长发的少女走了过来,手中端着一碗鸡蛋羹稍微有点惊讶的看着余渺,这个自己醒过来后遇到的第一个人。

    少女靠近了余渺脸上的惊讶转化成了一丝担心。

    “你怎么跑出来了,你身体还没有好彻底呢”!

    少女带着抱怨的开口,她的性格似乎很开朗,对于余渺显的非常自来熟。

    “抱歉,不过我已经没事了。”

    余渺微微低头对少女道了声歉然后打量了一下对方的体型,与记忆中自己在正论山最后看见的人影似乎并不一样,不过当时自己意识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完全看不清眼前的事物,所为以了以防万一还是对着少女问了一句。

    “请问是你救了我吗?”

    少女听见余渺的话连忙摇了摇头。

    “不是我,是我师傅救的你,当时师傅把满身是伤的你带回来真的给我吓一跳。”

    不过说完之后又带着一丝笑容补充道:“不过你这段时间都是我在照顾哦,你的这个衣服也是我帮你缝好的。”

    “这样啊,多谢了。”

    余渺看着少女满脸快谢我的表情开口说道,随后有点迷茫的望向院子中,余家的恩怨似乎已经结束了,自己也活了下来,一时间竟然有点不知所措。

    “好了,好了,发什么呆?赶紧回房间休息,你现在还是伤员呢。”少女指着旁边的房间对余渺说道,随后小心的拉着余渺的手臂往房间内走去。

    余渺少女对方小心的控制力道担心牵动自己的伤口的举动,没有反抗跟着对方进了房间躺回了床上。

    少女将手中的鸡蛋羹递了过来。

    “你刚刚醒过来还不能大吃大喝,先把这个鸡蛋羹喝了吧。”

    余渺配合的将鸡蛋羹接了过来,手中温热的碗再次让他有了一丝活下来的实感。

    对了,自己活下来了,那个阴沉男子呢?

    手上捧着碗的余渺突然想到这一点,自己既然能被这些素不相识的人救下来,那对方是不是也有可能被救了下来。

    “快吃呀,又在发什么呆?你已经醒过来了,我可不会再喂了哦。”少女坐在一边歪着头不理解的看着余渺对着鸡蛋羹发呆。

    余渺转过头看向少女:“那个,我想问一下,除了我还有其他人被你师傅救了过来吗?”

    “其他人?没有啊,师傅只带了你一个人回来,你还有其他同伴也遇到了危险吗?”少女闻言不知道脑补了什么语气变的小心了起来。

    “这样啊。”余渺松了一口气拿起了碗中的勺子挖了一勺子鸡蛋羹放入了口中。

    “那个,你没事吧。”少女似乎觉得余渺现在有点心情低落于是关心的问道。

    余渺放下了手中的勺子转头认真和少女对视然后摇了摇头,表示自己没有问题,虽然少女说是她师傅救了自己,但这段时间对方一直在照顾自己,那余渺一样是承受了对方的人情。

    自己孩童时期的事情已经记得不太清了,记忆中印象深刻的是与余长年一同逃亡的那四年时间,余长年是一个凡事都非常认真一丝不苟的人,余渺不可避免的受到了对方的影响。

    余渺认真的态度反而让少女有点不适应,稍微移开了眼睛。

    “干嘛这么认真,我就随便问问,你先吃饭呀。“

    听见少女的话余渺又重新拿起了勺子对付起了碗里的鸡蛋羹,一旁的少女有点苦恼的看着余渺,纠结的不知道该说什么,有点担心自己不小心说错了话刺痛到了对方。

    余渺余光看见了少女脸上一抹不明显的纠结的神色,大概能够猜到对方的想法于是缓缓开口:“我并没有同伴遇到了危险,你没必要太顾虑。”

    “啊?啊,我表现的有这么明显吗?”少女闻言有点尬尴,没想到余渺居然知道自己在想什么。

    余渺脸上露出了一丝微笑,对方的表现实在太明显了,看不出来才会奇怪。

    不过余渺的话确实打消了少女的顾虑,她重新精神起来好奇的对余渺问道:“那你之前为什么问我师傅还有没有救其他人啊。”

    “因为我虽然没有同伴,但是我有敌人,我有点担心我的敌人也被救了下来。”余渺没有隐瞒认真的回答了少女的问题。

    少女听见余渺的回答有点出乎意料,但仔细一想确实又在情理之中,然后很轻而易举的就接受了余渺的话笑着说道:“这样啊,那你放心吧,我师傅就带了你一个人回来。”

    这时余渺也将手中的鸡蛋羹给吃完了,少女从他的手中接过了吃剩下的空碗就打算离开。

    “你师傅现在人在哪?”余渺叫住了少女开口问道,自己既然醒了自然得先去跟自己的救命恩人道一声谢。

    “师傅现在不在家呢,而且你现在是伤员,还是要先好好休息,不能乱跑。”少女端着碗表情严肃的对余渺说道。

    余渺点了点头顺从的微微闭上眼睛,身体放松的躺在床上,四年的逃亡和三年的隐姓埋名让余渺从来没有放松过片刻,精神上的疲惫让他很快就沉沉的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天色已经到了黄昏,睡的太久让余渺脑袋有点发痛,一直待在房间中让余渺有点不适应,于是走出了房间在宅子中漫无目的的闲逛。

    这个宅子的面积比余渺想象中的要大上许多,更让余渺奇怪的是这个大的地方自己居然连一个下人都没有看见,之前的那个少女也不知道到什么地方去了。

    沿着青石路一直走,一个凉亭出现在了余渺的面前,凉亭中坐着一个书生正捧着一本书认真的读着,余渺远远的看着对方,书生的身影隐隐间与自己在正论山最后看见的人影重合在了一起。

    而凉亭中的书生也注意到了余渺的视线看了过来,然后放下了手中的书籍对着余渺招了招手,示意过去。

    余渺走进了凉亭中,齐参元微笑着看着眼前的少年。

    “怎么样,身体好些了吗?”

    “多谢您出手相救,我已经好多了。”靠近了之前余渺更加确定了对方就是那天将自己从正论山上救下自己的人,从这个书生身上他隐隐约约感觉到了一丝跟之前那个阴沉男子和那个僵尸类似的气息。

    余渺大概能猜到,面前的这个人应该和之前的那个阴沉男子一样,都掌握了一些超凡脱俗的手段。

    “没必要道谢,举手之劳而已。”齐参元摇了摇头轻描淡写的开口。

    “救命之恩我不会忘的,您有什么要求只管对我说,我一定会竭尽全力。”虽然齐参元说没必要道谢但余渺却不能真的不当回事。

    “你已经帮过我忙了,现在就先好好把伤养好吧。”齐参元却依旧摇了摇头。

    听见齐参元的话余渺有点疑惑,他怎么不知道自己帮过对方的忙,

    齐参元看见了余渺疑惑的表情解释道:“我之所以去正论山就是为了那个会阴冥法的练气者,你帮我把对方给解决了,我救你下来不是很正常吗?”

    阴冥法。

    余渺听着齐参元的话立马想到了那扇酆都大门,那个东西就是所谓的阴冥法吗?

    这时余渺突然想到了被那个阴沉男子挂在腰间的木牌,于是立马对齐参元问道:“对了,您那天在正论山上有没有注意到一个木牌,就挂在与我交手的那个人的腰间。”

    余渺的话让齐参元脸上的笑容稍微消失了一点。

    “木牌吗?”

    齐参元缓缓从怀中将七情牌拿了出来发到了俩人面前的桌子上。

    “你是说的这个吗?”

    余渺看见木牌后立马就人了出来,就是这个,余家唯一的遗物,随后余渺稍微沉默了一下对着齐参元恳求道:“请问您能不能将这个木牌交给我。”

    齐参元一时间没有说话,他并不是舍不得这个七情牌,相反,七情牌对他来说并没有什么作用,但是这个东西如果交给面前的这个孩子会给他引来很多麻烦。

    于是齐参元在思考了一会后对余渺问道:“能告诉我你为什么想要这个木牌吗?”

    “因为这个木牌是正论山从我家族中抢走的,也是我家族现在唯一的遗物了。”余渺严肃的对齐参元开口,如果换个人拿着这个木牌在余渺面前,那就是给也得给,不给也得给,但齐参元毕竟是自己的救命恩人,不可能强抢过来。

    “这样啊。”

    余渺的理由确实很充分,不过齐参元还是对余渺劝诫道:“给你是没有什么问题,但有些事我还是得提前说一下,如果你真的要拿着这个木牌,以后肯定会遇到许许多多本来与你无关的危险。”

    说着齐参元将木牌拿了起来。

    “这个木牌叫做七情牌,你在正论山上杀的那个人的同伴不能放弃这个东西,而且不仅仅是他们,许多孤身一人的练气者也不会介意手上多一个七情牌的。”

    齐参元也就是因为余渺本身虽然是普通人但确实有能够威胁到练气者才会提这么一句,要换成别人齐参元说什么都不会将七情牌交给对方,即便那是对方家族的遗物,因为那就是单纯的再让别人去送死。

    但是余渺却没在乎齐参元的后半句话,他的注意力全部被前半句中提到的正论山上那个阴沉男子的同伴给吸引住了,他突然意识到余家灭门可能远远不止是阴沉男子一个人命令正论山这么简单。

    “原来那个家伙真的还有同伴,他们为什么想要这个七情牌?能和我说说吗。”余渺的脸色肉眼可见的阴沉了

    齐参元闻言叹了一口气:“这件事跟你说说也可以,如果你真的想拿着七情牌的话,”

    “你在正论山上杀的那个人只是这个组织中的一员而已,他们那个组织对收集七情牌这种奇物有着很深的执念,你的家族也只是众多受害者的其中之一而已,我这里说的不仅仅是齐国。”

    余渺的拳头悄然握紧,目光盯着齐参元手中的木牌,听齐参元话的意思那个阴沉男子的背后居然牵扯到了一个跨越了齐国的组织。

    “我明白了,但是这个木牌是余家的遗物,我是不可能放弃的。”

    听着余渺坚决的声音,齐参元迟疑了一会将七情牌放到了余渺的面前。

    “行吧,既然你已经做好了准备,那我也不说什么了。”

    余渺将七情牌拿了起来对齐参元再次道了一声谢然后将其挂到了腰间,起身离开了凉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