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婚礼
“你故意让罗伊斯去告知市政官，就是想让他回去。”安娜平静地说。
“没办法，他还受伤着呢，我们不可能带着他上蹿下跳。既然市政官与他的父亲是交好，那么应该不会为难他的。”莫里哀辩解了一番，“我在外面等到现在，看着他被押上马车送到他家里去，他应该是没事的。”
“你担心他的安全吧。”
“也有这个原因，他还有家人关心着呢，不应该和我们一起……”莫里哀又觉得这样对安娜说有些不好，他赶紧改口，“有我们两个不就够了吗？”
“谢谢你怎么帮助我。”安娜并未不快，“这一切都是因为我而起的。”
“当初也是我去找的主教嘛，要是当时就这么离开了，我也心有不甘。明天我去找白兰琪那边混一点装备回来，我受上半夜，早点睡吧。”
我们也许再没有机会可以这样安稳的睡眠了，他把这句话咽了回去。
……
“人送走了吗？”迪亚斯向他刚刚回来的手下问道。
“送到了，韦内先生表示很感激。”
迪亚斯点点头，他解散了大部分的人手，只带着几个心腹，坐上了马车。
“大人，去船厂的码头吗？”
迪亚斯点点头，说：“到底是我亲眼看看，才会放心。”
他原本就准备过去的，结果被罗伊斯的造访打断了，那个年轻人讲述自己被冤枉的事情，控诉了一番丹尼尔主教和伊萨克，又警告说得到消息奥利弗公爵在后天将会有所行动。迪亚斯没有想到他会知道这么多，只能假意十分重视，最后把他送回罗尔斯家。
韦内是个聪明人，会管好自己的儿子的。
马车驶入造船厂，停了下来。迪亚斯一走下马车，就有人过来汇报：“大人，船又靠港几艘，剩下的应该明天就可以到了。”
迪亚斯点点头，他绕过巨大的厂房，看到港口上漆黑一片，只点着零星的几盏灯火。但是黑暗中却仿佛有一只巨兽正在呼吸，沉闷杂乱的声音让人心生烦躁。
他的眼睛逐渐适应了这样的黑暗，然后他看到那是无数的战士正在走下船舶，成列走进提起清空的造船厂房中。他们每一个人都一摸一样，身披黑甲，手执长矛，身体强壮，沉默无语。
他们是来自南陆的雇佣兵，这些奴隶从小就被选拔出来，培养成为昂贵的战士，为他们的主人赚取财富。
从联系奴主，雇佣这些人到安排大量的船只，准备给养和场所，迪亚斯差不多已经准备了一年的时间了。
十几个身披长袍，腰挂长鞭的男人注意到了迪亚斯，他们是专业驱使这些战士的指挥，也是这只军团的经纪人，他们和上前对着迪亚斯行礼问好，并且夸赞起自家军团的坚毅耐劳，虽然在船厂蛰伏了这么几天，但是肯定没有被别人发现过。
言语间，他们在提醒迪亚斯所雇佣的时间已经不多了，虽然没有参与什么战斗，但是这几天也是要算钱的。一旦他无力供养这只军队，他们只能自己想办法回到南陆了。
迪亚斯知道那是在威胁自己，但是他并没有恼怒，而是摆摆手说：“不用着急，我已经向奴主支付了足够的黄金。”
“我们无意怀疑市政官大人的慷慨，只是财富毕竟不是这样浪费的。”
“快了，叫你的战士们做好准备吧，就在后天。”
……
暗流涌动，但是对于墨菲斯城的平民们来说，这无疑是一段愉快的日子，伊萨克女儿的婚礼已经成为了被人们公开讨论的盛事。为了表示庆祝，伊萨克牵头，城里大部分商业公司都给员工放了假，连码头的工人都领到了奖金。闲下来的人们涌上街头，商贩们赚得盆满钵满。
市场彻夜点燃篝火，人们饮酒聚餐，欢歌跳舞，几个马戏剧团的进城更是将这场狂欢推向了高潮。第二天一早，地上满是干涸的酒液、被弄丢的食物和衣物。
婚礼当天，街道上早早地挂上了天蓝色，象征独立自由的彩带，人群提早拥挤在新落成的教堂前，等待着观看新娘的仪容。新教堂有两座高耸的塔楼，白色大理石在阳光照射下无比耀眼，斑斓的彩色玻璃拼接成人们耳熟能详的故事，管风琴的声音在石拱和廊柱间回响，那是乐师正在试音。
之前的狂欢已经如此盛大，眼前的教堂无比堂皇，难以想象这场婚礼正式开始时会是多么盛大的场景。
下午，钟声敲响，带着新娘的白色马车准时驶入广场。之前已经有守卫规范起了拥挤的群众，有身份的绅士们则登上了临时搭建的木台观看典礼。马车轿厢的门被打开了，新娘走下来，她的纯白婚纱耀眼夺目，长长的裙摆需要两个花童拉起，多层的薄纱遮住了脸面，但是不妨碍这场的绝大多数人想象她的美貌。
她的父亲，著名的商人，墨菲斯城的议长伊萨克身穿礼服，牵住了她的手指，将她引向了她未来的丈夫身边。
她的丈夫看上去已经不年轻了，他穿着暗红色的丝绸长袍，上面镶有金丝绣花，肩膀上搭着家族纹饰的绶带。和伊萨克一样，新郎的父亲就站在他身边，他的穿着和新郎类似，但是衣服是黑色的。
大庭广众之下，四个人相互行礼，在纷飞的礼花和众人的欢呼中，他们走入了教堂的大门。
……
罗伊斯拉开门，发现他的哥哥，拉尔夫·罗伊斯抱着一大团结成绳子的床单，坐在靠后院的窗台上正准备丢下去。
“嘘。”他的哥哥对他比了一个噤声的动作，悄声说，“你怎么回来了？”
“我去通知市政官，今天会有大事发生，就被抓回来了？”
“教会那边被父亲摆平了？”拉尔夫随口一提，然后觉得这都不重要，说：“我不能在这里坐以待毙，我要出去给丽莎一个交代，不要告诉爸爸……不，等我走了，他问起来，就把我刚刚那句话告诉他。”
“呃，你还是找别人传话吧，”罗伊斯说，“我也要走。”
“没办法，他还受伤着呢，我们不可能带着他上蹿下跳。既然市政官与他的父亲是交好，那么应该不会为难他的。”莫里哀辩解了一番，“我在外面等到现在，看着他被押上马车送到他家里去，他应该是没事的。”
“你担心他的安全吧。”
“也有这个原因，他还有家人关心着呢，不应该和我们一起……”莫里哀又觉得这样对安娜说有些不好，他赶紧改口，“有我们两个不就够了吗？”
“谢谢你怎么帮助我。”安娜并未不快，“这一切都是因为我而起的。”
“当初也是我去找的主教嘛，要是当时就这么离开了，我也心有不甘。明天我去找白兰琪那边混一点装备回来，我受上半夜，早点睡吧。”
我们也许再没有机会可以这样安稳的睡眠了，他把这句话咽了回去。
……
“人送走了吗？”迪亚斯向他刚刚回来的手下问道。
“送到了，韦内先生表示很感激。”
迪亚斯点点头，他解散了大部分的人手，只带着几个心腹，坐上了马车。
“大人，去船厂的码头吗？”
迪亚斯点点头，说：“到底是我亲眼看看，才会放心。”
他原本就准备过去的，结果被罗伊斯的造访打断了，那个年轻人讲述自己被冤枉的事情，控诉了一番丹尼尔主教和伊萨克，又警告说得到消息奥利弗公爵在后天将会有所行动。迪亚斯没有想到他会知道这么多，只能假意十分重视，最后把他送回罗尔斯家。
韦内是个聪明人，会管好自己的儿子的。
马车驶入造船厂，停了下来。迪亚斯一走下马车，就有人过来汇报：“大人，船又靠港几艘，剩下的应该明天就可以到了。”
迪亚斯点点头，他绕过巨大的厂房，看到港口上漆黑一片，只点着零星的几盏灯火。但是黑暗中却仿佛有一只巨兽正在呼吸，沉闷杂乱的声音让人心生烦躁。
他的眼睛逐渐适应了这样的黑暗，然后他看到那是无数的战士正在走下船舶，成列走进提起清空的造船厂房中。他们每一个人都一摸一样，身披黑甲，手执长矛，身体强壮，沉默无语。
他们是来自南陆的雇佣兵，这些奴隶从小就被选拔出来，培养成为昂贵的战士，为他们的主人赚取财富。
从联系奴主，雇佣这些人到安排大量的船只，准备给养和场所，迪亚斯差不多已经准备了一年的时间了。
十几个身披长袍，腰挂长鞭的男人注意到了迪亚斯，他们是专业驱使这些战士的指挥，也是这只军团的经纪人，他们和上前对着迪亚斯行礼问好，并且夸赞起自家军团的坚毅耐劳，虽然在船厂蛰伏了这么几天，但是肯定没有被别人发现过。
言语间，他们在提醒迪亚斯所雇佣的时间已经不多了，虽然没有参与什么战斗，但是这几天也是要算钱的。一旦他无力供养这只军队，他们只能自己想办法回到南陆了。
迪亚斯知道那是在威胁自己，但是他并没有恼怒，而是摆摆手说：“不用着急，我已经向奴主支付了足够的黄金。”
“我们无意怀疑市政官大人的慷慨，只是财富毕竟不是这样浪费的。”
“快了，叫你的战士们做好准备吧，就在后天。”
……
暗流涌动，但是对于墨菲斯城的平民们来说，这无疑是一段愉快的日子，伊萨克女儿的婚礼已经成为了被人们公开讨论的盛事。为了表示庆祝，伊萨克牵头，城里大部分商业公司都给员工放了假，连码头的工人都领到了奖金。闲下来的人们涌上街头，商贩们赚得盆满钵满。
市场彻夜点燃篝火，人们饮酒聚餐，欢歌跳舞，几个马戏剧团的进城更是将这场狂欢推向了高潮。第二天一早，地上满是干涸的酒液、被弄丢的食物和衣物。
婚礼当天，街道上早早地挂上了天蓝色，象征独立自由的彩带，人群提早拥挤在新落成的教堂前，等待着观看新娘的仪容。新教堂有两座高耸的塔楼，白色大理石在阳光照射下无比耀眼，斑斓的彩色玻璃拼接成人们耳熟能详的故事，管风琴的声音在石拱和廊柱间回响，那是乐师正在试音。
之前的狂欢已经如此盛大，眼前的教堂无比堂皇，难以想象这场婚礼正式开始时会是多么盛大的场景。
下午，钟声敲响，带着新娘的白色马车准时驶入广场。之前已经有守卫规范起了拥挤的群众，有身份的绅士们则登上了临时搭建的木台观看典礼。马车轿厢的门被打开了，新娘走下来，她的纯白婚纱耀眼夺目，长长的裙摆需要两个花童拉起，多层的薄纱遮住了脸面，但是不妨碍这场的绝大多数人想象她的美貌。
她的父亲，著名的商人，墨菲斯城的议长伊萨克身穿礼服，牵住了她的手指，将她引向了她未来的丈夫身边。
她的丈夫看上去已经不年轻了，他穿着暗红色的丝绸长袍，上面镶有金丝绣花，肩膀上搭着家族纹饰的绶带。和伊萨克一样，新郎的父亲就站在他身边，他的穿着和新郎类似，但是衣服是黑色的。
大庭广众之下，四个人相互行礼，在纷飞的礼花和众人的欢呼中，他们走入了教堂的大门。
……
罗伊斯拉开门，发现他的哥哥，拉尔夫·罗伊斯抱着一大团结成绳子的床单，坐在靠后院的窗台上正准备丢下去。
“嘘。”他的哥哥对他比了一个噤声的动作，悄声说，“你怎么回来了？”
“我去通知市政官，今天会有大事发生，就被抓回来了？”
“教会那边被父亲摆平了？”拉尔夫随口一提，然后觉得这都不重要，说：“我不能在这里坐以待毙，我要出去给丽莎一个交代，不要告诉爸爸……不，等我走了，他问起来，就把我刚刚那句话告诉他。”
“呃，你还是找别人传话吧，”罗伊斯说，“我也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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