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跳窗
莫里哀推开门，看到罗伊斯抱着一大团结成绳子的床单，坐在靠后院的窗台上正准备丢下去。
“你们怎么来了？”罗伊斯放下手里的一团，跳下窗台，问。他的一只手还被硬木板固定着，动作不是很方便。
“来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安娜跟在莫里哀后面走进来，抢先回答道，“莫里哀把这些事情报告主教了，主教支持我们的调查，每天应该就能有一个结果了。”
罗伊斯露出的表情，与其说是惊喜，不如说是惊吓。
“你是准备悄悄逃出去吗？发生什么事情了？”莫里哀觉得有些不对，他问。
“我想去告诉你们一些消息，我昨晚才知道的……”罗伊斯似乎一时不知道从那里讲起。
“什么事情，很重要吗？”安娜不太满意罗伊斯的反应。
罗伊斯点点头，说：“我的父亲说，主教是站在伊萨克议长那边的人。”
房间里面一时安静下来，安娜打破沉默说：“那他为什么会支持我们呢？”
“具体是什么意思，你说说”莫里哀对罗伊斯说。
罗伊斯思考了一下从哪里开始，说：“昨晚，我的父亲回来了，你们应该在下面见到过他了吧？”
莫里哀点头道：“你继续。”
“他问我为什么受伤，我就把之前的那些事情给他说了，然后他非常生气，要我不要再掺和这件事情，甚至叫我这段时间先不要去裁判所了。我当然是不答应，和他大吵了一架，逼问他为什么……”
罗伊斯露出难为情的表情，接着说道：“我们把之前的什么矛盾都翻出来了，他把瓷瓶都打碎了一只，最后母亲把我们两个都骂了一顿，然后我和他才冷静下来。”
莫里哀很想让他说重点，可是罗伊斯神情恳切，说的事情也不好打断。
“……过了一会儿，我的父亲跟我说了一些事情，大概就是伊萨克前一阵子请来了一位炼金术士，也就是我们之前见过的那位卢克曼。”罗伊斯终于引入了正题，“他不仅仅了解炼金，而且还了解炼丹之术，那是东陆方士寻求长生不老的秘法，他虽然不能许人长生，但是可以治愈别人的疾病，而丹尼尔主教就曾经被他治疗过。”
听到这里，莫里哀心里已经明白了七七八八，全身的血都凉了。
“这又如何？”安娜犹豫着开口。
“意味着他们是一条船上的人，我的父亲还说了，他们一直都是，呃，议长和主教一直都处于紧密的合作中，一个提供金钱，一个提供教会的名义与庇护。不是说大教堂建成后，丹尼尔主教会在那里主持伊萨克女儿的婚礼吗？也许琼斯不是自己私自过去的呢？也许他是被主教派过去的。”
说最后一句话时，罗伊斯看向了莫里哀。
“关于那个卢克曼，你的父亲还说了些什么？”
“就说了他帮助过很多人，仿佛有魔力一般，什么治疗疾病、寻找失物、购买奇珍异宝，他可以满足各种各样的愿望。伊萨克最近依靠他，拉拢了很多人。”
“魔力？”莫里哀说出了这个绝对会受到裁判所压制的词。
“对，不过他同时受到了教会的默许，所以没有什么人怀疑。”罗伊斯说完这句话，房间里就陷入了惊人的沉默。
莫里哀突然笑了，是他自己太天真了，也没有想得多周到。
“怎么办？”安娜这句话不知道在问谁。
“最坏的情况，当然是我们被人发现死在了路边，尸骨被流浪狗啃食。”莫里哀有些自暴自弃地说，“我们逃吧，出了墨菲斯，往北走，或者乘船去南陆，甚至去东陆。”
这时，他们听到了一阵敲门声，并不是房间的门，而是楼下的大门，他们三个挤到靠门的窗户那边，看到琼斯领着十几个人，正在敲门。
三个人赶紧缩回了房间中，罗伊斯悄声道：“我们会被关几年，还是流放到某个修道院去做奴工？”
“别傻了，我们什么都看到了，怎么可能放我们活着。”话是这么说，可是莫里哀觉得罗伊斯兴许还能在家族的庇护下活下来，只不过要脱离裁判所这套而已。
他和安娜的结局就不会那么好了。
“我们去伊萨克家，怎么样？”安娜的声音却带着激动，两人回头，被她的表情吓了一跳，“我们绑了伊萨克，用他来威胁其他人。”
“不行的，别傻了，先不说我们能不能打赢他的护卫们，就算我们真的绑住了伊萨克本人，其他人也不会被威胁到的，他们只会希望我们尽快撕票。”
“那我们就撕票，他们是坏人，不是吗？我们一路杀过去，伸张正义！”安娜尝试着说。
“哪有那么简单的事情，就算你的梦境能力很强，也不可能打赢上百人的。只要有多个人围住，就没有办法了。”
安娜一下子萎了下来。
“我们先逃吧。”莫里哀抱起罗伊斯结成的绳索，用力拉了拉，还挺结实的。
从另一扇窗户垂下去，达到了一楼楼顶的位置，从那里跳下去应该没什么事情。
“安娜，你体重轻，你先来吧。”莫里哀让安娜先下去。
“好的。”安娜接过床单绳，几下就降到底端，跳到了地面上，她不敢出声，只能挥手示意绳子很安全。
莫里哀拦住罗伊斯伸向窗边的手，说：“你其实可以留在这里，我猜有你父亲的斡旋，你肯定不会有什么事情的。”
“你不会觉得我带着伤，不方便吧。”罗伊斯挥舞了一下他肘部带木板的手。
“可是我们从此就要离开这座城市了，可能永远也不会回来了，我和安娜孤家寡人，你还有一个家呢。”
罗伊斯露出了笑容，他说：“其实我和我爸昨晚吵得比刚刚说的还要厉害一些，这个家，我是呆不下去了的。让我走吧，这样对他也好，不会连累他了。我现在走了，我的父亲肯定第一时间和我撇清关系，放心吧。”
也不知道是要谁放心，罗伊斯一只手缠住布条，降到了下面，最后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发出了痛苦的叫声。
“你们怎么来了？”罗伊斯放下手里的一团，跳下窗台，问。他的一只手还被硬木板固定着，动作不是很方便。
“来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安娜跟在莫里哀后面走进来，抢先回答道，“莫里哀把这些事情报告主教了，主教支持我们的调查，每天应该就能有一个结果了。”
罗伊斯露出的表情，与其说是惊喜，不如说是惊吓。
“你是准备悄悄逃出去吗？发生什么事情了？”莫里哀觉得有些不对，他问。
“我想去告诉你们一些消息，我昨晚才知道的……”罗伊斯似乎一时不知道从那里讲起。
“什么事情，很重要吗？”安娜不太满意罗伊斯的反应。
罗伊斯点点头，说：“我的父亲说，主教是站在伊萨克议长那边的人。”
房间里面一时安静下来，安娜打破沉默说：“那他为什么会支持我们呢？”
“具体是什么意思，你说说”莫里哀对罗伊斯说。
罗伊斯思考了一下从哪里开始，说：“昨晚，我的父亲回来了，你们应该在下面见到过他了吧？”
莫里哀点头道：“你继续。”
“他问我为什么受伤，我就把之前的那些事情给他说了，然后他非常生气，要我不要再掺和这件事情，甚至叫我这段时间先不要去裁判所了。我当然是不答应，和他大吵了一架，逼问他为什么……”
罗伊斯露出难为情的表情，接着说道：“我们把之前的什么矛盾都翻出来了，他把瓷瓶都打碎了一只，最后母亲把我们两个都骂了一顿，然后我和他才冷静下来。”
莫里哀很想让他说重点，可是罗伊斯神情恳切，说的事情也不好打断。
“……过了一会儿，我的父亲跟我说了一些事情，大概就是伊萨克前一阵子请来了一位炼金术士，也就是我们之前见过的那位卢克曼。”罗伊斯终于引入了正题，“他不仅仅了解炼金，而且还了解炼丹之术，那是东陆方士寻求长生不老的秘法，他虽然不能许人长生，但是可以治愈别人的疾病，而丹尼尔主教就曾经被他治疗过。”
听到这里，莫里哀心里已经明白了七七八八，全身的血都凉了。
“这又如何？”安娜犹豫着开口。
“意味着他们是一条船上的人，我的父亲还说了，他们一直都是，呃，议长和主教一直都处于紧密的合作中，一个提供金钱，一个提供教会的名义与庇护。不是说大教堂建成后，丹尼尔主教会在那里主持伊萨克女儿的婚礼吗？也许琼斯不是自己私自过去的呢？也许他是被主教派过去的。”
说最后一句话时，罗伊斯看向了莫里哀。
“关于那个卢克曼，你的父亲还说了些什么？”
“就说了他帮助过很多人，仿佛有魔力一般，什么治疗疾病、寻找失物、购买奇珍异宝，他可以满足各种各样的愿望。伊萨克最近依靠他，拉拢了很多人。”
“魔力？”莫里哀说出了这个绝对会受到裁判所压制的词。
“对，不过他同时受到了教会的默许，所以没有什么人怀疑。”罗伊斯说完这句话，房间里就陷入了惊人的沉默。
莫里哀突然笑了，是他自己太天真了，也没有想得多周到。
“怎么办？”安娜这句话不知道在问谁。
“最坏的情况，当然是我们被人发现死在了路边，尸骨被流浪狗啃食。”莫里哀有些自暴自弃地说，“我们逃吧，出了墨菲斯，往北走，或者乘船去南陆，甚至去东陆。”
这时，他们听到了一阵敲门声，并不是房间的门，而是楼下的大门，他们三个挤到靠门的窗户那边，看到琼斯领着十几个人，正在敲门。
三个人赶紧缩回了房间中，罗伊斯悄声道：“我们会被关几年，还是流放到某个修道院去做奴工？”
“别傻了，我们什么都看到了，怎么可能放我们活着。”话是这么说，可是莫里哀觉得罗伊斯兴许还能在家族的庇护下活下来，只不过要脱离裁判所这套而已。
他和安娜的结局就不会那么好了。
“我们去伊萨克家，怎么样？”安娜的声音却带着激动，两人回头，被她的表情吓了一跳，“我们绑了伊萨克，用他来威胁其他人。”
“不行的，别傻了，先不说我们能不能打赢他的护卫们，就算我们真的绑住了伊萨克本人，其他人也不会被威胁到的，他们只会希望我们尽快撕票。”
“那我们就撕票，他们是坏人，不是吗？我们一路杀过去，伸张正义！”安娜尝试着说。
“哪有那么简单的事情，就算你的梦境能力很强，也不可能打赢上百人的。只要有多个人围住，就没有办法了。”
安娜一下子萎了下来。
“我们先逃吧。”莫里哀抱起罗伊斯结成的绳索，用力拉了拉，还挺结实的。
从另一扇窗户垂下去，达到了一楼楼顶的位置，从那里跳下去应该没什么事情。
“安娜，你体重轻，你先来吧。”莫里哀让安娜先下去。
“好的。”安娜接过床单绳，几下就降到底端，跳到了地面上，她不敢出声，只能挥手示意绳子很安全。
莫里哀拦住罗伊斯伸向窗边的手，说：“你其实可以留在这里，我猜有你父亲的斡旋，你肯定不会有什么事情的。”
“你不会觉得我带着伤，不方便吧。”罗伊斯挥舞了一下他肘部带木板的手。
“可是我们从此就要离开这座城市了，可能永远也不会回来了，我和安娜孤家寡人，你还有一个家呢。”
罗伊斯露出了笑容，他说：“其实我和我爸昨晚吵得比刚刚说的还要厉害一些，这个家，我是呆不下去了的。让我走吧，这样对他也好，不会连累他了。我现在走了，我的父亲肯定第一时间和我撇清关系，放心吧。”
也不知道是要谁放心，罗伊斯一只手缠住布条，降到了下面，最后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发出了痛苦的叫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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