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主教
“对不起啊，没能活捉。”莫里哀后怕地抹了把汗，对安娜说。
安娜早已经睁开了眼睛，她收刀回鞘，说：“也没有办法，我不可能再搭上你的命了，而且他说不定也没有办法回复正常了呢？而且要不是你挡住了它，我闭着眼睛，也不一定斩得中，我们全都要死在这里的。”
话是这么说，莫里哀还是有些沮丧，原本以为可以接近某些真相了。
这时已经完全入夜，他们简单为罗伊斯包扎了伤口，决定不在林子里过夜，而是将怪物的尸体就地掩埋，只带头颅，即可返回，这样也好让罗伊斯的伤得到更好的处理。
那头颅还是呈现类似狼头的形状，摸上去整个颅骨的形态都已经改变了。莫里哀用碳粉糊好切口，将其装进了包里，和安娜各自提着灯，把罗伊斯护在中间，按照原路开始返回。
顺着之前开出的道路来到溪边，做了一个记号，再踩着石滩逆流而上，最后回到了路上。
琼斯已经不在了，治安法官带着几个民兵守在那儿。我们和他说过情况，将头颅交给了他，然后就带着罗伊斯找到了医生那里。
我们去通知了罗伊斯的父母，然后正好琼斯带着人过来询问经过，很乱的一个晚上，等到莫里哀和安娜回去睡觉时，天空都已经蒙蒙亮了。
混沉无力的睡眠中，莫里哀仿佛再次来到了那片覆盖白雪的山毛榉树林中，我对着什么伸出手，然后就惊醒了。
已经是下午了，从来没有那么疲惫过。
莫里哀简单收拾走出房间，推了推安娜的房门，还是锁着的，应该是还在睡觉。
他拖着依然劳累的身体，去到了第三庭，没有听到什么新的消息，罗伯特和特里都不在。
然后，他前往了本部教堂，在前往地下室的走廊上，他犹豫了一下，最后转身了。
亮明了身份，说明了理由，他终于来到了主教的办公室前，这个房间在教堂侧楼中。
莫里哀听见里面还有别人在与主教谈话，选择了礼貌地在外面等待，他不希望给主教一个不好的印象，同时也不希望说事时有其他人在场。
隔着门，主教似乎在与人交谈大教堂的施工事宜，听起来这个耗时颇久的工程终于要结束了。
没有多久，门开了，一名建筑工匠模样的人走了出来，他看了莫里哀一眼，关上了门，然后径直走下了楼梯。
莫里哀敲敲门，里面一声“请进”，他走了进去。
这个办公室算不上豪华，古朴的书架上堆满了书，地毯已经被磨秃了毛。
丹尼尔主教的样子和上次见面时一样，几乎没有什么改变，只是衣服是简单的白色长袍，他华丽的主教冠冕和庭杖放在座位后面的木架上，红色的披风挂在墙角的架子上。
“你好，年轻人，有什么事情吗？”他看向莫里哀，有些疑惑。
莫里哀知道这是他没有想起自己是谁，他说：“主教大人，我是裁判所第三审判庭的执法员，莫里哀，我有一些事情希望向您汇报。”
“恩，你就是之前的那个？”丹尼尔表情柔和了一些，他想起了之前见过这人。
“是的，主教大人，我们见过。”
“好，你说吧。”主教点点头，“坐下说吧。”
莫里哀在桌前坐下，开始叙述起之前的一系列案件，还有他们的调查，最后请求主教准许他们调查伊萨克先生的宅邸，他们怀疑其与墨菲斯城中的人口失踪事件有关，也许塞萨尔等人正在准备某种对教会和城邦不利的仪式。
当然，他隐去了安娜的跟踪和潜入事件，将目睹地下室内“人茧”的事情归到了之后的潜入时。
丹尼尔主教一直保持着淡淡的微笑，只是在听到伊萨克的宅邸时，脸部肌肉稍稍抖动了一下。
“哎。”莫里哀说完后，主教一声叹息，说，“教会方面何尝不知道有人正在进行歧教的活动，所以才会让一庭的人加以监视。莫里哀，孩子，你是在墨菲斯城长大的吗？”
“是的，主教大人，”莫里哀不知道为什么要问这些，但是他还是坦然回答了。
主教离开座位，绕过书桌，走到了窗边，背对着莫里哀，说：“你认为教会能够对这个世界施加的影响有多大？”
“呃……”莫里哀犹豫了起来，这个问题不太好回答。
“这已经不是那个白日高悬的年代了，我们启示神教所能影响的，不过是这北陆南部的几个国家而已，从北陆极北高原的部落领袖，到南陆城邦同盟的大商人，再到遥远东陆的那些王朝，有多少人相信了梦中的呓语，重新希望树立起臆造的神像？”
“远古时代，人们分不清梦境与现实，沉溺在幻影中，先知伊卡洛斯点燃了火，区分了白昼和黑夜，找到了独一的神，那就是太阳，是启示之君，人们得以在南陆建立起伟大的帝国，这就是第一帝国。”
主教沉默了，他诉说这段历史，语气既不悲哀也不恢弘，好像只是在介绍今晚的晚餐。
“可是伊卡洛斯死了，他崇拜的太阳抛弃了他，让他的蜡翼融化，跌死在了地上，启示之神背弃人间的流言四起，同时，真的有浩劫降临到了帝国身上，河流干枯，土地龟裂，沙尘遮天蔽日，白昼也如同黑夜一般，从此南陆的大部分土地就变成了沙漠，第一帝国就此土崩瓦解。”
莫里哀换了一条腿支撑身体，他不知道为什么要在这里上起历史课。
“这时第二位先知出现了，他名为赫尔墨斯，他声称启示之神没有抛弃他们，穿过海洋，在北方有一块新的土地等待着人们的耕耘。他带领着帝国的残部登上了北陆，那果然是一片富饶的土地，只是他们不是第一批登上这片土地的人。早有蛮族部落生活在上，他们信仰各种伪神，并且通过梦境与其沟通。”
安娜早已经睁开了眼睛，她收刀回鞘，说：“也没有办法，我不可能再搭上你的命了，而且他说不定也没有办法回复正常了呢？而且要不是你挡住了它，我闭着眼睛，也不一定斩得中，我们全都要死在这里的。”
话是这么说，莫里哀还是有些沮丧，原本以为可以接近某些真相了。
这时已经完全入夜，他们简单为罗伊斯包扎了伤口，决定不在林子里过夜，而是将怪物的尸体就地掩埋，只带头颅，即可返回，这样也好让罗伊斯的伤得到更好的处理。
那头颅还是呈现类似狼头的形状，摸上去整个颅骨的形态都已经改变了。莫里哀用碳粉糊好切口，将其装进了包里，和安娜各自提着灯，把罗伊斯护在中间，按照原路开始返回。
顺着之前开出的道路来到溪边，做了一个记号，再踩着石滩逆流而上，最后回到了路上。
琼斯已经不在了，治安法官带着几个民兵守在那儿。我们和他说过情况，将头颅交给了他，然后就带着罗伊斯找到了医生那里。
我们去通知了罗伊斯的父母，然后正好琼斯带着人过来询问经过，很乱的一个晚上，等到莫里哀和安娜回去睡觉时，天空都已经蒙蒙亮了。
混沉无力的睡眠中，莫里哀仿佛再次来到了那片覆盖白雪的山毛榉树林中，我对着什么伸出手，然后就惊醒了。
已经是下午了，从来没有那么疲惫过。
莫里哀简单收拾走出房间，推了推安娜的房门，还是锁着的，应该是还在睡觉。
他拖着依然劳累的身体，去到了第三庭，没有听到什么新的消息，罗伯特和特里都不在。
然后，他前往了本部教堂，在前往地下室的走廊上，他犹豫了一下，最后转身了。
亮明了身份，说明了理由，他终于来到了主教的办公室前，这个房间在教堂侧楼中。
莫里哀听见里面还有别人在与主教谈话，选择了礼貌地在外面等待，他不希望给主教一个不好的印象，同时也不希望说事时有其他人在场。
隔着门，主教似乎在与人交谈大教堂的施工事宜，听起来这个耗时颇久的工程终于要结束了。
没有多久，门开了，一名建筑工匠模样的人走了出来，他看了莫里哀一眼，关上了门，然后径直走下了楼梯。
莫里哀敲敲门，里面一声“请进”，他走了进去。
这个办公室算不上豪华，古朴的书架上堆满了书，地毯已经被磨秃了毛。
丹尼尔主教的样子和上次见面时一样，几乎没有什么改变，只是衣服是简单的白色长袍，他华丽的主教冠冕和庭杖放在座位后面的木架上，红色的披风挂在墙角的架子上。
“你好，年轻人，有什么事情吗？”他看向莫里哀，有些疑惑。
莫里哀知道这是他没有想起自己是谁，他说：“主教大人，我是裁判所第三审判庭的执法员，莫里哀，我有一些事情希望向您汇报。”
“恩，你就是之前的那个？”丹尼尔表情柔和了一些，他想起了之前见过这人。
“是的，主教大人，我们见过。”
“好，你说吧。”主教点点头，“坐下说吧。”
莫里哀在桌前坐下，开始叙述起之前的一系列案件，还有他们的调查，最后请求主教准许他们调查伊萨克先生的宅邸，他们怀疑其与墨菲斯城中的人口失踪事件有关，也许塞萨尔等人正在准备某种对教会和城邦不利的仪式。
当然，他隐去了安娜的跟踪和潜入事件，将目睹地下室内“人茧”的事情归到了之后的潜入时。
丹尼尔主教一直保持着淡淡的微笑，只是在听到伊萨克的宅邸时，脸部肌肉稍稍抖动了一下。
“哎。”莫里哀说完后，主教一声叹息，说，“教会方面何尝不知道有人正在进行歧教的活动，所以才会让一庭的人加以监视。莫里哀，孩子，你是在墨菲斯城长大的吗？”
“是的，主教大人，”莫里哀不知道为什么要问这些，但是他还是坦然回答了。
主教离开座位，绕过书桌，走到了窗边，背对着莫里哀，说：“你认为教会能够对这个世界施加的影响有多大？”
“呃……”莫里哀犹豫了起来，这个问题不太好回答。
“这已经不是那个白日高悬的年代了，我们启示神教所能影响的，不过是这北陆南部的几个国家而已，从北陆极北高原的部落领袖，到南陆城邦同盟的大商人，再到遥远东陆的那些王朝，有多少人相信了梦中的呓语，重新希望树立起臆造的神像？”
“远古时代，人们分不清梦境与现实，沉溺在幻影中，先知伊卡洛斯点燃了火，区分了白昼和黑夜，找到了独一的神，那就是太阳，是启示之君，人们得以在南陆建立起伟大的帝国，这就是第一帝国。”
主教沉默了，他诉说这段历史，语气既不悲哀也不恢弘，好像只是在介绍今晚的晚餐。
“可是伊卡洛斯死了，他崇拜的太阳抛弃了他，让他的蜡翼融化，跌死在了地上，启示之神背弃人间的流言四起，同时，真的有浩劫降临到了帝国身上，河流干枯，土地龟裂，沙尘遮天蔽日，白昼也如同黑夜一般，从此南陆的大部分土地就变成了沙漠，第一帝国就此土崩瓦解。”
莫里哀换了一条腿支撑身体，他不知道为什么要在这里上起历史课。
“这时第二位先知出现了，他名为赫尔墨斯，他声称启示之神没有抛弃他们，穿过海洋，在北方有一块新的土地等待着人们的耕耘。他带领着帝国的残部登上了北陆，那果然是一片富饶的土地，只是他们不是第一批登上这片土地的人。早有蛮族部落生活在上，他们信仰各种伪神，并且通过梦境与其沟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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