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炼金术和船
“后来，他们通过将知识切碎，分散到不同的地方，来实现保密的需求。很多时候，一个想法或者工具会被分散到同一本书的不同位置，甚至是分散到不同的书中。要解读这样的信息，就需要找到某个关键词，然后检索它在整本书中出现的地方。这样的关键词一般会被设置成颇具神秘色彩，比如‘沸腾的冷水’或是‘比空气还轻的金属’。“
“通过这种分散，术士们就可以随意地透露知识，同时保证了接触知识的人配得上它。同时，后来的作者也会在前人的基础上继续讨论，使得整之变成了一个更加复杂的加密体系。‘通过一本书来打开另一本书’成为了他们的座右铭。
“但是类似的著作却常常因为看上去充满呓语，荒唐可笑而被随意的丢弃，最后消失在历史中，使得晚期的一些著作完全失去了被理解的可能。为了解决这个问题，术士们开始使用一种更为彻底发隐喻，那就是直接写成寓言故事，在其中我们可以看到骑士和公主，国王和大臣，学者和工匠，每一个人物的身份都代表着一类物质，而人物在故事中所经历的，就是一整个炼制的过程。”
莫里哀站在最后面，听得一头雾水，舞台上那个男人所说的一切，听起来像是什么加密的技术，这里的术士指的是什么？不过他通篇说的，似乎都与梦无关。
突然，一只手搭上了他的肩膀，莫里哀一个激灵，回头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
第一审判庭的执法队长琼斯，穿着一身礼服，眼神疲倦，惊讶地对着他说：“你是怎么进来的？在这里做什么？”
“呃……”莫里哀已经做好撒腿就跑的准备了，却没有想到会遇到一个自己认识的人，他抛出早已经准备好的说辞：“我收到举报，今晚这里会有歧教的活动，所以前来调查。”
“你一个人？”琼斯看看周围问道，他们两个已经引起四周人群的注意。
“还有人等在门口那边。”莫里哀半真半假地说，没有提到那个等待者的名字。
“噢，我们出去说吧，这里人多。”琼斯看莫里哀不太情愿，加了一句，“其实我和你使命相同。”
莫里哀再没有什么借口，他跟着琼斯走出讲课的房间，来到一处阳台上。琼斯关好玻璃格子的门，和莫里哀一起站到了石头围栏边上，他们眼前是黝黑的树林，听得见清脆的蝉鸣声。
“你觉得那个人在讲什么？”
“呃，老实说，没有什么头绪，我也没有听上多久。”
“他是一个，他自称是一个炼金术士。”琼斯没有吊胃口，直接和盘托出。
“炼金术士？”莫里哀没有想到那种传说故事里面的人会出现在自己的眼前。
琼斯回头看了一眼，确定没有人偷听，说：“我觉得就是个江湖骗子，你也知道炼金术士就是市井小说里面的幻想人物而已，要是真的有人可以造出多余的金子的话，金子也就不会那么昂贵了。”
“他为什么会在这儿讲课，这么大张旗鼓，还都是有钱人在看。”
“几个月前，他乘着船从东方而来，自称炼金术士，之前在东陆游历，在遥远的东方习得了与炼金术具有相似作用的炼丹之术，到处游说别人为他投资，要造出黄金来。”
“所以，他是说服了伊萨克吗？”伊萨克是墨菲斯城内最有权势的商人，市议会的议长，铸币厂的控股股东。当然，他还是两人所在的宅邸的主人。
“自然是这样的。”琼斯靠近了他一点，说：“他说东方的炼丹之术目的其实并不是炼制黄金，而是寻求长生不老。”
“长生不老？”莫里哀咀嚼着这个陌生的词。
“就是不会衰老而死，可以一只活下去。显然，我们这里的人只追求财富，而那块遥远大陆上的人们更喜好延续寿命。卢克曼，噢，就是那个在台上侃侃而谈的年轻人，他认为虽然目的不同，但是两种技术其实是走在同一条道路上的，炼制黄金的方法，同时也就是长生不老的方法。”琼斯耸耸肩，似乎想要表示自己对这些说法的怀疑态度，“这是上次，还是上上次他演说时说的。”
“所以伊萨克就被说服了？”
“这有什么，几十年前，如果告诉你可以造出一种前所未有的大船，开辟出一条穿过大洋直抵东陆的航线，你会相信吗？可是偏偏迪亚斯先生就是做到了，现在人家可是贵为市长了。”
迪亚斯，墨菲斯城的传奇人物，三十几年前，这个年轻的水手到处寻找富商资助自己异想天开的探险计划，最后一个同样年轻的面包坊主被他的热情打动，陷入了与他一样的狂想中去，将几乎所有积蓄投入了这项事业当中，甚至不惜妻离子散。光是大船的建造就花费了三年的时间，出航时，再刻薄的嘲笑者都无法否认这艘船舶的宏伟，空前绝后。
从此就再也没有消息，就在那位坊主几乎以为自己被骗时，那艘大船重新出现在了海平面上，它的风帆残破，布满补丁，它的船身暗淡，木料斑驳，它的船员骨瘦如柴，形容枯槁，人数只有出发时的一半，但它终究回来了。
几乎半座城市的人来到港口，甚至挤满了周围的房顶，他们看到一箱箱的货物被运了下来，有芬芳熏人的香料，仿佛云雾般轻薄的织物，散发着清香的树叶和一块块描绘着精美图案的瓦片。
人们抚摸着这些有着锋利边缘的瓦片，猜测也许这是某种通灵的武器，最后答案揭晓，几件完整的美丽瓷器从重重稻草中取出，原来船长希望这一次航行运载尽可能多的货物，使得船只在返程的途中吃尽了苦头，半途甚至丢弃掉了一些货物，减轻重量，只是为了丢掉无价值的木箱，他们将可以被浸湿的瓷器从木箱中取出，堆积在舱底。这些瓷器全部在旅途颠簸中化为了碎片，只有少数被遗忘在角落的瓷器幸免于难。
“通过这种分散，术士们就可以随意地透露知识，同时保证了接触知识的人配得上它。同时，后来的作者也会在前人的基础上继续讨论，使得整之变成了一个更加复杂的加密体系。‘通过一本书来打开另一本书’成为了他们的座右铭。
“但是类似的著作却常常因为看上去充满呓语，荒唐可笑而被随意的丢弃，最后消失在历史中，使得晚期的一些著作完全失去了被理解的可能。为了解决这个问题，术士们开始使用一种更为彻底发隐喻，那就是直接写成寓言故事，在其中我们可以看到骑士和公主，国王和大臣，学者和工匠，每一个人物的身份都代表着一类物质，而人物在故事中所经历的，就是一整个炼制的过程。”
莫里哀站在最后面，听得一头雾水，舞台上那个男人所说的一切，听起来像是什么加密的技术，这里的术士指的是什么？不过他通篇说的，似乎都与梦无关。
突然，一只手搭上了他的肩膀，莫里哀一个激灵，回头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
第一审判庭的执法队长琼斯，穿着一身礼服，眼神疲倦，惊讶地对着他说：“你是怎么进来的？在这里做什么？”
“呃……”莫里哀已经做好撒腿就跑的准备了，却没有想到会遇到一个自己认识的人，他抛出早已经准备好的说辞：“我收到举报，今晚这里会有歧教的活动，所以前来调查。”
“你一个人？”琼斯看看周围问道，他们两个已经引起四周人群的注意。
“还有人等在门口那边。”莫里哀半真半假地说，没有提到那个等待者的名字。
“噢，我们出去说吧，这里人多。”琼斯看莫里哀不太情愿，加了一句，“其实我和你使命相同。”
莫里哀再没有什么借口，他跟着琼斯走出讲课的房间，来到一处阳台上。琼斯关好玻璃格子的门，和莫里哀一起站到了石头围栏边上，他们眼前是黝黑的树林，听得见清脆的蝉鸣声。
“你觉得那个人在讲什么？”
“呃，老实说，没有什么头绪，我也没有听上多久。”
“他是一个，他自称是一个炼金术士。”琼斯没有吊胃口，直接和盘托出。
“炼金术士？”莫里哀没有想到那种传说故事里面的人会出现在自己的眼前。
琼斯回头看了一眼，确定没有人偷听，说：“我觉得就是个江湖骗子，你也知道炼金术士就是市井小说里面的幻想人物而已，要是真的有人可以造出多余的金子的话，金子也就不会那么昂贵了。”
“他为什么会在这儿讲课，这么大张旗鼓，还都是有钱人在看。”
“几个月前，他乘着船从东方而来，自称炼金术士，之前在东陆游历，在遥远的东方习得了与炼金术具有相似作用的炼丹之术，到处游说别人为他投资，要造出黄金来。”
“所以，他是说服了伊萨克吗？”伊萨克是墨菲斯城内最有权势的商人，市议会的议长，铸币厂的控股股东。当然，他还是两人所在的宅邸的主人。
“自然是这样的。”琼斯靠近了他一点，说：“他说东方的炼丹之术目的其实并不是炼制黄金，而是寻求长生不老。”
“长生不老？”莫里哀咀嚼着这个陌生的词。
“就是不会衰老而死，可以一只活下去。显然，我们这里的人只追求财富，而那块遥远大陆上的人们更喜好延续寿命。卢克曼，噢，就是那个在台上侃侃而谈的年轻人，他认为虽然目的不同，但是两种技术其实是走在同一条道路上的，炼制黄金的方法，同时也就是长生不老的方法。”琼斯耸耸肩，似乎想要表示自己对这些说法的怀疑态度，“这是上次，还是上上次他演说时说的。”
“所以伊萨克就被说服了？”
“这有什么，几十年前，如果告诉你可以造出一种前所未有的大船，开辟出一条穿过大洋直抵东陆的航线，你会相信吗？可是偏偏迪亚斯先生就是做到了，现在人家可是贵为市长了。”
迪亚斯，墨菲斯城的传奇人物，三十几年前，这个年轻的水手到处寻找富商资助自己异想天开的探险计划，最后一个同样年轻的面包坊主被他的热情打动，陷入了与他一样的狂想中去，将几乎所有积蓄投入了这项事业当中，甚至不惜妻离子散。光是大船的建造就花费了三年的时间，出航时，再刻薄的嘲笑者都无法否认这艘船舶的宏伟，空前绝后。
从此就再也没有消息，就在那位坊主几乎以为自己被骗时，那艘大船重新出现在了海平面上，它的风帆残破，布满补丁，它的船身暗淡，木料斑驳，它的船员骨瘦如柴，形容枯槁，人数只有出发时的一半，但它终究回来了。
几乎半座城市的人来到港口，甚至挤满了周围的房顶，他们看到一箱箱的货物被运了下来，有芬芳熏人的香料，仿佛云雾般轻薄的织物，散发着清香的树叶和一块块描绘着精美图案的瓦片。
人们抚摸着这些有着锋利边缘的瓦片，猜测也许这是某种通灵的武器，最后答案揭晓，几件完整的美丽瓷器从重重稻草中取出，原来船长希望这一次航行运载尽可能多的货物，使得船只在返程的途中吃尽了苦头，半途甚至丢弃掉了一些货物，减轻重量，只是为了丢掉无价值的木箱，他们将可以被浸湿的瓷器从木箱中取出，堆积在舱底。这些瓷器全部在旅途颠簸中化为了碎片，只有少数被遗忘在角落的瓷器幸免于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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