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坦白
安娜捂住嘴，不住地道歉。
“嘶——”诺里斯拉开破损的衣服，伸手摸了一下皮肤上浅浅的伤口，然后抬头看着安娜，漏出狂热的表情。
“看来我反应慢了，还好受伤不深。”莫里哀扶起诺里斯，说。
罗伊斯还傻愣在原地，结结巴巴地说：“发生什么事了？这是安娜的能力吗？”
“是的。小姑娘，你不用道歉了。是我应该感谢你呀。”诺里斯安慰安娜，拉紧斗篷遮掩住不太雅观的上装。
“没事，我问题不大。”他转向安娜，“对于‘刃’这条道路很契合啊，真就是第一选择是最适合的吗？我当初怎么就没有坚持己见呢……”
诺里斯咳嗽两声，接着说：“隔着这么远的距离，依旧可以造成影响，如果我记得没错的话，这可是入梦三次才能产生的效果。”
诺里斯用拳头捶自己手心，说：“来，让我看看你的极限。”
他拉着安娜不停实验能力的强度与范围，几番下来，墙壁上都留下了淡淡的刻痕。
安娜能力的有效范围大约两米，之后越远越弱。最近的手指边足以将手指粗细的铁篱截断。一直划了二十余次，才失去力量。
“这已经非常强了，初次入梦获得的‘刃’能力一般不会超过三下，你这已经是异于常人了。”
诺里斯难掩兴奋之情，说：“我会上报到圣城的，你的天赋足以担当更大的使命。”
“呃，可是我就想待在这里……”安娜还处在懵懵懂懂的状态，听到这里才反应过来，说出自己的想法。
“没关系的，就算你被吸收进教会的其他机构，那也是至少半年后的事情了。文书往来，审批起码就要那么久的时间。”诺里斯挠挠头说，“而且我也不可能知情不报，教会决不会浪费你在这方面的天赋的。”
“这对于你的前途也有好处啊。”罗伊斯说，“干嘛反对。”
“……好吧。”安娜点头，“不过我可以去吃一点东西吗？我好饿……”
“去去去，快，带她去叫他们把白面包和葡萄酒拿出来……”诺里斯将三人送出房间，然后对着对着被切断的一地杂物深思起来。
……
沾了安娜的光，莫里哀和罗伊斯也吃上了白面包。
吃过饭，诺里斯给安娜简单交待了几句，说，你暂时待在第三审判庭，让莫里哀教你使用能力。你的教阶和配刀要等上面的批准，最多一个月就下来了。
最后，莫里哀被他拉到旁边，悄悄说：“她是那个母亲被杀留下的孩子是吧？”
莫里哀点头。
“你要保护好她，不要让她去做什么危险的任务，也不要让她过多使用能力。也不要让她卷进她母亲的案子里面，我们会负责的。”诺里斯拍拍莫里哀的手臂，“输送人才，对于我们也有嘉奖的。我知道第三审判庭条件艰苦，裁判所都看在眼里。你明白吧？”
“知道了，所长。”两人回到安娜和罗伊斯面前。
“好，你们就先回去吧，照顾好你们的新人。”诺里斯挥手向他们告别。
回去的路上，安娜问莫里哀：“他刚刚给你说了什么？”
“就是叫我照顾好你。”
“他不是给我们也说了吗？”
“你是想为母亲报仇，才加入我们的是吗？”莫里哀看着安娜的眼睛问到。
“也不全是吧，这不也是一个很好的工作吗？如果去做其他事情，从学徒做起要好多年，而且人家也不会收我这么老的，还是女生做学徒的。难道我要捣一辈子的衣服吗？”
“也是。”莫里哀说。安娜直直地看着前方，看不出喜怒。莫里哀却觉得她身上有一股莫名的固执。
“而且我觉得你们其实是好人。”她说。
“为什么？”罗伊斯说。
“就是直觉啊，虽然你们之前找上门来挺讨厌的，而且也没有找到凶手，我舅舅应该给你们说了吧？”
“你也知道吗？”莫里哀惊讶道。
“他后来才与我详细的讲的，他几乎跪在我面前了。”安娜依然目视前方，“之前，他只是隐晦地说，那些作恶的人要受到惩罚了。其实我那天晚上过去，就是想要看塞萨尔出事的。他……我的母亲曾经被他骚扰过，他后来还和我的父亲起过冲突，但是码头上的活都是在他手下的，父亲也找不到其他出路。
“父亲死后，每隔几天，塞萨尔就找上门来，带着一堆人，我妈那天骂了许多脏话，然后他的人就开始砸东西，不过家里也没有什么好砸的……”
“你们没有找治安官吗？”罗伊斯插嘴道。
安娜摇头，说：“赛萨尔当场就给我们赔偿了，十几银币呢。我妈把这些钱从窗户丢了出去，他走了还在骂，然后大病了一场，就变成这副样子了。”
罗伊斯张了张嘴，什么也没有说。
本堂所在的城区是墨菲斯最早的一片街道了，道路铺上了石头，宽敞足够马车行驶。墓室结构的房屋三层四层连成一片，高矮不齐。这是富裕的工匠和小商人的住所，房屋里还会住着仆人和学徒，一般还会有一些房间被出租给外乡人住。
接着走到了市场的区域，这是一片空地，已经布满了临时的棚子。每天早上城门打开，郊区和乡下的农民便会带着蔬菜、谷物和鸡鸭进城出售（大型牲畜只能送到屠场屠宰），然后马上将获得的货币换取成鞋子、衣服、农具或是其他的手工业品，在下午城门关闭前离开。
这是墨菲斯城中最热闹的一片区域，人来人往，熙熙攘攘，周围满是酒馆和便宜的旅店，进城的农民完成购物需求后，如果还有闲钱，就会进去喝上一杯或是在小旅店睡上一晚，小小地缓解一下乡村生活的无趣。
接着就到港区了，道路满是尘土，开始变得崎岖，膨胀的人口就藏在这一大片的棚屋之中。他们往往是最悲惨的农奴，或是在乡下招惹了不该惹的人，最后投入了这座新兴自由城邦的怀抱，在码头挥洒这汗水，或成为一名水手，祈祷自己可以活过漫长的航程，带回二十甚至三十倍的利润，即使自己只能拿到其中微不足道的一点。
第三审判庭所在的旧教堂就在眼前了。
“其实我之前见过你们的。”安娜突然开口了。
“什么？”莫里哀侧头看她。
“就是在你们布施的时候，你们那个老头庭长不是经常布施吗？那个时候你们和我说过话。”
“是吗，说了什么？”
“恩——”安娜笑了，说，“其实我也不太记得了，就是有个印象而已。”
他们走进旧教堂。
“嘶——”诺里斯拉开破损的衣服，伸手摸了一下皮肤上浅浅的伤口，然后抬头看着安娜，漏出狂热的表情。
“看来我反应慢了，还好受伤不深。”莫里哀扶起诺里斯，说。
罗伊斯还傻愣在原地，结结巴巴地说：“发生什么事了？这是安娜的能力吗？”
“是的。小姑娘，你不用道歉了。是我应该感谢你呀。”诺里斯安慰安娜，拉紧斗篷遮掩住不太雅观的上装。
“没事，我问题不大。”他转向安娜，“对于‘刃’这条道路很契合啊，真就是第一选择是最适合的吗？我当初怎么就没有坚持己见呢……”
诺里斯咳嗽两声，接着说：“隔着这么远的距离，依旧可以造成影响，如果我记得没错的话，这可是入梦三次才能产生的效果。”
诺里斯用拳头捶自己手心，说：“来，让我看看你的极限。”
他拉着安娜不停实验能力的强度与范围，几番下来，墙壁上都留下了淡淡的刻痕。
安娜能力的有效范围大约两米，之后越远越弱。最近的手指边足以将手指粗细的铁篱截断。一直划了二十余次，才失去力量。
“这已经非常强了，初次入梦获得的‘刃’能力一般不会超过三下，你这已经是异于常人了。”
诺里斯难掩兴奋之情，说：“我会上报到圣城的，你的天赋足以担当更大的使命。”
“呃，可是我就想待在这里……”安娜还处在懵懵懂懂的状态，听到这里才反应过来，说出自己的想法。
“没关系的，就算你被吸收进教会的其他机构，那也是至少半年后的事情了。文书往来，审批起码就要那么久的时间。”诺里斯挠挠头说，“而且我也不可能知情不报，教会决不会浪费你在这方面的天赋的。”
“这对于你的前途也有好处啊。”罗伊斯说，“干嘛反对。”
“……好吧。”安娜点头，“不过我可以去吃一点东西吗？我好饿……”
“去去去，快，带她去叫他们把白面包和葡萄酒拿出来……”诺里斯将三人送出房间，然后对着对着被切断的一地杂物深思起来。
……
沾了安娜的光，莫里哀和罗伊斯也吃上了白面包。
吃过饭，诺里斯给安娜简单交待了几句，说，你暂时待在第三审判庭，让莫里哀教你使用能力。你的教阶和配刀要等上面的批准，最多一个月就下来了。
最后，莫里哀被他拉到旁边，悄悄说：“她是那个母亲被杀留下的孩子是吧？”
莫里哀点头。
“你要保护好她，不要让她去做什么危险的任务，也不要让她过多使用能力。也不要让她卷进她母亲的案子里面，我们会负责的。”诺里斯拍拍莫里哀的手臂，“输送人才，对于我们也有嘉奖的。我知道第三审判庭条件艰苦，裁判所都看在眼里。你明白吧？”
“知道了，所长。”两人回到安娜和罗伊斯面前。
“好，你们就先回去吧，照顾好你们的新人。”诺里斯挥手向他们告别。
回去的路上，安娜问莫里哀：“他刚刚给你说了什么？”
“就是叫我照顾好你。”
“他不是给我们也说了吗？”
“你是想为母亲报仇，才加入我们的是吗？”莫里哀看着安娜的眼睛问到。
“也不全是吧，这不也是一个很好的工作吗？如果去做其他事情，从学徒做起要好多年，而且人家也不会收我这么老的，还是女生做学徒的。难道我要捣一辈子的衣服吗？”
“也是。”莫里哀说。安娜直直地看着前方，看不出喜怒。莫里哀却觉得她身上有一股莫名的固执。
“而且我觉得你们其实是好人。”她说。
“为什么？”罗伊斯说。
“就是直觉啊，虽然你们之前找上门来挺讨厌的，而且也没有找到凶手，我舅舅应该给你们说了吧？”
“你也知道吗？”莫里哀惊讶道。
“他后来才与我详细的讲的，他几乎跪在我面前了。”安娜依然目视前方，“之前，他只是隐晦地说，那些作恶的人要受到惩罚了。其实我那天晚上过去，就是想要看塞萨尔出事的。他……我的母亲曾经被他骚扰过，他后来还和我的父亲起过冲突，但是码头上的活都是在他手下的，父亲也找不到其他出路。
“父亲死后，每隔几天，塞萨尔就找上门来，带着一堆人，我妈那天骂了许多脏话，然后他的人就开始砸东西，不过家里也没有什么好砸的……”
“你们没有找治安官吗？”罗伊斯插嘴道。
安娜摇头，说：“赛萨尔当场就给我们赔偿了，十几银币呢。我妈把这些钱从窗户丢了出去，他走了还在骂，然后大病了一场，就变成这副样子了。”
罗伊斯张了张嘴，什么也没有说。
本堂所在的城区是墨菲斯最早的一片街道了，道路铺上了石头，宽敞足够马车行驶。墓室结构的房屋三层四层连成一片，高矮不齐。这是富裕的工匠和小商人的住所，房屋里还会住着仆人和学徒，一般还会有一些房间被出租给外乡人住。
接着走到了市场的区域，这是一片空地，已经布满了临时的棚子。每天早上城门打开，郊区和乡下的农民便会带着蔬菜、谷物和鸡鸭进城出售（大型牲畜只能送到屠场屠宰），然后马上将获得的货币换取成鞋子、衣服、农具或是其他的手工业品，在下午城门关闭前离开。
这是墨菲斯城中最热闹的一片区域，人来人往，熙熙攘攘，周围满是酒馆和便宜的旅店，进城的农民完成购物需求后，如果还有闲钱，就会进去喝上一杯或是在小旅店睡上一晚，小小地缓解一下乡村生活的无趣。
接着就到港区了，道路满是尘土，开始变得崎岖，膨胀的人口就藏在这一大片的棚屋之中。他们往往是最悲惨的农奴，或是在乡下招惹了不该惹的人，最后投入了这座新兴自由城邦的怀抱，在码头挥洒这汗水，或成为一名水手，祈祷自己可以活过漫长的航程，带回二十甚至三十倍的利润，即使自己只能拿到其中微不足道的一点。
第三审判庭所在的旧教堂就在眼前了。
“其实我之前见过你们的。”安娜突然开口了。
“什么？”莫里哀侧头看她。
“就是在你们布施的时候，你们那个老头庭长不是经常布施吗？那个时候你们和我说过话。”
“是吗，说了什么？”
“恩——”安娜笑了，说，“其实我也不太记得了，就是有个印象而已。”
他们走进旧教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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