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舌辩郑云柔
九声钟鼓响彻青霄院，原本寓意为“扶摇直上九万里”，近些年来对于学院内的众弟子而言，却成了茶余饭后的乐子。
“又是哪个心比天高的家伙来自取其辱了？”
“走，看笑话去！”
“诶，你不练功了？”
“功可以天天练，但乐子又不是天天有...”
须臾，青霄院前堂轩朗厅外汇满了人，皆是束冠白衣打扮，对着立于厅内的林朕指指点点。
“让开让开！”
“哟，大师兄您来了！”
“大师兄好！”
门外一个二十岁上下的青年嗑着瓜子，众人见之纷纷让开一条道，这位便是当届百余名弟子中的大师兄段根长。
“噗，这小子什么来路？”
吐了口瓜子皮，段根长向着身边人问道。
“不清楚，不过看打扮，不像豪门子弟，倒像是哪个山沟沟里爬出来的！”
“哈哈哈哈哈...”
林朕回头扫了一眼众人，眼神淡漠。
“来了来了，院长来了！”
这时从大厅内的侧门走进几人，院长李崇夷青袍鹤发，身后四位长老三男一女，高矮胖瘦，各有特点。
众人就坐后打量着林朕，后者单手负背，不卑不亢。
“报上名来！”
“林朕，林月关！”
大长老询问之后起身宣读考核规则：
“青霄院考核共三项，一为韬略，二为资质，三为境界，三项合格遣外门进修，三项皆优者可拜入内门，得院长亲传！”
待大长老宣读完毕，院长李崇夷看向几人：
“第一项韬略，各位谁想出题啊？”
“我来！”
话音刚落，三长老郑云柔站起身，旋即嘴角勾勒出一抹诡笑。
自大轻狂的后生啊，你想通过考核却殊不知我就是考官中的一员，能否通过，还不是我一句话的事儿？
暂且收敛心思，郑云柔略一思忖提问道：
“林朕，若你为上阳城城主，恰有十倍于我的敌军来犯，你当如何退敌？”
此题一出，全场哗然，院长与其他几位长老亦是面面相觑。
以前他们出题出过刁钻的，但从来没出过离谱的！
十倍敌军...若不讨论境界差异的话，他们自己都不知道该如何退敌，现在指望一个考生来回答？
“这也太欺负人了吧！”
心海中传来愤愤之声，原来祝心妍也在关注着这场考核。
“请回答！”
郑云柔催促着，想来是不想耽误时间，赶紧结束这场闹剧。
林朕静心审题，思索片刻悠悠回道：
“上阳城，城坚而高峻，纵有十倍之敌，我军只要坚守不出，待敌疲惫之际，再一鼓作气开城冲杀，虽有赌的成分，但仍有三分胜算。”
听罢，郑云柔脸上露出了“就这？”的表情，而门外的众多弟子紧跟着传来嘲笑：
“十倍之敌，对方只需分为三队轮流攻杀，哪来的疲惫之说！”
“就是啊，哪里来的乡野小子，别丢人现眼了！”
略微一笑，林朕伸手示意还有后话：
“此为下策，我还有中上两策，诸位不必心急！”
“哦？说来听听！”
李崇夷产生了一丝兴趣。
“敌军十倍于我，想来自是倾巢而出，上阳自古与闵阳、南淮唇齿相依，共同进退，如今敌军攻我上阳，我军坚守不出的同时派一支信使，联合闵阳、南淮两郡之兵反攻敌军老巢，上阳之危自然可解，此乃围魏救赵之计也！”
虽然众人没听过围魏救赵这个典故，但意思却都听明白了，几位长老品鉴的同时，忍不住微微点头。
“不错，上阳、闵阳、南淮皆在呼延庭大领主治下，上阳有难，其他两郡自然不会坐视不理！”
“哼，你这是偷换概念！”
看到其他三位长老的态度，郑云柔斜指着林朕嗔道：
“我问的是上阳城，你却扯什么闵阳、南淮，你若无自主退兵之策，认输便是，不要整这些有的没的！”
林朕听后，不怒反笑，用比郑云柔高一度的气势反嗔道：
“那请问三长老，如果你是城主，又该如何破敌？啊？”
“我，我...我是考官，该回答问题的是你！”
“那意思就是您也没破敌之策，对吧？”
说完这句，林朕转过身去，扫视众人一圈，接着，铿锵之音，掷地有声：
“你没有，我有！”
袖袍一甩，林朕眼中凛冽，语调高了数分：
“上兵伐谋，其次伐交，众敌来犯，我军兵力不济，不可强攻，当以谋略破之，所谓兵马未动粮草先行，兵不敌可断其粮，粮断，则敌军自退也！”
“纸上谈兵，众敌之下，如何截粮！”
“粮难断，但有一样却比粮食更为重要！”
“何物？”
“水！”
说到这里，林朕缓了口气，接着继续慷慨陈词：
“上阳城内有一河，名为上阳河，由北向南，流至城外，敌军攻城，缺了粮食或许还能再战三日，但没了水，一日便会溃不成军，如今我军居于上游，敌军位于下游，上阳城只需坚守城门继而在水中投毒，我且问你，这有毒之水，你喝还是不喝！”
“大言不惭，即便能行，那要多少毒药，你又如何弄来这些毒药！”
“上阳城外，漫山遍野的独儿草，你难道视若无睹？作为一城之主，若无未雨绸缪之见，这帅印你又如何拿得心安？对了，别说你不知道独儿草是什么，我来告诉你，独儿草，苦寒之物，性良，治积食难下，然茎叶含毒，常人服之，轻则致虚，重则死亡，灾旱之年，曾有饥民取之以喂子，致死伤无数，因此又名毒儿草！”
一声未停，下一声接憧而至：
“上兵伐谋，何为谋？谋人心，谋地利，谋天时，善用兵者为雄才，能借天地之势者方为大略，如今天地赐予我万顷退兵神草，我若弃之不用，岂非庸才耳，如今天地之势利于我，便犹如十万神兵天降，任你敌军十倍，百倍，乃至千倍，又能奈我何！我且问你，能奈我何！！！”
最后一句，林朕几乎是吼出来的，声音绕梁，久久不息。
此刻，整个大厅内外鸦雀无声，不知过了多久，郑云柔身形稍显踉跄地挤开众人，她的脸上阴晴不定，眼中之色，无法形容。
“好！好！”
连喊两声好后，在众人注视之下，郑云柔缓缓走出大厅，须臾，消失在了远处的日暮之下......
“三长老弃审，各位，投票吧！”
“又是哪个心比天高的家伙来自取其辱了？”
“走，看笑话去！”
“诶，你不练功了？”
“功可以天天练，但乐子又不是天天有...”
须臾，青霄院前堂轩朗厅外汇满了人，皆是束冠白衣打扮，对着立于厅内的林朕指指点点。
“让开让开！”
“哟，大师兄您来了！”
“大师兄好！”
门外一个二十岁上下的青年嗑着瓜子，众人见之纷纷让开一条道，这位便是当届百余名弟子中的大师兄段根长。
“噗，这小子什么来路？”
吐了口瓜子皮，段根长向着身边人问道。
“不清楚，不过看打扮，不像豪门子弟，倒像是哪个山沟沟里爬出来的！”
“哈哈哈哈哈...”
林朕回头扫了一眼众人，眼神淡漠。
“来了来了，院长来了！”
这时从大厅内的侧门走进几人，院长李崇夷青袍鹤发，身后四位长老三男一女，高矮胖瘦，各有特点。
众人就坐后打量着林朕，后者单手负背，不卑不亢。
“报上名来！”
“林朕，林月关！”
大长老询问之后起身宣读考核规则：
“青霄院考核共三项，一为韬略，二为资质，三为境界，三项合格遣外门进修，三项皆优者可拜入内门，得院长亲传！”
待大长老宣读完毕，院长李崇夷看向几人：
“第一项韬略，各位谁想出题啊？”
“我来！”
话音刚落，三长老郑云柔站起身，旋即嘴角勾勒出一抹诡笑。
自大轻狂的后生啊，你想通过考核却殊不知我就是考官中的一员，能否通过，还不是我一句话的事儿？
暂且收敛心思，郑云柔略一思忖提问道：
“林朕，若你为上阳城城主，恰有十倍于我的敌军来犯，你当如何退敌？”
此题一出，全场哗然，院长与其他几位长老亦是面面相觑。
以前他们出题出过刁钻的，但从来没出过离谱的！
十倍敌军...若不讨论境界差异的话，他们自己都不知道该如何退敌，现在指望一个考生来回答？
“这也太欺负人了吧！”
心海中传来愤愤之声，原来祝心妍也在关注着这场考核。
“请回答！”
郑云柔催促着，想来是不想耽误时间，赶紧结束这场闹剧。
林朕静心审题，思索片刻悠悠回道：
“上阳城，城坚而高峻，纵有十倍之敌，我军只要坚守不出，待敌疲惫之际，再一鼓作气开城冲杀，虽有赌的成分，但仍有三分胜算。”
听罢，郑云柔脸上露出了“就这？”的表情，而门外的众多弟子紧跟着传来嘲笑：
“十倍之敌，对方只需分为三队轮流攻杀，哪来的疲惫之说！”
“就是啊，哪里来的乡野小子，别丢人现眼了！”
略微一笑，林朕伸手示意还有后话：
“此为下策，我还有中上两策，诸位不必心急！”
“哦？说来听听！”
李崇夷产生了一丝兴趣。
“敌军十倍于我，想来自是倾巢而出，上阳自古与闵阳、南淮唇齿相依，共同进退，如今敌军攻我上阳，我军坚守不出的同时派一支信使，联合闵阳、南淮两郡之兵反攻敌军老巢，上阳之危自然可解，此乃围魏救赵之计也！”
虽然众人没听过围魏救赵这个典故，但意思却都听明白了，几位长老品鉴的同时，忍不住微微点头。
“不错，上阳、闵阳、南淮皆在呼延庭大领主治下，上阳有难，其他两郡自然不会坐视不理！”
“哼，你这是偷换概念！”
看到其他三位长老的态度，郑云柔斜指着林朕嗔道：
“我问的是上阳城，你却扯什么闵阳、南淮，你若无自主退兵之策，认输便是，不要整这些有的没的！”
林朕听后，不怒反笑，用比郑云柔高一度的气势反嗔道：
“那请问三长老，如果你是城主，又该如何破敌？啊？”
“我，我...我是考官，该回答问题的是你！”
“那意思就是您也没破敌之策，对吧？”
说完这句，林朕转过身去，扫视众人一圈，接着，铿锵之音，掷地有声：
“你没有，我有！”
袖袍一甩，林朕眼中凛冽，语调高了数分：
“上兵伐谋，其次伐交，众敌来犯，我军兵力不济，不可强攻，当以谋略破之，所谓兵马未动粮草先行，兵不敌可断其粮，粮断，则敌军自退也！”
“纸上谈兵，众敌之下，如何截粮！”
“粮难断，但有一样却比粮食更为重要！”
“何物？”
“水！”
说到这里，林朕缓了口气，接着继续慷慨陈词：
“上阳城内有一河，名为上阳河，由北向南，流至城外，敌军攻城，缺了粮食或许还能再战三日，但没了水，一日便会溃不成军，如今我军居于上游，敌军位于下游，上阳城只需坚守城门继而在水中投毒，我且问你，这有毒之水，你喝还是不喝！”
“大言不惭，即便能行，那要多少毒药，你又如何弄来这些毒药！”
“上阳城外，漫山遍野的独儿草，你难道视若无睹？作为一城之主，若无未雨绸缪之见，这帅印你又如何拿得心安？对了，别说你不知道独儿草是什么，我来告诉你，独儿草，苦寒之物，性良，治积食难下，然茎叶含毒，常人服之，轻则致虚，重则死亡，灾旱之年，曾有饥民取之以喂子，致死伤无数，因此又名毒儿草！”
一声未停，下一声接憧而至：
“上兵伐谋，何为谋？谋人心，谋地利，谋天时，善用兵者为雄才，能借天地之势者方为大略，如今天地赐予我万顷退兵神草，我若弃之不用，岂非庸才耳，如今天地之势利于我，便犹如十万神兵天降，任你敌军十倍，百倍，乃至千倍，又能奈我何！我且问你，能奈我何！！！”
最后一句，林朕几乎是吼出来的，声音绕梁，久久不息。
此刻，整个大厅内外鸦雀无声，不知过了多久，郑云柔身形稍显踉跄地挤开众人，她的脸上阴晴不定，眼中之色，无法形容。
“好！好！”
连喊两声好后，在众人注视之下，郑云柔缓缓走出大厅，须臾，消失在了远处的日暮之下......
“三长老弃审，各位，投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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