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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元719年——杜门案起

    李白在羊肠小道漫无目的地走着,这半年来他在蜀内游山玩水,还结识了不少人。可这次他从一个村走开已经半天一夜了,刚刚在一块青石上度过了漫长的一夜的他又开始走了。这种石头一般是故事里跳出吊睛白额大虫的地方,他久久不能合眼。就不停地喝酒,可他又不太舍得,喝了一会儿只好作罢。在这样寂静的夜里,一般会有故事发生,但他最后实在是太困了,或者说是在心里说了无数个不要怕的缘故,在呐被他看了十九年的月亮的光下,他竟然睡着了。今天早上起来,他睁开眼,有一种大难不死逃过一劫的感觉。荒山中没有鸡叫,他只是由于心中还是怕那只可能出现的大虫,所以睡得刚够就猛地起来了,看到东方泛起了一片鱼肚白,掐了掐大腿,才知道自己还活的。灌了一口酒之后,便上了路。春天还未彻底苏醒,周围还是透着刺骨的寒气,这里他也很怀疑自己昨天晚上是怎么睡的。他期待着柳暗花明又见一村,在半年里,他也干了不少事,帮了许多人的忙,人们知道他爱喝酒,有给酒的,有给银两的,李白每次都很直率,笑了笑,一只手接过来,又笑笑,头也不回地走了。见到下个村子,就预示着他又能尽兴地喝一顿酒了。可是日已渐中,还不见人烟,他开始担心今天的午饭有没有保障了。

    走着走着,眼前的山又挡住了去路,他摇摇头,又开始爬。他一直爬到日偏西,才到了山顶。他开始下山,走了一会儿,看到山下出现一个村庄,感到无比的感动,加快了脚步。突然,他听到一阵哭声。那是他右下方的一块石头上,有一个小孩在上面哭。李白连忙跑去,看到孩子只是左肘擦破了皮没有大碍,便哄了哄他,问他话。

    “汝何人也?”

    孩子睁大了眼睛看着眼前这个大哥哥,充满了好奇与惊讶。他用袖子抹抹泪说:“我叫杜子美,我来山上采药,不小心滑倒了,摔了下来。”

    “你今年几岁啊?”

    “八岁啦!”

    李白看着他泪痕未干的脸,心生喜欢,正好要下山,便说:“走,我带你回家吧。”

    孩子在前面走着,李白看他的身子,透着一股神气,他嗅出一种书的味道。

    “你很喜欢读书吧?”

    孩子点点头:“嗯,叔叔病了,我来给他采药。”

    “叔叔?”

    “嗯,我很小的时候就和我们家住在一起。”

    说话间,已经走到了杜子美家。这是一个比较豪华的屋子,至少比周围的几个是这样。

    “甫啊,回来啦,诶,这是谁啊?”

    李白忙做自我介绍:“青芝剑仙是也。”

    在母亲询问的眼光下,杜甫叫道:“我采药滑倒了,是这个大哥哥看到我带我回来的。”

    母亲笑了笑,说:“谢谢。进来坐吧。”

    李白大步跨入屋子,闻到一股很浓的药味儿,忙喝了一大口酒。

    “那个,我可以在这住一晚吗?”

    肯定回答爽快得让李白吃惊,也没有提什么付钱之类的,他也没问。

    太阳还那么大,杜甫的父亲这时回来了,看到李白,冲他笑了笑,匆匆地走进了里屋......

    月光如水,李白照例端酒出来喝。杜甫家他很满意,竟然请他喝一种很不错的酒。出门,绕房子溜达了几圈,他发现周围并没有很多房子,最显眼的还是那颗大树,正对着那叔叔房间的窗户。杜甫父亲出去了,好像是和人赌博去了,孩子还在房间读书,母亲在收拾屋子。李白喝了几口酒,感觉醉意很快上来了,看着玉盘似的月亮,一阵冷风吹来,他有了作诗的欲望,但一句话打断了他的思路。

    “诶,我前几天放在这里的木桶呢?”

    李白吹了声口哨,又喝了一会儿,感觉并不想作诗了,便回去睡了,杜甫的他母亲也是。在睡意朦胧间,他好像听到了很远很远的地方传来了一声沉重的声音,是像两个石头平平地打在一起的很复杂的声音。

    依旧没有鸡叫,李白却醒得很早,他好像一直有什么东西放不下似的,看到杜甫那一屋里,其父并未回来。出了门,正遇杜甫父,他看到了李白,连好都没问,匆匆走过。李白走了一会儿,回来时,便发现家里不对劲,进去后,发现杜家三口都围在其叔门口,眼神上他看出了不对劲。

    走近一看,我勒个去,只见席上其叔脸上被一石所压,石头上还湿湿的,血与脑浆以头为圆心呈放射状的大花,最短直径约一米,李白打了个寒战,走近观察,他发现尸体周围都好像有些水,死者的衣服的胸部也湿了。其叔完全无挣扎之状,很平静地躺在席上,很显然是在睡觉时受到了攻击。不看头,还真是看不出是个死人,这种死法很邪恶,也很人道,完全不会有痛苦。他看到血已经凝固,一抹还是有点黏,说明大约也就死了三个时辰,死在子时左右。他站起来,转头看看惊慌的三人,问:“什么时候看见的?”

    “刚看见你就来了。”

    “没有破坏现场吧?”

    “当然没有。”

    “那就好。”

    “你为什么要杀他?”

    “什么!?”

    “我们好好招待你,为什么要杀我哥哥?”父亲说。

    “怎么会是我,我和他无冤无仇!?”

    “我昨晚出去了,他们娘俩又搬不动这石头,不是你又会是谁?甫啊,快、快去报官!”他说得甚至有些颤抖,还去桌子上拿了一把刀,以保护他们。

    “且慢!你们有什么理由说是我干的,难道不会是你吗?”

    “我昨晚一直待在刘家,不信你可以去问。甫啊,不要废话了,快去报官!”

    “大哥哥是好人。”杜甫嘟着嘴不情愿地说道。

    “你去不去!?”父亲瞪着他,甚至把菜刀也对着他。

    杜甫后退了几步,哭了起来。这哭声激怒了李白,他终于忍不住去拔腰上的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