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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权、臣

    离家14年的韩喻在他18岁那年收到了他父皇暴毙,令他回国即位的消息。

    在齐国当质子数十年,他早就记不清韩放长什么样子了,他对这位父皇印象不深,所以对于他的死讯,韩喻心底并不在意,只是莫名有些恍惚。

    华国实在算是个烂摊子,六国之中国力排行末尾不说,朝堂内权利还拉锯分割,恐怕某些权臣早有想造反之心。

    先华王是个蠢货,他在位时做得那些令人哭笑不得的蠢事,早就成为六国笑柄,总之朝政一塌糊涂,只等韩喻微笑接受。

    他拜别齐国故友,只带上了14年前伴随他来到齐国的内侍沈兰生,踏上了归国的路程。

    齐国离华国路途遥远,华国只遣派了一辆低调轻便的马车,一行人日夜兼程,历经三月的时间,终于抵达王城。

    车内面容俊秀的青年将车帘撩开一道缝,览王城景致。

    心中不停盘算着,一路寻访下来,华国王城也算是热闹非凡,但王城以外的城市,却多是贫瘠。

    他父亲韩放,空有雄心壮志,却治国无方,只喜领土扩张,内政变得越发糟糕。

    韩放继位后立誓要做一个勤勉的君王,他也确实做到了。他365天全年无休,不仅上早朝,甚至还设立了晚朝,三天两头拉大臣进殿商议,几个老骨头被他折腾得快散架。

    他说要广纳贤才,可他却识人不清,不少大臣滥竽充数,坐吃空饷,无才无能,只需说些豪言壮语便可得韩放重用,最终,华国内政一塌糊涂。

    内政腐败,国力羸弱,韩放焦头烂额,无心后宫,因此他仅有韩喻一子。

    韩放死于积劳成疾,内政这一烂摊子,只能交与韩喻。

    某些时刻,韩喻在想,接手华国,他该以如何的心态去面对未来。至今没有定论。

    “公子,我们到了”沈兰生眼眸亮而黝黑,面部偏短,任谁也没有想到,他竟比韩喻还要大上三岁。

    华国现今虽是贫弱小国,可面前的主殿奉天殿还是宏伟宽阔。

    下了马车,见面前乌泱泱的一群人齐齐叩首:“恭迎大王。”声势格外号大。韩喻温语:“众卿平身。”

    面前众臣起身,让出一条宽阔大道。

    宫人上前左右搀扶,韩喻甩了甩手,有些不适。

    宫人将韩喻迎进奉天殿后,众臣各自结派退出宫门。

    不少人只觉韩喻生的俊美儒雅,不像皇帝,倒是像一个文弱书生。话虽未直说,但明里暗里都含着这意思。

    “陆相觉得新王如何?”一人问。

    “阎太尉还是慎言,你我皆是臣子,怎好议论王上是非。”陆照板着脸,冷冷地丢出一句话。

    阎新全笑容依旧:“陆相的为人我等学不来啊。”话虽如此说,阎新全在心底骂狠了陆照,手握大权这么多年来,没有什么人敢这么给他脸色看。

    韩喻在进入内宫后,稍事整顿,便听奉常庄策求见,与他合算登基大典一事。韩喻本人实在不喜繁缛礼节,加之国库空虚,他便更不愿多此一事了。

    庄策见新王不愿大办登基大典,整个人愣了一下,立刻道:“王上,新王登基大典向来是我国传统,不能不……”

    “我意已决,你不必再劝。”韩喻语气虽温和,但字字坚定,使人觉得不容置喙。

    庄策有些慌乱,冷不丁地看了眼韩喻的神色,虽是笑盈盈,却莫名让人不安。

    最后他不得不抛出一句:“臣告退。”

    庄策走后,韩喻遣散了宫人。

    “兰生,我看这人似乎很想让孤大办一场。”韩喻看着沈兰生道。

    沈兰生看着庄策远去的背影,回复道:“庄策此去,不是见阎新全便是见邹昭平,想从登基大典中谋取私利。两人在先王在世时,便不断依靠职权中饱私囊,在朝堂上拉帮结派。如此奸臣,王上留不得。”

    韩喻从桌案里取出华国官员名册,嘴里念道:“阎太尉与邹司空,这两棵巨树,孤留不得,他们自己也留不得对方。”

    庄策出了宫门后,便如一道飞影,急匆匆地赶去尚书府。

    邹司空府的迎客堂,向来是车水马龙,来往之人络绎不绝。

    高堂上,阎新全与邹昭平同列上席,宴请宾客还未到齐,邹昭平忽然与内侍耳语,面上笑色微微凝固,便起身做礼:“邹某家里有些琐事,就此先失陪。”

    阎新全深深地望了远去的邹昭平一眼,并无多言。

    已近傍晚,邹家家丁开始上灯,烛火摇曳,称得邹府内室愈发富丽堂皇,与表面古朴的外府格格不入。

    “下官见过大司空。”庄策行礼。又见他道:“今日庄某探王上口风,王上对登基大典十分抵触,与他言语间,只觉笑里藏刀,不似表面。此次想要从中另拨银子,怕是艰难。”

    邹昭平自问是个能舍能放的人,区区财富不足挂齿,他只担心那阎新全那个老财鬼会搞出什么大动静,到时扯出什么事来。

    他吩咐左右去请阎新全前来嘱咐商议。想要在这更朝换代的激流中立身立足,他还需刚加小心谨慎。

    至于王上本人……还需他自己一探究竟。

    “阎大人到了。”

    邹昭平与阎新全见面做了些虚礼,便相视而坐,邹昭平遣散了旁的家丁,独留三人。

    “此番请阎兄相叙为的是你我是否能继续在这朝堂上立足,阎兄觉得王上此人如何?”邹昭平开口。

    阎新全盯着邹昭平的神色,他一向瞧不上这全身散发酸臭味的刻板老头,邹昭平虽比他还小三岁,如今四十有八,可看着老木古板,已像花甲之年的宿儒,是先王最喜爱的臣子。

    如非必要之事,阎新全是绝不会与他打交道。

    阎新全开口道:“我瞧着新王俊美文弱,应当不是强硬之人。”

    邹昭平心里冷笑,要是新王真像他想得那样文弱不理事便好了,这人果真是一如当年愚蠢至极,除了会耍嘴皮,便成不了什么事了。

    邹昭平又道:“非也。”他指了指庄策说道:“庄奉常适才寻王上商议登基大典一事,被王上严词拒绝,恐王上并不是面上那般文弱之人。”

    阎新全听罢此事面色阴沉,气息不顺。

    邹昭平盯着他的神色,心底嗤笑:这老财鬼最会做阴阳人,如今便能看出面色不悦,心底指不定已骂了新王千百遍了。

    阎新全道:“大司空觉应如何做?”

    这才是此谈目的。

    邹昭平道:“新王底细未知,我们不可轻举妄动,只有我们连心,才可应对这股更朝换代的激流啊。明日你且随我进宫,试探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