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4章 启示录
灼热！
疼痛！
麻木……
C4炸药爆出的火球，将刘开通吞噬，巨大的冲击波和碎片将他撕裂，他感觉右眼、左眼、左臂、右臂……
全部飞了出去，就像炸裂的烟花。
在他的脑海中，银白色的石林一闪而过。
成功了？
银白色的光芒散开，一张扭曲的面孔出现在他面前，他的肩膀被捏的生疼。
“哈哈哈哈哈哈！放烟花吧！！刘开通！！”
轰！
灼热……疼痛……麻木……
刘开通睁开眼，脚下的水潭里倒映着【24小時營業】的霓虹灯牌，老爹正在耳机里破口大骂。
滂沱大雨将他包裹其中，他感觉天旋地转，右眼像是已经从眼眶里蹦出来了，带出了几块脑花。
“刘开通！赛博精神病！”
“击毙！击毙！”
枪声四起，力量从身体中流走，黑暗侵袭……
睁眼，又是扭曲的五官，狂喊着：“哈哈哈哈哈哈！放烟花吧！！刘开通！！”
轰！！
“击毙！击毙！”
轰！！！
……
……
刘开通感觉自己变成了一叶扁舟，正在一片汹涌澎湃的黑暗大海中不断翻滚。
痛苦、死亡，接着苏醒。
随后又是不断的循环。
他的右眼疼痛难忍，这一次又一次的轮回仿佛永无尽头。
这不是树梦……
这是，地狱！
他感到自己的意志在崩溃，理智和决心如同墙壁上斑驳的油漆，逐渐从自己的身体中剥离。
他开始感觉不到自己，也感觉不到被射击、被炸死带来的痛苦。
也许……真的要变成赛博精神病了吧……
哪有改造程度达到80%，还不发病的人呢？
刘开通在心中喃喃自语，眼前的场景在队友的枪口和那张扭曲的五官间，不断转换。
偶尔的，银白色的石林会从他眼前掠过。
但他抓不住它，太快了……
突然，一个声音穿透过枪声和爆炸声，传入他的脑海。
急切、热忱、坚定，就像一束明亮的光芒穿透黑暗。
“刘开通！”
是十九的声音！
“刘开通！能听到吗？”
火光在刘开通眼前不断爆开，接着是霓虹灯牌疯狂地闪烁。
“能……”他低声呼唤道。
十九银铃般的声音又一次传来：“我找到你了！”
突然间，一道刺眼的金光洒向他，将他包裹起来，接着又倏地舒张开来，形成了一个金色的泡泡。
他悬浮在泡泡中，对面是浑身散发着金光的十九，眼神里满是担忧。
刘开通一时不知如何开口，他不知道这是循环中新的一部分，还是真的十九。
“刘开通，长话短说！”十九飘向他，牵起他的手，刘开通脑中那些因为不断循环造成的杂音瞬间消失了。
他用力眨了下眼睛，看向十九。
“石林树梦被侵入了，有人用你的记忆覆盖了原来的场景，”十九语速极快。
“不知道是谁干的，7号可能也迷失在被覆盖后的树梦里，我一会儿还要去找她，你先出去！”
“我先出去？”刘开通的思维还是有些迟滞，一时间无法消化这些信息。
“对，马上，立刻，现在就出去！”十九环视了一圈金色的泡泡，膜壁上已经开始出现裂痕。
“不……这里很危险，我……”刘开通努力消化着十九告诉他的信息，他现在搞清楚一件事，这里是用他的记忆资料覆盖的。
那么只有他最熟悉这片新区域。
他得留下来！
“刘开通！我们需要分头行动，”十九的身体开始散发出强烈的金光，“还记得那次我们怎么对付李桃桃的吗？”
刘开通点点头，双生骇客，一个困于树梦，另一个直取要害。
但这次有所不同，他们不知道是谁骇入了石林树梦，又是如何实现了记忆覆盖。
“我该怎么做？”刘开通问道。
“去完成那个任务！去找到母树钥匙，激活我！”
十九身上的金光全部凝入指尖，顺着二人紧握的双手，缓缓流进刘开通的体内。
一股暖流从内而外地包裹住他，接着猛然炸开。
刘开通感觉自己被一股力量拽住了后背，整个人嗖地向后飞去，面前的十九越来越远，最后化为一个金色的小点，消失在视野中。
身边的景色飞速掠过，他看到霓虹灯下的雨夜小巷，也看到了那个五官扭曲的自爆精神病。
接着他飞到了石林上空，悬停在半空中。
他低头看去，脚下是那个巨大的圆形凹槽，遍布着密密麻麻的坑道。
这是7号的记忆资料，看来在他脱离树梦的过程中，他会经历所有的记忆片段。
凹槽中间是一只与整个地面融为一体的异虫，它的身体时不时地抽动一下，像是受到电击引发的神经反射。
突然，这只异虫抬起了头，它那银绿色的眼睛与刘开通四目相对。
一个阴暗嘶哑的声音在刘开通的脑海中回荡，就像有爬虫在他的上颚缓缓爬行。
这句话充满了恶意与怨恨，令他不禁背脊发凉：
“你们终将死于自己的软弱！”
这句话在他的脑海中不断回响，似乎产生了一种力量，将他从半空中拖下，直接朝那只异虫坠落。
刘开通大惊失色，在空中努力调整着身体姿态，左臂弹出螳螂刀，【自适应型】插件立刻启动，燃起一圈火光。
在进入攻击范围的一瞬间，刘开通手起刀落，刀身从异虫身体间划过，没有遇到丝毫阻力……
这只是一个幻象。
但坠落却没有停止，刘开通穿过异虫虚幻的身体，直直摔进了黢黑的坑道里。
那股力量扯着他在坑道里飞速穿梭，同时耳边不断回响着：
“你们终将死于自己的软弱！”
“你们终将死于自己的软弱！”
“你们终将死于自己的软弱！”
不知穿行了多久，刘开通眼前一片透亮，他从坑道里飞出，一片奇异的景象出现在他眼前。
他似乎身处一片巨大的地下广场，墙面、天花板、地板都一片洁白，显然是经过母树科技重新塑造过的避难所。
在他面前，十几个人类正围着一个大家伙忙碌着，一块巨大的帆布罩在这个大家伙身上。
“机甲调试完毕，驾驶员是否准备妥当？”一个人问道。
“驾驶员强化全部失败，现在没人可以驾驶这个东西！”
“我早就说过，你们只会浪费避难所最后的资源！”一个苍老的声音在头顶炸响。
刘开通抬起头，头顶上是一片倒悬的异虫坑道。
“你们终将死于自己的软弱！”
阴暗嘶哑的声音又一次响起，整个天花板忽然幻化成十几个并列的图像，每个图像中只有一道黑色的剪影。
最中间的那个，形状和外观，都与帆布下的那个大家伙类似。
其余的剪影，有的看上去像是巨大的甲虫，有的形似蛇蟒，有的则像一只……狼人。
此外，还有十几个模糊不清的形状。
这些阴暗的剪影仿佛组成了一个恐怖的图鉴。
“都没用！”苍老的声音痛斥着，“都是浪费最后的资源！”
剪影倏地消散，如同被风吹散的砂砾。
无数的异虫坑道又一次出现。
“你们终将死于自己的软弱！”
“你们终将死于自己的软弱！”
“你们终将死于自己的软弱！”
在一声又一声诅咒中，坑道里涌出无数黑色的异虫，疯狂地朝着一个方向涌去，很快就铺满了整座石林。
在刘开通周围，洁白的避难所渐渐隐去，金色的光芒逐渐占据了上风，形成了另一个泡泡，将刘开通包裹起来。
噗——
泡泡轻轻炸裂开来，刘开通睁开眼，一片洁白。
这是他在红桥避难所的房间，腿子安然熟睡的喘息声传入耳中。
“十九？”刘开通立刻在心中唤道。
无人回应。
疼痛！
麻木……
C4炸药爆出的火球，将刘开通吞噬，巨大的冲击波和碎片将他撕裂，他感觉右眼、左眼、左臂、右臂……
全部飞了出去，就像炸裂的烟花。
在他的脑海中，银白色的石林一闪而过。
成功了？
银白色的光芒散开，一张扭曲的面孔出现在他面前，他的肩膀被捏的生疼。
“哈哈哈哈哈哈！放烟花吧！！刘开通！！”
轰！
灼热……疼痛……麻木……
刘开通睁开眼，脚下的水潭里倒映着【24小時營業】的霓虹灯牌，老爹正在耳机里破口大骂。
滂沱大雨将他包裹其中，他感觉天旋地转，右眼像是已经从眼眶里蹦出来了，带出了几块脑花。
“刘开通！赛博精神病！”
“击毙！击毙！”
枪声四起，力量从身体中流走，黑暗侵袭……
睁眼，又是扭曲的五官，狂喊着：“哈哈哈哈哈哈！放烟花吧！！刘开通！！”
轰！！
“击毙！击毙！”
轰！！！
……
……
刘开通感觉自己变成了一叶扁舟，正在一片汹涌澎湃的黑暗大海中不断翻滚。
痛苦、死亡，接着苏醒。
随后又是不断的循环。
他的右眼疼痛难忍，这一次又一次的轮回仿佛永无尽头。
这不是树梦……
这是，地狱！
他感到自己的意志在崩溃，理智和决心如同墙壁上斑驳的油漆，逐渐从自己的身体中剥离。
他开始感觉不到自己，也感觉不到被射击、被炸死带来的痛苦。
也许……真的要变成赛博精神病了吧……
哪有改造程度达到80%，还不发病的人呢？
刘开通在心中喃喃自语，眼前的场景在队友的枪口和那张扭曲的五官间，不断转换。
偶尔的，银白色的石林会从他眼前掠过。
但他抓不住它，太快了……
突然，一个声音穿透过枪声和爆炸声，传入他的脑海。
急切、热忱、坚定，就像一束明亮的光芒穿透黑暗。
“刘开通！”
是十九的声音！
“刘开通！能听到吗？”
火光在刘开通眼前不断爆开，接着是霓虹灯牌疯狂地闪烁。
“能……”他低声呼唤道。
十九银铃般的声音又一次传来：“我找到你了！”
突然间，一道刺眼的金光洒向他，将他包裹起来，接着又倏地舒张开来，形成了一个金色的泡泡。
他悬浮在泡泡中，对面是浑身散发着金光的十九，眼神里满是担忧。
刘开通一时不知如何开口，他不知道这是循环中新的一部分，还是真的十九。
“刘开通，长话短说！”十九飘向他，牵起他的手，刘开通脑中那些因为不断循环造成的杂音瞬间消失了。
他用力眨了下眼睛，看向十九。
“石林树梦被侵入了，有人用你的记忆覆盖了原来的场景，”十九语速极快。
“不知道是谁干的，7号可能也迷失在被覆盖后的树梦里，我一会儿还要去找她，你先出去！”
“我先出去？”刘开通的思维还是有些迟滞，一时间无法消化这些信息。
“对，马上，立刻，现在就出去！”十九环视了一圈金色的泡泡，膜壁上已经开始出现裂痕。
“不……这里很危险，我……”刘开通努力消化着十九告诉他的信息，他现在搞清楚一件事，这里是用他的记忆资料覆盖的。
那么只有他最熟悉这片新区域。
他得留下来！
“刘开通！我们需要分头行动，”十九的身体开始散发出强烈的金光，“还记得那次我们怎么对付李桃桃的吗？”
刘开通点点头，双生骇客，一个困于树梦，另一个直取要害。
但这次有所不同，他们不知道是谁骇入了石林树梦，又是如何实现了记忆覆盖。
“我该怎么做？”刘开通问道。
“去完成那个任务！去找到母树钥匙，激活我！”
十九身上的金光全部凝入指尖，顺着二人紧握的双手，缓缓流进刘开通的体内。
一股暖流从内而外地包裹住他，接着猛然炸开。
刘开通感觉自己被一股力量拽住了后背，整个人嗖地向后飞去，面前的十九越来越远，最后化为一个金色的小点，消失在视野中。
身边的景色飞速掠过，他看到霓虹灯下的雨夜小巷，也看到了那个五官扭曲的自爆精神病。
接着他飞到了石林上空，悬停在半空中。
他低头看去，脚下是那个巨大的圆形凹槽，遍布着密密麻麻的坑道。
这是7号的记忆资料，看来在他脱离树梦的过程中，他会经历所有的记忆片段。
凹槽中间是一只与整个地面融为一体的异虫，它的身体时不时地抽动一下，像是受到电击引发的神经反射。
突然，这只异虫抬起了头，它那银绿色的眼睛与刘开通四目相对。
一个阴暗嘶哑的声音在刘开通的脑海中回荡，就像有爬虫在他的上颚缓缓爬行。
这句话充满了恶意与怨恨，令他不禁背脊发凉：
“你们终将死于自己的软弱！”
这句话在他的脑海中不断回响，似乎产生了一种力量，将他从半空中拖下，直接朝那只异虫坠落。
刘开通大惊失色，在空中努力调整着身体姿态，左臂弹出螳螂刀，【自适应型】插件立刻启动，燃起一圈火光。
在进入攻击范围的一瞬间，刘开通手起刀落，刀身从异虫身体间划过，没有遇到丝毫阻力……
这只是一个幻象。
但坠落却没有停止，刘开通穿过异虫虚幻的身体，直直摔进了黢黑的坑道里。
那股力量扯着他在坑道里飞速穿梭，同时耳边不断回响着：
“你们终将死于自己的软弱！”
“你们终将死于自己的软弱！”
“你们终将死于自己的软弱！”
不知穿行了多久，刘开通眼前一片透亮，他从坑道里飞出，一片奇异的景象出现在他眼前。
他似乎身处一片巨大的地下广场，墙面、天花板、地板都一片洁白，显然是经过母树科技重新塑造过的避难所。
在他面前，十几个人类正围着一个大家伙忙碌着，一块巨大的帆布罩在这个大家伙身上。
“机甲调试完毕，驾驶员是否准备妥当？”一个人问道。
“驾驶员强化全部失败，现在没人可以驾驶这个东西！”
“我早就说过，你们只会浪费避难所最后的资源！”一个苍老的声音在头顶炸响。
刘开通抬起头，头顶上是一片倒悬的异虫坑道。
“你们终将死于自己的软弱！”
阴暗嘶哑的声音又一次响起，整个天花板忽然幻化成十几个并列的图像，每个图像中只有一道黑色的剪影。
最中间的那个，形状和外观，都与帆布下的那个大家伙类似。
其余的剪影，有的看上去像是巨大的甲虫，有的形似蛇蟒，有的则像一只……狼人。
此外，还有十几个模糊不清的形状。
这些阴暗的剪影仿佛组成了一个恐怖的图鉴。
“都没用！”苍老的声音痛斥着，“都是浪费最后的资源！”
剪影倏地消散，如同被风吹散的砂砾。
无数的异虫坑道又一次出现。
“你们终将死于自己的软弱！”
“你们终将死于自己的软弱！”
“你们终将死于自己的软弱！”
在一声又一声诅咒中，坑道里涌出无数黑色的异虫，疯狂地朝着一个方向涌去，很快就铺满了整座石林。
在刘开通周围，洁白的避难所渐渐隐去，金色的光芒逐渐占据了上风，形成了另一个泡泡，将刘开通包裹起来。
噗——
泡泡轻轻炸裂开来，刘开通睁开眼，一片洁白。
这是他在红桥避难所的房间，腿子安然熟睡的喘息声传入耳中。
“十九？”刘开通立刻在心中唤道。
无人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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