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2章 美好时光，尽在昨日
一滴雨珠从天而降，在刘开通眼前滑落，摔碎在他的鼻尖上。
凉……
冰冷的触感让他浑身一颤，寂静的石林像是打开了声音开关，耳边忽然响起了大雨滂沱落地的喧哗声。
眼前一个橙黄色界面忽然亮起：
【自动武器已识别：金斑蛇（MP12型冲锋枪）】
【弹道校正插件已启动】
【自瞄准插件已启动】
【消音插件已启动】
【DNA扳机识别已启动】
刘开通低下头，一把黑底金斑的冲锋枪映入眼中，自己的双手正紧紧握住这把武器。
这双手还没有经过机械改造，雨滴打在他的手上，冷冷的感觉如此真切……
在他的脚边，地面上迅速形成了一滩滩积水，倒影中，霓虹灯牌不断闪烁着，依稀可以看清灯牌上的字样：
【24小時營業】
刘开通猛地抬起头来，银白色太阳变成了一轮黯淡的圆月。
高耸入云的石林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栋栋流光溢彩的高楼大厦。
此时在他眼前闪烁的，不是灰苔，而是真真切切的……
夜之都！
耳朵里传来一阵滋滋渣渣的电流声，刘开通伸手捂住右耳，摸到了一个光滑的球状物体。
耳机？
“阿尔法组已就位！阿尔法组已就位！正在确认客户生命体征。贝塔组落位后请回答！”
耳机里传来一个低沉嘶哑的男声，如此熟悉……
“贝塔？贝塔？”男声催促道，“贝塔组是否落位？”
阿尔法组？
贝塔组？
落位？
客户？
刘开通感觉自己的右眼有一点痛，连带着头也开始疼了起来。
“刘队？”
一只手从身后拍了拍他的肩膀，他猛地回过头，一个身着白色作战服、头戴封闭式面罩的人正站在他的背后。
在这个人的身后，还有三个同样外观的人，正排成一队，手里端着各式自动武器。
“刘队？老爹在问情况……”
像是被刘开通的眼神吓到了，那个人畏畏缩缩地说道。
老爹？
师傅？
“妈的！刘开通！你死了吗？死了就把指挥权交出去！”
耳机里的声音愈发暴躁。
刘开通像是被电流击中了一般，真的是师傅！
身后那队全副武装的白衣战士，是创伤小队贝塔组——他的小组。
他环顾四周，这是一条隐藏在霓虹都市下的肮脏小巷，道路两边是东倒西歪的垃圾桶，以及同样东倒西歪的底层废人……
在他眼前的全息面板上，任务简报以极为简略的方式排布在视角左上方：
【营救目标：鲁克，男，43岁，零点智能科技公司董事】
【目标情况：绑架；存活；晕厥】
【敌人简报：巨力帮】
【敌人装备：自动武器、爆炸物】
鲁克、零点科技、巨力帮……
他记得这个人，也清楚地记得这次营救任务。
他的师傅“老爹”，就是在这次任务中殒命！
在救出目标客户以后，老爹为了救另外一个被巨力帮绑架的小女孩，被他们的C4炸药炸的粉碎……
呵，所谓“勿以善小”……
一阵剧痛忽地袭来，将他从思绪中抽离。
刘开通感觉自己右眼几乎快要爆开。
这是什么情况？
问题还没搞清楚，但他的脚步却没有停留，立刻朝着全息面板上的指示位置开始快速前行。
这是经过长期训练后的本能反应，无视痛苦、无视杂念、完成任务。
雨夜中，闪烁的霓虹时不时点亮这条漆黑的小巷。
巷道中，五人小队沿着墙根小步快行，身上白色的作战服正随着光线不断变幻着色彩，将这五个人彻底融入了雨夜中。
在一扇铁皮门前，刘开通停下脚步，右手举拳，小队立刻停止行进。
“贝塔落位，贝塔落位！”
“靠你的刘开通！下次再这么慢我扒了你皮！”老爹在那一头咒骂道。
还是熟悉的味道。
好久不见，老爹！
右眼中的剧痛让刘开通的头脑也渐渐清醒过来，这里应该是一个树梦中的树梦。
十九说过，她和他的记忆，都有可能会对石林产生覆盖效应，改变树梦的场景。
此前那个异虫横生的场景，就是十九使用7号母树传送的最新记忆资料，覆盖树梦后产生的。
眼前这个场景，很有可能是他总是不断回忆起夜之都的生活，不知不觉间就完成了覆盖。
把这段记忆体验完，应该就可以回到石林了。
“客户生命体征已确认，准备破门！开始同步。”老爹的声音从耳机中传来。
“破门手就位！”刘开通条件反射般下令道。
从队伍后方走出来一个壮汉，站到铁皮门前，左手持枪，右臂泛出了红光。
其余的队员也迅速落位，在门口形成交叉火力。
一个红色的倒计时出现在所有人的全息面板上：
【3】
【2】
【1】
嘭！
壮汉的右臂化作一柄破门锥，猛地撞向门锁，铁皮门轰然大开。
同时，他的右臂末端发出剧烈的白色闪光，屋内的巨力帮成员被闪花了眼，大叫起来，开始漫无目的地胡乱扫射。
刘开通从左侧迅速突入，一边精准地点射，一边向屋内右方插入，与同时突入的另一名队员形成了交叉火力线。
在枪械插件的辅助下，他们弹无虚发，每一枪都精准地爆头，屋内一层被迅速清空。
“一层安全。”刘开通立刻向老爹发出战况报告。
那一头静默了十几秒钟，传来老爹的声音：“你个小兔崽子，落位要是有杀人一半快，我就省心了！”
刘开通笑了笑，虽然是个树梦，但又能跟暴躁老爹一起出任务，感觉还是挺好的。
“发现营救目标，身份已确认。”无线电响起。
“知道了，我过去。”老爹回应道。
听到这句话，刘开通的心脏抽了一下。
关于这次任务的记忆汹涌而来。
老爹就是在前往人质位置的途中，发现了那个被绑架的小女孩……
大约3分钟后，楼上就会传来爆炸声……
此次任务死亡人员仅有两人：老爹、未知路人。
他们的身体，支离破碎，面目全非……
重逢恩师的喜悦渐渐被痛苦的回忆取代，刘开通感觉右眼更痛了。
他的胸膛开始剧烈地起伏，如果这个树梦有“同步率”数值，恐怕他此刻已经接近即将疯癫的那个数值了。
刘开通不断告诉自己，这只是一个树梦，这不过是在重复已经发生的事情，没有人会受到额外的伤害……
嘭！！
巨大的爆炸声从楼上传来，整座建筑开始剧烈的摇晃。
刘开通闭上眼。
美梦也好，噩梦也罢，该醒了……
银白色的光线透过他紧闭的眼皮，这应该是回到石林了。
他睁开双眼，一滴雨水从眼前滑过，在他的鼻尖上摔得粉碎。
霓虹灯牌倒映在他脚边的水潭里：
【24小時營業】
凉……
冰冷的触感让他浑身一颤，寂静的石林像是打开了声音开关，耳边忽然响起了大雨滂沱落地的喧哗声。
眼前一个橙黄色界面忽然亮起：
【自动武器已识别：金斑蛇（MP12型冲锋枪）】
【弹道校正插件已启动】
【自瞄准插件已启动】
【消音插件已启动】
【DNA扳机识别已启动】
刘开通低下头，一把黑底金斑的冲锋枪映入眼中，自己的双手正紧紧握住这把武器。
这双手还没有经过机械改造，雨滴打在他的手上，冷冷的感觉如此真切……
在他的脚边，地面上迅速形成了一滩滩积水，倒影中，霓虹灯牌不断闪烁着，依稀可以看清灯牌上的字样：
【24小時營業】
刘开通猛地抬起头来，银白色太阳变成了一轮黯淡的圆月。
高耸入云的石林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栋栋流光溢彩的高楼大厦。
此时在他眼前闪烁的，不是灰苔，而是真真切切的……
夜之都！
耳朵里传来一阵滋滋渣渣的电流声，刘开通伸手捂住右耳，摸到了一个光滑的球状物体。
耳机？
“阿尔法组已就位！阿尔法组已就位！正在确认客户生命体征。贝塔组落位后请回答！”
耳机里传来一个低沉嘶哑的男声，如此熟悉……
“贝塔？贝塔？”男声催促道，“贝塔组是否落位？”
阿尔法组？
贝塔组？
落位？
客户？
刘开通感觉自己的右眼有一点痛，连带着头也开始疼了起来。
“刘队？”
一只手从身后拍了拍他的肩膀，他猛地回过头，一个身着白色作战服、头戴封闭式面罩的人正站在他的背后。
在这个人的身后，还有三个同样外观的人，正排成一队，手里端着各式自动武器。
“刘队？老爹在问情况……”
像是被刘开通的眼神吓到了，那个人畏畏缩缩地说道。
老爹？
师傅？
“妈的！刘开通！你死了吗？死了就把指挥权交出去！”
耳机里的声音愈发暴躁。
刘开通像是被电流击中了一般，真的是师傅！
身后那队全副武装的白衣战士，是创伤小队贝塔组——他的小组。
他环顾四周，这是一条隐藏在霓虹都市下的肮脏小巷，道路两边是东倒西歪的垃圾桶，以及同样东倒西歪的底层废人……
在他眼前的全息面板上，任务简报以极为简略的方式排布在视角左上方：
【营救目标：鲁克，男，43岁，零点智能科技公司董事】
【目标情况：绑架；存活；晕厥】
【敌人简报：巨力帮】
【敌人装备：自动武器、爆炸物】
鲁克、零点科技、巨力帮……
他记得这个人，也清楚地记得这次营救任务。
他的师傅“老爹”，就是在这次任务中殒命！
在救出目标客户以后，老爹为了救另外一个被巨力帮绑架的小女孩，被他们的C4炸药炸的粉碎……
呵，所谓“勿以善小”……
一阵剧痛忽地袭来，将他从思绪中抽离。
刘开通感觉自己右眼几乎快要爆开。
这是什么情况？
问题还没搞清楚，但他的脚步却没有停留，立刻朝着全息面板上的指示位置开始快速前行。
这是经过长期训练后的本能反应，无视痛苦、无视杂念、完成任务。
雨夜中，闪烁的霓虹时不时点亮这条漆黑的小巷。
巷道中，五人小队沿着墙根小步快行，身上白色的作战服正随着光线不断变幻着色彩，将这五个人彻底融入了雨夜中。
在一扇铁皮门前，刘开通停下脚步，右手举拳，小队立刻停止行进。
“贝塔落位，贝塔落位！”
“靠你的刘开通！下次再这么慢我扒了你皮！”老爹在那一头咒骂道。
还是熟悉的味道。
好久不见，老爹！
右眼中的剧痛让刘开通的头脑也渐渐清醒过来，这里应该是一个树梦中的树梦。
十九说过，她和他的记忆，都有可能会对石林产生覆盖效应，改变树梦的场景。
此前那个异虫横生的场景，就是十九使用7号母树传送的最新记忆资料，覆盖树梦后产生的。
眼前这个场景，很有可能是他总是不断回忆起夜之都的生活，不知不觉间就完成了覆盖。
把这段记忆体验完，应该就可以回到石林了。
“客户生命体征已确认，准备破门！开始同步。”老爹的声音从耳机中传来。
“破门手就位！”刘开通条件反射般下令道。
从队伍后方走出来一个壮汉，站到铁皮门前，左手持枪，右臂泛出了红光。
其余的队员也迅速落位，在门口形成交叉火力。
一个红色的倒计时出现在所有人的全息面板上：
【3】
【2】
【1】
嘭！
壮汉的右臂化作一柄破门锥，猛地撞向门锁，铁皮门轰然大开。
同时，他的右臂末端发出剧烈的白色闪光，屋内的巨力帮成员被闪花了眼，大叫起来，开始漫无目的地胡乱扫射。
刘开通从左侧迅速突入，一边精准地点射，一边向屋内右方插入，与同时突入的另一名队员形成了交叉火力线。
在枪械插件的辅助下，他们弹无虚发，每一枪都精准地爆头，屋内一层被迅速清空。
“一层安全。”刘开通立刻向老爹发出战况报告。
那一头静默了十几秒钟，传来老爹的声音：“你个小兔崽子，落位要是有杀人一半快，我就省心了！”
刘开通笑了笑，虽然是个树梦，但又能跟暴躁老爹一起出任务，感觉还是挺好的。
“发现营救目标，身份已确认。”无线电响起。
“知道了，我过去。”老爹回应道。
听到这句话，刘开通的心脏抽了一下。
关于这次任务的记忆汹涌而来。
老爹就是在前往人质位置的途中，发现了那个被绑架的小女孩……
大约3分钟后，楼上就会传来爆炸声……
此次任务死亡人员仅有两人：老爹、未知路人。
他们的身体，支离破碎，面目全非……
重逢恩师的喜悦渐渐被痛苦的回忆取代，刘开通感觉右眼更痛了。
他的胸膛开始剧烈地起伏，如果这个树梦有“同步率”数值，恐怕他此刻已经接近即将疯癫的那个数值了。
刘开通不断告诉自己，这只是一个树梦，这不过是在重复已经发生的事情，没有人会受到额外的伤害……
嘭！！
巨大的爆炸声从楼上传来，整座建筑开始剧烈的摇晃。
刘开通闭上眼。
美梦也好，噩梦也罢，该醒了……
银白色的光线透过他紧闭的眼皮，这应该是回到石林了。
他睁开双眼，一滴雨水从眼前滑过，在他的鼻尖上摔得粉碎。
霓虹灯牌倒映在他脚边的水潭里：
【24小時營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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