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曲太岁的道
冰冷大堂，只有白色昭示着他人的故去，地面上只有一名孤单的小女孩，跪着，眼泪无声而落。
这世界仿佛只剩她一人，眼神灰暗，发不出声音，也没有人听到她那支离破碎的心。
“这个家已经没有你位置了。”
脑中依旧回荡中从父亲口中说出的冰冷话语，曲宫凡眼神冷漠，对着幼小的曲九妙说道，
“日后你就和下人住一起吧。”
曲九妙不知所措，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父···父亲···”
声音刚落，只听见一声大喝。
“扔出去。”
两个下人将曲九妙拖了出去，扔到了门外，一声痛呼后，房门紧闭。
曲九妙恍惚片刻，慌忙的站起身来，声泪俱下，用手拍打着房门，试图得到回应。
一切变化的太突然，这让曲九妙无法接受这一现实。
“父亲！父亲！”
“妙儿知道错了！父亲！”
声音竭力的嘶吼着，声音急切又慌张，慢慢的，眼泪又随着叫喊流了出来。
“父亲··”
“妙儿真的知错了···”
不知过了许久，声音不像刚开始那么有力了。
她内心迷茫，一定是自己做错了什么才会惹得父亲对自己大发雷霆。
这样想着，房门打开了，一双眼睛居高临下的看着曲九妙。
“再闹，就滚出曲家。”
声音不大，却让曲九妙顿时安静了下来，而房门却又再次关上了。
曲九妙咽了咽口水，没有再发出声音，默默的离开了，脚步走走停停，偶尔回头望向紧闭的房门。
本以为这是一次惩戒，等父亲气消，自己还是能回归这个家庭。
她不是一个虚荣的小姑娘，不在意自己是曲家九女，也不在意这个身份带来的好处，她只是单纯的喜欢一家子的感觉，而这个家此时出现了破损，她想修复这个家庭，即使做不到，也会尽力维持着现状。
现在，她只有听话，不在让父亲生气。
可是，噩梦只是开始。
“九小姐，来，把这狗杀了，老爷今天想吃这个。”
一个厨子对着只有十岁左右的曲九妙招手道，手提着一只奄奄一息的黄狗。
“我已经给他脑袋来了一棒槌，你放血就好。”
曲九妙正在端着碗盘，现在她是这个府邸地位最低的人，甚至比不上厨子，所有人都可以对她呼来喝去。
即便如此，她依旧做好每一件事。
“我这么努力，父亲应该很快就会消气了吧。”
心里如此想，幻想回道从前的生活。
顺着厨子声音传来的方向，头缓缓的朝向厨子的方向，这一眼，让她手中的碗盘哐啷坠地。
“小···小黄。。”
看到这曲九妙如此，厨子脾气上来了，将狗丢向一边，上来就挥手欲打，但想想她是曲家九女，廋死的骆驼比马大，又将手收了回去。
指着奄奄一息的狗子，开口道：
“拔毛会吧，拔干净开膛破肚，然后把里边掏干净。”
曲九妙无动于衷，呆呆着看着快咽气的狗。
厨子火气上涌，一声爆喝让曲九妙一哆嗦。
“听到了没有！”
厨子气冲冲的走了，嘴里嘟囔道：
“还真是小娇女，杀个狗就走不动道了。”
曲九妙嘴里喃喃道：
“听···”
“到了···”
而此时的眼泪已经止不住的流下。
蹲坐在黄狗身边，静待着它的离去，已经有下人烧好了水，端到了她的身侧。
曲九妙静默许久，看着往日跟在自己身边的大黄狗，往年还可以骑在它身上。
自己做杂役，黄狗还会帮自己挑水，即使挑的不多，但生活总是没有那么的熬不下去。
“干什么呢，水都快凉了，还拔不拔毛了？”
一个声音打断了曲九妙的回忆，眼神紧紧盯着已经断气了的黄狗。
最终，她亲手将狗浸入木桶，声音哽咽着也将自己的手浸入了热水中，声嘶力竭的大哭了起来，不知是水太烫还是别的原因。
纤瘦的手掌在水手抚摸着黄狗的身躯，像是往常那般玩耍着。
她不想黄狗就这样死去，可是自己又不敢违背命令，怕父亲又不高兴该怎么办。
回忆在脑中一幕幕浮现，快乐的时光似在昨日。
曲九妙笑了，又哭又笑着。
刀子划破了狗子的胸口，曲九妙一点点的掏出狗子的内脏，此时的她的脑袋不知道在想什么。
只想是一个没有感情的机器，完成交代的任务。
月挂高空，曲九妙蜷缩在房间角落，下人都是好几人一个屋子，而床上已经没有她的位置了。
低垂着头，偏着脑袋，望着窗外的圆月，眼中的光彩愈发暗淡。
“唉，你们听说了嘛。”
一丫鬟掀探着脑袋，一脸八卦的表情，对着众人说道，
“韦夫人今天去世了！”
而其他丫鬟听到则是惊呼。
“真的假的，我前几天还看到韦夫人呢，气色很好。”
“怎么可能死了嘛。”
其他丫鬟也附和道。
“就是，就是。”
最开始的丫鬟则是撇了撇嘴，
“你们不知道，我今天去了韦夫人的院子，都已经挂白布了。”
其余人依旧是不信，这么大的事怎么可能没点出风声呢。
“嘿，你们还不信我。”
“过几天就等着吃席吧。”
“虽然没我们的位置。”
“但我们在后厨帮忙，也能捡到不少好菜。”
一群丫鬟左看看又看看，这话虽说的没心没肺，但谁会在意一个跟自己不相干的人呢。
即使嘴上没说，但心里也不会有什么好话，她们是最接近富贵的底层，看着别人光鲜亮丽就在眼前，而自己像是陷入沼泽，只有无尽的黑暗，鲜明的对比，嫉妒，羡慕，让她们心理失衡，逐渐扭曲。
她们不会去关心主人家的生死，只会在乎这席的饭菜好不好。
“这韦夫人也不过是个白身，和我们有什么区别。”
“只不过运气好，被老爷看上，飞上枝头变凤凰了。”
听到这话，不少丫鬟认同，狠狠的点头。
“就是就是。”
曲九妙在角落看着她们的一言一语，感觉呼吸困难，眼中的世界摇摇欲坠，心口剧痛。
韦夫人，便是曲九妙的母亲，曲宫凡妾室。
扶着墙壁站起身，摇摇晃晃的走向房门处，轻轻推开门，什么也没说。
而一些丫鬟看着她的样子，开口道：
“关门，冷死了。”
脚步停住，扭头望着出声的丫鬟，眼神无光，像个死人一般。
出声的丫鬟对上这个眼神浑身一哆嗦，躺下盖上被褥，不再说话。
房门吱呀缓缓的合上，曲九妙的身影消失了。
屋内的丫鬟面面相觑，感到莫名其妙。
曲九妙的脚步越来越快，从踱步，到小跑，再到狂奔，感受不到累，也没察觉到自己的脚是光着的。
慢慢的，脚步越来越慢，尖石嵌入脚底，流下明显的血迹，并不是感受到了疼痛，而是看到前方的挂白，正是自己母亲的院子。
缓缓步入大厅，看到了棺木，曲九妙扑通跪倒在地，世界安静了，仿佛只有她一个人，世界灰暗了，只剩下了黑白。
为什么会这样，自己为什么要来到这个世界，自己活着有什么意义，她有些想不通了，即使是以前一切安好的时候又有什么意义，快乐有什么用，家庭又有什么用。
陷入深度的自我怀疑，活着的意义是什么，死了又怎么样。死了反而获得了宁静，就像母亲躺在棺椁中那般的享受安宁。
这世界仿佛只剩她一人，眼神灰暗，发不出声音，也没有人听到她那支离破碎的心。
“这个家已经没有你位置了。”
脑中依旧回荡中从父亲口中说出的冰冷话语，曲宫凡眼神冷漠，对着幼小的曲九妙说道，
“日后你就和下人住一起吧。”
曲九妙不知所措，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父···父亲···”
声音刚落，只听见一声大喝。
“扔出去。”
两个下人将曲九妙拖了出去，扔到了门外，一声痛呼后，房门紧闭。
曲九妙恍惚片刻，慌忙的站起身来，声泪俱下，用手拍打着房门，试图得到回应。
一切变化的太突然，这让曲九妙无法接受这一现实。
“父亲！父亲！”
“妙儿知道错了！父亲！”
声音竭力的嘶吼着，声音急切又慌张，慢慢的，眼泪又随着叫喊流了出来。
“父亲··”
“妙儿真的知错了···”
不知过了许久，声音不像刚开始那么有力了。
她内心迷茫，一定是自己做错了什么才会惹得父亲对自己大发雷霆。
这样想着，房门打开了，一双眼睛居高临下的看着曲九妙。
“再闹，就滚出曲家。”
声音不大，却让曲九妙顿时安静了下来，而房门却又再次关上了。
曲九妙咽了咽口水，没有再发出声音，默默的离开了，脚步走走停停，偶尔回头望向紧闭的房门。
本以为这是一次惩戒，等父亲气消，自己还是能回归这个家庭。
她不是一个虚荣的小姑娘，不在意自己是曲家九女，也不在意这个身份带来的好处，她只是单纯的喜欢一家子的感觉，而这个家此时出现了破损，她想修复这个家庭，即使做不到，也会尽力维持着现状。
现在，她只有听话，不在让父亲生气。
可是，噩梦只是开始。
“九小姐，来，把这狗杀了，老爷今天想吃这个。”
一个厨子对着只有十岁左右的曲九妙招手道，手提着一只奄奄一息的黄狗。
“我已经给他脑袋来了一棒槌，你放血就好。”
曲九妙正在端着碗盘，现在她是这个府邸地位最低的人，甚至比不上厨子，所有人都可以对她呼来喝去。
即便如此，她依旧做好每一件事。
“我这么努力，父亲应该很快就会消气了吧。”
心里如此想，幻想回道从前的生活。
顺着厨子声音传来的方向，头缓缓的朝向厨子的方向，这一眼，让她手中的碗盘哐啷坠地。
“小···小黄。。”
看到这曲九妙如此，厨子脾气上来了，将狗丢向一边，上来就挥手欲打，但想想她是曲家九女，廋死的骆驼比马大，又将手收了回去。
指着奄奄一息的狗子，开口道：
“拔毛会吧，拔干净开膛破肚，然后把里边掏干净。”
曲九妙无动于衷，呆呆着看着快咽气的狗。
厨子火气上涌，一声爆喝让曲九妙一哆嗦。
“听到了没有！”
厨子气冲冲的走了，嘴里嘟囔道：
“还真是小娇女，杀个狗就走不动道了。”
曲九妙嘴里喃喃道：
“听···”
“到了···”
而此时的眼泪已经止不住的流下。
蹲坐在黄狗身边，静待着它的离去，已经有下人烧好了水，端到了她的身侧。
曲九妙静默许久，看着往日跟在自己身边的大黄狗，往年还可以骑在它身上。
自己做杂役，黄狗还会帮自己挑水，即使挑的不多，但生活总是没有那么的熬不下去。
“干什么呢，水都快凉了，还拔不拔毛了？”
一个声音打断了曲九妙的回忆，眼神紧紧盯着已经断气了的黄狗。
最终，她亲手将狗浸入木桶，声音哽咽着也将自己的手浸入了热水中，声嘶力竭的大哭了起来，不知是水太烫还是别的原因。
纤瘦的手掌在水手抚摸着黄狗的身躯，像是往常那般玩耍着。
她不想黄狗就这样死去，可是自己又不敢违背命令，怕父亲又不高兴该怎么办。
回忆在脑中一幕幕浮现，快乐的时光似在昨日。
曲九妙笑了，又哭又笑着。
刀子划破了狗子的胸口，曲九妙一点点的掏出狗子的内脏，此时的她的脑袋不知道在想什么。
只想是一个没有感情的机器，完成交代的任务。
月挂高空，曲九妙蜷缩在房间角落，下人都是好几人一个屋子，而床上已经没有她的位置了。
低垂着头，偏着脑袋，望着窗外的圆月，眼中的光彩愈发暗淡。
“唉，你们听说了嘛。”
一丫鬟掀探着脑袋，一脸八卦的表情，对着众人说道，
“韦夫人今天去世了！”
而其他丫鬟听到则是惊呼。
“真的假的，我前几天还看到韦夫人呢，气色很好。”
“怎么可能死了嘛。”
其他丫鬟也附和道。
“就是，就是。”
最开始的丫鬟则是撇了撇嘴，
“你们不知道，我今天去了韦夫人的院子，都已经挂白布了。”
其余人依旧是不信，这么大的事怎么可能没点出风声呢。
“嘿，你们还不信我。”
“过几天就等着吃席吧。”
“虽然没我们的位置。”
“但我们在后厨帮忙，也能捡到不少好菜。”
一群丫鬟左看看又看看，这话虽说的没心没肺，但谁会在意一个跟自己不相干的人呢。
即使嘴上没说，但心里也不会有什么好话，她们是最接近富贵的底层，看着别人光鲜亮丽就在眼前，而自己像是陷入沼泽，只有无尽的黑暗，鲜明的对比，嫉妒，羡慕，让她们心理失衡，逐渐扭曲。
她们不会去关心主人家的生死，只会在乎这席的饭菜好不好。
“这韦夫人也不过是个白身，和我们有什么区别。”
“只不过运气好，被老爷看上，飞上枝头变凤凰了。”
听到这话，不少丫鬟认同，狠狠的点头。
“就是就是。”
曲九妙在角落看着她们的一言一语，感觉呼吸困难，眼中的世界摇摇欲坠，心口剧痛。
韦夫人，便是曲九妙的母亲，曲宫凡妾室。
扶着墙壁站起身，摇摇晃晃的走向房门处，轻轻推开门，什么也没说。
而一些丫鬟看着她的样子，开口道：
“关门，冷死了。”
脚步停住，扭头望着出声的丫鬟，眼神无光，像个死人一般。
出声的丫鬟对上这个眼神浑身一哆嗦，躺下盖上被褥，不再说话。
房门吱呀缓缓的合上，曲九妙的身影消失了。
屋内的丫鬟面面相觑，感到莫名其妙。
曲九妙的脚步越来越快，从踱步，到小跑，再到狂奔，感受不到累，也没察觉到自己的脚是光着的。
慢慢的，脚步越来越慢，尖石嵌入脚底，流下明显的血迹，并不是感受到了疼痛，而是看到前方的挂白，正是自己母亲的院子。
缓缓步入大厅，看到了棺木，曲九妙扑通跪倒在地，世界安静了，仿佛只有她一个人，世界灰暗了，只剩下了黑白。
为什么会这样，自己为什么要来到这个世界，自己活着有什么意义，她有些想不通了，即使是以前一切安好的时候又有什么意义，快乐有什么用，家庭又有什么用。
陷入深度的自我怀疑，活着的意义是什么，死了又怎么样。死了反而获得了宁静，就像母亲躺在棺椁中那般的享受安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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