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预售前夕
时间一闪而逝，转眼就是发售唱片的前一天。
“那么，就辛苦各位了。”
平崎康平对着众人鞠了一躬，“这一个月的匆忙，也算是到检验成果的时候，唱片从明天开始就要销售了。”
办公室里站着许多人，上杉和希，彩虹乐队，村上美佳，还有编辑部的职员。
没有人说话，态度都很严肃，经过了一个多月的努力，唱片终于要上市了，是成功是失败，就此一搏，他们也没有退路。
上杉开口：“平崎先生也辛苦了，这一个月没睡好觉吧，今天好好休息一下，等之后的消息。”
众人点了点头，平崎康平也确实该休息。
他这段时间为了唱片的事情东跑西跑一天忙到底，就没有一天闲着的，现在总算能喘口气了。
平崎康平露出一个笑容，又沉默了一会儿，抬头问上杉：“上杉君，你觉得我们的唱片能成功吗？”
上杉和希没有说话，他本来想说是，上辈子《直到世界尽头》取得了那么好的成绩，没道理在这个世界滑铁卢，但万一呢？
他确实做到了眼下的最好，但世事无绝对，万一就差那么点细节，万一市场风向变了，万一...
实在有太多的意外，没有人能保证大卖。
整个办公室的人都没说话，他们也摸不准到底怎么样，虽然听着不错，CD唱片的质量也还行，但没有人敢打包票。
一时间，气氛太过死寂，没人说话了。
上杉和希想了一会儿，上去拍了拍平崎康平的肩膀，“我们已经做到最好，结果怎样就别去想了。”
“不，还不够。”平崎康平眉头紧皱，“报纸没有刊登我们的信息，电视没有我们的独家广告，就连唱片店的宣传牌都没几个，我做的远远不够。”
条件是很艰苦，但也没办法，本来就是濒死的企业，没有多余的经费来宣传唱片，平日里恨不得把一分钱掰成两半使，就这样才堪堪完成了唱片，实在没有余力宣传了。
上杉挤出笑容：“报纸的事情你不用担心，我前段时间跟一家报社记者碰过面，他也答应了在版面上给唱片做宣传，不会有问题的。”
“玄。”平崎康平摇了摇头，他心底明白那些记者都是什么货色，不是见钱眼开就是胡编瞎造，真有良心的难遇。
“有承诺总比没有好，万一呢。”花山笑道。
“是啊，万一呢。”村上美佳也安慰道，“平崎先生，先去休息吧，累垮了身体可不划算。”
“我出去走走吧，实在没心情休息。”平崎康平叹了口气，扭头看向上杉：“上杉君有什么打算吗？”
“我？我打算在这里坐一会儿，写点东西。”
“写点东西也好，专注的时候总让人忘记烦恼。”平崎康平夸赞道。
“只是没事情干而已。”
上杉摇摇头，唱片发售在即，呆在这里放心，就算出了什么事情也能及时应对。
“那样就好。”平崎康平点了点头，苦大仇深的出门了。
他的压力是最大的，这次算是全权由自己操办，成功了还好说，失败可就万劫不复，连家底都赔光了，所以心情格外沉重。
上杉在办公室坐了一会儿，抬头往窗外看——天空阴沉沉的，难怪让人心情都变差了。
阴沉倒没关系，赶紧下雨才是关键，别整的堆积一整天，连个屁都不响，到明天又突然整的狂风大作起来，那才是真的倒霉。
在办公室写了半小时的小说，他也算是呆不住了，心底憋着劲往外走，刚走出大楼一步，啪嗒一声，雨滴就滴到了脑门上。
“...”
上杉扯了扯嘴角，但还是松了口气。
下雨好，下的越大越好，今天下透彻了，明天就是个晴朗天气，不会坏了自己的计划。
他打着伞去了拉面馆，算算时间也到晚饭时候了，就着拉面边吃边聊。
吃完拉面从面馆里出来，已经是晚上七八点了，雨还在下，看起来一时半会儿好不了，真叫人头疼，但愿明早起来能看见个大太阳。
他在街道上漫无目的的走着，心里戚戚然，开始胡思乱想起来，万一销量不好，万一唱片出问题了，自己可怎么办？
这种心态真叫人纠结，上杉叹了口气，甩甩头把压力扔出去。
他冲着沿铁道线驶来的列车大喊：
“会成功的，绝对会成功的！”
仿佛在回应似的，列车发出嗡鸣声，那声音回荡在漆黑的夜里。
...
相川纯一郎这几天非常疲惫。
也不知怎么个事，从上月开始，报社就不停加班，总编辑脸上乌云密布，看谁都得批上几句，要不是人到中年有了家庭，他肯定要甩脸色跑路。
这不，到家时间都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半了，根本不给人休息的时间，相川纯一郎去客厅开了灯，在椅子上坐一下。
儿子已经睡了，他的妻子中保友香穿睡衣出来，问要不要吃点什么。
相川纯一郎摇摇手拒绝了，扭头让她早点睡，不要担心自己，等看见卧室里的灯黑了，他才沉沉叹了口气，感慨着中年社畜真不容易。
今晚还要写一篇稿子，反映社会时事，他抓了抓所剩无几的头发，准备喝一口茶继续奋斗。
他目光一瞥，看见榻榻米上的CD唱片，突然想起来这是前段时间上杉先生送给自己的，这几天忙过头了一直没机会听。
说起来，他之前好像跟自己说过，唱片在十三号发售。
相川纯一郎看一眼日历，今天十一号，也就是说后天了...现在提前听听，帮他把把脉。
窗外雨好像停了，雨珠顺着窗弦滑落，发出滴滴答答的声音，说不上好听，但很空灵。
他把唱片放影碟机里，然后开了电视，把声音调小，尽量不影响二楼睡觉的妻儿。
开幕的曲调像浪涛一般打来，清脆悦动，欢畅激情。
很惊艳的开场。
相川纯一郎闭上眼睛，他有些沉醉，也忘了自己有多久没有沉浸在音乐的世界了，这简直享受。
音乐起伏，歌声回荡在客厅里，这曲调似乎有一种魔力，能勾起内心深处的回忆。
他感觉自己回到了那个年少无知的时候，那个稚嫩的孩子面对太阳伸开双手，渴望拥抱天空...
回忆像是一把利刃，穿透了心房，他想起了故乡的夏天，那一年的波子汽水与河流都很甜，那一年他考上了东京的学校，早早收拾起行囊，在站台前与家人告别。
相川纯一郎下意识擦了擦眼角，可是什么都没有，有的只是美妙的歌声，他在原地怔了一下，才意识到自己已经四十多岁了，已经不会再哭了。
真叫人感慨，原来时间过去的那么快...
“直到世界尽头。”他盯着歌名喃喃自语，然后会心一笑。
突地，相川纯一郎抓来纸笔，也没有关电视，就这么奋笔疾书了起来。
无人的夜晚，客厅的灯光久久未熄。
“那么，就辛苦各位了。”
平崎康平对着众人鞠了一躬，“这一个月的匆忙，也算是到检验成果的时候，唱片从明天开始就要销售了。”
办公室里站着许多人，上杉和希，彩虹乐队，村上美佳，还有编辑部的职员。
没有人说话，态度都很严肃，经过了一个多月的努力，唱片终于要上市了，是成功是失败，就此一搏，他们也没有退路。
上杉开口：“平崎先生也辛苦了，这一个月没睡好觉吧，今天好好休息一下，等之后的消息。”
众人点了点头，平崎康平也确实该休息。
他这段时间为了唱片的事情东跑西跑一天忙到底，就没有一天闲着的，现在总算能喘口气了。
平崎康平露出一个笑容，又沉默了一会儿，抬头问上杉：“上杉君，你觉得我们的唱片能成功吗？”
上杉和希没有说话，他本来想说是，上辈子《直到世界尽头》取得了那么好的成绩，没道理在这个世界滑铁卢，但万一呢？
他确实做到了眼下的最好，但世事无绝对，万一就差那么点细节，万一市场风向变了，万一...
实在有太多的意外，没有人能保证大卖。
整个办公室的人都没说话，他们也摸不准到底怎么样，虽然听着不错，CD唱片的质量也还行，但没有人敢打包票。
一时间，气氛太过死寂，没人说话了。
上杉和希想了一会儿，上去拍了拍平崎康平的肩膀，“我们已经做到最好，结果怎样就别去想了。”
“不，还不够。”平崎康平眉头紧皱，“报纸没有刊登我们的信息，电视没有我们的独家广告，就连唱片店的宣传牌都没几个，我做的远远不够。”
条件是很艰苦，但也没办法，本来就是濒死的企业，没有多余的经费来宣传唱片，平日里恨不得把一分钱掰成两半使，就这样才堪堪完成了唱片，实在没有余力宣传了。
上杉挤出笑容：“报纸的事情你不用担心，我前段时间跟一家报社记者碰过面，他也答应了在版面上给唱片做宣传，不会有问题的。”
“玄。”平崎康平摇了摇头，他心底明白那些记者都是什么货色，不是见钱眼开就是胡编瞎造，真有良心的难遇。
“有承诺总比没有好，万一呢。”花山笑道。
“是啊，万一呢。”村上美佳也安慰道，“平崎先生，先去休息吧，累垮了身体可不划算。”
“我出去走走吧，实在没心情休息。”平崎康平叹了口气，扭头看向上杉：“上杉君有什么打算吗？”
“我？我打算在这里坐一会儿，写点东西。”
“写点东西也好，专注的时候总让人忘记烦恼。”平崎康平夸赞道。
“只是没事情干而已。”
上杉摇摇头，唱片发售在即，呆在这里放心，就算出了什么事情也能及时应对。
“那样就好。”平崎康平点了点头，苦大仇深的出门了。
他的压力是最大的，这次算是全权由自己操办，成功了还好说，失败可就万劫不复，连家底都赔光了，所以心情格外沉重。
上杉在办公室坐了一会儿，抬头往窗外看——天空阴沉沉的，难怪让人心情都变差了。
阴沉倒没关系，赶紧下雨才是关键，别整的堆积一整天，连个屁都不响，到明天又突然整的狂风大作起来，那才是真的倒霉。
在办公室写了半小时的小说，他也算是呆不住了，心底憋着劲往外走，刚走出大楼一步，啪嗒一声，雨滴就滴到了脑门上。
“...”
上杉扯了扯嘴角，但还是松了口气。
下雨好，下的越大越好，今天下透彻了，明天就是个晴朗天气，不会坏了自己的计划。
他打着伞去了拉面馆，算算时间也到晚饭时候了，就着拉面边吃边聊。
吃完拉面从面馆里出来，已经是晚上七八点了，雨还在下，看起来一时半会儿好不了，真叫人头疼，但愿明早起来能看见个大太阳。
他在街道上漫无目的的走着，心里戚戚然，开始胡思乱想起来，万一销量不好，万一唱片出问题了，自己可怎么办？
这种心态真叫人纠结，上杉叹了口气，甩甩头把压力扔出去。
他冲着沿铁道线驶来的列车大喊：
“会成功的，绝对会成功的！”
仿佛在回应似的，列车发出嗡鸣声，那声音回荡在漆黑的夜里。
...
相川纯一郎这几天非常疲惫。
也不知怎么个事，从上月开始，报社就不停加班，总编辑脸上乌云密布，看谁都得批上几句，要不是人到中年有了家庭，他肯定要甩脸色跑路。
这不，到家时间都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半了，根本不给人休息的时间，相川纯一郎去客厅开了灯，在椅子上坐一下。
儿子已经睡了，他的妻子中保友香穿睡衣出来，问要不要吃点什么。
相川纯一郎摇摇手拒绝了，扭头让她早点睡，不要担心自己，等看见卧室里的灯黑了，他才沉沉叹了口气，感慨着中年社畜真不容易。
今晚还要写一篇稿子，反映社会时事，他抓了抓所剩无几的头发，准备喝一口茶继续奋斗。
他目光一瞥，看见榻榻米上的CD唱片，突然想起来这是前段时间上杉先生送给自己的，这几天忙过头了一直没机会听。
说起来，他之前好像跟自己说过，唱片在十三号发售。
相川纯一郎看一眼日历，今天十一号，也就是说后天了...现在提前听听，帮他把把脉。
窗外雨好像停了，雨珠顺着窗弦滑落，发出滴滴答答的声音，说不上好听，但很空灵。
他把唱片放影碟机里，然后开了电视，把声音调小，尽量不影响二楼睡觉的妻儿。
开幕的曲调像浪涛一般打来，清脆悦动，欢畅激情。
很惊艳的开场。
相川纯一郎闭上眼睛，他有些沉醉，也忘了自己有多久没有沉浸在音乐的世界了，这简直享受。
音乐起伏，歌声回荡在客厅里，这曲调似乎有一种魔力，能勾起内心深处的回忆。
他感觉自己回到了那个年少无知的时候，那个稚嫩的孩子面对太阳伸开双手，渴望拥抱天空...
回忆像是一把利刃，穿透了心房，他想起了故乡的夏天，那一年的波子汽水与河流都很甜，那一年他考上了东京的学校，早早收拾起行囊，在站台前与家人告别。
相川纯一郎下意识擦了擦眼角，可是什么都没有，有的只是美妙的歌声，他在原地怔了一下，才意识到自己已经四十多岁了，已经不会再哭了。
真叫人感慨，原来时间过去的那么快...
“直到世界尽头。”他盯着歌名喃喃自语，然后会心一笑。
突地，相川纯一郎抓来纸笔，也没有关电视，就这么奋笔疾书了起来。
无人的夜晚，客厅的灯光久久未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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