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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这是一个风景秀丽的地方,有山,有水,有石桥,有木屋,有樱桃树,还有成片的海棠树,再远处还飘着桂花的清香,微风拂过,色彩鲜艳的花瓣随风飘摇,我顺着花瓣游走在这美丽的风景里,花瓣飘落在空中,地上,还有溪流间,溪流那边还能看到一两艘乌篷船。我想看个仔细,便走近了些,溪水清澈见底,让人忍不住想舀一下水,我刚要舀着水,忽然发现溪水自上而下汨汨的流着血一般的红色,我微微吃惊,好奇的向溪流上方走去,果然,那边是有个什么东西,我再走近些,发现那竟是个人。这人穿着一身破烂的盔甲,手中还紧紧握着一把剑,身上有很多的剑伤,背部还插着数只箭,从这些伤口处不断流着血,他的皮肤被溪水泡的都有些发白了,我不确定这人究竟是死的还是活的,好奇心驱使着我一探究竟。我踩着溪水里的石头,借着力很费劲的将他拖上了岸,为了判断他的意识,我正要探下他的鼻息,忽然发现这张脸我居然无比熟悉,竟是凌越!他满是鲜血的脸特别瘆人,而这张脸突然睁开了眼睛,那狰狞凶狠的目光直直的将我吓个哆嗦,下一秒,一把寒光冷冷的剑就到了我的脖子处,

    “啊!!!”

    我霍地坐起来,大口喘着气,等回过神时竟出了一身的汗。好久好久才缓过来,原来这一切不过是个梦。可这梦竟如此真实,令我不敢相信这真的是梦了。

    我坐着让自己再缓一缓,花郁听见声音不对直接冲了进来,

    “枂阁主,你怎么了?”

    我看她惊慌失措的样子,摆摆手,“没事,噩梦而已”

    花郁这才放心了些,安慰道,“可能是你睡太久了吧,现在都已经午时了”

    “午时?”,我感到很惊讶,看看窗外,太阳已经升得老高了,看来我确实睡太久了,我抻个懒腰,道,“洗漱吧,更衣”

    花郁听后便照做起来,边为我更衣边对我说道,“对了,刚刚柳溢护法来过,护法们请你过去开会”

    我眉头一皱,“开会?”

    “嗯”

    自看家以来,还第一次被请去开会,“知道开什么会么?”

    花郁摇摇头,“不知道”

    呵呵,这些护法们平日里工作不是挺努力的么,找我开会,这能是什么会呢?算了,不要多想,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嗯”

    ……

    等我走到开会的地方时,已经是下午了,刚一进去,本来正热烈讨论的护法们立刻停了下来,行礼的行礼,挪椅子的挪椅子,端茶倒水,忙得不亦乐乎,待我坐下一看,这才发现今天来开会的人可不仅仅是柳溢他们几人,有许多对我来说都是陌生的面孔,他们也同柳溢一样,唤我,

    “枂阁主”

    我点点头然后坐在最中间的位置,其实我并不怎么关心那些陌生面孔都是谁,他们无非是水荇宫分宫里的头头们,排除法也能猜得出来的,可他们今天全都聚集在这儿开会,这确实挺罕见的,但又关我鸟事?我坚信简无痕的震慑力,是绝对的。

    所以开会对我来说就是个形式,我很快便陷入自己的沉思中去。我唯一在思考的,只有一件事,便是来之前的那个噩梦。

    那梦也忒真实了,而且凌越在梦境里他简直就是个死人啊。浑身是血,全身是伤,鲜血不断涌出,这也太瘆人了。他伤成这样,若是在现实里,早就快速治疗了。而若说到治疗,那么治疗前必须要先服一颗紫砂色那个小药丸续命,还有,那些插在背后的箭都得拔出来,拔的时候还要注意手法,箭不能旋转拔出,只能以直线状态迅速拔掉,果断利落,不能考虑是否还会刮着皮肤和血管,就算喷一脸血也是这个方法,接着伤口全部需要上药,烂掉的肉可能也要被切掉,呵呵,这样的画面真是想都不敢想,太血腥了,不过好在是梦,也只是个梦而已。

    可若不是梦,那凌越的身上会不会真有这些伤痕呢?

    我脑子越发灵光起来,我沉睡这么久记忆丢了那么多,关于凌越的记忆是零,可会不会…丢掉的记忆其实就在梦里呢?若真的如此,那么只要我验证下凌越是否有伤痕,不就全解开了?如若凌越真的能证明我的猜想,那么同样的,还有离染,我丢失的记忆,就能因此全找回来了!

    没错,脱了他的衣服,一切就都知道了。

    “脱了他的衣服”,沉思中,我不小心将这句嘀咕出来,很快,我便感觉到气氛不寻常的安静。一抬眼,果然,众人愣愣的看着我。

    “咳”,翟瑜轻咳一声打破了这份安静,“枂阁主”

    “嗯?”

    翟瑜的脸微红,低声说道,“别闹”

    他这一句惹得大家都憋不住笑了,唯有我完全不得其解,这也怪我开会压根就没听他们说话,花郁见状,便侧耳悄悄说道,

    “他们刚才在说,让翟瑜护法到时候来个即兴表演”

    “…哦”

    我想了想,还打量了翟瑜一番,确实,翟瑜的卖相,实在一般,他最突出的就是腰,根本就没腰,上下自成一条直线,若真脱了…还真辣眼睛。

    “咳,你们继续”,我说道

    “那枂阁主你同意么?”,一个分宫的护法问道

    我心想即兴表演有啥的,便点点头,“同意”

    “好的”,那护法转头便对大家说道,“那五天之后,咱们就正式举行比武大赛吧”

    “什?什么?比武大赛?”,我愣住,难道他们刚才说得是这件事?

    “是啊”,护法们听我这么一问,还好心的轮番做下解释,

    护法一,“比武大赛,就是水荇宫每年都举办的比武大赛”

    护法二,“主宫、分宫同时进行,地点都在主宫进行比武”

    护法三,“最终胜出者将封为水荇宫高手风云榜年度第一,同时还将直接晋升为枂阁主的暗卫”

    什么?

    我顿感不妙,“你们把舌头捋直了好好说一遍,怎么,比武第一的要成为我的暗卫?”

    护法们齐齐说道,“是的”

    我,凑。

    “可是我已经有贺枥了呀”

    护法们继续说道,“宫主出发前特意嘱咐过,给您再添一个”

    “我拒绝”

    “规矩,不能拒绝”

    “那为什么不能成为宫主的暗卫?”

    “实力摆着,他不需要”

    “那比武大会历年的第一都哪去了?如果说第一就得来我这当暗卫,那怎么直到现在只有贺枥一个?”

    护法们互相瞅瞅,然后有几个轻咳出声,“枂阁主,我们几个就是历年第一”

    我,“……”

    “还有几个,在杀手团里”

    “还有两个,在情报机构处,目前在其它国家做卧底”

    无语。

    “那为什么今年的就一定要成为我的暗卫?”

    护法们扶额,“前面说了的,宫主特意嘱咐的呀”

    “那我就不同意开比武大会”

    “枂阁主,这是传统,也是规矩,而且你刚刚也同意了”

    我凑,我还整不了你们了?!

    “我反悔了”

    “晚了”,旁边坐着的柳溱拿着一厚叠文书,好心提醒道,“印章早已盖好了”

    我怒道,“谁让你们私拿印章盖的?”

    柳溱委屈道,“就在你刚才说同意那会儿啊,而且这也不算私拿呀,你明明同意了的…”

    “呵,不过是片刻功夫,你就这么快,全都盖完了?”,我绝不相信你没提前拿走!

    果然,柳溱不好意思了,羞赧道,

    “枂阁主,我办事效率一直都是最快的,枂阁主就放心吧”

    我,气绝。

    “既然如此,那你们还请我开什么会?你们都做好决定了还请我来有什么意义么?天气这么热,把我请过来,就是为了听个结果的么?”

    护法们见我真生气了,赶紧起身行礼道,

    “枂阁主请息怒”

    “规矩,规矩而已啊”

    “规你个头规!”,我愤怒离席,气得不要不要的。

    没想到我居然回有这样的一天,有些事竟是我不能左右的,我改变不了,又拒绝不了,心里一万匹马在奔腾,简无痕好端端的偏要再给我硬塞个暗卫,也不知他到底安的什么心,

    “贺枥”,我唤道

    贺枥这次出来的很干脆,看来是睡足了,“找哥哥我做甚?”

    我懒得理会他的痞话,直接吩咐道,“两件事要做”

    “说吧”

    “一,给简无痕找个男侍从,呆呆笨笨痴傻成性听不懂人话的优先考虑,放到他的寝宫,终日”

    贺枥一副了然的模样,“就是给他添堵呗”

    我默认,又道,“二,如果比武大会胜出的是凌越,办了他”

    贺枥一听,眼睛发亮道,“你想让我咋个办法?恁了他?做了他?还是,睡了他?”

    我瞅瞅贺枥,他和凌越站在一起,怎么看,都是贺枥吃亏的吧…

    “你可以先试下,最后一种”

    贺枥眼睛一眯,“你学坏了”

    我也眼睛一眯,“我看好你”

    贺枥嘴角弯起,“枂阁主好眼力”

    我也嘴角弯起,“莫要辜负”

    贺枥坏笑了下,起身扛着剑准备消失,走了两步,突然说道,“其实你不必担心太多的”

    “嗯?”

    贺枥侧头道,“姓凌的他未必会第一”

    “为什么?”

    贺枥说道,“别看他之前打得挺厉害,但那天的对手不过是些中级弟子,能有多少含金量你可想过?水荇宫的比武大赛,参赛者是不分什么主宫、分宫的,更别说弟子的级别高低,再说了,咱水荇宫可不是吃素的,业内实力天下皆知,所以了,想要最后胜出,呵呵,可没那么容易”

    对啊,我怎么就没想到呢,我怎么能对自己的水荇宫没有信心呢,倘若凌越真得很厉害,以他的武功,早就在江湖出名了,可他还不是撅着屁股颠儿颠儿的主动来我们这儿学武功么,说明他,压根就,不行。

    “对了枂阁主”,贺枥见我半天没说话,他突然尊称了我一下

    “嗯?”

    “曾经的我,就是第一哦”,贺枥背对着我,做了一个超级无聊的耍帅动作,尬得我很想去茅厕小便,

    “知道了,退下吧”,我挥挥手,不送。

    贺枥撅着嘴,还白了我一眼,“没品味”

    他这欠扁的表情,让我觉得我确实需要适时鼓励下自己的手下了,这样他才能死心塌地为我卖命啊,想想他刚才说过的话,掂量下他和凌越的预估武力值,我坚定地说道,

    “贺枥,我认为你一定能压住他,而且压得死死的”

    贺枥稍微琢磨下就明白我话的出处来自哪了,他果然高兴,眉头都跳动起来,他得意地笑着,还举起两根手指,并拢,然后手指外面不知何时还多了一个铁圈,他的两根手指快速的转动起铁圈,速度越来越快,越来越快,直到最后铁圈都快要腾空飞起来了,在铁圈即将飞出去的霎那,贺枥立刻收手将铁圈稳稳的放回自己的手心,接着冷酷的说道,

    “这就是爷的实力”

    然后大步朝前,消失眼前。

    虽然我不太懂他这一系列动作的意思,但想了想,似乎又明白了一点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