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石坚回到县里的家，刚好是中午，父亲石炼正在家中。石炼这半年来没听说儿子惹出祸端，心情渐渐轻松，今日见到儿子回来，自然高兴万分。石坚交代说，自己心无旁骛一心修炼，还在最近的试炼中拿到了奖励。他给自己留了一百银钱作为花销，剩余的两百银钱都交给了父亲，再次让石炼惊喜。石坚又说，通过道院同窗介绍，和金粟楼的张大掌柜攀上交情，张大掌柜愿意指点石炼谋个更好的差事。这又再三的让石炼惊喜。尽管石炼将信将疑，但他还是听石坚安排，下午去了金粟楼。他心中安慰自己，修士的世界凡人不懂，也许修士们的交情金贵吧。

    后面事情怎样发展，石坚没有打听，父亲石炼不是没有头脑，有钱有人自然好办事。他回到乡里开开心心过了年，就挖出藏宝，准备第二天，带着所有家当回道院了。石坚在他的老房子里，盘算着这些家当和用途。

    加上挖出的珍藏，石坚现在还真是小有资产。下品灵石一百二十七块，这些灵石要用在给侯爷炼制东西上。一阶灵矿三块，一块“金砂黑铁”，另两块还不知名，这些灵矿要留到今后炼器用。灵植三株，两株“蛭水藤”和一株“三尺降真木”。“蛭水藤”要炼制成“介水”，“三尺降真木”要尝试炼制成短矛的柄。“银礵水蟒”皮一张，这张皮要尝试炼制成皮甲，再把“护心镜”安在皮甲上。还有剩余的“介水”九十滴和七颗“青蚌金珍珠”。石坚已经知道了“青蚌金珍珠”的用途，它是炼制辅助开窍的“金琢丹”的主药。这种丹药弥足珍贵，那“青蚌金珍珠”自然身价不菲。

    此时石坚尴尬的发现，他身上银钱反而不多了。这几天闲暇时候，他也尝试给侯爷炼制物件，因为缺少炼器工具，加上手法不熟练，所以效率极低而且很少成功。今后所需的玉石、树脂、纯银需要大量购买，租用炼器静室也需要不菲的银钱。石坚决定明天再去金粟楼。

    清晨起来，石坚辞了家人，独自返回县城。来到金粟楼和张掌柜协商半晌，把“三尺降真木”抵了五千银钱。张掌柜喜笑颜开，答应石坚一定办成他父亲的事情，石坚也算解决了今后半年的开销问题，双方皆大欢喜。石坚也没有把银钱全部带走，而是拿了五百，剩余都挂在账上。将来有需要购买的物品，就让仆从来取，下次放假之时再来结账。石坚想了一下，没有遗漏之处，便回到道院。黄潜、武贤、折冲都已先他返回，众人纷纷讲述了这次试炼的经历，相互唏嘘不已。按成绩论，武贤最好，位列第二名，可是他的收获不多。按收获讲，石坚最佳，可他成绩不好。黄潜的成绩和收获都不错，可是他位列十一名，没有获得零米奖励。折冲跑的最快，第七天就到了草原，第九天就寻到了“紫电金虹”，可他在草原牧民家里喝多了酒，误放了“警讯烟花”，被讲师强行带离，算作主动放弃。大家说笑了一番，就将遗憾淡然置之，重归各自的修炼之中。

    石坚先去租了个半年长期静室，又去购置了一套炼器的基本器具，总共花费了四百银钱。他准备接下来的半年里，就在静室炼制那物件。如果长租炼器静室的话，半年就需要一千多钱，这样花费就多了。他已想好在道院期间里主修“水道”，兼修“冰道”，这样他的功课又增三分。于是石坚开启了疯魔状态，到了后来，连炼制那物件都不计数了，心想反正是个无底的窟窿，等没灵石了再说吧。“水道”、“冰道”本就相通又互有增益，修炼起来很是顺畅。可是兼修两个道派的法术就非常繁杂了，为此石坚把所有的推算机会都给了法术推演。侯爷的智道推算果然了得，竟然帮他改进了一个法术，还帮他推演出了一个“水道”、“冰道”的综合法术。所谓综合法术，就是把“水道”和“冰道”的法术糅合到一起，起到综合的效果和威力，甚至大于叠加。时光飞逝，又到四月，石坚竟然开启了第十五个窍穴。他修炼十个月，能开十五个窍穴实属飞速，即使刨去“鸿爪雪泥”的功劳，也算上等了。到了晚上，石坚兴冲冲的进了梦境。

    石坚现在对侯爷相当的尊重，因为侯爷对他确实帮助良多。自古至今出过多少修士，风雷五行之类的道法，都已被琢磨透了。无论侯爷是推算还是抄袭，能够给石坚指出一条明路，修炼出一个道院里所有书籍都没记载的综合法术，想想都让石坚心花怒放。

    石坚见侯爷行礼，说“侯爷，我今天开启了第十五个窍穴，请问可否帮我推算一次？”

    侯爷说：“可以，不过你应该知道贪多误事的道理，一阶时候法术练的太多也不好。所以你须谨慎思量，再要我帮你。”

    一句话点醒了石坚，让他警觉起来。的确如侯爷所说，现有的“水道”、“冰道”法术石坚都学不过来，一味沉迷于求新求变反而耽误了前程。石坚赶忙道谢，说：“侯爷，我且留着这次机会，等思量好了再来请教吧。”侯爷点头。

    石坚想了想，问：“眼看快要到第二次试炼的时候了，我想炼制些提高战力的东西，争取拿个好名次，每天就能多吃一碗灵米饭了。我每日炼制您需要的物件，切割、雕刻、熔炼、镶嵌、封印这几种炼器手法倒是熟练了，可是其他的手法还很生疏。请问侯爷可有什么能够教我？”

    侯爷听后思量一番，说：“你可知道炼器二字包含有多广吗？不是炼制法器、灵器、仙器才是炼器，你忘了开天仙尊的那句话了吗？”

    石坚瞪大眼睛，嘟囔着说：“灵乃精华之力，人是道器合一。”

    侯爷点头说：“然也！‘人是道器合一’说明什么？你修炼道法是炼器，你练习法术是炼器，你打熬筋骨是炼器，你修心养性是炼器，你吃灵米饭也是炼器！”侯爷说到此处顿了一会儿，等石坚稍稍定神之后，又说：“你的想法无非是提高实力的意思，我就指点你条路，走不走随你。诸多流派的道术里面，有一小道，名叫‘食道’，说白了就是一个‘吃’字。你不必走这条道路，然而可以借鉴其中的精髓。炼器之中也有一小流派，就是‘烹调’。这一流派里面，所用炼器手法最是齐全，你若既想锻炼手法，又想提高实力，不妨在这一方面下点功夫。”

    石坚顿开茅塞一般，连忙称谢。可是要他在道院里面开伙烹调，实在是有些犯难。石坚带着喜忧掺半的心情，从梦中醒来，又带着各种奇思妙想逐渐睡去。次日一早石坚就打发程汇去金粟楼，询问有无一阶猛兽身上不能取做灵材的部位出售，血、肉、筋、骨都行，但要新鲜。中午时候程汇回来了，他说张掌柜会留意收购的，一旦有货就立刻送来。白天石坚把阅读重点放在“食道”和“烹调”之上。晚上石坚只炼制了少许的物件，然后他取出那块“金砂黑铁”琢磨起来，他打算用它炼制成一口行军锅。

    最近法术授业地点又改在道馆里，还和马上结业的师兄、师姐合堂练习。石坚向黄潜请教，黄潜回答说：“这是为了年底的试炼做准备。道院惯例，快要结业的优秀生员和新生员共同参加，是以老带新的模式。老生员此次试炼评价会极大影响入门选秀的成败。新生员的菜鸟试炼，将会终生难忘，因为此次试炼难度不设上限！老生员会带领新生员们，冲刺到自身极限，直到倒下。”

    石坚闻言之后，立即调整炼器方案，把制作“水蟒皮甲”和提炼“介水”也排到计划里面。

    石坚的炼器经历很少，还不能独立完成法器的炼制，充其量是炼制法器雏形而已。三天之后，他炼制的行军锅出炉了。因为材料单一，又没有出众的炼制手段，这行军锅只能算把“金沙黑铁”稍稍提纯，又改变一下外形之后的产物。制作“水蟒皮甲”有点难，主要是切割、缝制起来有些吃力。石坚只好花银钱租用炼器静室和大量炼器工具，总算把“银礵水蟒皮”进行切割并炼制成型。缝制对石坚来说又是个大难题，他干脆把那件花银钱定制的内穿软甲拿出来，和皮甲片一起送到防具作坊里面，请匠人帮忙改造一下。他也没忘了在皮甲胸口位置，定制了个暗囊，将来把“护心镜”放进去也能凑合着用。他现在已经知道护心镜的等级和用法了，当时得知的时候，还真吓了一跳。“护心镜”属于下品法器，以它为核心组合成精致铠甲，能够达到中品法器！修士在“护心镜”中心花蕊处放进一颗灵石，就可以激活两种初级法术各一次，而不耗费修士灵力，一种是“蓄力术”，一种是“回春再生术”！这当真是攻、防、保命的好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