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02章 惊险过关
江枫一睁眼，发现老爹正焦急的看着自己，江枫心里一暖，抓着老爹江翼的手问道：“孩儿已经无事了，父亲脸色苍白可是身体不适？”
“咳咳，为父无妨......”江翼正想抽回双手，却发现儿子的手劲出奇的大，低头一看，一堆白色的东西在二人手中出现又消失。
“大米！”江翼心中一惊，再看儿子眨了眨双眼，他那颗已经死了的心又砰砰跳动起来，兴许我江家这次能逃过一劫呢。
“大郎且在一旁安坐。”江翼暗中搓了搓手，那股触摸了大米之后的干涩感觉还没退去，说明刚刚不是幻觉。
一个小小的插曲之后，接着刚才的话题，江翼回禀道：“那二十万两就在我家中。”
钦差正色道：“你可知，那是用来救灾的款项？这二十万两可以救活多少灾民？竟被他，堂堂户部侍郎给侵吞了！这可是株连九族的大罪！”
他背后的獬豸虚影仰天咆哮，仿佛下一刻就要冲上来！
“啊？”江翼受到了极大的惊吓，被一声厉喝给吓得跪坐在地上：
“上官容禀，我家六弟给我银两的时候，命我大力收购粮食。还嘱咐我，无论是谁问起都不要透露购粮之事，只等他来信，就把粮食运送出去。小人真的不知道那是赃银呀！”
江翼哭的如杜鹃泣血，哭得江路都暗自怀疑，自己当初真的说那番话了吗？
可我的确是个贪官啊！
钦差一愣，还有这回事？从江路口中得到的口供是他确实侵吞了赈灾的二十万两，江路对此供认不讳；而在他大哥江翼口中，则是用银两来收购粮食。
这一来一去的差别可就大了，前者是灭九族的滔天大罪，而后者仅仅是偏袒亲属。
如果真相是江翼说的那样，只要能拿出对等数目的粮食来，那这件事连“以权谋私”都算不上。
“粮食在何处？”钦差和一个年轻文吏对视一眼，决定先抓大放小，赈灾才是重中之重。
只有安顿好了灾民，白莲教那帮反贼才会失去兴风作浪的土壤。
相比较赈灾而言，只要确定没有贪腐一事，江家兄弟口供对不上已经不是重点了。
“就在粮仓存放......”
“前面带路！老夫亲自去核验一番！”钦差猛地站起来，心中打定主意，如果这江老大敢撒谎，就直接锁拿入狱。
江路一脸懵逼的看着自家大哥，却什么回应都没得到，只好怯怯地跟着钦差一起去粮仓。
“此事怎能由父亲亲躬，还是儿来带路吧！”江枫站起来，固执地说道。
钦差看在眼里，暗自点了点头，江家大郎虽说体质虚弱，可是从进大厅到现在一直恪守礼仪，倒是一块不错的璞玉。
若是江家此番能安然无恙，未来大可栽培他一番。
江枫已经恢复了体力，他表面上不疾不徐地走在前面带路；暗中则是不停地具现大米，他走过的路下面，都被成吨的大米给填满了。
一石大概是十公斤，二十万两银子就给他算二十万石好了，也就是二百万公斤。不对，这么短时间江家不可能收购这么多粮食，得数量少一点。
思绪流转之间，一行人在钦差卫队的“保护”之下来到了粮仓。
里面放满了堆砌成垛的粮食袋，一看上面的灰尘，就知道长时间没打理过了，怎么看都不像是新买的粮食。
一个卫士得了命令，抽出腰刀划破一袋，里面哗哗流出的竟是麸糠和草料。
钦差还没说什么，抱着宝剑的将军怒喝道：“这就是你二十万两收购的粮食？猪都不吃东西，送去给灾民吃！简直是黑了你的狼心狗肺！”
江翼一个血气境五重的商贾，哪里受得住行伍之人的铁血煞气，被威势压的说不出话来。
眼看将军越说越气，大有拔剑砍人的趋势，江枫赶紧向钦差告罪：“这些俱是掩人耳目，粮食都在麸糠的后面，搬开就看见了！”
钦差安抚住了宝剑将军，又命令卫士们搬开外层的麸糠。
不一会，粮垛上传来了惊喜的呐喊：“精米！都是精米！”
钦差眼中精光闪烁，顾不得尘土弥漫，直接并指成刀划在崭新的粮袋上，闪烁着光泽的大米如同银河般流了一地。
“精米！竟然真的是精米！全都运出来，清点数量！”钦差捧着大米，双手不住地颤抖，如果都是这样的粮食，平阳府赈灾的压力就小很多了。
保护钦差安全的卫士们化身搬运工，一袋又一袋的大米从仓库中搬出来。
江家三口被当成了小透明晾在一旁，被分别看管，根本没有私下交流的机会。
趁着这会功夫，江枫梳理了一番事件的来龙去脉。
幸好自己的外挂给力，只要咬死粮食是用六叔给的钱买来的，六叔就不会有危险。
自己通过外挂具现的大米，品质上一定远超现在那些带着壳的糙米，再加上数量不少，应该能抵消这次死全家的罪过。
人家穿越不是皇帝就是王爷，我这直接在鬼门关走了一遭！
江枫心中暗下决定，今后一定不能让生死操于他人之手。只要自己不断地提升修为，就能获得更多的奖励，这些都是将来的立身之基。
不知不觉中到了中午，粮仓中的存粮已经被搬空。
就在文吏们准备把记录的册子交给钦差的时候，里面又有人发现：“这里还有地窖！”
钦差亲自过去，掀开一看，地窖里堆满了和外面一样包装的粮食，心中大喜过望：“派人下去全运上来。”
宝剑将军亲自下去查看了一番，回来后在钦差耳边小声禀报：
“地窖里的泥土都是新的，说明这是近期挖掘的。里面的存粮根本没有做防潮、防腐的准备，看起来是临时存放的。”
钦差捋着胡须点点头：“看来这江家老大没有说谎，江侍郎交给他的银两确实都用来采买粮食了。”
说话间，钦差盯着地窖，连抚须的手都停住了，心中不知在想些什么......
搬运粮食的行动持续了整整一天，江枫早就饿的头晕眼花，等到文吏清点完了数量，他父子二人才被允许离开，只是六叔江路依然被钦差留在身边。
一桌子菜摆在江翼的书房中，父子二人一阵狼吞虎咽。江枫拍着肚皮吐槽：“爹，你说六叔他......”
江翼脸色不变眼睛一斜窗外，江枫眨眼表示知道，然后话风不变直接说道：“六叔不是这次赈灾负责采买的官员嘛？怎么用来买粮食的银子就成了赃银？”
江翼嘿嘿一笑：“那些囤积居奇的粮商，哪个没有后台，平日里一两银子一石的粮食他们敢卖到七两、八两！
你六叔想着让我暗中出手，收购点便宜的粮食用来赈灾，结果阻挡了人家发国难财！这下子，他花出来的不是赃银，也就成了赃银。”
江枫气鼓鼓的骂道：“亏得咱们家为了买这批粮食，还搭进去不少钱。他们也不去算算，那些精米哪里是二十万两能买下来的？毁家纾难的忠臣成了贪官，那些粮商们照旧大发国难财！”
“行了，就你话多，一桌子菜还堵不住你的嘴。快点吃，吃完之后我考校一下你最近读的书......”
听得江家父子二人开始闲谈，窗外的暗探悄悄离开了。
钦差拿着暗探记录对话的纸张，逐字逐句地读下来，奇怪自言自语：“怪哉！江家父子说，是江侍郎给了二十万两，命他们收购粮食用来赈灾。从粮仓中运出来的粮食也说明这父子二人没说谎。”
“江侍郎一直在我们严密监视之下，他没时间与江家父子串供，因此，江老大招认的口供应该是实情。这就说明江侍郎在说谎，可是他为什么要担下这贪污的罪名呢？”
意外获得了十万石精米，这足够支撑平阳府的百姓们等到到秋收，旱情已不足为虑；心情大好之下，钦差决定理一理“户部侍郎贪腐”一案中的头绪。
“对了，江侍郎交给江老大的银子呢？”
抱着宝剑的将军回道：“封存起来了！”
“速去搬一箱过来！”钦差好像是想到了什么，连忙命令卫士去取赃银。
不一会，四名卫士抬着一箱贴着封条的木箱子进来，然后恭恭敬敬放下。
钦差迫不及待的打开箱子，果然与自己所料不错！
里面不是成锭的官银，而是碎银，拿起来仔细观察，上面污渍、划痕不少，显然是经常流通使用的。
“哈哈，全都对起来了！”钦差高兴地在屋里走来走去：“事情应当是这样的。”
“朝廷拨下赈灾银两之后，江侍郎负责采买粮食、药材等，然而一个身份远超江侍郎的人，从他这里强行拿走了二十万两。
惊惧之下，江侍郎想自掏腰包补上窟窿，然而他手中的银两根本不是官银，这是个极大的破绽。”
“于是，他把自己的二十万两交给自己的大哥，命他暗中收购粮食。届时，只要运来对等数目的粮食，这件事就会掩盖过去。”
“可是，没等粮食运来，赈灾款项数目不对的事就被人检举揭发。而江侍郎根本得罪不起拿走赈灾款的那个人，于是他不得不独自担下了贪污的罪名。”
“另一边，江老大根本不知道这其中的弯弯绕绕，只以为是自己弟弟要在官场上表现一番，于是自己往里搭着钱帮江侍郎收购粮食，于是就有了我们白天看到的那些精米。”
“不错，这样一来所有事情都解释的通了。根据记录，这些精米足有九万八千石，将近十万石，其价值不低于六十万两。”抱着宝剑的将军指着文吏送来的册子说道。
“搬运期间，我亲自去了一趟地窖，哪里是地窖？整个江家地下都快被掏空了。”
将军感慨一句，接着又问道：“这些粮食价值数十万两，可是江侍郎送来的二十万两却丝毫未动，这是为何？”
钦差呵呵一笑：“你出身上林苑，又久在军旅，不知官场龌龊实属正常。江家六兄弟，只有江侍郎一人在朝为官，自然要举全家之力支持他一人。若是老夫猜得没错，江老大会在事后把那二十万两退回给江侍郎，供他在京城花销、打点。”
一番商谈过后，钦差提笔开始写奏章，其中详细记述了所见所闻，包括江家父子的口供、江家的粮食、江侍郎给的银两情况。后面还附属了文吏记录的当时对话、粮食登记册、暗探的记录。
但是，对于此事的推断，却是一句没提，奏章中都是陈列的事实。
第二天天还没亮，江枫就听到门外人喊马嘶，车声滚滚，原来是钦差征调力役前来，要把昨天的大米全都运去赈济灾民。
江家门窄地狭，前来运粮的力役们施展不开，再加上士卒在一旁监督占据了不少地方，忙活到下午才弄完，只剩下江家一片狼藉。
江翼指挥着仆人们打扫庭院、擦拭柱廊，江枫和六叔江路坐在湖心亭中密谈......
“咳咳，为父无妨......”江翼正想抽回双手，却发现儿子的手劲出奇的大，低头一看，一堆白色的东西在二人手中出现又消失。
“大米！”江翼心中一惊，再看儿子眨了眨双眼，他那颗已经死了的心又砰砰跳动起来，兴许我江家这次能逃过一劫呢。
“大郎且在一旁安坐。”江翼暗中搓了搓手，那股触摸了大米之后的干涩感觉还没退去，说明刚刚不是幻觉。
一个小小的插曲之后，接着刚才的话题，江翼回禀道：“那二十万两就在我家中。”
钦差正色道：“你可知，那是用来救灾的款项？这二十万两可以救活多少灾民？竟被他，堂堂户部侍郎给侵吞了！这可是株连九族的大罪！”
他背后的獬豸虚影仰天咆哮，仿佛下一刻就要冲上来！
“啊？”江翼受到了极大的惊吓，被一声厉喝给吓得跪坐在地上：
“上官容禀，我家六弟给我银两的时候，命我大力收购粮食。还嘱咐我，无论是谁问起都不要透露购粮之事，只等他来信，就把粮食运送出去。小人真的不知道那是赃银呀！”
江翼哭的如杜鹃泣血，哭得江路都暗自怀疑，自己当初真的说那番话了吗？
可我的确是个贪官啊！
钦差一愣，还有这回事？从江路口中得到的口供是他确实侵吞了赈灾的二十万两，江路对此供认不讳；而在他大哥江翼口中，则是用银两来收购粮食。
这一来一去的差别可就大了，前者是灭九族的滔天大罪，而后者仅仅是偏袒亲属。
如果真相是江翼说的那样，只要能拿出对等数目的粮食来，那这件事连“以权谋私”都算不上。
“粮食在何处？”钦差和一个年轻文吏对视一眼，决定先抓大放小，赈灾才是重中之重。
只有安顿好了灾民，白莲教那帮反贼才会失去兴风作浪的土壤。
相比较赈灾而言，只要确定没有贪腐一事，江家兄弟口供对不上已经不是重点了。
“就在粮仓存放......”
“前面带路！老夫亲自去核验一番！”钦差猛地站起来，心中打定主意，如果这江老大敢撒谎，就直接锁拿入狱。
江路一脸懵逼的看着自家大哥，却什么回应都没得到，只好怯怯地跟着钦差一起去粮仓。
“此事怎能由父亲亲躬，还是儿来带路吧！”江枫站起来，固执地说道。
钦差看在眼里，暗自点了点头，江家大郎虽说体质虚弱，可是从进大厅到现在一直恪守礼仪，倒是一块不错的璞玉。
若是江家此番能安然无恙，未来大可栽培他一番。
江枫已经恢复了体力，他表面上不疾不徐地走在前面带路；暗中则是不停地具现大米，他走过的路下面，都被成吨的大米给填满了。
一石大概是十公斤，二十万两银子就给他算二十万石好了，也就是二百万公斤。不对，这么短时间江家不可能收购这么多粮食，得数量少一点。
思绪流转之间，一行人在钦差卫队的“保护”之下来到了粮仓。
里面放满了堆砌成垛的粮食袋，一看上面的灰尘，就知道长时间没打理过了，怎么看都不像是新买的粮食。
一个卫士得了命令，抽出腰刀划破一袋，里面哗哗流出的竟是麸糠和草料。
钦差还没说什么，抱着宝剑的将军怒喝道：“这就是你二十万两收购的粮食？猪都不吃东西，送去给灾民吃！简直是黑了你的狼心狗肺！”
江翼一个血气境五重的商贾，哪里受得住行伍之人的铁血煞气，被威势压的说不出话来。
眼看将军越说越气，大有拔剑砍人的趋势，江枫赶紧向钦差告罪：“这些俱是掩人耳目，粮食都在麸糠的后面，搬开就看见了！”
钦差安抚住了宝剑将军，又命令卫士们搬开外层的麸糠。
不一会，粮垛上传来了惊喜的呐喊：“精米！都是精米！”
钦差眼中精光闪烁，顾不得尘土弥漫，直接并指成刀划在崭新的粮袋上，闪烁着光泽的大米如同银河般流了一地。
“精米！竟然真的是精米！全都运出来，清点数量！”钦差捧着大米，双手不住地颤抖，如果都是这样的粮食，平阳府赈灾的压力就小很多了。
保护钦差安全的卫士们化身搬运工，一袋又一袋的大米从仓库中搬出来。
江家三口被当成了小透明晾在一旁，被分别看管，根本没有私下交流的机会。
趁着这会功夫，江枫梳理了一番事件的来龙去脉。
幸好自己的外挂给力，只要咬死粮食是用六叔给的钱买来的，六叔就不会有危险。
自己通过外挂具现的大米，品质上一定远超现在那些带着壳的糙米，再加上数量不少，应该能抵消这次死全家的罪过。
人家穿越不是皇帝就是王爷，我这直接在鬼门关走了一遭！
江枫心中暗下决定，今后一定不能让生死操于他人之手。只要自己不断地提升修为，就能获得更多的奖励，这些都是将来的立身之基。
不知不觉中到了中午，粮仓中的存粮已经被搬空。
就在文吏们准备把记录的册子交给钦差的时候，里面又有人发现：“这里还有地窖！”
钦差亲自过去，掀开一看，地窖里堆满了和外面一样包装的粮食，心中大喜过望：“派人下去全运上来。”
宝剑将军亲自下去查看了一番，回来后在钦差耳边小声禀报：
“地窖里的泥土都是新的，说明这是近期挖掘的。里面的存粮根本没有做防潮、防腐的准备，看起来是临时存放的。”
钦差捋着胡须点点头：“看来这江家老大没有说谎，江侍郎交给他的银两确实都用来采买粮食了。”
说话间，钦差盯着地窖，连抚须的手都停住了，心中不知在想些什么......
搬运粮食的行动持续了整整一天，江枫早就饿的头晕眼花，等到文吏清点完了数量，他父子二人才被允许离开，只是六叔江路依然被钦差留在身边。
一桌子菜摆在江翼的书房中，父子二人一阵狼吞虎咽。江枫拍着肚皮吐槽：“爹，你说六叔他......”
江翼脸色不变眼睛一斜窗外，江枫眨眼表示知道，然后话风不变直接说道：“六叔不是这次赈灾负责采买的官员嘛？怎么用来买粮食的银子就成了赃银？”
江翼嘿嘿一笑：“那些囤积居奇的粮商，哪个没有后台，平日里一两银子一石的粮食他们敢卖到七两、八两！
你六叔想着让我暗中出手，收购点便宜的粮食用来赈灾，结果阻挡了人家发国难财！这下子，他花出来的不是赃银，也就成了赃银。”
江枫气鼓鼓的骂道：“亏得咱们家为了买这批粮食，还搭进去不少钱。他们也不去算算，那些精米哪里是二十万两能买下来的？毁家纾难的忠臣成了贪官，那些粮商们照旧大发国难财！”
“行了，就你话多，一桌子菜还堵不住你的嘴。快点吃，吃完之后我考校一下你最近读的书......”
听得江家父子二人开始闲谈，窗外的暗探悄悄离开了。
钦差拿着暗探记录对话的纸张，逐字逐句地读下来，奇怪自言自语：“怪哉！江家父子说，是江侍郎给了二十万两，命他们收购粮食用来赈灾。从粮仓中运出来的粮食也说明这父子二人没说谎。”
“江侍郎一直在我们严密监视之下，他没时间与江家父子串供，因此，江老大招认的口供应该是实情。这就说明江侍郎在说谎，可是他为什么要担下这贪污的罪名呢？”
意外获得了十万石精米，这足够支撑平阳府的百姓们等到到秋收，旱情已不足为虑；心情大好之下，钦差决定理一理“户部侍郎贪腐”一案中的头绪。
“对了，江侍郎交给江老大的银子呢？”
抱着宝剑的将军回道：“封存起来了！”
“速去搬一箱过来！”钦差好像是想到了什么，连忙命令卫士去取赃银。
不一会，四名卫士抬着一箱贴着封条的木箱子进来，然后恭恭敬敬放下。
钦差迫不及待的打开箱子，果然与自己所料不错！
里面不是成锭的官银，而是碎银，拿起来仔细观察，上面污渍、划痕不少，显然是经常流通使用的。
“哈哈，全都对起来了！”钦差高兴地在屋里走来走去：“事情应当是这样的。”
“朝廷拨下赈灾银两之后，江侍郎负责采买粮食、药材等，然而一个身份远超江侍郎的人，从他这里强行拿走了二十万两。
惊惧之下，江侍郎想自掏腰包补上窟窿，然而他手中的银两根本不是官银，这是个极大的破绽。”
“于是，他把自己的二十万两交给自己的大哥，命他暗中收购粮食。届时，只要运来对等数目的粮食，这件事就会掩盖过去。”
“可是，没等粮食运来，赈灾款项数目不对的事就被人检举揭发。而江侍郎根本得罪不起拿走赈灾款的那个人，于是他不得不独自担下了贪污的罪名。”
“另一边，江老大根本不知道这其中的弯弯绕绕，只以为是自己弟弟要在官场上表现一番，于是自己往里搭着钱帮江侍郎收购粮食，于是就有了我们白天看到的那些精米。”
“不错，这样一来所有事情都解释的通了。根据记录，这些精米足有九万八千石，将近十万石，其价值不低于六十万两。”抱着宝剑的将军指着文吏送来的册子说道。
“搬运期间，我亲自去了一趟地窖，哪里是地窖？整个江家地下都快被掏空了。”
将军感慨一句，接着又问道：“这些粮食价值数十万两，可是江侍郎送来的二十万两却丝毫未动，这是为何？”
钦差呵呵一笑：“你出身上林苑，又久在军旅，不知官场龌龊实属正常。江家六兄弟，只有江侍郎一人在朝为官，自然要举全家之力支持他一人。若是老夫猜得没错，江老大会在事后把那二十万两退回给江侍郎，供他在京城花销、打点。”
一番商谈过后，钦差提笔开始写奏章，其中详细记述了所见所闻，包括江家父子的口供、江家的粮食、江侍郎给的银两情况。后面还附属了文吏记录的当时对话、粮食登记册、暗探的记录。
但是，对于此事的推断，却是一句没提，奏章中都是陈列的事实。
第二天天还没亮，江枫就听到门外人喊马嘶，车声滚滚，原来是钦差征调力役前来，要把昨天的大米全都运去赈济灾民。
江家门窄地狭，前来运粮的力役们施展不开，再加上士卒在一旁监督占据了不少地方，忙活到下午才弄完，只剩下江家一片狼藉。
江翼指挥着仆人们打扫庭院、擦拭柱廊，江枫和六叔江路坐在湖心亭中密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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