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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折磨

    正当清仍雨惊讶于此间景象时,一团黑色突然罩住眼前,随即,一颗枯败而又阴毒的眼珠猛地出现,一股浓烈的恶意从那颗眼珠中喷涌而出,清仍雨顿时毛骨悚然,这只眼睛他认识,不是林老爷是谁!

    “原来他一直在石壁里呆着,用这个隐藏在阴影里的小洞监视我!”想明白后,清仍雨立即抽出把细长的尖刃用力戳入孔洞中!他还没来得及离开那片阴影,突然间石屋震颤,从石壁中裂开了一道门!在石门缓缓升起的瞬间,两道黑色的人影如闪电般钻出,顷刻间便越至眼前,两具高大的身体如同一座会收缩的囚牢般将清仍雨狠狠地束压在地面。清仍雨认识这两个人,他们是林宅四个有名字的家丁中的两个,想必是林老爷的亲信。

    “哈哈哈……”一阵戏谑的笑声传来,林老爷从墙门中走出,他的下半张脸被丝布遮住,看不清表情,眼神却流露出恶毒的精光。

    “能找到这里,你还真是有本事呀!”

    “要说本事,我可比不上林老爷您呢!”清仍雨强撑着脖子说道。

    “死到临头了,还敢对我叫嚣,也对,你不过是我养的一头畜生而已,临死前哀嚎几声,才符合你的身份嘛!”林老爷恶语尽出。

    “哼,你眼中的畜生,怕是不只我一个吧,琉璃瓶中装的十几个小孩,都是你的杰作!”一种近乎绝望的愤怒在清仍雨心中蔓延着,十几年孤苦无依,好不容易熬到长大成人,如今来到这个世界,又被视作刀下牛羊,板上鱼肉,任人宰割!老天为什么对我如此不公?

    “畜生的一生本就是为主人生死的,你们能为我所用,成为糜戒花的食料,那是你们的荣幸!”

    “你把别人家的孩子当成畜生,辛长老也把你的儿子当成畜生炼药,你的恶报……终是应在了你儿子身上!”

    “你说什么!”林老爷顿时青筋暴起,面容扭曲,之前的得意猖狂之色此刻尽被骇人的惊怒所覆。

    “避云,避修,将他带到外室术架上!”林老爷吩咐完,两名家丁便把清仍雨带到外室,清仍雨被两人放置在术架的银块座椅上,随着林老爷一声令下,机关启动,九片银块开始移动,清仍雨弱小的身体被银块肆意拉扯翻压,最后,清仍雨的身体被折磨到了一种怪异的姿态:他的脖子被金属块强行往上提拉着,四肢被外翻夹住,似快折断,还有一块金属在不断挤压他的头颅,似要把清仍雨的脑袋压扁。

    痛苦、屈辱、不甘、憎恨……所有的情绪如泉水般从眼眶里涌出,“不行……我在这世上还没活出个滋味……怎么能甘心就这样死去……我太冲动了,不能再激怒他了!”

    “林老爷……你是准备……现在就……杀我吗?”清仍雨虚弱地问道。

    “怎么?怕啦?放心,我且不会立刻杀你,我会先让你好好享受一下,哈哈哈……”

    癫狂的笑声在整个屋内回荡,林老爷命人剥开清仍雨的上衣,他则从术架上取下一柄柳叶弯刀。林老爷右手握刀,左手拿着一只白色的瓷碗,笑眯眯地看着清仍雨,仿佛接下来要做的事情会让他极度愉悦。

    林老爷握着刀慢慢逼近清仍雨白嫩的胸膛,在刀锋触碰到他肌肤的一瞬,一股冰凉传来,随即便是皮肉被划开的剧痛感,“啊啊……”清仍雨忍不住发出痛苦的呻吟。

    清仍雨的胸口被林老爷划出了一道道细长凌乱的血痕,林老爷陶醉的样子仿佛不是在施虐,而是正在稿纸上用笔纵情地写诗作画。不过片刻,清仍雨身上已是沟壑纵横,血水四流。大量的血液流进了林老爷左手端着的碗里,待到整个瓷碗盛满血水后,林老爷才停止了动作。清仍雨由于失血较多,此刻已是脸色苍白,奄奄一息。

    林老爷握刀的手上沾满了鲜血,血水将他的手染得猩红,他急忙用清水搓洗,却发现染血的手依然赤红,这只手开始发烫、刺痛、抽搐,忽如火烧,忽如冰冻。林老爷感到痛苦万分,他焦急地拿出一个药瓶,倒出几粒药吃下;又用刀具割开右手手掌放掉一些血,他的痛感才得以缓解。

    “不亏是阴阳至合的强劲血脉!比之前那个更强!有了你的血,鬼眼糜戒今日定能盛开!”

    “鬼眼糜戒是什么?在洞眼内看到的那片紫色,难道不是糜戒花已经开放的光彩吗?”清仍雨忍痛思索着。

    “避云,去看看尸语缠的状况如何?”林老爷朝身边的家丁吩咐到。

    “是!”家丁走到石壁左侧的一个琉璃瓶前,上下打量了一番,然后回到林老爷身边,“禀告老爷,尸语缠茎干茁壮,通体白透,已到可入料之时。”

    “嗯,把这碗血倒下去!”

    家丁端着那碗血,再次来到刚刚那个琉璃瓶前,他将血小心翼翼地倒了进去,顿时,原本平静的水液内腾起了层层颤动的圆泡,紧接着雪白剔透的茎干上浮现出条条红丝,纵横交错,当红丝布满尸语缠躯身时,这株原本只有十五公分高的花植开始飞速生长,竟一下子窜出琉璃瓶口,长到了一米多高!随后,红白交错的骨朵开始变大变圆,慢慢地舒展绽放,雪白晶莹的花心,像一个闭着眼眸的美丽女人的脸:这张脸哪里都是雪白的,唯有嘴唇却是殷红。花瓣片片缠绕交扣,每一片布满血丝的花瓣都有一小部分与旁边的花瓣连在了一起。

    “哈哈哈……如此强大的血脉,老夫生平还是第一次见到,竟能使白颜尸语缠转化为血弦尸语缠!看来你的命,我还得多留一段时日,如此奇异的血脉和躯体,可不能白白浪费了!”

    林老爷命家丁将清仍雨从术架上放下来,“这个刑架……是你专门用来切割皮肉……扭曲四肢的吗?”清仍雨嘴唇颤抖。

    “什么?刑架?胡说八道!这可是我专门为你们制作的术架呀!术者,谓之技艺也。我对你们并非是施以刑罚,而是淬炼成金吶!哈哈……”说着,林老爷又张狂地笑了起来。

    “这林老爷说话颠三倒四,喜怒无常,怕是内心早已病态疯癫了。”清仍雨暗暗想到。

    清仍雨从术架上解脱以后,家丁在他伤口处撒了一些药粉,一阵钻心的奇痒袭来,随后伤口开始慢慢好转,但清仍雨还是因受伤而身体虚脱跪倒在地。...

    “把他先关在密室里,待五日后阴气聚足,便开启鬼眼糜戒的血请之祭。”林老爷似又恢复了平静。

    “可是老爷,五日后辛长老将会派人前来,要是被他发现您私藏鬼眼糜戒……”

    “闭嘴!他如何能知道?他要真有这通天的本事,又何须我来做这些事!”林老爷怒吼道。“他派人来取糜戒花,我们便把已开花的那几株给他便是,我倒不信,他还敢把我林家翻了不成!他尚有把柄在我手中,暂且不会与我翻脸的!”

    “这老家伙准备把我关在密室,若在此被他囚禁起来,我便再无一线生机了!”清仍雨心中警觉起来。

    “林老爷,今夜林宅的烟火,你可还看得满意?不知家丁们现下有没有把火灭掉呢?”清仍雨忍痛摆出一抹戏谑的笑容。

    “居然是你放的火!你不过是个六岁孩童,怎会有如此心智?你究竟是何人?”林老爷怒道。

    “我确非六岁孩童,我乃是应徽宫天修门之人,我会将你杀刘医士、偷藏鬼眼糜戒、意图背叛辛长老之事尽数禀告!”

    “你竟是辛子陌的人!他用秘术将你变成幼童模样前来监视我?不对!你若不是小孩,怎么可能合成阴阳至血?你究竟是何身份?竟敢构骗于我!”

    “我不是辛长老的人,难道就不能是其他几宫的人吗?林老爷你如此聪明,何不好好猜猜!”清仍雨故意挑衅道。

    “无论你是何人,今日都得为鬼眼糜戒献祭了,我原本还想让你多做几日人,既然你不想活,我便成全你,今日就让你血尽命终!来人,戴好防布,准备打开西室!”林老爷肃然地命令道。

    林老爷和两个家丁带上了铁布头盔,只露出一双眼睛在外。清仍雨再次被拖到内室,林老爷按动石壁内的机关,一阵强烈的震动后,西侧石壁表面的砖块开始向两边快速窜动,最后竟展现出了一座坚固的铁门,“石壁后面还藏着铁门,看来这铁门后的东西不简单啊!”清仍雨隐隐对门后的东西有些恐俱。

    铁门缓缓打开,清仍雨还未看清里面有什么东西,便被猛地抛至入内,“鬼眼糜戒怎么睁开一只眼呢!”一个家丁惊讶道,随后他便感觉那只眼睛似曾相识,身体变得轻飘飘的,好像躺在了柔软的草地里……

    “难道是被方才外面的血气吸引了?”另一家丁被这奇特的一幕吓得后退了一分,但只是后退了那么一步,他便感觉进入到了一个陌生的房间,房间里似有许许多多的人,他被挤在中间不能行动……

    林老爷心中也无比疑惑,鬼眼糜戒作为千年难遇的上古奇植,平日喂养了诸多阴阳奇血都只是变粗壮了一些,今日却在没有食血的情况下开了一眼,甚是诡异。林老爷距离铁门较远,但他突然产生了一种在温水中沐浴的感觉,这种异常令他立刻警觉起来,“别看那只眼睛!情况有异,赶紧把铁门合上!”林老爷急促道。

    林老爷的声音把似还在梦里发愣的两个家丁惊醒,他们立刻退远,并启动机关合上了铁门。“老爷,现在可怎么办?”

    “古籍上只记载了鬼眼糜戒毒性远胜普通糜戒,开眼后会主动寻食,没想到它能未开花却先开眼,花眼亦能致幻!如今只得先在此等等,探探里面的情况再做打算。”林老爷不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