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较量
夏纪独自立于绝壁上。
满月和风，海潮声声入耳，柔风拂面吹，吹得人熏熏然。
每到满月，墓碑中的人影在白色月光中仿佛要乘风归去，影影绰绰的活过来，风吹树冠，听见他们在喁喁私语。
谷雨喜欢在月色好的夜晚站在墓碑远眺海面，告诉他，她前世就葬在这里，曾翱翔洪荒大地。
“你的前世？”他很诧异。
谷雨一本正经的继续幻想，“是的，我偷偷翻过附寓山，去苗疆看枫叶，去苍梧看山，去忘川看水。后来被云靖征召，随天翼兵团南征北战，兵败后在华照城郁郁而终。”
羽人被轩辕人亡国灭种，她竟幻想自己前世是个羽人。
他不和她计较真假，笑着问：“那你找到那一座墓碑是你的前世了吗？”
她领着他在墓碑间跳跃，来到一座石碑前，历经数千年的风吹雨打，残破的墓碑上全是裂缝和青苔，模糊透出块白色人影。
羽人先祖的墓碑也是棺木，用特制半透明石料所制，据说下葬之初甚至能看见里面去世之人的神态，栩栩如生。后人悼念需常清洁石碑，才能常见亲人仪容。
亡国之后，这里封禁了几百年，无人照料，全荒芜了。
“你是如何找到她的？有何凭证就是她呢？”
“小时候，我总梦见自己会飞，被一支箭射中了，掉落到海里。来华照后，我又开始做同样的梦，直到找到她，她的碑文和梦里的事一样。”
夏纪后来很认真的看完了该女子的碑文，她是云靖的妹妹，自幼习武，随云靖征伐四方，死时二十三岁，并未婚配。
正发着愣，听见青丛灵兽的嘶鸣，它冲着他摆动尾巴，不停扭头望向海面。夏纪微微一笑，回身走到它身边。
两人常常在午夜无人时候骑着它在海面上飞翔，穿云破浪，宛如一对神仙眷侣。
已经丑时了，她临走时背着弓箭，说很快就回来的。
青丛兽飞到海边半空中，远远看见几个人影在大片的屋顶上飞奔跳跃，离得再近些，看见了她的身影。
她左冲右突，到处找地方躲避。
夏纪催动灵兽飞的越来越近，突然一个俯冲停在谷雨身边，“小雨，快上来！”
从天而降的灵兽看呆了众人，谷雨在半空中扎个马步，拈弓搭箭，流星似的直冲颜嘉成胸口而来。
他提剑一拨，那箭势来的太凶，竟只偏离了一指来宽，眼看着就要插入肩膀，百忙之中一个后空翻，总算避过了。
陵楚也赶过来，不等他说话，“唰唰唰——”几枝利箭接踵而来。
两人逃窜躲避，跳进墙角的暗处，他看见颜嘉成耳边有血丝，膝盖和手上也擦破了。
“大家一起上，射杀那匹天马！”颜嘉成对围在后面观战的侍卫们大喝。
话说祁沐岚和小禾追着他们观战，对夏纪的出现也很意外。
“小雨受伤没有？”
小禾提剑追到附近巷子，跃上屋脊，刚探头出去，就听见颜嘉成的怒喝。
谷雨被解了围，不但不走，反而催动灵兽回来，利用空中优势将他逼到墙角，此刻发觉不妙，灵兽扬起六蹄一纵，躲开箭雨。
“小雨姐姐——”她挥挥手，示意他们赶快离开。
眼看灵兽直直朝着小禾俯冲过来，华彬一把将她扑倒在地。
前蹄蹬在他后背上，尖利的爪子由上至下划出两道血痕，灵兽一纵而过，在半空中停留了片刻，很快飞走了。
后背的衣服被撕开了，两道血淋淋的抓痕触目惊心，痛的他直冒冷汗。
惠伯远气喘吁吁的从旁边小巷赶过来，“华兄，你没事吧？”
小禾见他痛的厉害，又气又急，“你这是何苦？那灵兽是认得我的，和我闹着玩儿。”
“你认得那匹天马？”
“是青丛兽，你们若是不信，可以去问我师父。”
“骑着那青丛兽的是谁？为何和我们作对？”惠伯远连忙问道。
“谁叫你们以多欺少？”小禾气呼呼的，“纪哥哥来接小雨姐姐回去，你们竟想射杀它？它若死了，我和你们拼命！”
“那上面的人是夏纪？”
惠伯远挠头，刚才的情形，夏纪和谷雨显然关系非同一般。
“先回去敷药吧，伤口这么长，恐怕要留下疤痕了，”她看着他的伤口发愁，“天气热，你又要赶路回去，化脓了怎么办？”
扶着他回去，祁沐岚沉着脸等在院子里，很快陵楚等人也来了。
“祁公子，刚才什么回事？那灵兽上面是何人？”
“你们这么多人，讨到便宜了没有？”
院子里一片寂静。
过了半晌，他恢复了平日里的神色，淡淡说道，“惠公子，颜公子，小雨她在箭术上并无任何天资，今夜受了你们的指教，以后不敢胡乱逞强了，你们赢了，明日回尧光去吧。”
“祁公子，是我们鲁莽了，还请见谅。”陵楚道。
天光大亮，千万片金光射向海面，朝霞给院子里一草一木镀上暖色，人站立其间，宛若身处瑶池。
华彬在小禾房内敷药，烈酒浇在伤口上，他闷哼一声，紧紧抓住她的床褥。
块垒分明的后背上有层厚厚的汗毛，她用匕首轻轻将它们从伤口刮出来，在绽开的皮肉上面撒上粉末。
“六叔，六叔，把草药捣碎了没有？”
张老六端着罐子过来了，‘啪——’的扔在桌上，一声不吭的出去了。
细细帮他包扎好了，他们都散了，留下侍卫等他。
隔日，谷雨过来了。
“我要走了，小禾。”
午后、的阳光晒的人没精神，张老六背靠着花架打瞌睡，鼾声像围着他转的那只蜜蜂，一会儿高一会儿地。
姐妹俩并肩坐在屋檐下的阴影里，小禾把头靠在她肩头。
“为了昨晚的事？”
“不是。”
“师父有事派你出去？纪哥哥怎么办呢？”
“他和我一起走，也许我们不回来了，”谷雨很不舍的摩挲她的脸，“以后，你要好好照顾师父。”
小禾惊诧的抬起头，“你不回来了？”
“如今战事已平，我不知道师父为何还留在这里，还插手那么多事干什么，”谷雨微微一笑，“我要是他，就带你远走高飞，永远不去尧光，永远不理那些人，那些事了。”
“你不回来看我，不回来看师父？”
她不明白谷雨为何要离开，现在大家都在一起，无忧无虑，多好！
谷雨也有点感伤，“师父年少时曾游历四海，他答应带我去的，到现在也未出发，我决定自己去了。”
“就为了这个？”小禾觉得她矫情，“师父有很多大事要做，等他闲着了，自然就带你去了。”
“我现在不是一个人了，总不能让他也跟着等，他不喜欢华照。”
知道他说的是夏纪，小禾似懂非懂，他们是一对佳偶，可是她也看得见夏纪眼底的沉郁。
“纪哥哥想去哪里？要回家去吗？”
“小禾，好好照料师父和六叔，也好好照料自己。”
“那你呢？”
谷雨的眼圈红了，轻轻抱住她，“他对我很好，等我们安顿下来，我传信给你，你去找我们。”
小禾轻轻叹息一声，“早知道应该让殷癸那个丑八怪单独去抓纪哥哥，你留在华照城，这样你就不会遇见他，也就不会离开我和师父了。”
“我不后悔。”
该伤心还是高兴呢？小禾知道不能挽留她，她为了夏纪，屡屡和师父作对。
“我会好好照料他们，你放心，等安顿好了，我去看你和纪哥哥。”
花架上的蔷薇散发浓郁的花香，一大群蜜蜂嗡嗡作响，屋檐下的阴影随着烈日升空，一步步退到她们脚边。
“你啊，性子软，所以他们都欺负你，以后不能这样了。”
“你和师父对我这样好，没人会欺负我，”小禾拉着她的手，“只是以后你不在身边，我们就孤单些了。”
“你喜欢他现在就要告诉他，以后的事，谁知道呢。”
小禾故意装作不懂，“喜欢谁？”
谷雨看着她笑，笑的小禾低下头去，“小雨姐姐，你，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你不说，被别人捷足先登了怎么办？”
她们都想起那个在祁沐岚屋子里过夜的女子，当然不是‘探春楼’的姑娘了，他是为了保护那位姑娘才瞒着人的。
“师父，他才不会喜欢我呢，他呀，还把我当成个小孩子，连看都不会多看我一眼。”
谷雨半晌没说话，小禾去看她，她撑着下巴想到了什么，歪着头坏笑。
“你笑什么？”
“他这辈子只能娶你，要是娶别的姑娘，我第一个不答应！”
姐妹俩都笑，谷雨贴在她耳边，小声说，“别心急，会把他吓跑的，等他想通了，就知道只有你是真心喜欢他。”
“真的？”小禾不相信。
“真的。他爱惜羽毛，极重承诺，或许要花很多年才明白你的好，如果你愿意等他，他会对你好的。”
“我等他。”
她想到了什么，说：“你不是想开间大点的铺子吗？需要多少钱？”
小禾知道她吃穿用度都很节俭，摇摇头，“等以后再说吧，我只是发发牢骚，你别放在心上。”
“傻妹妹，不管你想要什么，衣料铺子，首饰铺子，‘探春楼’，姐姐都买给你，只要你开心。”
“钱从哪里来呢？”
谷雨笑笑，不响。
满月和风，海潮声声入耳，柔风拂面吹，吹得人熏熏然。
每到满月，墓碑中的人影在白色月光中仿佛要乘风归去，影影绰绰的活过来，风吹树冠，听见他们在喁喁私语。
谷雨喜欢在月色好的夜晚站在墓碑远眺海面，告诉他，她前世就葬在这里，曾翱翔洪荒大地。
“你的前世？”他很诧异。
谷雨一本正经的继续幻想，“是的，我偷偷翻过附寓山，去苗疆看枫叶，去苍梧看山，去忘川看水。后来被云靖征召，随天翼兵团南征北战，兵败后在华照城郁郁而终。”
羽人被轩辕人亡国灭种，她竟幻想自己前世是个羽人。
他不和她计较真假，笑着问：“那你找到那一座墓碑是你的前世了吗？”
她领着他在墓碑间跳跃，来到一座石碑前，历经数千年的风吹雨打，残破的墓碑上全是裂缝和青苔，模糊透出块白色人影。
羽人先祖的墓碑也是棺木，用特制半透明石料所制，据说下葬之初甚至能看见里面去世之人的神态，栩栩如生。后人悼念需常清洁石碑，才能常见亲人仪容。
亡国之后，这里封禁了几百年，无人照料，全荒芜了。
“你是如何找到她的？有何凭证就是她呢？”
“小时候，我总梦见自己会飞，被一支箭射中了，掉落到海里。来华照后，我又开始做同样的梦，直到找到她，她的碑文和梦里的事一样。”
夏纪后来很认真的看完了该女子的碑文，她是云靖的妹妹，自幼习武，随云靖征伐四方，死时二十三岁，并未婚配。
正发着愣，听见青丛灵兽的嘶鸣，它冲着他摆动尾巴，不停扭头望向海面。夏纪微微一笑，回身走到它身边。
两人常常在午夜无人时候骑着它在海面上飞翔，穿云破浪，宛如一对神仙眷侣。
已经丑时了，她临走时背着弓箭，说很快就回来的。
青丛兽飞到海边半空中，远远看见几个人影在大片的屋顶上飞奔跳跃，离得再近些，看见了她的身影。
她左冲右突，到处找地方躲避。
夏纪催动灵兽飞的越来越近，突然一个俯冲停在谷雨身边，“小雨，快上来！”
从天而降的灵兽看呆了众人，谷雨在半空中扎个马步，拈弓搭箭，流星似的直冲颜嘉成胸口而来。
他提剑一拨，那箭势来的太凶，竟只偏离了一指来宽，眼看着就要插入肩膀，百忙之中一个后空翻，总算避过了。
陵楚也赶过来，不等他说话，“唰唰唰——”几枝利箭接踵而来。
两人逃窜躲避，跳进墙角的暗处，他看见颜嘉成耳边有血丝，膝盖和手上也擦破了。
“大家一起上，射杀那匹天马！”颜嘉成对围在后面观战的侍卫们大喝。
话说祁沐岚和小禾追着他们观战，对夏纪的出现也很意外。
“小雨受伤没有？”
小禾提剑追到附近巷子，跃上屋脊，刚探头出去，就听见颜嘉成的怒喝。
谷雨被解了围，不但不走，反而催动灵兽回来，利用空中优势将他逼到墙角，此刻发觉不妙，灵兽扬起六蹄一纵，躲开箭雨。
“小雨姐姐——”她挥挥手，示意他们赶快离开。
眼看灵兽直直朝着小禾俯冲过来，华彬一把将她扑倒在地。
前蹄蹬在他后背上，尖利的爪子由上至下划出两道血痕，灵兽一纵而过，在半空中停留了片刻，很快飞走了。
后背的衣服被撕开了，两道血淋淋的抓痕触目惊心，痛的他直冒冷汗。
惠伯远气喘吁吁的从旁边小巷赶过来，“华兄，你没事吧？”
小禾见他痛的厉害，又气又急，“你这是何苦？那灵兽是认得我的，和我闹着玩儿。”
“你认得那匹天马？”
“是青丛兽，你们若是不信，可以去问我师父。”
“骑着那青丛兽的是谁？为何和我们作对？”惠伯远连忙问道。
“谁叫你们以多欺少？”小禾气呼呼的，“纪哥哥来接小雨姐姐回去，你们竟想射杀它？它若死了，我和你们拼命！”
“那上面的人是夏纪？”
惠伯远挠头，刚才的情形，夏纪和谷雨显然关系非同一般。
“先回去敷药吧，伤口这么长，恐怕要留下疤痕了，”她看着他的伤口发愁，“天气热，你又要赶路回去，化脓了怎么办？”
扶着他回去，祁沐岚沉着脸等在院子里，很快陵楚等人也来了。
“祁公子，刚才什么回事？那灵兽上面是何人？”
“你们这么多人，讨到便宜了没有？”
院子里一片寂静。
过了半晌，他恢复了平日里的神色，淡淡说道，“惠公子，颜公子，小雨她在箭术上并无任何天资，今夜受了你们的指教，以后不敢胡乱逞强了，你们赢了，明日回尧光去吧。”
“祁公子，是我们鲁莽了，还请见谅。”陵楚道。
天光大亮，千万片金光射向海面，朝霞给院子里一草一木镀上暖色，人站立其间，宛若身处瑶池。
华彬在小禾房内敷药，烈酒浇在伤口上，他闷哼一声，紧紧抓住她的床褥。
块垒分明的后背上有层厚厚的汗毛，她用匕首轻轻将它们从伤口刮出来，在绽开的皮肉上面撒上粉末。
“六叔，六叔，把草药捣碎了没有？”
张老六端着罐子过来了，‘啪——’的扔在桌上，一声不吭的出去了。
细细帮他包扎好了，他们都散了，留下侍卫等他。
隔日，谷雨过来了。
“我要走了，小禾。”
午后、的阳光晒的人没精神，张老六背靠着花架打瞌睡，鼾声像围着他转的那只蜜蜂，一会儿高一会儿地。
姐妹俩并肩坐在屋檐下的阴影里，小禾把头靠在她肩头。
“为了昨晚的事？”
“不是。”
“师父有事派你出去？纪哥哥怎么办呢？”
“他和我一起走，也许我们不回来了，”谷雨很不舍的摩挲她的脸，“以后，你要好好照顾师父。”
小禾惊诧的抬起头，“你不回来了？”
“如今战事已平，我不知道师父为何还留在这里，还插手那么多事干什么，”谷雨微微一笑，“我要是他，就带你远走高飞，永远不去尧光，永远不理那些人，那些事了。”
“你不回来看我，不回来看师父？”
她不明白谷雨为何要离开，现在大家都在一起，无忧无虑，多好！
谷雨也有点感伤，“师父年少时曾游历四海，他答应带我去的，到现在也未出发，我决定自己去了。”
“就为了这个？”小禾觉得她矫情，“师父有很多大事要做，等他闲着了，自然就带你去了。”
“我现在不是一个人了，总不能让他也跟着等，他不喜欢华照。”
知道他说的是夏纪，小禾似懂非懂，他们是一对佳偶，可是她也看得见夏纪眼底的沉郁。
“纪哥哥想去哪里？要回家去吗？”
“小禾，好好照料师父和六叔，也好好照料自己。”
“那你呢？”
谷雨的眼圈红了，轻轻抱住她，“他对我很好，等我们安顿下来，我传信给你，你去找我们。”
小禾轻轻叹息一声，“早知道应该让殷癸那个丑八怪单独去抓纪哥哥，你留在华照城，这样你就不会遇见他，也就不会离开我和师父了。”
“我不后悔。”
该伤心还是高兴呢？小禾知道不能挽留她，她为了夏纪，屡屡和师父作对。
“我会好好照料他们，你放心，等安顿好了，我去看你和纪哥哥。”
花架上的蔷薇散发浓郁的花香，一大群蜜蜂嗡嗡作响，屋檐下的阴影随着烈日升空，一步步退到她们脚边。
“你啊，性子软，所以他们都欺负你，以后不能这样了。”
“你和师父对我这样好，没人会欺负我，”小禾拉着她的手，“只是以后你不在身边，我们就孤单些了。”
“你喜欢他现在就要告诉他，以后的事，谁知道呢。”
小禾故意装作不懂，“喜欢谁？”
谷雨看着她笑，笑的小禾低下头去，“小雨姐姐，你，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你不说，被别人捷足先登了怎么办？”
她们都想起那个在祁沐岚屋子里过夜的女子，当然不是‘探春楼’的姑娘了，他是为了保护那位姑娘才瞒着人的。
“师父，他才不会喜欢我呢，他呀，还把我当成个小孩子，连看都不会多看我一眼。”
谷雨半晌没说话，小禾去看她，她撑着下巴想到了什么，歪着头坏笑。
“你笑什么？”
“他这辈子只能娶你，要是娶别的姑娘，我第一个不答应！”
姐妹俩都笑，谷雨贴在她耳边，小声说，“别心急，会把他吓跑的，等他想通了，就知道只有你是真心喜欢他。”
“真的？”小禾不相信。
“真的。他爱惜羽毛，极重承诺，或许要花很多年才明白你的好，如果你愿意等他，他会对你好的。”
“我等他。”
她想到了什么，说：“你不是想开间大点的铺子吗？需要多少钱？”
小禾知道她吃穿用度都很节俭，摇摇头，“等以后再说吧，我只是发发牢骚，你别放在心上。”
“傻妹妹，不管你想要什么，衣料铺子，首饰铺子，‘探春楼’，姐姐都买给你，只要你开心。”
“钱从哪里来呢？”
谷雨笑笑，不响。
转码声明：以上内容基于搜索引擎转码技术对网站内容进行转码阅读，自身不保存任何数据，请您支持正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