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一见倾心
华梦阳一大早见他恭恭敬敬在廊下候着，以为出了大事。
“彬儿，进来说，”他脸色严峻，“是派去瀚海打探的人回来了？”
“不是。”
“宫里来人了？”
华彬十分忸怩，“爹，是孩儿有事相求。”
华梦阳心头疑窦丛生，“你不在家养伤，又出去鬼混了？这次跟着我去做先锋，有了几分薄名，那是大家看得起你，万万不可洋洋得意，在外吹嘘...”
又要没完没了的教训下去了，华彬耳朵都听出茧了。昨儿夜里想了整宿，终究是放不下，大丈夫当机立断，天未亮就侯在这里了。
瞧他不由自主的傻笑，华梦阳喝道：“你痴笑什么？说吧，到底什么事。”
跟着他进屋，女婢奉上洗脸水，华彬接过来，一脸的谄媚的伺候他爹洗脸，“爹，我看上了一位女子，想请爹爹为我求亲。”
“你小子！哪家姑娘值得你如此来求我？”
“我昨天去宫里，姑母介绍我认识的，是华照黄将军的女儿，她，她真是，”他词穷，“总之，就是她了！还请爹爹成全。”
自己儿子的秉性还是了解的，他算不得尧光城里最出名的浪荡子，但就冲着华家的权势，这几年身边莺莺燕燕没断过。
一边净手，一边慢条斯理的盘问他，“只见了一面，你就想娶人家？这位姑娘容貌如何？脾气性情是否与你相合？”
“她啊，”他砸吧着嘴偷笑，“容貌，性情，这些都不需要爹爹担心，只求爹爹快快让我娶进门来。”
“哼！我们华家的门岂是这么容易进的。”
华彬着了急，“行啦，连姑母都说她难得。我非她不娶，别的人一概不要。”
“看看你，说的什么话，”华梦阳摇头，“也要黄姑娘愿意嫁给你才是，这么冒失，也不怕吓着人家姑娘。”
看他急的满面通红，显然是动了几分真心了。华梦阳叹气，“放心吧，我会派人问清楚的。”
华彬兴高采烈的回去换衣服，去宫里找小禾。
话说小禾昨夜回来的晚，晨间多睡了一会儿，听见陵诗在外头问起她的行踪。
初来时，太子英俊风趣，五公主热情大方，处处珠光宝气，连屋顶都流光溢彩，觉得宫里是人间乐土。住了这段时间，才知道人人都有自己的烦恼，且一点不比任何人少。
听到是华彬送小禾回来的，陵诗追问宫女，“昨天华公子也在皇后宫里？”
宫女不知，小禾替她答道：“是的，华公子也在。”
陵诗有点不好意思，笑着迈进门来，“你半夜才回来，怎么不早点告诉我？害我为你担心。”
“五公主，你醒的这么早？昨天我们去街上看卖艺的，好玩极了。”小禾伸懒腰，“可惜我要回华照了，不然我们可以一起去看看。”
“怎么突然要回华照去？家里来信了？”陵诗很意外。
“住了几个月，也该回去啦。”
做了这么久的伴，她要走了，陵诗反而不习惯，“那你爹派了人来接你没有？没有的话就再等等。”
“你说的是。”
刚准备梳妆，华彬来了，请进来等在院子里。
作为华梦阳的独子，他是城中世家女的首选夫婿，陵诗也曾动过亲上加亲的念头，奈何这家伙油盐不进，每每见了她都躲。
两人问起近况，寒暄几句，陵诗道：“听说你受了伤，我正准备去探你。”
“嗯。”他等的心急，频频朝小禾屋内张望。
“黄姑娘正准备打道回府，你去过华照没有？如果没去过，应该找机会去看看。”
他没听出其中的讥讽，一颗心提起来，“黄姑娘要回去了？什么时候？”
“等黄姑娘出来，你问她吧，我不奉陪了。”
她气呼呼的走了，华彬见四处无人，偷偷摸摸走到小禾房间的窗边。听见里面漱口的声音，梳妆盒子打开又关上。
正凝神听着，窗户推开了，她探头出来，看向他。
华彬有些窘，连忙低头看花，掐下一朵递给她，“没想到你住这间屋，我还以为这里没人呢。”
刚起床的小禾慵懒又娇俏，单手托腮望着他笑，“华公子，你今日找我何事？”
“我，我是，我想找黄姑娘出去，姑母昨日让我多带你去城里走走。”华彬语无伦次。
连话也不会说了？他心里骂自己窝囊。
“昨日玩的尽兴，我也想出去呢，你来的正好。”
他带她去名头最大的酒肆喝酒，卖下几十匹布料让人送回宫，金银铺子里的首饰随便选，看遍尧光城所有的热闹。
她理直气壮的喜欢所有这些俗物。
华彬也并非自命清高的儒雅之辈，一掷千金能换得美人展颜，只觉得她的天真烂漫。
谁不爱钱，何苦扭捏作态呢？他最厌恶女人做作。
连着好几天，一起床就去宫里接她。
小禾后知后觉，还邀陵诗一同出去玩。陵诗侧面提醒她，“你年纪小，孤身一人在这里，很多事情不明白，别被人占了便宜还不知道。”
“华公子豪爽仗义，没有占我便宜，他对我很好。”
“如何好？”
“买了很多好吃的给我，送衣服首饰，还带我结识了些朋友，”小禾喝一口粥，“他知道我想去猎风营开开眼界，答应一定带我去。”
“你啊，他故意寸步不离的跟着你在街上招摇几日，人人都知道了！”
“知道什么？”
陵诗见她是真傻，有些话不便说的太明白。
她当面问华彬：“人人都知道华公子是我的朋友，有什么不好？”
“谁在你面前说嘴？”他有些心虚，“是不是听到什么闲话？有人惯爱嚼舌根的，别理那些人。”
“华公子，你喜欢我？”
他很坦诚，“是的，我已经催促家父向黄将军提亲。”
小禾受宠若惊，不知该说什么。她盼着有人喜欢自己，可嫁人，为人妻则是一件非常遥远，遥远到以为那是很久很久以后的事了。
华公子人不错，谁嫁给他都会过上好日子的。转念一想，才十五岁，就要嫁人？不嫁给他，以后还会遇到对自己这么好的人？
她久久不出声，华彬吓得舌头打结，“你，你不愿意？是不是因为我，我，我不好，还是已经定下了亲事？”
“没有，”小禾望着他苦笑，“我，我还没想过嫁人的事。”
这才放下心来，他拍着胸脯保证，“我可以等你，先把亲事先定下来，好不好？”
“那你后悔了怎么办？”
华彬觉得她傻，这样的美人儿多少人想抢也抢不到，怎么会后悔？
“听五公主说你想回华照去，不如我送你，亲自向黄将军求亲，你觉得如何？”
两人位于城中最大的酒肆“暖风楼”，刚刚落座，掌柜的亲自来招呼华彬，其他人也纷纷过来致意。他是常客，举手投足间流露世家公子的阔绰和志得意满。
夏纪也是世家公子，虽然落魄了。为了小雨姐姐，他可以苟且偷生，也可以豁出性命护着她。
小禾斟酌着开口，“你愿意为了心爱之人而死吗？”
“愿意。”
“真的吗？”小禾喜于言表，看他的眼神多了几分崇拜，“你真的肯，为了我？”
她当真了，华彬突然有点自惭形秽。说好听点，他是惯于怜香惜玉的，城中几处妓院里的常客；说的难听点，不过是个沉湎淫逸的纨绔子。
“黄姑娘，我会的。”他很郑重的承诺。
为了以示诚意，举起手发誓：“若黄姑娘有难，华某一定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小禾感动的差点落泪，这才意识到他说提亲的事是真的了。
重新仔细打量他，虎头环眼，口阔唇厚，络腮胡渣连到鬓角。笑一笑，红黑面皮上只看得见两排白花花的牙花子。
若是别的男子在大庭广众之下被她盯着看，这时候该避嫌了，他偏不，怡然自得任她看，颇有自信。
论相貌，不过是中下，好在他性格通泰，八分粗粝二分柔情，竟也看的十分顺眼。
“我要很多很多聘礼，一半留在华照，一半带在身边。”
“好，我有。”
她似乎想到了什么，脸上的笑意收敛了，“你有几位兄弟姊妹？他们可曾婚配？兄弟们除了正室，可曾另娶？”
“我是独子，有七位姊妹，有许了人的，也有待嫁闺中的。”
小禾点点头，不看他了，心不在焉的吃饭。
“我想，要是真能娶到合心意的，某些男子未必不能一心一意和心爱之人白头偕老。”
这样深情款款的腔调！他自己都觉得肉麻。
可坐在面前的黄姑娘显然很受用，捂着嘴偷笑，兴高采烈的多吃一碗饭。
送到宫门口，有人截住了马车，说是替祁沐岚传话。
“祁伯伯，他在哪里？”小禾很意外，连忙下车，“祁伯伯有什么话让你带给我？”
“祁公子说明晨就动身回华照，请小禾姑娘把东西都收拾好。”
“明晨？”华彬不敢相信。
小禾也有些不情不愿，可是不敢忤逆他，“我明晨在这里等他。”
华彬是个愣头青，当着那人喝骂道，“哪有这样仓促的道理！你回去告诉祁公子，黄姑娘我会亲自送回华照，不劳烦他了。”
“你，你别说了。”小禾急的跺脚。
传话的人不敢得罪华彬，唯唯诺诺的答应着走了。
见小禾恼怒，华彬陪着小心，“难不成就为了他一句话，你明晨就走了？”
“那你也不该如何无礼！他最近心里不畅快，何苦惹的他生气呢。”
“你当真要走？”他也变了脸色。
小禾嘟着嘴，低头盯自己的脚尖，小声说，“明晨我见了他，求他宽限几天，你觉得如何？”
习习夜风，宫墙垂柳下的她总算有了点娇羞旖旎的味道，华彬的嘴咧到耳后根，一拍她的肩膀，“这才像样嘛！”
看他如此高兴，小禾有些感动。
臂弯里的美人儿回首粲然一笑，华彬飘飘然，暗叹一声：我死也！
“彬儿，进来说，”他脸色严峻，“是派去瀚海打探的人回来了？”
“不是。”
“宫里来人了？”
华彬十分忸怩，“爹，是孩儿有事相求。”
华梦阳心头疑窦丛生，“你不在家养伤，又出去鬼混了？这次跟着我去做先锋，有了几分薄名，那是大家看得起你，万万不可洋洋得意，在外吹嘘...”
又要没完没了的教训下去了，华彬耳朵都听出茧了。昨儿夜里想了整宿，终究是放不下，大丈夫当机立断，天未亮就侯在这里了。
瞧他不由自主的傻笑，华梦阳喝道：“你痴笑什么？说吧，到底什么事。”
跟着他进屋，女婢奉上洗脸水，华彬接过来，一脸的谄媚的伺候他爹洗脸，“爹，我看上了一位女子，想请爹爹为我求亲。”
“你小子！哪家姑娘值得你如此来求我？”
“我昨天去宫里，姑母介绍我认识的，是华照黄将军的女儿，她，她真是，”他词穷，“总之，就是她了！还请爹爹成全。”
自己儿子的秉性还是了解的，他算不得尧光城里最出名的浪荡子，但就冲着华家的权势，这几年身边莺莺燕燕没断过。
一边净手，一边慢条斯理的盘问他，“只见了一面，你就想娶人家？这位姑娘容貌如何？脾气性情是否与你相合？”
“她啊，”他砸吧着嘴偷笑，“容貌，性情，这些都不需要爹爹担心，只求爹爹快快让我娶进门来。”
“哼！我们华家的门岂是这么容易进的。”
华彬着了急，“行啦，连姑母都说她难得。我非她不娶，别的人一概不要。”
“看看你，说的什么话，”华梦阳摇头，“也要黄姑娘愿意嫁给你才是，这么冒失，也不怕吓着人家姑娘。”
看他急的满面通红，显然是动了几分真心了。华梦阳叹气，“放心吧，我会派人问清楚的。”
华彬兴高采烈的回去换衣服，去宫里找小禾。
话说小禾昨夜回来的晚，晨间多睡了一会儿，听见陵诗在外头问起她的行踪。
初来时，太子英俊风趣，五公主热情大方，处处珠光宝气，连屋顶都流光溢彩，觉得宫里是人间乐土。住了这段时间，才知道人人都有自己的烦恼，且一点不比任何人少。
听到是华彬送小禾回来的，陵诗追问宫女，“昨天华公子也在皇后宫里？”
宫女不知，小禾替她答道：“是的，华公子也在。”
陵诗有点不好意思，笑着迈进门来，“你半夜才回来，怎么不早点告诉我？害我为你担心。”
“五公主，你醒的这么早？昨天我们去街上看卖艺的，好玩极了。”小禾伸懒腰，“可惜我要回华照了，不然我们可以一起去看看。”
“怎么突然要回华照去？家里来信了？”陵诗很意外。
“住了几个月，也该回去啦。”
做了这么久的伴，她要走了，陵诗反而不习惯，“那你爹派了人来接你没有？没有的话就再等等。”
“你说的是。”
刚准备梳妆，华彬来了，请进来等在院子里。
作为华梦阳的独子，他是城中世家女的首选夫婿，陵诗也曾动过亲上加亲的念头，奈何这家伙油盐不进，每每见了她都躲。
两人问起近况，寒暄几句，陵诗道：“听说你受了伤，我正准备去探你。”
“嗯。”他等的心急，频频朝小禾屋内张望。
“黄姑娘正准备打道回府，你去过华照没有？如果没去过，应该找机会去看看。”
他没听出其中的讥讽，一颗心提起来，“黄姑娘要回去了？什么时候？”
“等黄姑娘出来，你问她吧，我不奉陪了。”
她气呼呼的走了，华彬见四处无人，偷偷摸摸走到小禾房间的窗边。听见里面漱口的声音，梳妆盒子打开又关上。
正凝神听着，窗户推开了，她探头出来，看向他。
华彬有些窘，连忙低头看花，掐下一朵递给她，“没想到你住这间屋，我还以为这里没人呢。”
刚起床的小禾慵懒又娇俏，单手托腮望着他笑，“华公子，你今日找我何事？”
“我，我是，我想找黄姑娘出去，姑母昨日让我多带你去城里走走。”华彬语无伦次。
连话也不会说了？他心里骂自己窝囊。
“昨日玩的尽兴，我也想出去呢，你来的正好。”
他带她去名头最大的酒肆喝酒，卖下几十匹布料让人送回宫，金银铺子里的首饰随便选，看遍尧光城所有的热闹。
她理直气壮的喜欢所有这些俗物。
华彬也并非自命清高的儒雅之辈，一掷千金能换得美人展颜，只觉得她的天真烂漫。
谁不爱钱，何苦扭捏作态呢？他最厌恶女人做作。
连着好几天，一起床就去宫里接她。
小禾后知后觉，还邀陵诗一同出去玩。陵诗侧面提醒她，“你年纪小，孤身一人在这里，很多事情不明白，别被人占了便宜还不知道。”
“华公子豪爽仗义，没有占我便宜，他对我很好。”
“如何好？”
“买了很多好吃的给我，送衣服首饰，还带我结识了些朋友，”小禾喝一口粥，“他知道我想去猎风营开开眼界，答应一定带我去。”
“你啊，他故意寸步不离的跟着你在街上招摇几日，人人都知道了！”
“知道什么？”
陵诗见她是真傻，有些话不便说的太明白。
她当面问华彬：“人人都知道华公子是我的朋友，有什么不好？”
“谁在你面前说嘴？”他有些心虚，“是不是听到什么闲话？有人惯爱嚼舌根的，别理那些人。”
“华公子，你喜欢我？”
他很坦诚，“是的，我已经催促家父向黄将军提亲。”
小禾受宠若惊，不知该说什么。她盼着有人喜欢自己，可嫁人，为人妻则是一件非常遥远，遥远到以为那是很久很久以后的事了。
华公子人不错，谁嫁给他都会过上好日子的。转念一想，才十五岁，就要嫁人？不嫁给他，以后还会遇到对自己这么好的人？
她久久不出声，华彬吓得舌头打结，“你，你不愿意？是不是因为我，我，我不好，还是已经定下了亲事？”
“没有，”小禾望着他苦笑，“我，我还没想过嫁人的事。”
这才放下心来，他拍着胸脯保证，“我可以等你，先把亲事先定下来，好不好？”
“那你后悔了怎么办？”
华彬觉得她傻，这样的美人儿多少人想抢也抢不到，怎么会后悔？
“听五公主说你想回华照去，不如我送你，亲自向黄将军求亲，你觉得如何？”
两人位于城中最大的酒肆“暖风楼”，刚刚落座，掌柜的亲自来招呼华彬，其他人也纷纷过来致意。他是常客，举手投足间流露世家公子的阔绰和志得意满。
夏纪也是世家公子，虽然落魄了。为了小雨姐姐，他可以苟且偷生，也可以豁出性命护着她。
小禾斟酌着开口，“你愿意为了心爱之人而死吗？”
“愿意。”
“真的吗？”小禾喜于言表，看他的眼神多了几分崇拜，“你真的肯，为了我？”
她当真了，华彬突然有点自惭形秽。说好听点，他是惯于怜香惜玉的，城中几处妓院里的常客；说的难听点，不过是个沉湎淫逸的纨绔子。
“黄姑娘，我会的。”他很郑重的承诺。
为了以示诚意，举起手发誓：“若黄姑娘有难，华某一定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小禾感动的差点落泪，这才意识到他说提亲的事是真的了。
重新仔细打量他，虎头环眼，口阔唇厚，络腮胡渣连到鬓角。笑一笑，红黑面皮上只看得见两排白花花的牙花子。
若是别的男子在大庭广众之下被她盯着看，这时候该避嫌了，他偏不，怡然自得任她看，颇有自信。
论相貌，不过是中下，好在他性格通泰，八分粗粝二分柔情，竟也看的十分顺眼。
“我要很多很多聘礼，一半留在华照，一半带在身边。”
“好，我有。”
她似乎想到了什么，脸上的笑意收敛了，“你有几位兄弟姊妹？他们可曾婚配？兄弟们除了正室，可曾另娶？”
“我是独子，有七位姊妹，有许了人的，也有待嫁闺中的。”
小禾点点头，不看他了，心不在焉的吃饭。
“我想，要是真能娶到合心意的，某些男子未必不能一心一意和心爱之人白头偕老。”
这样深情款款的腔调！他自己都觉得肉麻。
可坐在面前的黄姑娘显然很受用，捂着嘴偷笑，兴高采烈的多吃一碗饭。
送到宫门口，有人截住了马车，说是替祁沐岚传话。
“祁伯伯，他在哪里？”小禾很意外，连忙下车，“祁伯伯有什么话让你带给我？”
“祁公子说明晨就动身回华照，请小禾姑娘把东西都收拾好。”
“明晨？”华彬不敢相信。
小禾也有些不情不愿，可是不敢忤逆他，“我明晨在这里等他。”
华彬是个愣头青，当着那人喝骂道，“哪有这样仓促的道理！你回去告诉祁公子，黄姑娘我会亲自送回华照，不劳烦他了。”
“你，你别说了。”小禾急的跺脚。
传话的人不敢得罪华彬，唯唯诺诺的答应着走了。
见小禾恼怒，华彬陪着小心，“难不成就为了他一句话，你明晨就走了？”
“那你也不该如何无礼！他最近心里不畅快，何苦惹的他生气呢。”
“你当真要走？”他也变了脸色。
小禾嘟着嘴，低头盯自己的脚尖，小声说，“明晨我见了他，求他宽限几天，你觉得如何？”
习习夜风，宫墙垂柳下的她总算有了点娇羞旖旎的味道，华彬的嘴咧到耳后根，一拍她的肩膀，“这才像样嘛！”
看他如此高兴，小禾有些感动。
臂弯里的美人儿回首粲然一笑，华彬飘飘然，暗叹一声：我死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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