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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李姓

    “什么!”

    小院内,李星游手持着木剑,想来是方才还在训练,而他现在已经震惊地合不拢嘴。

    在他面前蜀山二老,徐邑孙清秋并肩站着,看着这年轻小辈震惊表情,心里不免发笑,这时孙清秋一脸严肃,再次说道:“今后你与我二人学习,我是你师父,他亦是。”

    李星游还在震惊,徐邑却切了一声,旋即沉声喝道:“你还傻愣着干什么?还不跪下磕头!”

    本想吓吓李星游,却见李星游丝毫不惧,赶忙跪下磕头拜师,抬起头来,那眼神中的自尊没丢,不会是小人般舍掉尊严,徐邑自进入蜀山剑派学习这种自尊就没丢过,因为他知道丢了自尊就什么都学不到,只会成为被人耻笑的人,一事无成。

    徐邑很是高兴,他轻笑了下,似乎认可了李星游,“如果你想要从我这里学到东西,那就最好别留一滴眼泪,也别抱怨一句,像个汉子一样!不然我随时都会走!”

    “我与你定的每日挥剑几下?”孙清秋摸了摸鬓角白须,蔼然可亲不似凡尘,饶是有风吹过也是几分白发逍遥仙之感。

    “一万下!”

    孙清秋笑了下,看向徐邑,只见徐邑伸出手,比出个一来,“一万太少了。”说罢,他再比出一个五,“五万下,并且没下都得有剑风!”

    李星游闻言咽了咽口水,刚想应下,孙清秋又问道:“我与你说多久斩断那棵杏树?”

    “两年!”

    说罢,李星游看向徐邑,已然猜到,只见徐邑指着杏树,目光如炬,“半年时间!斩断那棵杏树!”

    闻言,孙清秋咳出了声,“半年时间,你当他是谁,简直就是胡闹。”

    “胡闹?你可知道当今十六皇子?接触剑道不过五月,便可一剑断树,我何曾是胡闹,饶是他真是天才那便可以。”徐邑不服气直接怼道,说起那十六皇子他也是神气得很。

    孙清秋本还想争辩,看了眼李星游便憋了回去,旋即徐邑又道:“一人一天,我教我的,你教你的,何不比比看谁教的更好。”

    “我没意见。”孙清秋淡淡回应,习惯了师弟的爱比较,其实比较没什么不好的,它能催出更加强大的动力。

    徐邑闻言一副得逞的样子,旋即对着李星游说道:“今日五万下,练功。”

    李星游重重点头,坚定无比,他持着木剑便走去杏树下,一次接一次地挥剑,他本身内力自有八脉丰厚程度不亚于孙亦,即便没有多得技艺下的训练,他的每一次挥剑也都能带动些许内力,划过长空留下淡薄剑风。

    二老也都微微点了点头,算是认可了罢,这时,孙清秋开口了:“走吧,有些事我还要和你说说。”

    徐邑转头就走,向着屋内去了,孙清秋转而跟上。

    屋内,孙清秋走了进来,轻轻将门关上,旋即转过身看着悠闲坐着的徐邑,“你抛弃剑派投身朝廷,大也知道些皇室伦理吧。”

    “有何不知?当今圣上年迈,年过九十,其自身便有十境功力,皇子十七位,太子虞曦王年过五十,膝下皇子个个天子聪慧,不过也只有十六皇子最佳,谁叫他是我指导的剑道。”徐邑一脸得意,轩轩甚得,好像那十六皇子的功绩为他重新长了个脸面似的。

    孙清秋无可奈何地看着徐邑,“你可知欧治当年与长公主育有一子?”

    “天工欧治确有一子,想来如今也有三十了,倒是听说十年前离开了天工府上,不知去往何处,叫何名字也不知。”徐邑在朝廷内也算是个人物,自然知道很多,不过这内宫家事他就有限了。

    “我虽不问世事但也认得天工欧治所锻兵器,我在这里有些年了,认识一个小辈,他叫李无岳,手上有着一把仪刀,做工精细宛如天工,光凭一点其实也就能猜到他的身份了。”孙清秋说着,旋即来到窗边看着外面正在挥剑的李星游。

    “什么意思?”徐邑循着师兄的目光看了出去,有些不解。

    孙清秋坦然自若,“李星游就是李无岳的儿子,李姓,他就是当今圣上的侄孙。”

    “你怎么就能确定李无岳就是欧治的儿子?”徐邑再次发问。

    “就凭那把刀。”

    “那那把刀现在在哪儿!”

    孙清秋停了下来,旋即呵呵一笑,“你打的那个人手上,余战沙。”

    徐邑闻言明显愣了下,他回忆着与老余战斗的细节,那把刀的模样终于是出现在了他的脑海里,像是确定了什么,旋即他立马站了起来来到了孙清秋身边,“他果真是欧治之孙,怪不得你选中了他。”

    “不是我选中了他,是他来到了我的选择里。”孙清秋眼神中有了光,说罢他又看向徐邑,略显担忧,“半年时间,你该怎么办。”

    徐邑胸有成竹,“我自有办法……”

    与此同时,城主府后堂书房。

    黄添正在处理事宜,这时,白其推开门走了进来,旋即关上门微微欠身行礼,“侯爷,你唤我。”

    “余老离开黄龙城,奎爷忠于官府,现在只剩张钟一人,他一人不除我黄龙城就不得安宁,这如何除掉张钟,你有何想法。”黄添还在处理事宜,淡淡说着。

    白其闻言眉头一皱,说道:“张钟这人我并不了解,侯爷何不把此事交与朱韩二位使司。”

    “黄龙城三使司各司其职,行政使司是你不是他人,这事全然落在你的头上,不容推脱!”黄添怒喝一声,确实给白其镇住了。

    “……”一时间白其也不知有和办法,沉吟了会儿,他便开口了:“侯爷,这张钟是何情况,起码也要让我知道吧。”

    黄添“嗯”了一声,旋即说道:“张钟乃是本地人,年轻游历而归,不知从何学来的杀人术,夜间杀人与无声无息无影无踪,所以当地无人去特意招惹。

    “图煌街擂台处原先是他家,他游历回来时家中父母已经归西,房子也被拆了,他为了护住那块地盘日夜不离,没少和程呵呵闹,一人之力让翘刀帮不敢轻举妄动,他的武功不弱,想要处理他,来硬的绝不行。”

    白其认真听着,旋即眉头紧锁计从心来,“侯爷,我有一计,但可能会要了那人的性命。”

    黄添瞥了白其一眼,到看不出什么,只有那白狼一般的脸上献出奸诈之感,这一刻,黄添对他的厌恶之心更盛了,“说。”

    “张钟以那擂台为家,日夜不离,官府虽不能硬取,但可智取,只需借其父母说事便可引诱张钟离开,等他到了官府的地盘,夜黑风高夜正好杀人灭口。”白其说罢笑了笑,看向黄添。

    “张钟实力强劲,官府要想杀他,代价很大。”

    “夜间动手,不点火烛,那张钟本事再大也是睁眼瞎。”白其微微欠身行礼,似乎早已成竹在胸。

    黄添闻言表情没有丝毫变化,冷冷不见情绪,只见他点了点头,旋即说道:“那好,这件事全权有你去办了,水棚和引河那边我另排人手,三日之内,我要张钟消失在黄龙城内。”

    “是。”

    翌日。

    张钟正躺在台基上惬意享受着阳光,那铜钟被风吹的“咚咚”作响,却扰不到他,恰似神游一般,完全不在意。

    这时,一个大叔拿着一封信走上了台基,将信放在了张钟的头上,“钟哥!有你的信!”见他睁眼了,旋即就下去了。

    张钟坐起身来,有些茫然,不过还是拿起了信,这信外面什么都没有,透过阳光也只能看见里面黑黢黢的几个字,他不以为然旋即就打开了。

    只见信上写着:

    你的父母不是自然而死,是被仇杀,若想知晓,今夜凌晨城东。

    张钟看完信如同魔怔一般,他的眼睛中没了光,他不管是真是假,就像没了魂一样,嘴里念叨着:“爹娘是被人害死的,爹娘是被人害死的……”

    他立马站了起来,想去找寻方才给自己信的人,可环顾周遭,百姓在街上游走,人群中再也找不到送信的那人。

    张钟痴痴看着台基,像是做出某种决定,义无反顾地离开了。

    就在台基不远处的一个胡同,方才给张钟送信的大叔,神不知鬼不觉地拐了进去,只见胡同里一抹人影走了出来。

    那张白狼脸冷峻无比,白其看着送信人,不禁开始咧嘴笑起来,“没想到,那个张钟竟然这样就相信了,他未免太蠢了。”

    一旁,方才送信人也跟着笑了起来,“恭喜使司,恭喜官府。”

    本来还一切尚好的白其,听到了他的话,马上变了脸色,一脸厌恶的看着那人,“什么叫恭喜官府,滚!”

    此间夜里,黄龙城城东一条街上,家家灯火不见,整个接道显得特别黑暗。

    张钟不管是真是假义无反顾地来了这里,却不见有任何人,不免心中发毛。

    等了片刻,晚间的风刮了起来,冷嗖嗖的,在夏日也是奇怪。

    “呼——”又一道风刮过,就在张钟失神间,街道上四面忽然走出几抹人影,渐渐地,他的四周全被围上,大致十几人,手持木棍。

    夜黑风高,也不见明月,整个街道漆黑无比,饶是张钟也只是看清有人,却看不清他们到底要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