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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三头小熊和一头老熊

    四步……

    七步……

    任平生越走越快。

    第十步,他忽然停下。

    缓缓举起柴刀!

    距离孙玉山还有不过十步!

    他没有直接冲向孙玉山,而是重新退回,站在大树下。

    “刺啦……”

    任平生手中柴刀顺着树身一划而下,树身上绑着的细线被悉数隔断。

    顿时,四面八方一阵急促的弓弦声传来。

    “嗖嗖嗖……”

    竹条破空声犹如万千狂蜂离巢,又如****催梨花,射向孙玉山三人。

    “不要!”孙玉山傻眼了。

    原本双腿就无法动弹,此时遮天漫地的竹条狂射而来,他根本避无可避。

    眨眼间,任平生面前出现了三只刺猬。

    孙玉山面如死灰,竹条不能杀掉他,麻药也不会要命,可现在周身麻痹感越来越强,在此方天地本就无法调动修为,如此境地他的下场只有一个。

    死!

    “任平生,你知不知道我是谁?”孙玉山趁着舌头还软乎,把能说的话赶紧说出来,要用身份吓走这个乡巴佬。

    任平生满眼冷漠,俯视道:“我说过,我不想知道!”

    “我爹是宗门之主,你要是杀了我,就算你跑到天涯海角我爹也不会放过你!”孙玉山大吼。

    “哦!”任平生语调平静的寒冷,向前一步,眼神如同语调一般寒冷如冰。

    “咕咚!”孙玉山喉结蠕动,吞下一大口唾沫,急道:“你不知道我爹的厉害,现在放手还来得及。”

    “呵!”任平生笑了一声,继续向前一步。

    孙玉山想挣扎着后退,可双腿不停使唤,急忙大叫:“我可以给你银子,不,金子也行,很多很多!”

    他的眼神开始飘忽,气势开始崩溃,不敢对上任平生目光。

    他不敢相信一个乡巴佬怎么会有这样的眼神,那如实体一般的杀意让他通体冰寒。

    “不,不要杀我,你不能杀我,我不能死!”孙玉山声音凄厉,麻药开始发作舌头不听使唤,发出的声音像哭似的。

    “杀人者,人恒杀之。”任平生反握柴刀,刀刃闪闪发亮,“你即要杀人,就要做好死的准备。”

    “不……不,我不想死,我不能死!”孙玉山拼尽力气想要咆哮,结果只能发出一阵呜咽。

    “放过我……”孙玉山逐渐神智不清,含糊道:“求求你,放过我。”

    “咔哒……”任平生踩断一根枯枝,猛地停下脚步,握住柴刀的右手忽然抬起横刀在胸,双目死死盯着孙玉山身后远处的树林。

    “谁?”

    他眼睛转也不转,身体紧绷,随时准备应对潜在的危险。

    片刻之后,麻药发生作用,孙玉山和他两个随从已经昏迷过去,全无一丝危险。

    可这一瞬间,任平生觉得浑身寒毛乍立,闷热潮湿的树林似有寒风穿过,令人忍不住打激灵。

    他感觉对面树林有一个很大的危险,那是他从未感受到的,那股力量超过他想想象。

    喊了一声,对面没有一丝回应。

    任平生继续向前一步,脚掌落地却感觉面前空气似乎浓稠的化不开一般,让人无法呼吸。

    顶着压力向前走了三步,这三步像是拖着一块巨大的山峰前进,累的汗流浃背。

    “呼……”的一声。

    任平生咬着牙齿挥动手臂,把手中柴刀甩向早就布置号机关的那珠大树,这一下用足了力气,柴刀脱手而飞带着一阵破空之声横切而出。

    “夺……”的一下。

    柴刀准确地斩在大树上,树身上的绑缚绳索应声而断。

    “嗖”的一声,只见绳索急剧收缩,接连一阵树叶晃动之下,一张网兜从地面枯叶下升起,把孙玉山裹在其中,吊在半空中。

    原来任平生在此处还留下一道陷阱,只是没有想到孙玉山能支撑那么长时间,所以没有用上。

    此时孙玉山被吊在半空,浑身插满竹条,麻药的药性让他昏迷不醒,根本没有反抗之力。

    做完一切,任平生却果断转身离开,没有要直接杀掉他的打算。

    走之前没有忘记拿回柴刀,那可是家中唯一一把能开拆的刀,值不少钱呢。

    看看天色估算时间,就算孙玉山醒来,遗留的药性也会让他浑身无力,根本挣脱不了这个网兜。

    任平生直觉一向敏锐,虽然山林中隐藏的那个大危险没有现身,他还是能感受那人身上散发出来的杀气。

    再加上从孙玉山口中得知修仙之人的消息,他断定暗处那人实力不是现在的自己可以抵挡的。

    任平生一路向镇子方向走去,刚刚出来山脚就远远就看到有个东西在牌楼地下。

    凑近一看,原来是一个面生的老头。

    老头双手拢袖,背靠牌楼柱子蹲着,像个晒太阳的老猫一样眯着眼打瞌睡。

    任平生靠近牌楼,老头双目迷迷瞪瞪地睁开,扶着膝盖缓缓站起。

    “小兄弟刚从山上下来?”老头嗓子似乎卡着一口老痰,声音低沉沙哑。

    任平生停下脚步,看对方是个长者便照着卓先生教习的礼仪拱手行礼道:“是的,老先生有事?。”

    老头挥挥手,感叹一声说道:“啥老先生,我就是给人家看家护院的奴才,我叫胡鹞,叫我胡老头胡老汉都行。”

    任平生没有僭越,本本分分的喊了声胡先生。

    胡鹞指指任平生身上被树枝钩破的衣裳和伤口,问道:“看样子山里不太平?”

    “哦。”任平生整整衣裳,回道:“是有点危险,遇到些麻烦!”

    他不知道胡鹞身份目的,说话上便谨慎许多,该有礼节一分不少,不该说的话一分不多。

    胡鹞啧啧两下,又问道:“老头子我也想进山转转,还想请教小兄弟山中有何危险?比如小兄弟这是遇到了什么,我也好小心一些。”

    “请教不敢当。”任平生回道:“我在山中遇到三头小熊,我好不容易才把它们困住。”

    “这山里居然有熊!”胡鹞惊讶了。

    “可不是,这畜生凶的很,胡先生可要小心些了!”

    胡瑶点点头,盯着任平生眼睛呵呵一笑,道:“小兄弟不怕熊脱困之后找你报复?”

    任平生洒然一笑道:“我既然能打败它一次,就能打败它两次,何况它能不能脱困还不好说!”

    “说的也是。”胡鹞咂摸咂摸嘴,又点头道:“不过,熊都是成窝成窝的,万一窝里大熊找到你可就麻烦了!”

    “胡先生说的有理!”任平生话锋一转又道:“小畜生笨,老畜生也好不到哪儿去,想来不难对付。胡先生没有听说过那句谚语吗?”

    “什么?”

    “有人问熊是怎么死的?”

    “怎么死的?”胡鹞疑惑道。

    “嗨,笨死的呗!”

    胡鹞哈哈大笑,道:“受教了,受教了。”

    任平生也哈哈大笑,道:“不敢当,不敢当。”

    说完他笑着冲胡鹞抱抱拳,不再说话告辞离去。

    看着任平生背影,胡鹞双手重回拢回袖中,微微摇头自语:谨慎、胆大、凶狠,嗯嗯……还拐着弯骂我是老畜生。

    “不过,不是个主动惹事的主,看来这次又是少宗主没耐住性子。”胡鹞摇摇头自语道:“让少宗主吃些苦头也好,否则迟早有一天会连累整个宗门遭殃。”

    “不知道少宗主道心会不会受损。”胡鹞抬袖蹭蹭下巴,叹息道:“唉,真是麻烦,如果因为这个少年道心受损,还得解决这个遗祸。”

    长铗街,任平生快步而走奔向栈阁巷,一路上眉头紧锁,心中波涛翻涌。

    “那个人是他!”他想杀掉孙玉山时感到有一股大危险,这种危险的气息和胡鹞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相似。

    “看来是要换个武器了!”任平生手上一直握着柴刀没有放下,这把岁数比他还大的柴刀砍柴还行,砍人好像差点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