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第12章 我们的未来已成定局（5）
“怎么了？感觉你没什么精气神儿啊。”
“啊……啊？”王从幸恍惚了半天才意识到林沐卉在与他搭话，连忙摆手：“没事儿没事儿，没睡好而已。”
自从与王自启交谈过后，他的身心都很憔悴，像是用一下午读完了本枯燥乏味的大部头。
没想到王自启的性格竟然是这样的，他不像个常人，似乎没有任何感性存在于他身上，极端了说，他缺乏些……人性？
又或者，又或者他曾经不是这样的人，而是什么原因导致的，就像……就像什么呢？
一想起王自启那面无表情的脸王从幸不禁打了个寒颤，赶紧揉了揉自己的脸，生怕他也变成那副模样。真想不明白王氏那群人怎么受得了这位经理的……他叹了口气，拿起面前的柠檬水准备让自己打起精神，但他的手却僵在了半空中。
杯中的柠檬水还微微晃动着，他能感受到自己的呼吸，心脏在胸腔里有力地跳动，但……周围的人们都不动了，连窗外的阴雨都不知何时也停了下来，他慢慢抬眼去看对座的林沐卉——她就坐在那儿，双眼无光，浑身沾满血污，雨滴顺着各种斜角滴落。
是她，那个在风雨中哆嗦着身子，搂着他的尸体无助哭喊的女孩。
为什么……为什么那场梦还会找上门来？
“对不起。”女孩小声呢喃，雨水从她翘翘的眼睫毛滚落，滴到了桌下。
“你……你……”
王从幸结结巴巴地说不出话，他哆嗦着手，柠檬水被溅出来许多。
为什么要说对不起？
忽然，一只纤细的手握住了他的手腕，让他颤抖的手稳了几分。王从幸惊恐地顺着手腕向上看去，手腕的主人正皱眉看着他。
“你怎么了？”她这么问。
王从幸咽了口口水，再次环顾四周；过道穿着和服的漂亮服务员正躬身为隔壁座位的人端菜，漂浮在半空的屏幕播放着时事新闻，窗外下着淅沥细雨，行人的脚步匆忙。
梦……难道连现实也能入侵么？
不，那不是梦……王从幸……
“嘿，恍惚了？”林沐卉又问了一遍，她张开手在王从幸的眼前晃了晃，“你咋回事儿？”
“啊……啊？”
“啊啥呀？问你话呢，你脑袋还那么疼吗？”
脑袋？脑袋，什么脑袋？
王从幸根本无暇思考林沐卉的问话，眼前的林沐卉和风雨中女孩的身影交替重合，让人辨认不清真实。
也许……也许他已经死了？王从幸的脑海里突然蹦出来这么个念头，其实他现在正躺在林沐卉的怀里，躺在那场冷雨中，只不过正经历着走马灯？
所以他在做梦？这都是临死前的梦么？
可……这梦太真了，他怎么记不起发生过什么呢……？
额头突然传来刺痛，把王从幸从乱想中唤醒。他茫然地捂住额头，突然发现林沐卉离他很近，一只好看的手正从他的额前往回收。
“怎么，恍惚回来啦？”林沐卉坐回座上，打量着他。
这才是现实，这才是现实。
“我说……别弹那么狠啊。”王从幸抱怨：“很疼的。”
“明明没使劲儿好不啦。说正经的，你的头还那么疼？”
“还好，就有时候会疼。”
“这倒不像个好兆头，你来之前有发生过吗？”
王从幸摇头：“没有，就是到这儿才开始的。”
“哦……”林沐卉手上也没闲着，夹起一枚水饺往嘴里送。
电梯直达红樱高塔的背面，再往前走就是一条长长的日本街，虽然仍下着细雨，但街面上依旧人来人往，女孩们的头上别着五颜六色的全息发夹，穿着和服打着霓虹纸伞嬉笑；男孩们在女孩们的身后悠哉悠哉，手里拿着女孩没吃完的小吃，眼神有意无意地瞥向那位心上人。
两人就在日本街里的一家餐馆，说是日本餐馆，其实什么食物都有，只不过服务员和路边摊的摊主都是日式装扮，林沐卉说这是什么文化交融，在这儿甚至还能吃到锅包肉寿司，只不过王从幸实在接受不了这种堪比草莓口麻婆豆腐的魔鬼料理，最后只点了两份传统水饺作罢。
“多谢请客。”王从幸双手合十。
“怕你跑了不成？”林沐卉撇撇嘴，那意思是说你早晚得还，不着急不着急。
“跑不了跑不了。”王从幸靠在椅背上，尽量不去想刚才的画面。
这才是现实，他这么告诉自己。
只不过……他这么大张旗鼓地就这么出现在这里，真的好么？明明王自启刚死不久，唐亦洋口中说的刺杀王自启的幕后黑手仍虎视眈眈，为什么这两天都没有声音了？
因为她么？
王从幸看向林沐卉，对方察觉到了他的眼神：“干嘛？你吃饭不积极，思想有问题！”
“吃呢吃呢。”王从幸顺着话也往嘴里塞了枚饺子。
所以真就像唐亦洋说的，林沐卉现在就类似一个保镖的职位，随时保护他的安全，也许她已经和那伙刺杀的遇上了？
要不要告诉她呢，关于王自启的事情？如果按照王自启说的，是不是也要让他把这一切都烂在肚子里？
但谁也没法保证王自启说的是真的，也没人能证明唐亦洋说的就是假的，这似乎陷入了个死循环。
如果说唐亦洋最需要的不是王自启的死因，而是继承到他这个分身身上未知的能力，那这事情需要告诉林沐卉么？谁又能保证林沐卉不会去告诉唐亦洋？
而且……万一，万一……
王从幸没敢继续去琢磨这个“万一”，他还想给自己留些希望。
怎么办，要赌么？
不……至少，至少现在不能露出一点端倪，哪怕是你……
抱歉了，林沐卉。
“我说……有空教我两手吧？”王从幸看向对方，“防身术什么的。”
“学那个？干嘛？”
“之前和小唐在一起的时候就差点翘辫子了，总不能拖你后腿吧，”他向林沐卉伸出手：“搭档？”
林沐卉微愣，随即笑出声。她也伸出手，和王从幸的手紧握在一起：“得嘞，‘搭档’，你要学的东西可不少呢。”
人们互藏心事，在这场不知道要下到什么时候的细雨中凝望彼此。
下得真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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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完
“啊……啊？”王从幸恍惚了半天才意识到林沐卉在与他搭话，连忙摆手：“没事儿没事儿，没睡好而已。”
自从与王自启交谈过后，他的身心都很憔悴，像是用一下午读完了本枯燥乏味的大部头。
没想到王自启的性格竟然是这样的，他不像个常人，似乎没有任何感性存在于他身上，极端了说，他缺乏些……人性？
又或者，又或者他曾经不是这样的人，而是什么原因导致的，就像……就像什么呢？
一想起王自启那面无表情的脸王从幸不禁打了个寒颤，赶紧揉了揉自己的脸，生怕他也变成那副模样。真想不明白王氏那群人怎么受得了这位经理的……他叹了口气，拿起面前的柠檬水准备让自己打起精神，但他的手却僵在了半空中。
杯中的柠檬水还微微晃动着，他能感受到自己的呼吸，心脏在胸腔里有力地跳动，但……周围的人们都不动了，连窗外的阴雨都不知何时也停了下来，他慢慢抬眼去看对座的林沐卉——她就坐在那儿，双眼无光，浑身沾满血污，雨滴顺着各种斜角滴落。
是她，那个在风雨中哆嗦着身子，搂着他的尸体无助哭喊的女孩。
为什么……为什么那场梦还会找上门来？
“对不起。”女孩小声呢喃，雨水从她翘翘的眼睫毛滚落，滴到了桌下。
“你……你……”
王从幸结结巴巴地说不出话，他哆嗦着手，柠檬水被溅出来许多。
为什么要说对不起？
忽然，一只纤细的手握住了他的手腕，让他颤抖的手稳了几分。王从幸惊恐地顺着手腕向上看去，手腕的主人正皱眉看着他。
“你怎么了？”她这么问。
王从幸咽了口口水，再次环顾四周；过道穿着和服的漂亮服务员正躬身为隔壁座位的人端菜，漂浮在半空的屏幕播放着时事新闻，窗外下着淅沥细雨，行人的脚步匆忙。
梦……难道连现实也能入侵么？
不，那不是梦……王从幸……
“嘿，恍惚了？”林沐卉又问了一遍，她张开手在王从幸的眼前晃了晃，“你咋回事儿？”
“啊……啊？”
“啊啥呀？问你话呢，你脑袋还那么疼吗？”
脑袋？脑袋，什么脑袋？
王从幸根本无暇思考林沐卉的问话，眼前的林沐卉和风雨中女孩的身影交替重合，让人辨认不清真实。
也许……也许他已经死了？王从幸的脑海里突然蹦出来这么个念头，其实他现在正躺在林沐卉的怀里，躺在那场冷雨中，只不过正经历着走马灯？
所以他在做梦？这都是临死前的梦么？
可……这梦太真了，他怎么记不起发生过什么呢……？
额头突然传来刺痛，把王从幸从乱想中唤醒。他茫然地捂住额头，突然发现林沐卉离他很近，一只好看的手正从他的额前往回收。
“怎么，恍惚回来啦？”林沐卉坐回座上，打量着他。
这才是现实，这才是现实。
“我说……别弹那么狠啊。”王从幸抱怨：“很疼的。”
“明明没使劲儿好不啦。说正经的，你的头还那么疼？”
“还好，就有时候会疼。”
“这倒不像个好兆头，你来之前有发生过吗？”
王从幸摇头：“没有，就是到这儿才开始的。”
“哦……”林沐卉手上也没闲着，夹起一枚水饺往嘴里送。
电梯直达红樱高塔的背面，再往前走就是一条长长的日本街，虽然仍下着细雨，但街面上依旧人来人往，女孩们的头上别着五颜六色的全息发夹，穿着和服打着霓虹纸伞嬉笑；男孩们在女孩们的身后悠哉悠哉，手里拿着女孩没吃完的小吃，眼神有意无意地瞥向那位心上人。
两人就在日本街里的一家餐馆，说是日本餐馆，其实什么食物都有，只不过服务员和路边摊的摊主都是日式装扮，林沐卉说这是什么文化交融，在这儿甚至还能吃到锅包肉寿司，只不过王从幸实在接受不了这种堪比草莓口麻婆豆腐的魔鬼料理，最后只点了两份传统水饺作罢。
“多谢请客。”王从幸双手合十。
“怕你跑了不成？”林沐卉撇撇嘴，那意思是说你早晚得还，不着急不着急。
“跑不了跑不了。”王从幸靠在椅背上，尽量不去想刚才的画面。
这才是现实，他这么告诉自己。
只不过……他这么大张旗鼓地就这么出现在这里，真的好么？明明王自启刚死不久，唐亦洋口中说的刺杀王自启的幕后黑手仍虎视眈眈，为什么这两天都没有声音了？
因为她么？
王从幸看向林沐卉，对方察觉到了他的眼神：“干嘛？你吃饭不积极，思想有问题！”
“吃呢吃呢。”王从幸顺着话也往嘴里塞了枚饺子。
所以真就像唐亦洋说的，林沐卉现在就类似一个保镖的职位，随时保护他的安全，也许她已经和那伙刺杀的遇上了？
要不要告诉她呢，关于王自启的事情？如果按照王自启说的，是不是也要让他把这一切都烂在肚子里？
但谁也没法保证王自启说的是真的，也没人能证明唐亦洋说的就是假的，这似乎陷入了个死循环。
如果说唐亦洋最需要的不是王自启的死因，而是继承到他这个分身身上未知的能力，那这事情需要告诉林沐卉么？谁又能保证林沐卉不会去告诉唐亦洋？
而且……万一，万一……
王从幸没敢继续去琢磨这个“万一”，他还想给自己留些希望。
怎么办，要赌么？
不……至少，至少现在不能露出一点端倪，哪怕是你……
抱歉了，林沐卉。
“我说……有空教我两手吧？”王从幸看向对方，“防身术什么的。”
“学那个？干嘛？”
“之前和小唐在一起的时候就差点翘辫子了，总不能拖你后腿吧，”他向林沐卉伸出手：“搭档？”
林沐卉微愣，随即笑出声。她也伸出手，和王从幸的手紧握在一起：“得嘞，‘搭档’，你要学的东西可不少呢。”
人们互藏心事，在这场不知道要下到什么时候的细雨中凝望彼此。
下得真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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