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阴谋论者的情报交换处
“陈宇，我感染ARS了。”
母亲说出了让我浑身颤抖的话语。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你听我说，存折...股份文件...还有现金什么的我消过毒给你寄过去了，等瘟疫结束了再开啊，这时候就别点外卖了，快递也尽量别收，存折什么的，密码是你父亲生日后两位，我生日后两位和你自己生日后两位，你别慌，都是小事情，我还要继续工作，你妈我可是想要永生的人，就这么挂了就亏死了，啊，你好好在家里呆着，假都给你请好了啊，教育系统那边我们派人去说了，这件事反正也蛮严重的，过几天就停课，你别担心落下课程，啊，反正你也不听课，无所谓的。在家里你就好好放松放松，别累着自己，明天叫苏瑶光去超市里扫点货备着，大家肯定都要扫，外面有什么流言别瞎信，你相信你妈我是专业人士，啊。”
“妈...”我声音颤抖。
“么事我先挂了，我这正忙着呢，对了，你警告一下大家，不过别乱传啊，这次的病毒貌似在潜伏期也有传播途径。”
“嘟...嘟...嘟...”
我...
“怎么了。”夏凝扭头盯着我。
我朝她翻了个白眼...然后捂着眼睛趴在了桌子上。
“哎呀嗨。”我感觉我的嗓子有些沙哑，这，希望不是感染了病毒。
“哎呀嗨，没事，杨清源这个家伙把自己给作病了，给我说这次的瘟疫貌似还能在潜伏期传播，她让咱几个都小心着点。”
我说。
“糟糕了...”苏瑶光说。
“你们班是不是有个请假回家的？”
“是啊，韩语冰，老熟人了，我打电话问个好。”我抬起头，睁开眼睛，餐厅的光有点刺眼，让周围的视野有些模糊。
作为同学和好友，我应该一回到家就关心一下她的，但是却一直拖到了现在才打，实在是...让我无颜说自己是一个重义气的人，实际上我不是，我之前还想夏老师出卖过李升...
我掏出手机，拨通韩语冰的电话，立刻就接通了。
“唉...”
“这电话一接通就叹气，像样吗啊陈宇。”
那边传来了韩语冰的声音。
“韩语冰...你今天请假了，还好么。”
“还好，就是有点感冒了...”韩语冰说。
“外面。”
“外面爆发ARS啦，我已经知道了，我不是，不用担心了。”她说。
“你...”
“哎呀，倒是我母亲，貌似状态不太好，今天打电话过来说自己可能回不来了，因为接触到ARS病例被隔离了。”
“没事，明天就能回去上课了啊，烧都退了。”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我刚才在逛微博，各种流言都已经传起来了，还有人说这次的ARS和上次的ARS都是曙光黎明故意释放的，我把他们喷了一顿，都是毫无道理的垃圾阴谋论者。”
她义愤填膺道。
“恩...没事啦，陈宇，感谢关心啦，我听翔哥说你今天也请假了，你没事吧？”
那边的韩语冰忽然关心起来我。
“我没事，家里有点事情而已。”
“你家有事，你妈咋了？”
“我妈和你妈一样。”
“诶，杨女士也接触到患者了吗？”
不，她就是患者本人。
“啊是啊...”
“她们，还是太辛苦了啊，天天忙于工作。”
“是啊。”
“叫阿姨注意身体啊，唉，希望能快点结束吧。”
“我也希望，你也注意身体，你刚生病，免疫力低下，还是别去学校这种人堆了吧...”
我对她提出建议。
“那可不行啊，学生会还有大把的活要干呢。”
“你让我妈注意身体，你自己也要注意身体啊。”
“我好着呢，你也好好的，好好学习哦。”
“好...”
“那没事了，再见？”
“再见...”
“嘟...嘟...嘟...”
韩语冰率先挂了电话。
“不是ARS别慌，苏瑶光。”
“你确定不是韩语冰为了让你不担心她撒谎么。”
“不会不会，她不撒谎的，她要是有事，的确会憋在心里，但是这种大事她都不会撒谎的，你相信她啊。”
我说。
“我有点好奇。”
夏凝此时说。
“刚才韩语冰说，有人在微博上说病毒是曙光黎明释放的。”
“啊，是的，你耳朵真尖。”
我回应。
她听闻，满意的抖动了两下耳朵，炫耀了一下她的兽耳，但她依旧满面不满。
“啊，我帮你查了查，是一份声明式的微博，还做了好多论证，说什么ARS病毒的来源至今不明确，ARS的爆发源每次都在内陆城市，而且是曙光黎明公司总部所在地，第一次ARS期间没有在中国的外国人发病，瘟疫也没有传播到欧洲国家去，所以他们说ARS是西方国家制造的生物武器，通过曙光黎明投放到了中国来，就...这样，挺标准的阴谋论发言。”
“但是事实列举都没有问题，有理有据令人信服啊，陈宇朋友。”Rena接着说。
作为曙光黎明在这个家里的代言人，韩语冰低头沉默着，而夏凝却不知为何翘起了嘴角。
“我在那里面的时候在数据库查过一些ARS的事情，有很多信息缺失，而且有些信息无法浏览，原因权限不够。我能理解给不稳定实验品很高权限很危险，但是当时的A2级权限已经很高了。”
“我自己的档案浏览权限也只有A2。”
也就是说，在永生实验室里，只要有A2级权限就能知道夏凝是个兽耳娘咯。
“我用的是E.B.小姐的A2级权限，的确如此。”Rena肯定了夏凝的话语。
“曙光黎明和瘟疫有联系。”夏凝立刻做出了判断。
“他们给我了A0权限，上一次回去，如果能访问内网，就可以知道ARS的事情了。”夏凝接着说。“有些蹊跷。”
“我可以黑进去！只要...”
“COSIN小姐。”苏瑶光严厉的说道。
“啊，我虽然答应过不这么干啦，但是你也没法阻止我。”
“只要现在过去，去实验室里面，就可以。”
“夏凝同学，去实验室有风险。”
苏瑶光接着说。
“是啊，那边，我妈都被感染了...”
咳...咳咳...
我在内心中咳嗽了两声，这种虚幻的咳嗽令我反胃，这种反胃变成了虚幻的呕吐，呕吐物落在心里。
“我啊...”
“不用去了，夏凝小姐。”
苏瑶光说。
“哼哼...”夏凝面无表情的冷笑两声。
餐桌就这样保持了一段时间的沉默。
苏瑶光什么都不吃，连筷子都没动，就喝了一点稀饭，早早的结束了战斗，夏凝不由分说，早已经把筷子放下。Rena不用吃饭，转动着茶几上的四轴飞行器下的摄像头，看着戏。
至于我，我又是被我妈用爆炸性的事实轰炸，又是打电话去关心韩语冰。
我面前的饭基本一动没动。
有一个安静的吃饭环境是一件好事，我想。
夏凝抱着手，靠着椅子，瞳孔缩成了一条线，她仿若沉思，将眼睛瞥向左侧。而苏瑶光掏出手机看了一眼，然后站起来，不安的朝着门口走了几步，然后折返了回来，摇了几下头。
我犯恶心，吃不下，蒸南瓜和年糕都太甜了，生菜也被夏凝消灭了一个干净。
“唉...”
人生如此艰难...
杨清源女士！既然不想死，死不了，就别把家里的存折给我寄过来啊！别给我这种暗示啊，你可是要去消灭瘟疫的人，垃圾人，别说什么以防万一啊，给我百分之一百万成功啊！
这种小说主角一般中二病的心理活动在我的心里真实的上演了一遍。然后我感受到了一丝滑稽，杨清源女士就算是病逝了，我的日子也还是照过不误，她手里有多少存款我不知道，但是肯定是能供我上完高中的。无亲没靠的我只要申请一个助学金，申请些贷款，然后勤工俭学一下什么的，上完大学应该没什么问题。
况且她还是公司高层，而且还提到了股份文件...她说不定她还有有曙光黎明的股份呢，到时候我吃分红...
我不想再想了，继续像会让我自己认为即使我的母亲去世了，也是一件无所谓的事情，我不喜欢这样，这样显得我蔑视亲情，而且我也不想再她还说着的时候做这样的假设了。
苏瑶光在饭桌上，说了一句有急事要处理，就匆忙离去了。我也放下了筷子，我实在是没胃口吃下去了。
“你好像并不是很在意你母亲。”
夏凝说。
“你好像很在意你父亲。”
我说。
“我不是很在意。”她回答。“也许有那么一点。”
“是么，上次你爆发的时候，也是因为你父亲受到伤害了，上上次也是。”
“这并不能说明我是个恋父情结者。”她冷静的回答。“亲人受到伤害，自己产生愤怒感情是本能，也许。”
“我倒是没什么感觉，杨清源，她可不会就因感染个ARS就死了。”
我说。
“夏澄也不会，但是我还是很担心他。”
她说。
“有些累，今天，弓箭社要比赛，邀请我去做了指导。”
她谈论起在学校的事情来。
“然后李升又没交生物作业，不过明天生物课估计夏澄也上不了。”
这很反常，她应该是个没有社交的的人。
“许委员今天留我打扫卫生，就让我擦了个黑板就让我走了。”
她用平静的叙事语气讲述着这一切。
若是其他人，估计会很开心的交谈起生活中的琐事来，但是夏凝说这些事情时语气总有一点莫名的沉重。
“我今天窝在家里，打了两盘星际争霸2，Cosin还在天梯上卡了我一把，把我的打的妈妈都不认识，事后还说让我了一只手。”
“噗嗤。”
液晶屏里的Cosin很开心的用电视扬声笑了出来。
“然后我睡了一下午，苏瑶光回来的时候我才醒来，至于学习，那是不可能学习的，放假的时候是不可能学习的。”
就在昨天，我还抱怨过连着上六天课是怎么怎么辛苦，而当母亲给我提前放假的时候，恐慌，无聊，烦躁，这种垃圾感又填满了我，让我想要回归学校，再次和李升侃侃大山，和同学们聊聊八卦。
“然后就吃饭了，今天我觉得饭有点太甜了。”
“是为了照顾一下夏凝同学嘛，就，放了糖，她又不是能吃很多，又需要补充很多热量，而且身体上还有不便。”Rena解释道。
“谢谢。”
夏凝对Rena表示了感谢。
“诶？诶，也不全是为了你，正好夏老师买了一堆没用的糯米，而且南瓜已经切开的那种放不长时间，正好挣了而已。”
“这时候就不用傲娇了吧。”我很想嘲笑Rena一番，但是我丝毫笑不出来，只好干巴巴的把话放在这里。
“没有没有，我没有傲娇，一般傲娇会在这时候说：‘才不是傲娇呢。’但是我没有说，所以我不是傲娇。”
“我在给夏澄打个电话问问情况。”
夏凝掏出了手机，按了几下屏幕，放在了自己的兽耳边，兽耳的开口比正常外耳门高一些，话筒要更加远离嘴。
“情况。”夏凝用相当冷酷的声音，用相当大的声音，质问她的父亲，把我吓了一跳。
电话那头叽里呱啦的说了一通，夏凝“嗯”了一声，那头又是叽里呱啦一通。
我没夏凝的那副耳朵，我可听不清夏老师说了什么。
夏凝没在多说，把电话挂了，然后把手机扔在餐桌上。
“确认病毒感染，陈宇，实验室里面有40个人感染了，只不过他们都还没开始发作而已。”
“那，那可咋办啊。”
“那群人要和冠状病毒的致死症状赛跑了，不过不用担心，就算是肺因此衰竭了，这帮人也会弄新的人工肺给自己装上继续苟活的，她们可是曙光黎明，一群，为了活...生命不择手段的人。”
夏凝说，然后脸上带着微笑，站起身来，离开了餐桌。
“还有，有一点他要说给你听，你不是想知道ARS是什么来着么。”
是的，我很想知道。
我向她投出期待的目光，但是她背对着我，无法感知到。
“05ARS的爆发和曙光黎明有关联，他说，正因为如此，你父亲才会拼了命也要研究出解决瘟疫的办法的。”她说。“但具体是什么联系，他也闭口不谈。”
“嗯...”
“你的父亲是英雄。”
夏凝小声的说。
母亲说出了让我浑身颤抖的话语。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你听我说，存折...股份文件...还有现金什么的我消过毒给你寄过去了，等瘟疫结束了再开啊，这时候就别点外卖了，快递也尽量别收，存折什么的，密码是你父亲生日后两位，我生日后两位和你自己生日后两位，你别慌，都是小事情，我还要继续工作，你妈我可是想要永生的人，就这么挂了就亏死了，啊，你好好在家里呆着，假都给你请好了啊，教育系统那边我们派人去说了，这件事反正也蛮严重的，过几天就停课，你别担心落下课程，啊，反正你也不听课，无所谓的。在家里你就好好放松放松，别累着自己，明天叫苏瑶光去超市里扫点货备着，大家肯定都要扫，外面有什么流言别瞎信，你相信你妈我是专业人士，啊。”
“妈...”我声音颤抖。
“么事我先挂了，我这正忙着呢，对了，你警告一下大家，不过别乱传啊，这次的病毒貌似在潜伏期也有传播途径。”
“嘟...嘟...嘟...”
我...
“怎么了。”夏凝扭头盯着我。
我朝她翻了个白眼...然后捂着眼睛趴在了桌子上。
“哎呀嗨。”我感觉我的嗓子有些沙哑，这，希望不是感染了病毒。
“哎呀嗨，没事，杨清源这个家伙把自己给作病了，给我说这次的瘟疫貌似还能在潜伏期传播，她让咱几个都小心着点。”
我说。
“糟糕了...”苏瑶光说。
“你们班是不是有个请假回家的？”
“是啊，韩语冰，老熟人了，我打电话问个好。”我抬起头，睁开眼睛，餐厅的光有点刺眼，让周围的视野有些模糊。
作为同学和好友，我应该一回到家就关心一下她的，但是却一直拖到了现在才打，实在是...让我无颜说自己是一个重义气的人，实际上我不是，我之前还想夏老师出卖过李升...
我掏出手机，拨通韩语冰的电话，立刻就接通了。
“唉...”
“这电话一接通就叹气，像样吗啊陈宇。”
那边传来了韩语冰的声音。
“韩语冰...你今天请假了，还好么。”
“还好，就是有点感冒了...”韩语冰说。
“外面。”
“外面爆发ARS啦，我已经知道了，我不是，不用担心了。”她说。
“你...”
“哎呀，倒是我母亲，貌似状态不太好，今天打电话过来说自己可能回不来了，因为接触到ARS病例被隔离了。”
“没事，明天就能回去上课了啊，烧都退了。”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我刚才在逛微博，各种流言都已经传起来了，还有人说这次的ARS和上次的ARS都是曙光黎明故意释放的，我把他们喷了一顿，都是毫无道理的垃圾阴谋论者。”
她义愤填膺道。
“恩...没事啦，陈宇，感谢关心啦，我听翔哥说你今天也请假了，你没事吧？”
那边的韩语冰忽然关心起来我。
“我没事，家里有点事情而已。”
“你家有事，你妈咋了？”
“我妈和你妈一样。”
“诶，杨女士也接触到患者了吗？”
不，她就是患者本人。
“啊是啊...”
“她们，还是太辛苦了啊，天天忙于工作。”
“是啊。”
“叫阿姨注意身体啊，唉，希望能快点结束吧。”
“我也希望，你也注意身体，你刚生病，免疫力低下，还是别去学校这种人堆了吧...”
我对她提出建议。
“那可不行啊，学生会还有大把的活要干呢。”
“你让我妈注意身体，你自己也要注意身体啊。”
“我好着呢，你也好好的，好好学习哦。”
“好...”
“那没事了，再见？”
“再见...”
“嘟...嘟...嘟...”
韩语冰率先挂了电话。
“不是ARS别慌，苏瑶光。”
“你确定不是韩语冰为了让你不担心她撒谎么。”
“不会不会，她不撒谎的，她要是有事，的确会憋在心里，但是这种大事她都不会撒谎的，你相信她啊。”
我说。
“我有点好奇。”
夏凝此时说。
“刚才韩语冰说，有人在微博上说病毒是曙光黎明释放的。”
“啊，是的，你耳朵真尖。”
我回应。
她听闻，满意的抖动了两下耳朵，炫耀了一下她的兽耳，但她依旧满面不满。
“啊，我帮你查了查，是一份声明式的微博，还做了好多论证，说什么ARS病毒的来源至今不明确，ARS的爆发源每次都在内陆城市，而且是曙光黎明公司总部所在地，第一次ARS期间没有在中国的外国人发病，瘟疫也没有传播到欧洲国家去，所以他们说ARS是西方国家制造的生物武器，通过曙光黎明投放到了中国来，就...这样，挺标准的阴谋论发言。”
“但是事实列举都没有问题，有理有据令人信服啊，陈宇朋友。”Rena接着说。
作为曙光黎明在这个家里的代言人，韩语冰低头沉默着，而夏凝却不知为何翘起了嘴角。
“我在那里面的时候在数据库查过一些ARS的事情，有很多信息缺失，而且有些信息无法浏览，原因权限不够。我能理解给不稳定实验品很高权限很危险，但是当时的A2级权限已经很高了。”
“我自己的档案浏览权限也只有A2。”
也就是说，在永生实验室里，只要有A2级权限就能知道夏凝是个兽耳娘咯。
“我用的是E.B.小姐的A2级权限，的确如此。”Rena肯定了夏凝的话语。
“曙光黎明和瘟疫有联系。”夏凝立刻做出了判断。
“他们给我了A0权限，上一次回去，如果能访问内网，就可以知道ARS的事情了。”夏凝接着说。“有些蹊跷。”
“我可以黑进去！只要...”
“COSIN小姐。”苏瑶光严厉的说道。
“啊，我虽然答应过不这么干啦，但是你也没法阻止我。”
“只要现在过去，去实验室里面，就可以。”
“夏凝同学，去实验室有风险。”
苏瑶光接着说。
“是啊，那边，我妈都被感染了...”
咳...咳咳...
我在内心中咳嗽了两声，这种虚幻的咳嗽令我反胃，这种反胃变成了虚幻的呕吐，呕吐物落在心里。
“我啊...”
“不用去了，夏凝小姐。”
苏瑶光说。
“哼哼...”夏凝面无表情的冷笑两声。
餐桌就这样保持了一段时间的沉默。
苏瑶光什么都不吃，连筷子都没动，就喝了一点稀饭，早早的结束了战斗，夏凝不由分说，早已经把筷子放下。Rena不用吃饭，转动着茶几上的四轴飞行器下的摄像头，看着戏。
至于我，我又是被我妈用爆炸性的事实轰炸，又是打电话去关心韩语冰。
我面前的饭基本一动没动。
有一个安静的吃饭环境是一件好事，我想。
夏凝抱着手，靠着椅子，瞳孔缩成了一条线，她仿若沉思，将眼睛瞥向左侧。而苏瑶光掏出手机看了一眼，然后站起来，不安的朝着门口走了几步，然后折返了回来，摇了几下头。
我犯恶心，吃不下，蒸南瓜和年糕都太甜了，生菜也被夏凝消灭了一个干净。
“唉...”
人生如此艰难...
杨清源女士！既然不想死，死不了，就别把家里的存折给我寄过来啊！别给我这种暗示啊，你可是要去消灭瘟疫的人，垃圾人，别说什么以防万一啊，给我百分之一百万成功啊！
这种小说主角一般中二病的心理活动在我的心里真实的上演了一遍。然后我感受到了一丝滑稽，杨清源女士就算是病逝了，我的日子也还是照过不误，她手里有多少存款我不知道，但是肯定是能供我上完高中的。无亲没靠的我只要申请一个助学金，申请些贷款，然后勤工俭学一下什么的，上完大学应该没什么问题。
况且她还是公司高层，而且还提到了股份文件...她说不定她还有有曙光黎明的股份呢，到时候我吃分红...
我不想再想了，继续像会让我自己认为即使我的母亲去世了，也是一件无所谓的事情，我不喜欢这样，这样显得我蔑视亲情，而且我也不想再她还说着的时候做这样的假设了。
苏瑶光在饭桌上，说了一句有急事要处理，就匆忙离去了。我也放下了筷子，我实在是没胃口吃下去了。
“你好像并不是很在意你母亲。”
夏凝说。
“你好像很在意你父亲。”
我说。
“我不是很在意。”她回答。“也许有那么一点。”
“是么，上次你爆发的时候，也是因为你父亲受到伤害了，上上次也是。”
“这并不能说明我是个恋父情结者。”她冷静的回答。“亲人受到伤害，自己产生愤怒感情是本能，也许。”
“我倒是没什么感觉，杨清源，她可不会就因感染个ARS就死了。”
我说。
“夏澄也不会，但是我还是很担心他。”
她说。
“有些累，今天，弓箭社要比赛，邀请我去做了指导。”
她谈论起在学校的事情来。
“然后李升又没交生物作业，不过明天生物课估计夏澄也上不了。”
这很反常，她应该是个没有社交的的人。
“许委员今天留我打扫卫生，就让我擦了个黑板就让我走了。”
她用平静的叙事语气讲述着这一切。
若是其他人，估计会很开心的交谈起生活中的琐事来，但是夏凝说这些事情时语气总有一点莫名的沉重。
“我今天窝在家里，打了两盘星际争霸2，Cosin还在天梯上卡了我一把，把我的打的妈妈都不认识，事后还说让我了一只手。”
“噗嗤。”
液晶屏里的Cosin很开心的用电视扬声笑了出来。
“然后我睡了一下午，苏瑶光回来的时候我才醒来，至于学习，那是不可能学习的，放假的时候是不可能学习的。”
就在昨天，我还抱怨过连着上六天课是怎么怎么辛苦，而当母亲给我提前放假的时候，恐慌，无聊，烦躁，这种垃圾感又填满了我，让我想要回归学校，再次和李升侃侃大山，和同学们聊聊八卦。
“然后就吃饭了，今天我觉得饭有点太甜了。”
“是为了照顾一下夏凝同学嘛，就，放了糖，她又不是能吃很多，又需要补充很多热量，而且身体上还有不便。”Rena解释道。
“谢谢。”
夏凝对Rena表示了感谢。
“诶？诶，也不全是为了你，正好夏老师买了一堆没用的糯米，而且南瓜已经切开的那种放不长时间，正好挣了而已。”
“这时候就不用傲娇了吧。”我很想嘲笑Rena一番，但是我丝毫笑不出来，只好干巴巴的把话放在这里。
“没有没有，我没有傲娇，一般傲娇会在这时候说：‘才不是傲娇呢。’但是我没有说，所以我不是傲娇。”
“我在给夏澄打个电话问问情况。”
夏凝掏出了手机，按了几下屏幕，放在了自己的兽耳边，兽耳的开口比正常外耳门高一些，话筒要更加远离嘴。
“情况。”夏凝用相当冷酷的声音，用相当大的声音，质问她的父亲，把我吓了一跳。
电话那头叽里呱啦的说了一通，夏凝“嗯”了一声，那头又是叽里呱啦一通。
我没夏凝的那副耳朵，我可听不清夏老师说了什么。
夏凝没在多说，把电话挂了，然后把手机扔在餐桌上。
“确认病毒感染，陈宇，实验室里面有40个人感染了，只不过他们都还没开始发作而已。”
“那，那可咋办啊。”
“那群人要和冠状病毒的致死症状赛跑了，不过不用担心，就算是肺因此衰竭了，这帮人也会弄新的人工肺给自己装上继续苟活的，她们可是曙光黎明，一群，为了活...生命不择手段的人。”
夏凝说，然后脸上带着微笑，站起身来，离开了餐桌。
“还有，有一点他要说给你听，你不是想知道ARS是什么来着么。”
是的，我很想知道。
我向她投出期待的目光，但是她背对着我，无法感知到。
“05ARS的爆发和曙光黎明有关联，他说，正因为如此，你父亲才会拼了命也要研究出解决瘟疫的办法的。”她说。“但具体是什么联系，他也闭口不谈。”
“嗯...”
“你的父亲是英雄。”
夏凝小声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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