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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 我要知道的事

    这篇策论,读得李元烽热血沸腾。策论里对于当下全国土地问题指出得一针见血,并且提出了自己成熟的建议,不同于那些套路式的东西,这篇策论切合实际,建议合理。

    白云泽发些李元烽那般投入之后,轻轻地走过来,就看到李元烽在读这篇策论。

    “我也喜欢这篇。”白云泽说。

    “是吗?他写的真好。”李元烽说。

    “所有的文章,千篇一律的套路,又都花团锦簇般的俗不可耐,我觉得评此次会试第一名不为过,却只给他二十七名,严重屈才了。”白云泽说。

    “这些既得利益者的势力有多大,以至于没人提实际的,都在说假话。”李元烽说。

    他很确定这个李博彦就是父亲李丘的真李博彦,李丘和他提过李博彦中秀才的事,但是对于他中举李丘并不清楚,只能说他遭遇了什么不测,但又和该策论有关系,因为给二十七名就已经是这些既得利益者们的态度了。

    显然这背后另有隐情需要李元烽知道。

    傍晚李元烽独自去江东酒家,红掌柜在,乐平也在。两口子说什么都要备些酒菜留他喝一顿。李元烽无法拒绝,便客随主便,与他两口子畅饮起来。

    席间又说到那个上结雅金矿的事。

    “我们那两个朋友自从从上结雅金矿捡条命回来,都作下病了,不是失眠就是噩梦连连。”李元烽说。

    “那的确是惨烈。”乐平说。

    “你确定对那里没有任何确切消息么?”李元烽问。

    “没有,或者说很少。”乐平说。

    “我可以给他证明。”红掌柜说。“我是坐地户,这几年才听说有什么金矿存在,但是里面具体什么情况不清楚,只记得当时一个什么大官让本地郡守派人带路,勘察之后就把周围封锁了。”

    “封锁了?”李元烽不解。

    “有不少人要进去闯一闯,想发财的,不少在我这儿吃过饭住过店,走了就没见他们回来过。”红掌柜说。

    “他们是不是另找路走了?”李元烽问。

    “进出那里的必经之路只有这儿,我在这儿根基这么深,人脉这么广,他们如果有来回我应该清楚,我让乐平私底下也调查过,这些人确实失踪了。”红掌柜说。

    “你那两个朋友显然是唯二逃出来的。”乐平说。“这么多天了,还这么魂不守舍的?”

    “是。那场面太恐怖了。”李元烽说。

    “我说,找郎中开点药熬着吃吧。”乐平说。

    “我跟他们提过,但他们拒绝了。”李元烽说。

    “不行找人跳个大神吧,我倒是认识好几个。”红掌柜说。

    “啊?靠谱么?”李元烽问。

    “也许是在林子里冲撞了什么吧?他俩那么慌不择路的,再说,心病还须心药医。”红掌柜说。

    “那您把地址给我吧,我亲自上面去求。”李元烽说。

    “不用,说一声就行。”红掌柜说。

    “那谢谢嫂子了。”李元烽说。

    “不用谢,谢什么?冲你和我们当家的是出生入死的战友这一点,怎么帮都是应该的。”红掌柜说。

    “你们太客气了。”李元烽说。

    ……

    无论李元烽如何解释,都只会让白云泽的怀疑越来越重。在白云泽自己看,他不是多愿意打听“李三”什么消息,他想交他这个朋友,他希望他能够理解他帮助他,就像别人也能理解并帮助他一样。

    白云泽不善打斗,但聪明,如若不是怀才不遇,他也不至于窝在这个造船厂做什么苦力。

    如果从李三嘴里问不出任何东西,那就从帮会老大乐平身上动手。

    于是在李三和乐平两口子江东酒家聚餐几天后的一个深夜,白云泽算准了乐平将从某条路上路过,设了绳套把酒醉微醺的乐平绊倒,乐平本来有点迷糊,这一下直接昏过去了。

    醒过来的时候,在某件屋子里,似乎是谁家的仓库,他被五花大绑地捆在一个柱子上。

    “醒了?”白云泽看着醒过来的他,一边说一边磨刀。

    “我听我媳妇说起过你,你是白云泽吧,我当你只是个文弱书生,没想到你还有这两下子。”乐平说。

    “你没想到的事儿还多着呢。”刀已经磨得锋利,烛光照着的时候散发着光芒,白云泽拔下根头发丝顺着刀刃吹下,头发丝断了。

    “你想做什么?要钱?还是要命。”乐平问他。

    “我要把你送官。”白云泽说。

    “于我,你觉得官会管么?没有我们帮会,这帮官老爷们怎么享清福呢?”乐平说。

    “如果你是死的呢?”白云泽说。

    “你试试吧,这我还没想过。”乐平说。

    白云泽笑了。

    “你究竟想做什么?”乐平问他。

    “你能猜出来么?”白云泽问他。

    “我猜不出来。”乐平说。“咱们这算是头一回见面,难道……你把李……”

    “李什么?”白云泽问他。

    “李三,你把他怎么样了?”乐平此刻有些紧张。

    “一个外地来谋生的船厂工人,你干什么要那么在意?你可是本地的老大啊?”白云泽问他。

    “你管那么多干什么?”乐平明显有些急了。

    “你的反应出卖了你。”白云泽说。“你们之间一定有什么秘密。”

    “你想有什么秘密?”乐平问他,他觉得眼前的人疯了。

    “我现在可以杀了你。”白云泽说。“然后让李三看到你死了,我看看他是什么反应。”

    “你有病吧?”乐平质问他。

    白云泽笑了笑。

    “我……只是想知道我想知道的。”白云泽说。

    “你想知道什么?”乐平问他。

    “他究竟是谁?你们之间有什么往事?我想……帮他排忧解难。”白云泽说。

    “你就……这么排忧解难啊?”乐平问他。

    白云泽沉默了一下,然后说:

    “他什么都不和我说,我只能求助乐老大了,但是如果直接问,您和您的夫人恐怕也不会告诉我,我只能棋出陷招。”白云泽说。

    “朋友需要交到一定程度才有可能交底,况且,你难道不想想他有事儿为何一定要瞒着你呢?有没有可能怕给人添麻烦呢?”乐平说。

    “有什么麻烦?”白云泽问。

    “他经历了太多太多,不是一般人能承受得了的。”乐平说,“他不想给自己的身边人带来麻烦。”

    “他如果有麻烦,我们所有接触过他的,能幸免吗?!”白云泽明显有些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