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15芬尼的善良
吃过午饭，匆匆和罗森男爵告别以后，奥丁就走出麋鹿巷。虽然第二件事办的并不怎么样，不过也不算太糟糕。
来到红苹果街头，花费两芬尼雇了一辆马车就去往碎石头街办第一件事。
相传碎石头街以前都是用白花花的公分石铺路，所以因此而得名。不过这也是几十年前的事情了，作为高档购物街区，这里绿树成荫，齐刷刷的人行道被环卫工搭理的干干净净。
而那些带咖啡色橱窗的商铺，里面的东西虽然没有科尼斯-沃德广场丰富。但胜在小巧，精致，尤其是被氛围灯一照射，那种奢华的感觉又会厚重几分。
整个下午，无所事事的奥丁都在这里闲逛。累了就会找一个休息长椅坐坐，然后静静的享受秋风送来的清凉。
下午四点，奥丁终于步入一家名叫“卡基波尔”的衣帽店。
门口的铃铛刚刚发出脆响，收银台里的店员就立刻起身，快步向奥丁走来。
“欢迎光临，先生您有什么需要？”
“我需要一套休闲西服，呃……还有皮鞋和衬衣。”
店员用尺子量了一下顾客的身高，立马从衣架和货柜取来了相应型号的衣服。
这里的衣服都是条纶面料，由制衣工厂统一在流水线上制作出来。因此价格自然比不上那些动辄五马克，甚至十马克的纯手工羊毛西服。
拿在手里轻轻一捏，那种生硬感稍微让奥丁皱了下眉头。他的衣服从来没有这样粗糙过，不知道穿在身上会不会感觉到不适应。
“需要换一套吗？我们这里也有纯手工的衣服。”店员看着顾客变化的表情，立刻开口到。
想了一下，奥丁摇摇头回答道：“不用了，我看这件就挺好。嗯……款式也较为新颖！”
店员愣愣的看着奥丁，他实在无法理解这位顾客对款式的理解。这件衣服没有上衣口袋，因此不能穿着它出入聚会场所。
要知道大陆上的绅士都喜欢在这种场合，在西服的上衣口袋放一些能彰显身份的东西。例如一支黄金笔头的钢笔，或者干脆用一块白手帕折叠成好看的样式放在里面，然后露出口袋半截。
想来想去，最终把原因归结于金钱。毕竟像他们这种工薪阶层，每个月能用来消费的薪水少之又少，一件手工西服可能需要他半年，甚至一年的全额工资。
“多少钱？”
“一双皮鞋，一件西服还有衬衣，一共是七十塔勒四芬尼，需要试穿吗？”
“不……如果尺寸不符合，我会来更换。”奥丁谢绝了试穿服务，只因为在别人面前脱换服装，在奥丁看来是一件极其掉价的行为。
从钱夹子里取出一张五十塔勒和两张十塔勒的纸钞，再从口袋里摸出两枚硬币，将这些钱全部交给店员。
店员先是在机械收银机上敲敲打打，把钱全部放入那个弹开的抽屉里。随后从柜台里面拿出一个压扁了的纸袋，在空中用力甩了两下。这才把商品全部放入纸口袋里，就这样，奥丁又得到了一套用来出入神秘学机构的服装。
在回去的路上，奥丁顺便买了晚餐的材料。那是一磅的牛肉，一小袋被清洗过的土豆，还有芹菜，薄荷之类。
可能一整天都在外面溜达的缘故，因此现在的奥丁感觉很疲惫。他只想快速的解决肚子问题，所以这顿晚餐做的格外敷衍。
首先打开煤气灶，把黄油倒进煎锅里热化。然后加入切成小块的牛肉和洗好的蔬菜，等煎锅里散发出淡淡的肉香味道后。
奥丁将之前调好的汤汁全部倒进去，里面融合了黑胡椒，酱料还有胡萝卜丁。
等这些都做完，再把清水倒入那个铝合金的高汤锅里，把洗好的土豆全部放进汤锅熬煮。
拿起怀表看了一下，如果不出意外，那么半个小时后就能享受到味道并不怎么美好的晚餐了。
叮咚……
就在奥丁打算放松一下之时，外面的门铃又响了。
来者是一个头发有些杂乱的少年，从那副不怎么干净的背带裤上判断，少年应该也属于这个城市里，浩浩荡荡的快递大军中的一员。
捏捏自己的鼻子，少年把手背在后面，脚偶尔踢打一两次台阶，对奥丁说道：“下午好先生，马修夫妇打算在下个星期的星期三晚上过来拜访您。不知道先生您有没有时间？”
这也算霍恩陶芬尼亚的老传统了，只要社区内搬来新的住户，邻居们通常都会走动一下，彼此认识的好处就是在一些琐事上能互相帮助。这种互助互惠的社交形式非常深得警察们的喜爱，因为它能有效降低该地区的犯罪率。
“大概是看到这栋房子晚上有亮光吧！”奥丁摸摸少年的头发，微笑到。
“大概是……”眨巴着自己浅蓝色的大眼睛，少年偏着头耸耸肩膀。
“好了，你回去告诉马修夫妇。我很荣幸，也很期待他们的来访。”说完，奥丁觉得欠缺点什么，于是想了下又补充道：“你从马修夫妇那里获得了多少报酬？”
“一芬尼……”少年憋着嘴，很无奈的摇摇头。
“这确实太少了……”奥丁拉起少年的手，从口袋里翻出一张五芬尼的钞票给他，“以后再干这样的事，你得学会讲价还价。这里面的两芬尼是给你买水果糖的，另外两芬尼用来买一些甜甜圈，至于剩下的一芬尼，我希望你存起来，将来买书的时候用得到。”
“谢谢先生，汉妮尔很早就想吃甜甜圈了……谢谢您的慷慨。我会积攒好这笔钱，然后去买一本《月曜故事》，这样我就能每晚给汉妮尔讲故事了。她喜欢那些故事，尤其是最后一课里的小弗朗士，怎么听都听不腻。”
“汉妮尔是谁？”
“她是我的妹妹……”少年露出了不好意思的笑容，脸颊两侧也飞上了一抹绯红。
一个勃肯洛林的小说家？奥丁在心里笑笑，同时为了奖励这个天真的少年，又拿出一枚10芬尼的硬币给他，“为什么做好事需要积攒呢？现在就去买一本，这样你们晚上就能吃着甜甜圈，听着故事入睡了。”
“我……”少年不敢伸手去接，因为这可是15芬尼的钱财。虽然还处于朦胧的年纪，不过少年也知道干多少活儿，得多少报酬的道理。很显然，如果拿了这些钱财，少年的良心有些过意不去。
“拿着吧！这不是因为你的劳动，而是因为你的善良。每个善良的人都应该获得更多。”
看着奥丁那温暖的笑意，少年经过一番思想斗争后，还是颤颤巍巍的接过了那枚硬币。
“祝你健康，先生……”少年把这些钱装在那个简陋的帆布挎包里，然后面朝奥丁向后退，一步一步离开别墅的玄关。
来到红苹果街头，花费两芬尼雇了一辆马车就去往碎石头街办第一件事。
相传碎石头街以前都是用白花花的公分石铺路，所以因此而得名。不过这也是几十年前的事情了，作为高档购物街区，这里绿树成荫，齐刷刷的人行道被环卫工搭理的干干净净。
而那些带咖啡色橱窗的商铺，里面的东西虽然没有科尼斯-沃德广场丰富。但胜在小巧，精致，尤其是被氛围灯一照射，那种奢华的感觉又会厚重几分。
整个下午，无所事事的奥丁都在这里闲逛。累了就会找一个休息长椅坐坐，然后静静的享受秋风送来的清凉。
下午四点，奥丁终于步入一家名叫“卡基波尔”的衣帽店。
门口的铃铛刚刚发出脆响，收银台里的店员就立刻起身，快步向奥丁走来。
“欢迎光临，先生您有什么需要？”
“我需要一套休闲西服，呃……还有皮鞋和衬衣。”
店员用尺子量了一下顾客的身高，立马从衣架和货柜取来了相应型号的衣服。
这里的衣服都是条纶面料，由制衣工厂统一在流水线上制作出来。因此价格自然比不上那些动辄五马克，甚至十马克的纯手工羊毛西服。
拿在手里轻轻一捏，那种生硬感稍微让奥丁皱了下眉头。他的衣服从来没有这样粗糙过，不知道穿在身上会不会感觉到不适应。
“需要换一套吗？我们这里也有纯手工的衣服。”店员看着顾客变化的表情，立刻开口到。
想了一下，奥丁摇摇头回答道：“不用了，我看这件就挺好。嗯……款式也较为新颖！”
店员愣愣的看着奥丁，他实在无法理解这位顾客对款式的理解。这件衣服没有上衣口袋，因此不能穿着它出入聚会场所。
要知道大陆上的绅士都喜欢在这种场合，在西服的上衣口袋放一些能彰显身份的东西。例如一支黄金笔头的钢笔，或者干脆用一块白手帕折叠成好看的样式放在里面，然后露出口袋半截。
想来想去，最终把原因归结于金钱。毕竟像他们这种工薪阶层，每个月能用来消费的薪水少之又少，一件手工西服可能需要他半年，甚至一年的全额工资。
“多少钱？”
“一双皮鞋，一件西服还有衬衣，一共是七十塔勒四芬尼，需要试穿吗？”
“不……如果尺寸不符合，我会来更换。”奥丁谢绝了试穿服务，只因为在别人面前脱换服装，在奥丁看来是一件极其掉价的行为。
从钱夹子里取出一张五十塔勒和两张十塔勒的纸钞，再从口袋里摸出两枚硬币，将这些钱全部交给店员。
店员先是在机械收银机上敲敲打打，把钱全部放入那个弹开的抽屉里。随后从柜台里面拿出一个压扁了的纸袋，在空中用力甩了两下。这才把商品全部放入纸口袋里，就这样，奥丁又得到了一套用来出入神秘学机构的服装。
在回去的路上，奥丁顺便买了晚餐的材料。那是一磅的牛肉，一小袋被清洗过的土豆，还有芹菜，薄荷之类。
可能一整天都在外面溜达的缘故，因此现在的奥丁感觉很疲惫。他只想快速的解决肚子问题，所以这顿晚餐做的格外敷衍。
首先打开煤气灶，把黄油倒进煎锅里热化。然后加入切成小块的牛肉和洗好的蔬菜，等煎锅里散发出淡淡的肉香味道后。
奥丁将之前调好的汤汁全部倒进去，里面融合了黑胡椒，酱料还有胡萝卜丁。
等这些都做完，再把清水倒入那个铝合金的高汤锅里，把洗好的土豆全部放进汤锅熬煮。
拿起怀表看了一下，如果不出意外，那么半个小时后就能享受到味道并不怎么美好的晚餐了。
叮咚……
就在奥丁打算放松一下之时，外面的门铃又响了。
来者是一个头发有些杂乱的少年，从那副不怎么干净的背带裤上判断，少年应该也属于这个城市里，浩浩荡荡的快递大军中的一员。
捏捏自己的鼻子，少年把手背在后面，脚偶尔踢打一两次台阶，对奥丁说道：“下午好先生，马修夫妇打算在下个星期的星期三晚上过来拜访您。不知道先生您有没有时间？”
这也算霍恩陶芬尼亚的老传统了，只要社区内搬来新的住户，邻居们通常都会走动一下，彼此认识的好处就是在一些琐事上能互相帮助。这种互助互惠的社交形式非常深得警察们的喜爱，因为它能有效降低该地区的犯罪率。
“大概是看到这栋房子晚上有亮光吧！”奥丁摸摸少年的头发，微笑到。
“大概是……”眨巴着自己浅蓝色的大眼睛，少年偏着头耸耸肩膀。
“好了，你回去告诉马修夫妇。我很荣幸，也很期待他们的来访。”说完，奥丁觉得欠缺点什么，于是想了下又补充道：“你从马修夫妇那里获得了多少报酬？”
“一芬尼……”少年憋着嘴，很无奈的摇摇头。
“这确实太少了……”奥丁拉起少年的手，从口袋里翻出一张五芬尼的钞票给他，“以后再干这样的事，你得学会讲价还价。这里面的两芬尼是给你买水果糖的，另外两芬尼用来买一些甜甜圈，至于剩下的一芬尼，我希望你存起来，将来买书的时候用得到。”
“谢谢先生，汉妮尔很早就想吃甜甜圈了……谢谢您的慷慨。我会积攒好这笔钱，然后去买一本《月曜故事》，这样我就能每晚给汉妮尔讲故事了。她喜欢那些故事，尤其是最后一课里的小弗朗士，怎么听都听不腻。”
“汉妮尔是谁？”
“她是我的妹妹……”少年露出了不好意思的笑容，脸颊两侧也飞上了一抹绯红。
一个勃肯洛林的小说家？奥丁在心里笑笑，同时为了奖励这个天真的少年，又拿出一枚10芬尼的硬币给他，“为什么做好事需要积攒呢？现在就去买一本，这样你们晚上就能吃着甜甜圈，听着故事入睡了。”
“我……”少年不敢伸手去接，因为这可是15芬尼的钱财。虽然还处于朦胧的年纪，不过少年也知道干多少活儿，得多少报酬的道理。很显然，如果拿了这些钱财，少年的良心有些过意不去。
“拿着吧！这不是因为你的劳动，而是因为你的善良。每个善良的人都应该获得更多。”
看着奥丁那温暖的笑意，少年经过一番思想斗争后，还是颤颤巍巍的接过了那枚硬币。
“祝你健康，先生……”少年把这些钱装在那个简陋的帆布挎包里，然后面朝奥丁向后退，一步一步离开别墅的玄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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