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暴乱
“退回去！你们已经超出游行范围！现在马上退回去！”为首的警士以不容置疑的语气对女工们大喊大叫，然而这根本不管用。游行的队伍很快就和警察们互相扭打在一起。
场面一时间混乱不堪，飞舞的警棍落下之时，每每都会伴随一阵哀嚎响起。于是，更强烈的愤怒在女工的心里面点燃。她们冲击关卡，用手里能用的一切工具开始反抗。
“这是怎么了？”凯瑟琳以前基本没有见过这样的场面，她只是从门缝里伸出一个脑袋张望。
弗德呆在后面的，用很小的声音告诉他们，“这事咱们谁都管不了，听说工人们不满意休假制度。所以才闹起来。”
凯瑟琳回头，露出个不能理解的笑容言道：“休假？”
“哎……谁知道呢，听说今年的工厂不放假。就是在金圣女节也要加班，姑娘们当然不满意了。”
凯瑟琳若有所思的点点头，然而奥丁对此却早已习以为常。在莱林堡，工人们因不满各类苛刻的条件而选择上街游行，乃至罢工都是常有的事。只是没想到这股风那么快就刮到森克萨斯来。
“好了，我们等一下再离开这里，现在外面乱糟糟的。”奥丁杵着手杖，特意还把圆筒礼帽拉低了点。
远离政治，因为这会让你变得不幸。
这是老伯爵维丁格告诉奥丁的处世之道，并且自从去了莱林堡后。奥丁也对此深信不疑，他见过太多醉心于政治的家伙被警察带走，尤其是文学院的那帮人，他们整天热衷于在街头发表演说，甚至去政府部门抗议，总是把事情闹得越来越大。
这些可怜的家伙，奥丁现在想起来都觉得有些后怕。还好自己当初没有听信宣传单上的东西，不然等待自己的，很可能就是一封冷冰冰的退学通知单，或者是一双让人看了都觉得讨厌的手铐。
“我同意伯爵的意见！”弗德把身体挡在凯瑟琳前面，他太了解这样的姑娘了，同情心泛滥不仅会给自己带来麻烦，说不定还会连累到其他人，“需要来一杯咖啡吗？卡布奇诺怎么样，相信我，警察会处理好这些事，可能只需要十几分钟。”
凯瑟琳并没有理会弗德，而是从他身体旁边的缝钻过去。因为凯瑟琳看见在混乱中，一个弱不禁风的女工昏倒在了马路边上。长久的家庭教养告诉凯瑟琳，漠不关心社会的低阶层人士是可耻的。
“你去哪！小姐，赶快回来！”弗德惊恐的喊叫。
“你没看见那个姑娘吗？我们应该帮帮她！”凯瑟琳只丢下这一句话，就往马路对面跑。
“这不是个好主意……”弗德感觉脑袋都快大了，真该死！为什么今天这样的事要让自己碰到？
奥丁想阻拦，不过他也知道这根本没用。凯瑟琳那泼辣的性格，奥丁早就领教过。你越是这样做，她就越来劲。
“好吧……根据我的经验，这个姑娘应该只是贫血。”奥丁拉起了那只纤细的手腕，再看看姑娘傻白的脸色，很快就推断出她昏迷的原因。
凯瑟琳用身体护着昏迷的姑娘，不让其他人接近，就是警察也不行。
“你那里有红茶吗？”奥丁转头询问弗德。
虽然很不情愿，但看在伯爵的面子上。弗德还是开了口，“有一些从阿曼特大陆来的红茶。”
“好极了，我们先把她抬到别的地方去。”奥丁抱起姑娘，才发现对方是如此的瘦弱。心理评估一下，体重不会超过五十公斤。瘦骨嶙峋的身材，似乎也在无声的告诉伯爵，她患有长期严重的营养不良症状。
弗德冲泡了一杯热茶，还特意多加了一些方糖和牛奶。喂给姑娘喝下去之后，她慢慢睁开了眼睛。
“你们是谁？”姑娘看人的眼神有些警惕，因为她整躺在一把做工精致，柔软舒适的椅子上。而周围的一切又是那么的漂亮，那些典雅的瓶子，还有精心雕刻的白石膏天花板。
凯瑟琳坐在旁边，揉了揉姑娘有些发青的臂膀才说：“我叫凯瑟琳，能跟我说说，你们为什么要这么干吗？”
“你好，凯瑟琳……”姑娘梳理了下自己棕红色的头发，又看看那两个男人，“先生们，你们好，我叫珍妮。住在银橡树街112号。”
那里是贫民区！弗德在脑海里暗搓搓的想到，一个混乱不堪的地方。如果没有特殊原因，自己打死都不会涉足那里，因为实在太危险了。小偷，强盗，失业者会躲在阴暗的角落里，然后突然对你发起袭击，抢走你身上每一件值钱的东西。
奥丁对着珍妮抬起礼帽又放下，和蔼的说：“我叫奥丁，是奥丁·阿尔尼姆。你不该这样，这对你来说实在太危险了。”
珍妮挤出一丝微笑，那是一种很勉强，很机械的笑容。“那我们又有什么办法呢？我们每天都要在车间里干14个小时的活儿，就算是这样，经理们也要让我们在金圣女节那天加班，这太不公平了。”
“14个小时！”凯瑟琳惊恐的睁大了眼睛，在她的印象里。最苦的活儿应该就是在农庄里摘柑橘，但即便是那样，一天也只需要干六七个小时，天一黑就可以休息了。“亲爱的，你没说错吧？”
“我可能会记不住自己的生日，但我绝对记得住自己干了多少天，每天又干了多少个小时。因为我需要用这些时间，去经理的办公室换取薪水。”
“好吧！你们这么做究竟为了什么？要知道冲撞警察可是触犯法律的。”
看着眼前这个衣服华丽，但略有天真的姑娘。珍妮又笑了，不过奥丁能看到，这种笑容里蕴含了浓浓的苦涩，“我们只想要过节，一天用来打扮自己，一天用来过金圣女节。然而就是这么简单的要求，工厂都办不到。我们除了用这样的方式来发出声音，已经没有别的办法了。”
凯瑟琳不能理解这些，但从对方的语气里，他至少听懂了一种东西，那就是无助。好像这个社会已经将他们遗忘了，他们只能通过这种粗暴的方式，来表达自己的诉求。
“好吧！”奥丁在这个时候打断了凯瑟琳和珍妮之间的谈话，因为他不想让妹妹在这件事上越陷越深，“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我们还是愿意送你回家。”
凯瑟琳兴奋的点点头，言道：“就是这样！你看外面现在多乱啊，还是早点回家的好。”
奥丁有转头对弗德说：“嗯……安琪儿先生，你们先把东西寄回到我家里，地址是法兰克森林的卡森庄园，邮差知道那个地方。”
“乐意为您效劳……”弗德对奥丁微微鞠躬，“你真是我见过最有涵养，也最有爱心的伯爵。”
场面一时间混乱不堪，飞舞的警棍落下之时，每每都会伴随一阵哀嚎响起。于是，更强烈的愤怒在女工的心里面点燃。她们冲击关卡，用手里能用的一切工具开始反抗。
“这是怎么了？”凯瑟琳以前基本没有见过这样的场面，她只是从门缝里伸出一个脑袋张望。
弗德呆在后面的，用很小的声音告诉他们，“这事咱们谁都管不了，听说工人们不满意休假制度。所以才闹起来。”
凯瑟琳回头，露出个不能理解的笑容言道：“休假？”
“哎……谁知道呢，听说今年的工厂不放假。就是在金圣女节也要加班，姑娘们当然不满意了。”
凯瑟琳若有所思的点点头，然而奥丁对此却早已习以为常。在莱林堡，工人们因不满各类苛刻的条件而选择上街游行，乃至罢工都是常有的事。只是没想到这股风那么快就刮到森克萨斯来。
“好了，我们等一下再离开这里，现在外面乱糟糟的。”奥丁杵着手杖，特意还把圆筒礼帽拉低了点。
远离政治，因为这会让你变得不幸。
这是老伯爵维丁格告诉奥丁的处世之道，并且自从去了莱林堡后。奥丁也对此深信不疑，他见过太多醉心于政治的家伙被警察带走，尤其是文学院的那帮人，他们整天热衷于在街头发表演说，甚至去政府部门抗议，总是把事情闹得越来越大。
这些可怜的家伙，奥丁现在想起来都觉得有些后怕。还好自己当初没有听信宣传单上的东西，不然等待自己的，很可能就是一封冷冰冰的退学通知单，或者是一双让人看了都觉得讨厌的手铐。
“我同意伯爵的意见！”弗德把身体挡在凯瑟琳前面，他太了解这样的姑娘了，同情心泛滥不仅会给自己带来麻烦，说不定还会连累到其他人，“需要来一杯咖啡吗？卡布奇诺怎么样，相信我，警察会处理好这些事，可能只需要十几分钟。”
凯瑟琳并没有理会弗德，而是从他身体旁边的缝钻过去。因为凯瑟琳看见在混乱中，一个弱不禁风的女工昏倒在了马路边上。长久的家庭教养告诉凯瑟琳，漠不关心社会的低阶层人士是可耻的。
“你去哪！小姐，赶快回来！”弗德惊恐的喊叫。
“你没看见那个姑娘吗？我们应该帮帮她！”凯瑟琳只丢下这一句话，就往马路对面跑。
“这不是个好主意……”弗德感觉脑袋都快大了，真该死！为什么今天这样的事要让自己碰到？
奥丁想阻拦，不过他也知道这根本没用。凯瑟琳那泼辣的性格，奥丁早就领教过。你越是这样做，她就越来劲。
“好吧……根据我的经验，这个姑娘应该只是贫血。”奥丁拉起了那只纤细的手腕，再看看姑娘傻白的脸色，很快就推断出她昏迷的原因。
凯瑟琳用身体护着昏迷的姑娘，不让其他人接近，就是警察也不行。
“你那里有红茶吗？”奥丁转头询问弗德。
虽然很不情愿，但看在伯爵的面子上。弗德还是开了口，“有一些从阿曼特大陆来的红茶。”
“好极了，我们先把她抬到别的地方去。”奥丁抱起姑娘，才发现对方是如此的瘦弱。心理评估一下，体重不会超过五十公斤。瘦骨嶙峋的身材，似乎也在无声的告诉伯爵，她患有长期严重的营养不良症状。
弗德冲泡了一杯热茶，还特意多加了一些方糖和牛奶。喂给姑娘喝下去之后，她慢慢睁开了眼睛。
“你们是谁？”姑娘看人的眼神有些警惕，因为她整躺在一把做工精致，柔软舒适的椅子上。而周围的一切又是那么的漂亮，那些典雅的瓶子，还有精心雕刻的白石膏天花板。
凯瑟琳坐在旁边，揉了揉姑娘有些发青的臂膀才说：“我叫凯瑟琳，能跟我说说，你们为什么要这么干吗？”
“你好，凯瑟琳……”姑娘梳理了下自己棕红色的头发，又看看那两个男人，“先生们，你们好，我叫珍妮。住在银橡树街112号。”
那里是贫民区！弗德在脑海里暗搓搓的想到，一个混乱不堪的地方。如果没有特殊原因，自己打死都不会涉足那里，因为实在太危险了。小偷，强盗，失业者会躲在阴暗的角落里，然后突然对你发起袭击，抢走你身上每一件值钱的东西。
奥丁对着珍妮抬起礼帽又放下，和蔼的说：“我叫奥丁，是奥丁·阿尔尼姆。你不该这样，这对你来说实在太危险了。”
珍妮挤出一丝微笑，那是一种很勉强，很机械的笑容。“那我们又有什么办法呢？我们每天都要在车间里干14个小时的活儿，就算是这样，经理们也要让我们在金圣女节那天加班，这太不公平了。”
“14个小时！”凯瑟琳惊恐的睁大了眼睛，在她的印象里。最苦的活儿应该就是在农庄里摘柑橘，但即便是那样，一天也只需要干六七个小时，天一黑就可以休息了。“亲爱的，你没说错吧？”
“我可能会记不住自己的生日，但我绝对记得住自己干了多少天，每天又干了多少个小时。因为我需要用这些时间，去经理的办公室换取薪水。”
“好吧！你们这么做究竟为了什么？要知道冲撞警察可是触犯法律的。”
看着眼前这个衣服华丽，但略有天真的姑娘。珍妮又笑了，不过奥丁能看到，这种笑容里蕴含了浓浓的苦涩，“我们只想要过节，一天用来打扮自己，一天用来过金圣女节。然而就是这么简单的要求，工厂都办不到。我们除了用这样的方式来发出声音，已经没有别的办法了。”
凯瑟琳不能理解这些，但从对方的语气里，他至少听懂了一种东西，那就是无助。好像这个社会已经将他们遗忘了，他们只能通过这种粗暴的方式，来表达自己的诉求。
“好吧！”奥丁在这个时候打断了凯瑟琳和珍妮之间的谈话，因为他不想让妹妹在这件事上越陷越深，“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我们还是愿意送你回家。”
凯瑟琳兴奋的点点头，言道：“就是这样！你看外面现在多乱啊，还是早点回家的好。”
奥丁有转头对弗德说：“嗯……安琪儿先生，你们先把东西寄回到我家里，地址是法兰克森林的卡森庄园，邮差知道那个地方。”
“乐意为您效劳……”弗德对奥丁微微鞠躬，“你真是我见过最有涵养，也最有爱心的伯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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