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一会常天君
当罪天君二人回到古海无涯后，只见问天算还在静室门口侯着，只是边上的茶水依旧冒着轻烟，还备了点瓜果蜜饯。
“我讨厌这种被人掌握的感觉。带路吧。”
罪天君一挥袖袍，大步流星。
“好的，贵客这边走。若需要饭食，请尽管与我说一声。古海无涯定让贵客宾至如归。”
“只要付得起钱。”
常天君心里低嘀咕一句。
于是二位天君夜里并未见到照青史，各自在客房中休息。
到了第二日拂晓，鸡鸣早已过去，问天算已经在大厅备好了清心宜人的茶水。
一向规律作息的常天君练完基础剑法，安静地坐着喝茶。等罪天君出来时，看到这光景，忍不住大声叫道：
“茶茶茶，一天到晚都在喝茶，这地方没茶活不下去了吗？”
若是叶梦在此，定会表示认同。
“你去问问照青史，再不来我们就走了。我教中事务繁忙，没时间在此浪费。”
罪天君不耐烦地说。
师兄啊，你说这话合适吗？
常天君知道自己师兄其实是想早点收好传承令，一直在别人地盘待着总没有安全感。况且这传承令这段时间一直在此，这兜兜转转几经转手，就连常天君也总感觉照青史还会把它坑回去。
“主上一早便在宜人山亭练功，稍后便会到山下来，请二位贵客少待一会。”
问天算如实回答。
“还未请教？”
常天君许是觉得无聊，又或者想要打探一下情报，便开口问道。
“我乃“漂泊夜子”问天算。”
“你因何为照青史效力？”
“月钱百两。”
“算多吗？
罪天君听后，似乎在计算着某些可能。
“以后天境界来说，小富。”
常天君维持着生休门大业，自然知晓这价值几何。只不过笼络修行者，单纯依靠钱财是不够的，必然有其它吸引人的地方，不过也不好意思刨根问底，于是继续问道：
“在古海无涯多久了？”
“不足百年。”
“照青史平时……爱喝茶吗？”
“……嗜茶如命。”
常天君也感到十分尴尬，但一想到一旁只有师兄可以替自己缓解一下，顿时更不好了。
好在客房外大堂传来开门的风铃声，照青史快步进入。
“二位，别来无恙。昨夜休息得如何？”
在三人麻木的眼神中，照青史自顾地倒了一杯茶喝了起来。
“主上，当移步静室。”
问天算提醒道。
“也是。二位，烦劳随在下走一遭。”
众人来到昨日的静室，照青史还在叫唤茉书泡茶，惹得几人嗓间难受。好在问天算自行做主，端了两壶清酒，这才让生休门二人坐得住。
交代问天算任务之后，照青史微笑着地看着罪天君，令后者感到一股不自在。
“罪天君昨夜可有收获？”
“至少昨夜之事，你果真没有欺瞒。”
罪天君掏出传承令，随后又将之放入怀中。
“那在下先恭喜罪天君了。”
“你既然是凰权无上的好友，自然会帮她收集传承令，为何将此物交易我们？”
“这个问题得收钱，还挺贵。”
照青史挂上职业的笑容说道：“既然双方已经有了初步的共识，那下一步的合作应当水到渠成。”
“没问题，你想先问谁？”
“烦劳罪天君先一步移驾耳房。”
罪天君深深地看了一眼照青史，骄傲地离开。
照青史见常天君正襟端坐，毫无异样，便开口问道：“常天君，自吴江村一战，养气功夫有所提升啊。”
“我本就不擅长此道，只是性子平淡，日常又要处理诸多事务，很多表情是不能挂在脸上的。”
“家业负担，常天君担子不轻啊。”
照青史随即话锋一转，认真问道：“梦天君背叛当日，你在何方？”
“那一日，我在前殿处理教务，手下之人带来治疗扶桑心炎的药物，忽然门内警报声响，我便赶了过去。”
常天君想了一下，说道：“这警报应是刹幽天被攻击而触响的，后续询问过程中，刹幽天亦说她是被师姐所伤。当我到了现场，只发现师兄中了师姐的杀招……”
“最后在罗水上交手，师兄一把推开了我，自己却被师姐诡异的招式吞没进去。于是我就开始了搜寻和追杀的过程，最后于吴江村……”
“在下明白了。另外，再问一下，你对源珠之事怎么看？”
“关于源珠，那日你问我之后，被五姨花中君救走，从她口中得知详细情况需要师兄亲口告诉我。回到生休门后，师兄将师尊的信与我一起看了，我方知源珠之事。”
常天君话语平静，略带儒雅，虽然对罪天君一直隐瞒而感到异样，然依旧确定与之战线一致，
“师兄亦是有苦衷，至于复活一事过于缥缈，若岁月无情，最终我们三人死于争斗之下，能以源珠复活师尊自是最好不过。但若有人为了复活师尊而离间和伤害我们三人，常天君一剑问罪！”
“正直的言论。可惜，你们必定图谋着渊罗境，不然定是正道栋梁。”
照青史十分惋惜常天君的性格。
“正道魔道，不过是胜负立场，这境界主宰，何人不可得？”
“非也。可称作正道，必是胸怀天下人，造福百代之人，而非争权夺利，以一己之私祸乱和平之人。”
“此言过于天真，我不信凰权无上当年不是为了夺取权利而与我师尊争斗，所谓福泽不过是上位者对自己羽毛的清洁。”
“作为好友，在下可以保证凰权无上乃是为了天下百姓而立志成为渊罗主宰的，亦可保证若是天下靖平，长治久安，又无内忧外患，民智大开可自理未来，好友甘愿卸下权利，为渊罗境镇守一方。”
“如此说来，那直接归入我生休门，亦能实现方才愿景。”
照青史见常天君过于坚定，便决定不再纠结这个议题，于是话锋一转，问道：
“罪天君之行为，是否一直刻意模仿你们的师父，罪梦常？”
“在我们看来，多多少少确实如此。只不过师尊在世时，师兄已经是这等性格了，因此究竟是模仿，还是本性，或是师尊的教导，都已经无关紧要了。在我眼中，师兄便是师兄，便是这样的师兄。”
“若为了他好，你便想想这几日，罪天君可有异常之行为？”
照青史说完，常天君便想起了师兄拉着他去演武场的情景，特别是说自己收招时候那生气的眼神，那当真是从未见过的师兄。
“犹豫了，那就是有了。有顾虑就不必多说了，在下已经有数了。”
“我自吴江村一役回到生休门后，师兄叫我去演武场……”
“在下对此有一个猜想，稍后会找罪天君确认一下，日后再告知与你。如有必要，希望你能多关注他，毕竟他一直是你们最坚实的后盾。”
照青史稍微分析一下罪天君的状态，但显然没有打算多说什么，话锋一转：
“对梦天君叛变一事你如何看？未来又有何打算？”
“彼时我见师兄重伤，又盗走我们追寻千年之物，坏我师尊嘱托，对她怨恨过头。如今情报交换之后，发觉一切都有人做手，至于师姐的安排，得与师兄商议之后再做定夺。”
“若梦天君决定于生休门划清界限呢？”
“我要听她当面说。”
照青史又捋了一下思路，发觉没什么遗漏，于是说道：“辛苦常天君了，烦请与罪天君交换一下。”
“好说。”
“我讨厌这种被人掌握的感觉。带路吧。”
罪天君一挥袖袍，大步流星。
“好的，贵客这边走。若需要饭食，请尽管与我说一声。古海无涯定让贵客宾至如归。”
“只要付得起钱。”
常天君心里低嘀咕一句。
于是二位天君夜里并未见到照青史，各自在客房中休息。
到了第二日拂晓，鸡鸣早已过去，问天算已经在大厅备好了清心宜人的茶水。
一向规律作息的常天君练完基础剑法，安静地坐着喝茶。等罪天君出来时，看到这光景，忍不住大声叫道：
“茶茶茶，一天到晚都在喝茶，这地方没茶活不下去了吗？”
若是叶梦在此，定会表示认同。
“你去问问照青史，再不来我们就走了。我教中事务繁忙，没时间在此浪费。”
罪天君不耐烦地说。
师兄啊，你说这话合适吗？
常天君知道自己师兄其实是想早点收好传承令，一直在别人地盘待着总没有安全感。况且这传承令这段时间一直在此，这兜兜转转几经转手，就连常天君也总感觉照青史还会把它坑回去。
“主上一早便在宜人山亭练功，稍后便会到山下来，请二位贵客少待一会。”
问天算如实回答。
“还未请教？”
常天君许是觉得无聊，又或者想要打探一下情报，便开口问道。
“我乃“漂泊夜子”问天算。”
“你因何为照青史效力？”
“月钱百两。”
“算多吗？
罪天君听后，似乎在计算着某些可能。
“以后天境界来说，小富。”
常天君维持着生休门大业，自然知晓这价值几何。只不过笼络修行者，单纯依靠钱财是不够的，必然有其它吸引人的地方，不过也不好意思刨根问底，于是继续问道：
“在古海无涯多久了？”
“不足百年。”
“照青史平时……爱喝茶吗？”
“……嗜茶如命。”
常天君也感到十分尴尬，但一想到一旁只有师兄可以替自己缓解一下，顿时更不好了。
好在客房外大堂传来开门的风铃声，照青史快步进入。
“二位，别来无恙。昨夜休息得如何？”
在三人麻木的眼神中，照青史自顾地倒了一杯茶喝了起来。
“主上，当移步静室。”
问天算提醒道。
“也是。二位，烦劳随在下走一遭。”
众人来到昨日的静室，照青史还在叫唤茉书泡茶，惹得几人嗓间难受。好在问天算自行做主，端了两壶清酒，这才让生休门二人坐得住。
交代问天算任务之后，照青史微笑着地看着罪天君，令后者感到一股不自在。
“罪天君昨夜可有收获？”
“至少昨夜之事，你果真没有欺瞒。”
罪天君掏出传承令，随后又将之放入怀中。
“那在下先恭喜罪天君了。”
“你既然是凰权无上的好友，自然会帮她收集传承令，为何将此物交易我们？”
“这个问题得收钱，还挺贵。”
照青史挂上职业的笑容说道：“既然双方已经有了初步的共识，那下一步的合作应当水到渠成。”
“没问题，你想先问谁？”
“烦劳罪天君先一步移驾耳房。”
罪天君深深地看了一眼照青史，骄傲地离开。
照青史见常天君正襟端坐，毫无异样，便开口问道：“常天君，自吴江村一战，养气功夫有所提升啊。”
“我本就不擅长此道，只是性子平淡，日常又要处理诸多事务，很多表情是不能挂在脸上的。”
“家业负担，常天君担子不轻啊。”
照青史随即话锋一转，认真问道：“梦天君背叛当日，你在何方？”
“那一日，我在前殿处理教务，手下之人带来治疗扶桑心炎的药物，忽然门内警报声响，我便赶了过去。”
常天君想了一下，说道：“这警报应是刹幽天被攻击而触响的，后续询问过程中，刹幽天亦说她是被师姐所伤。当我到了现场，只发现师兄中了师姐的杀招……”
“最后在罗水上交手，师兄一把推开了我，自己却被师姐诡异的招式吞没进去。于是我就开始了搜寻和追杀的过程，最后于吴江村……”
“在下明白了。另外，再问一下，你对源珠之事怎么看？”
“关于源珠，那日你问我之后，被五姨花中君救走，从她口中得知详细情况需要师兄亲口告诉我。回到生休门后，师兄将师尊的信与我一起看了，我方知源珠之事。”
常天君话语平静，略带儒雅，虽然对罪天君一直隐瞒而感到异样，然依旧确定与之战线一致，
“师兄亦是有苦衷，至于复活一事过于缥缈，若岁月无情，最终我们三人死于争斗之下，能以源珠复活师尊自是最好不过。但若有人为了复活师尊而离间和伤害我们三人，常天君一剑问罪！”
“正直的言论。可惜，你们必定图谋着渊罗境，不然定是正道栋梁。”
照青史十分惋惜常天君的性格。
“正道魔道，不过是胜负立场，这境界主宰，何人不可得？”
“非也。可称作正道，必是胸怀天下人，造福百代之人，而非争权夺利，以一己之私祸乱和平之人。”
“此言过于天真，我不信凰权无上当年不是为了夺取权利而与我师尊争斗，所谓福泽不过是上位者对自己羽毛的清洁。”
“作为好友，在下可以保证凰权无上乃是为了天下百姓而立志成为渊罗主宰的，亦可保证若是天下靖平，长治久安，又无内忧外患，民智大开可自理未来，好友甘愿卸下权利，为渊罗境镇守一方。”
“如此说来，那直接归入我生休门，亦能实现方才愿景。”
照青史见常天君过于坚定，便决定不再纠结这个议题，于是话锋一转，问道：
“罪天君之行为，是否一直刻意模仿你们的师父，罪梦常？”
“在我们看来，多多少少确实如此。只不过师尊在世时，师兄已经是这等性格了，因此究竟是模仿，还是本性，或是师尊的教导，都已经无关紧要了。在我眼中，师兄便是师兄，便是这样的师兄。”
“若为了他好，你便想想这几日，罪天君可有异常之行为？”
照青史说完，常天君便想起了师兄拉着他去演武场的情景，特别是说自己收招时候那生气的眼神，那当真是从未见过的师兄。
“犹豫了，那就是有了。有顾虑就不必多说了，在下已经有数了。”
“我自吴江村一役回到生休门后，师兄叫我去演武场……”
“在下对此有一个猜想，稍后会找罪天君确认一下，日后再告知与你。如有必要，希望你能多关注他，毕竟他一直是你们最坚实的后盾。”
照青史稍微分析一下罪天君的状态，但显然没有打算多说什么，话锋一转：
“对梦天君叛变一事你如何看？未来又有何打算？”
“彼时我见师兄重伤，又盗走我们追寻千年之物，坏我师尊嘱托，对她怨恨过头。如今情报交换之后，发觉一切都有人做手，至于师姐的安排，得与师兄商议之后再做定夺。”
“若梦天君决定于生休门划清界限呢？”
“我要听她当面说。”
照青史又捋了一下思路，发觉没什么遗漏，于是说道：“辛苦常天君了，烦请与罪天君交换一下。”
“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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