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传承与分道
水做被吴山扶着进入祠堂后，已经觉得气息顺畅许多，便摆手表示自己已不用搀扶了。随后看到佩老的儿孙们急急忙忙在里屋喂了佩老些许药汤，夹杂着几句气息阻滞的话语；村长惊魂甫定，声音沙哑，却也正聚拢各村民。
回过神来，只听见吴山在旁边絮絮叨叨地训着江家妮子，方才的动乱，江小蝶的话确实不应该。水做宽慰几句，让他们莫要放在心上，别为了此事伤了感情，便远远地关注着外面的情况，一时间心神激动。
等到外面战局已定，大家长吁一口气，水做作为伤员，自然与那女子还有被那恶人震飞的村民安排在一起。内心复杂地看着她，短短半日的时间，竟然有股恍如隔世的感觉。
随着水做目光看去，女子面容俊美，伤势使得血色尽褪，眉头紧蹙贝齿紧咬。更见一道可怖伤口横砍到腹部，正是破门的剑光所为，此时已经裹上纱布，止住了本就不多的鲜血。
就算是不施粉黛，面色惨白，也能感觉出这女子的绝色。那是不同于每日所见村人的感觉，似乎有种空明的意念，在吸引着水做格外关注这名女子，无关样貌乃至男女欲望，是一种想要认识和了解的意愿。
她究竟是怎么样的人？
她至今都经历了哪些？
她之后又要何去何从？
最重要的是，她和我，能有什么样的纠缠？
水做本就是一个喜爱思考的性格，今日的事件，已经在他意识里种了一颗种子，已经在无数次地胡思乱想，想那自己成为修行者，遨游四海，惩恶扬善的大侠样子，笑揽美人，剑清世尘。
“二叔？”正当水心神不定时，祠堂外众村民齐声呼道。
什么二叔？谁家二叔？水做心里想着，转头看到那从刀口救他的大侠，正和村长一起进来。莫非村长是这位大侠的二叔？
“二叔请，这边坐。”村长头须花白，恭敬地对这青年说道，正是救了吴江村的白衣书生，“书剑逍遥”不画仙。
水做的脑瓜登时就乱了，一时间什么都没有想，似乎默默地接受了这个事实。
“二叔修行有成，荣归故里啊。”村长满面笑容，紧紧抓住了不画仙的衣襟，激动地说道：“只可惜我父亲和爷爷他们已经……”
“吴霆，我自踏上修行路，便知道天伦难再。这一次只是师门任务途经故里，又感到有人袭扰，便过来一探究竟。”不画仙淡然道：“不过心中仍是念着吴江村的，只是岁月长短，人事不断，若是再过数年，这村里怕是一个记得我的人都没有来。”
“怎会？”
“二叔爷，我们永远记得您老人家。”
“是啊是啊，您要不搬回村子里来住吧？”
一众村民闻言七嘴八舌起来，村长立马大声道：“安静，族老留下，其余人等，回家照看。都不用下田的吗？”
众村民迟疑一下，不画仙见状，起身让大家领走伤员，回去查看家中损失，不要误了田间时辰，自己有事要与村长相商，方才劝走人群。
水做看着身边的伤者被家人一个个带走，很快就只剩自己与那名女子了。
不画仙跟村长说着，突然村长喊了吴山回来，对他说：“山路上有一群少年，此乃信物，速去将之带到村里，祠堂西厢收拾一下，送些饭食，好生顾着。”
吴山点头，对水做说：“村长交待我有事，我先扶你回去。”
“不必了，我一会儿有些问题要请教这位小兄弟一下。烦劳在此多坐一会儿了。”不画仙说道。
“好。水做你保重。”吴山便不再多说，转身离开。
水做心里想着，这辈分，怎么成了小兄弟了。
………………
渊罗境府城，主宰大殿上，有一人端坐高椅，凤簪配霞披，星眸柳剑眉，面色白壁无暇，五官清秀端正，神态中一股帝王气度，周身红金甲胄如龙似凤，威严扫视全场。
正是渊罗主宰，主宰渊罗境之人。
这时一人进门而报：“古海无涯主人到。”
渊罗主宰朱唇轻启，露出清澈而又威风的声音：“请！看座。”
不多时，一名手持玉如意的男子进来了大殿，正是发现罪天君与覆面人交手痕迹的那人。
此人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自顾坐到自己的座位上，也没有人觉得奇怪。
“先生到了，那我们也开始商讨这传承事宜。”渊罗主宰直接进入主题，“百年内，境界传承的圣地将启，凡持传承令者，皆可入圣地，悟天地，得传承。本君主宰渊罗已有千载，如今天时已至，已不可再入传承。境地主宰交替事关我渊罗境内生灵百姓，本君自当慎重考虑这接受传承的人选……”
此时一名文官模样的官员开口道：“传承令一共三块，已于数年前陆续出世，目前在境内小范围争夺，已经酿成不少惨剧。经将军和五都尉追查，现已追回一块，交于主宰亲自保管，待到合适时机，交于合适人选。至于其它两块传承令，需要仰仗各位境内名宿，各展奇功。”
在做众人纷纷议论起来。
“照先生，你与主宰历来交好，可知若是我等自己找到传承令，是上交主宰呢还是可以留作己用？”
古海无涯主人起身对四方行礼，说道：“吾乃古海无涯主人，“古海添灯”照青史。各位境内名宿，有的已经经历过数次传承，有的是新晋势力，容我介绍一下这传承的过程。”
“渊罗府城外有一处，当传承时间已至，会有异象显现，届时持传承令，便可开启秘境。秘境内有机缘，也有风险，可使人步入先天，却也要知晓能出来的人仅有十一。拥有传承令者，通过考验的一人，可获渊罗主宰赐名，其中好处自是一等。然而据古海无涯书库记载，历来三人入传承，仅余一人出。而未拥有传承令者，在秘境开启第二日也可自由进入秘境。不过这种进入法有限制，并非所有人都能进入。”
照青史稍稍停顿，轻呷一口案上好茶。
“第二日尝试进入者，通过圣地入口，若穿越而过，则代表不能进入；若穿门而入，则代表进入圣地，可自由寻找机缘。然而此法进入者，能活着回来之人十不存一。一是因为圣地考验有陨落之危，二是机缘宝物争夺之剧，三是传承者完成传承出来，则圣地关闭。故而是否要进入圣地，全凭个人意愿，死生有命。”
言毕，众人又陷入交头接耳中。
“诸位稍安。”渊罗主宰清冷的声音再次回荡：“若是想要入内获取机缘，全凭自便。但是传承令事关重大，获得渊罗主宰赐名者，在境内有大能加持，我渊罗境虽一直恪守正道，但境内大小魔教一直蓄蠢蠢欲动。因此继承人的人品，能为等无一不是考察对象，持传承令进入者，必须经过我的认可，否则我渊罗境恐有大乱。因此，传承令本君必须掌握！凡我渊罗境人，皆可推举，由我亲自考核，最终选出有资格接受传承者，杜绝魔教乱党！”
“传承圣地开启之后，本君将亲自领将镇守，若有来犯魔教，当场诛之！”
众人听闻，齐声道：“应当如是！”
………………
“这位姑娘受伤极重，五脏六腑各种拳劲掌伤，还有肩膀剑伤乃是高手所为。”不画仙仔细查看了一下这昏迷女子的伤势和物件，对着村长水做等众村民讲道：“生休门是我渊罗境内一个魔教组织，行事狠辣，据说其源头与魔界有关。”
“魔界是啥？远不远？”一名族老忍不住问到。
不画仙放下牌子，面向族老忽然村长，正色道：“先不管魔界为何物，首先我要告诉大家的是，方才二人回去后，定会有高手杀来，很可能我抵挡不住。”
“什么？那为何方才不将他们杀了？”众人一听，顿时慌作一团，纷纷私语起来。
“先听我说完。”不画仙耐着性子说道：“不杀他们有很多理由，他们虽逞凶伤人，却也没有滥杀。况且此等组织，若逾时未归，定会被认为任务失败，假想的敌手可轻易灭杀二人，届时来的敌人恐更多更强。”
“当下最紧要的是要麻烦各位族老，动员大家往附近的江林城避难！”不画仙道出实情，引得众人再度慌乱。
“都安静！”村长适时发话：“我吴江村今次遭逢大难，幸好上天垂怜，我二叔暂且化解危机。还记得村中祖训，因时顺水，现在正是当为之时！”
随即村长便开始分配起任务来，这时不画仙说道：“村中年长者或有不利于行者，可留在村中角落，届时我自当引走生休门的人。壮年腿脚利索的人，到时候与我带来的少年们一起往江林城避难。而这名女子，我本意是交给渊罗主宰的人，但现在我有一个想法。”不画仙指着水做和那名女子。
“这二人可去祖地避难，待到生休门人退走或者渊罗主宰派人前来，再听他们定夺。”
“祖地？万万不可！”
“留下的老弱是被放弃了吗？”
族老们顿时更加生气了，觉得这番安排不可思议，不仅要让外人进入祖地，更是要放弃村里的老人们。
“听我说完！此地辈分我最高！”不画仙提高了声音：“事情的来龙去脉我已经了解了，我吴江村自古行事正直。如今魔教势大，短期内怕是有先天高手杀来，当速向渊罗主宰求援。”
“我们兵分三路，一路西北往江林城，今晚或明早，所有腿脚快的都去，稍后吴山回来，便先让他马上动身去求援。这一路，意在当事情变得无可挽回时候，保存村中希望。”
“一路留下，我在村里静候至明天晚上。若明天魔教便至，定是只派精兵强将而来，这样人数就不会多，定不会费时在屠戮村民上，我独自能够应对，最不济可以引向江林城。若到明晚还不来人，那定是调动大军，行军相对缓慢，这就等我沿河杀上去，再往江林城引去，此时渊罗主宰的军队也应该能反应过来了。”
“东北祖地那一路，所有人都瞒下，这女子身上的伤有几处是先天级别的修行者造成的。那就意味着这女子本身很可能也是先天级别。如此魔教追杀此人的目的便尤为重要，因此要确保她安全地把秘密带给渊罗主宰，躲在祖地之中，留住这女子。”
不画仙简单地将自己的计划说出，也分析了一下形式，又宽慰道：“其实也不用担心，时间拖得越久对我们更有利。吴山回来，我便可向师门求援，快则不到两日，慢则最多三天，我师门定派人相援。另外江林城都尉一日便可到此，只要今日早些派人去求援。据我所知，都尉一职定是先天武者。”
“所以，我们此地的动作便是要快，必须争取时间。”
众老闻言，正淅淅索索讨论起来，水做的声音却在一边响起：“还有一法，先生武功卓越，能为通天，定能比我们更快赶到江林城求援……”
众人一听，也明白若是对敌魔教，此法更可能战而胜之。但是这两强相争，少不得举村迁移，稍微行动慢些，极有可能是灭顶之灾。
“此路不通。”不画仙斩钉截铁地拒绝道：“我区区一名后天修行者，尚不能御空而行，脚虽然力快些，但是徒耗气力，一个来回至少要近一日，中途要靠丹药回气，且回来后气力皆空，难以御敌。况且若我一人独去，都尉核实情况真伪，也可能会有耽搁，况且……”
“何况如此偏僻小村，可有可无，城中都尉是否愿意救援尚未可知。”这时村长打断了不画仙的叙述，对族老们说道：“二叔高义，愿留下援手，怎的还有人怀疑？安排脚程快的娃儿，进到江林城范围内大肆宣传，都尉不得不出面。”
此时众人才定下计划，村长和族老将村中各人家划分区块，各自领了负责的地方，分头下去劝说了。过程中，不画仙的孙辈、曾孙辈来了几人行礼，不画仙当场题字，赠予晚辈们。
等到人群散了，只剩不画仙水做二人，还有那昏迷不醒的女子。周围也往来着一些住在祠堂里的村民，没有敢上前说话的。
伸手从衣襟内掏出一方小盒，拿出两颗丹药，喂入女子口中，又查看了水做身体一番，表示没有大碍。
“小兄弟，待我看看这女子情况稳定后，你便取些清水干粮，到祖地躲避去吧。等到事情落定，会有人带你们出来的。还有，若万一我等不幸不敌魔教，自己跑，往祖地深处跑。”不画仙检查完水做后轻声说道：“不必介怀，我知道今日是你将其从水中救起，心中定有热血。但是做到此已是极致，何必徒增人命。”
水做其实心中有很多疑问，外面的世界，修行的道路等等，但蹦出口不知怎么就成了这一句：
“道理我都懂，只是为何你不叫吴画仙？”
回过神来，只听见吴山在旁边絮絮叨叨地训着江家妮子，方才的动乱，江小蝶的话确实不应该。水做宽慰几句，让他们莫要放在心上，别为了此事伤了感情，便远远地关注着外面的情况，一时间心神激动。
等到外面战局已定，大家长吁一口气，水做作为伤员，自然与那女子还有被那恶人震飞的村民安排在一起。内心复杂地看着她，短短半日的时间，竟然有股恍如隔世的感觉。
随着水做目光看去，女子面容俊美，伤势使得血色尽褪，眉头紧蹙贝齿紧咬。更见一道可怖伤口横砍到腹部，正是破门的剑光所为，此时已经裹上纱布，止住了本就不多的鲜血。
就算是不施粉黛，面色惨白，也能感觉出这女子的绝色。那是不同于每日所见村人的感觉，似乎有种空明的意念，在吸引着水做格外关注这名女子，无关样貌乃至男女欲望，是一种想要认识和了解的意愿。
她究竟是怎么样的人？
她至今都经历了哪些？
她之后又要何去何从？
最重要的是，她和我，能有什么样的纠缠？
水做本就是一个喜爱思考的性格，今日的事件，已经在他意识里种了一颗种子，已经在无数次地胡思乱想，想那自己成为修行者，遨游四海，惩恶扬善的大侠样子，笑揽美人，剑清世尘。
“二叔？”正当水心神不定时，祠堂外众村民齐声呼道。
什么二叔？谁家二叔？水做心里想着，转头看到那从刀口救他的大侠，正和村长一起进来。莫非村长是这位大侠的二叔？
“二叔请，这边坐。”村长头须花白，恭敬地对这青年说道，正是救了吴江村的白衣书生，“书剑逍遥”不画仙。
水做的脑瓜登时就乱了，一时间什么都没有想，似乎默默地接受了这个事实。
“二叔修行有成，荣归故里啊。”村长满面笑容，紧紧抓住了不画仙的衣襟，激动地说道：“只可惜我父亲和爷爷他们已经……”
“吴霆，我自踏上修行路，便知道天伦难再。这一次只是师门任务途经故里，又感到有人袭扰，便过来一探究竟。”不画仙淡然道：“不过心中仍是念着吴江村的，只是岁月长短，人事不断，若是再过数年，这村里怕是一个记得我的人都没有来。”
“怎会？”
“二叔爷，我们永远记得您老人家。”
“是啊是啊，您要不搬回村子里来住吧？”
一众村民闻言七嘴八舌起来，村长立马大声道：“安静，族老留下，其余人等，回家照看。都不用下田的吗？”
众村民迟疑一下，不画仙见状，起身让大家领走伤员，回去查看家中损失，不要误了田间时辰，自己有事要与村长相商，方才劝走人群。
水做看着身边的伤者被家人一个个带走，很快就只剩自己与那名女子了。
不画仙跟村长说着，突然村长喊了吴山回来，对他说：“山路上有一群少年，此乃信物，速去将之带到村里，祠堂西厢收拾一下，送些饭食，好生顾着。”
吴山点头，对水做说：“村长交待我有事，我先扶你回去。”
“不必了，我一会儿有些问题要请教这位小兄弟一下。烦劳在此多坐一会儿了。”不画仙说道。
“好。水做你保重。”吴山便不再多说，转身离开。
水做心里想着，这辈分，怎么成了小兄弟了。
………………
渊罗境府城，主宰大殿上，有一人端坐高椅，凤簪配霞披，星眸柳剑眉，面色白壁无暇，五官清秀端正，神态中一股帝王气度，周身红金甲胄如龙似凤，威严扫视全场。
正是渊罗主宰，主宰渊罗境之人。
这时一人进门而报：“古海无涯主人到。”
渊罗主宰朱唇轻启，露出清澈而又威风的声音：“请！看座。”
不多时，一名手持玉如意的男子进来了大殿，正是发现罪天君与覆面人交手痕迹的那人。
此人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自顾坐到自己的座位上，也没有人觉得奇怪。
“先生到了，那我们也开始商讨这传承事宜。”渊罗主宰直接进入主题，“百年内，境界传承的圣地将启，凡持传承令者，皆可入圣地，悟天地，得传承。本君主宰渊罗已有千载，如今天时已至，已不可再入传承。境地主宰交替事关我渊罗境内生灵百姓，本君自当慎重考虑这接受传承的人选……”
此时一名文官模样的官员开口道：“传承令一共三块，已于数年前陆续出世，目前在境内小范围争夺，已经酿成不少惨剧。经将军和五都尉追查，现已追回一块，交于主宰亲自保管，待到合适时机，交于合适人选。至于其它两块传承令，需要仰仗各位境内名宿，各展奇功。”
在做众人纷纷议论起来。
“照先生，你与主宰历来交好，可知若是我等自己找到传承令，是上交主宰呢还是可以留作己用？”
古海无涯主人起身对四方行礼，说道：“吾乃古海无涯主人，“古海添灯”照青史。各位境内名宿，有的已经经历过数次传承，有的是新晋势力，容我介绍一下这传承的过程。”
“渊罗府城外有一处，当传承时间已至，会有异象显现，届时持传承令，便可开启秘境。秘境内有机缘，也有风险，可使人步入先天，却也要知晓能出来的人仅有十一。拥有传承令者，通过考验的一人，可获渊罗主宰赐名，其中好处自是一等。然而据古海无涯书库记载，历来三人入传承，仅余一人出。而未拥有传承令者，在秘境开启第二日也可自由进入秘境。不过这种进入法有限制，并非所有人都能进入。”
照青史稍稍停顿，轻呷一口案上好茶。
“第二日尝试进入者，通过圣地入口，若穿越而过，则代表不能进入；若穿门而入，则代表进入圣地，可自由寻找机缘。然而此法进入者，能活着回来之人十不存一。一是因为圣地考验有陨落之危，二是机缘宝物争夺之剧，三是传承者完成传承出来，则圣地关闭。故而是否要进入圣地，全凭个人意愿，死生有命。”
言毕，众人又陷入交头接耳中。
“诸位稍安。”渊罗主宰清冷的声音再次回荡：“若是想要入内获取机缘，全凭自便。但是传承令事关重大，获得渊罗主宰赐名者，在境内有大能加持，我渊罗境虽一直恪守正道，但境内大小魔教一直蓄蠢蠢欲动。因此继承人的人品，能为等无一不是考察对象，持传承令进入者，必须经过我的认可，否则我渊罗境恐有大乱。因此，传承令本君必须掌握！凡我渊罗境人，皆可推举，由我亲自考核，最终选出有资格接受传承者，杜绝魔教乱党！”
“传承圣地开启之后，本君将亲自领将镇守，若有来犯魔教，当场诛之！”
众人听闻，齐声道：“应当如是！”
………………
“这位姑娘受伤极重，五脏六腑各种拳劲掌伤，还有肩膀剑伤乃是高手所为。”不画仙仔细查看了一下这昏迷女子的伤势和物件，对着村长水做等众村民讲道：“生休门是我渊罗境内一个魔教组织，行事狠辣，据说其源头与魔界有关。”
“魔界是啥？远不远？”一名族老忍不住问到。
不画仙放下牌子，面向族老忽然村长，正色道：“先不管魔界为何物，首先我要告诉大家的是，方才二人回去后，定会有高手杀来，很可能我抵挡不住。”
“什么？那为何方才不将他们杀了？”众人一听，顿时慌作一团，纷纷私语起来。
“先听我说完。”不画仙耐着性子说道：“不杀他们有很多理由，他们虽逞凶伤人，却也没有滥杀。况且此等组织，若逾时未归，定会被认为任务失败，假想的敌手可轻易灭杀二人，届时来的敌人恐更多更强。”
“当下最紧要的是要麻烦各位族老，动员大家往附近的江林城避难！”不画仙道出实情，引得众人再度慌乱。
“都安静！”村长适时发话：“我吴江村今次遭逢大难，幸好上天垂怜，我二叔暂且化解危机。还记得村中祖训，因时顺水，现在正是当为之时！”
随即村长便开始分配起任务来，这时不画仙说道：“村中年长者或有不利于行者，可留在村中角落，届时我自当引走生休门的人。壮年腿脚利索的人，到时候与我带来的少年们一起往江林城避难。而这名女子，我本意是交给渊罗主宰的人，但现在我有一个想法。”不画仙指着水做和那名女子。
“这二人可去祖地避难，待到生休门人退走或者渊罗主宰派人前来，再听他们定夺。”
“祖地？万万不可！”
“留下的老弱是被放弃了吗？”
族老们顿时更加生气了，觉得这番安排不可思议，不仅要让外人进入祖地，更是要放弃村里的老人们。
“听我说完！此地辈分我最高！”不画仙提高了声音：“事情的来龙去脉我已经了解了，我吴江村自古行事正直。如今魔教势大，短期内怕是有先天高手杀来，当速向渊罗主宰求援。”
“我们兵分三路，一路西北往江林城，今晚或明早，所有腿脚快的都去，稍后吴山回来，便先让他马上动身去求援。这一路，意在当事情变得无可挽回时候，保存村中希望。”
“一路留下，我在村里静候至明天晚上。若明天魔教便至，定是只派精兵强将而来，这样人数就不会多，定不会费时在屠戮村民上，我独自能够应对，最不济可以引向江林城。若到明晚还不来人，那定是调动大军，行军相对缓慢，这就等我沿河杀上去，再往江林城引去，此时渊罗主宰的军队也应该能反应过来了。”
“东北祖地那一路，所有人都瞒下，这女子身上的伤有几处是先天级别的修行者造成的。那就意味着这女子本身很可能也是先天级别。如此魔教追杀此人的目的便尤为重要，因此要确保她安全地把秘密带给渊罗主宰，躲在祖地之中，留住这女子。”
不画仙简单地将自己的计划说出，也分析了一下形式，又宽慰道：“其实也不用担心，时间拖得越久对我们更有利。吴山回来，我便可向师门求援，快则不到两日，慢则最多三天，我师门定派人相援。另外江林城都尉一日便可到此，只要今日早些派人去求援。据我所知，都尉一职定是先天武者。”
“所以，我们此地的动作便是要快，必须争取时间。”
众老闻言，正淅淅索索讨论起来，水做的声音却在一边响起：“还有一法，先生武功卓越，能为通天，定能比我们更快赶到江林城求援……”
众人一听，也明白若是对敌魔教，此法更可能战而胜之。但是这两强相争，少不得举村迁移，稍微行动慢些，极有可能是灭顶之灾。
“此路不通。”不画仙斩钉截铁地拒绝道：“我区区一名后天修行者，尚不能御空而行，脚虽然力快些，但是徒耗气力，一个来回至少要近一日，中途要靠丹药回气，且回来后气力皆空，难以御敌。况且若我一人独去，都尉核实情况真伪，也可能会有耽搁，况且……”
“何况如此偏僻小村，可有可无，城中都尉是否愿意救援尚未可知。”这时村长打断了不画仙的叙述，对族老们说道：“二叔高义，愿留下援手，怎的还有人怀疑？安排脚程快的娃儿，进到江林城范围内大肆宣传，都尉不得不出面。”
此时众人才定下计划，村长和族老将村中各人家划分区块，各自领了负责的地方，分头下去劝说了。过程中，不画仙的孙辈、曾孙辈来了几人行礼，不画仙当场题字，赠予晚辈们。
等到人群散了，只剩不画仙水做二人，还有那昏迷不醒的女子。周围也往来着一些住在祠堂里的村民，没有敢上前说话的。
伸手从衣襟内掏出一方小盒，拿出两颗丹药，喂入女子口中，又查看了水做身体一番，表示没有大碍。
“小兄弟，待我看看这女子情况稳定后，你便取些清水干粮，到祖地躲避去吧。等到事情落定，会有人带你们出来的。还有，若万一我等不幸不敌魔教，自己跑，往祖地深处跑。”不画仙检查完水做后轻声说道：“不必介怀，我知道今日是你将其从水中救起，心中定有热血。但是做到此已是极致，何必徒增人命。”
水做其实心中有很多疑问，外面的世界，修行的道路等等，但蹦出口不知怎么就成了这一句：
“道理我都懂，只是为何你不叫吴画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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