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真正战斗
出了这一拳，王志停下了攻击，他的表情发生了很大变化，从期待变成了疑惑。
“你……你……”
他开了口，却又不知该说些什么。
台下，众人在片刻的寂静后议论起来。
“这哥们，怎么回事……”
“这小子胆子倒是大，敢和王志这样的‘老手’过招……”
“我以为他有什么本事，原来连三脚猫的功夫也没有……”
“他那么自信的上台，我还以为很厉害，原来是个半邋货……”
“什么都不会，这种人也可以上台……”
“就他这种货色，到底是怎么成为二段使者的……”
“运气呗……不是有句话这么说嘛……运气也是实力的一部分……嘿嘿……”
四周的声音如夏日的蚊蝇般朝着谭东围拢，肆无忌惮的钻入他的耳朵，刺激他的脑海。
谭东清晰的感知到，自己的脸正在迅速升温。他将目光投向擂台地板，或是自己脚尖，亦或王志的双腿……却决不是任何有一双眼睛存在的地方。
他不敢看向他们，不敢看向任何一个看见他狼狈的人。
这一刻，久违的羞耻感出现了，这却证明着他依旧有着自己的尊严。
他懊恼极了，自己的尊严岂非在黄老九的面前已全部失掉了吗……那又是什么时候回来的，怎样回来的？
莫非，是他在别人看不见的地方，悄悄捡起来了……
议论仍在继续，却已少了许多……
谭东看向王志的脸，心里涌现了混乱的情绪，连他自己也未必清楚那到底是什么……
或是愤怒，或是羞愧，或是祈求……
“再来。”
他的声音并不大，大概是只想王志听得见，心里那赌气般的欲望在这句话之后变成了泰然。
前一秒，他或许是想向所有人证明：我谭东并没有你们说的那样不堪……
这一刻，他不是为了挽回刚刚丢掉的脸面，而是为了证明些什么：向自己证明。
“哟哟，还闹脾气了……”
站在此处的人，除了山庄内一些侍者，大多都是使者，自然听见了谭东那有些嘶哑的声音。
于是，大概在谭东左后方的看台处，响起了一道携着嘲讽的语声。
谭东听见了，他的脸的温度又升高一些。然而他没有回头，于是心却诡异的变得平静。
他的双眼始终看着王志，这一次，他的眼神不再冷漠，看起来也不教人反感。
“你……你不是我的……”王志对上了谭东的目光，他的话没有讲完，眼中的失望却难以掩藏。
谭东吞咽一口唾沫，道：“就当是对一个战败者的怜悯……”谭东自己也没想到，这样奇怪的话语竟是由自己的口中发出的。
他的目光中多了一丝坚定，声音也恢复了正常。
“你得尽全力防护，因为我不会留手……这是对对手的尊重。”王志的脸上恢复了冷漠，正如他应对与谭东之前的四个对手一般。
“谢谢。”
谭东话音一落，王志的攻击已经到来。这一次，王志选择了用掌，朝着谭东的肩膀击去。
谭东的心很平静，甚至二十三年以来，他都从未有过这般平静。
他已失败了一次，便无需再畏惧失败。
他的眼睛看得更清晰，反应也更迅速，身体也更轻快。
避开第一击，却还有第二击……
谭东反应过来，这正是王志惯用的组合攻击，他靠着这一招七式在过去的四场比斗中击败了对手。
即便知道王志的下一招，他依旧无法抵挡，因为王志的速度实在太快，攻击也太迅猛。
第三招，谭东被王志的鞭腿扫在手臂上，当即被扫翻，重重的砸在地上。
他的眉头紧紧皱在一起，眨了眨眼睛，侧身看了一眼地面，脸上露出欣喜神情：他还在擂台上。
他双手撑在地上，借着左脚膝盖慢慢站起身来。
“继续。”
他的话语有足够的音量，所有人都听见了。
王志没有说话，果断再次出手……
如此，谭东被王志击倒三次，却又爬起来三次。此刻的他已是鼻青脸肿，右手也失去了大部分力量。
他再次站起来，看着王志发出了最后的声音。“再来……”
王志的神情更冷漠，甚至已有了一丝鄙夷，他凝声开口：“你特么有病吧……”
诚然，他已不愿再对谭东出手。
此刻，他看见的不是一个屡败屡战坚韧不拔的勇士，而是一个屡战屡败实力低微的小丑。
他将目光投向廖庄主，似是有所期望……
然而，一道劲风朝他袭来。
这一次，谭东主动出手了。
王志眼神一寒，吐出冰冷的话语。“找死！”
此刻，他不再将谭东当成比斗的对手，而是偷袭自己的敌人。
以他4段境徒的实力，自然轻而易举的挡住了谭东的攻击。掌变为爪，朝着谭东的右肩抓去，誓要给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一些沉痛的教训。
轰。
忽然，王志的手停在谭东的右肩前方，恰好碰触到了谭东的衣服，却并未击中。
他的冷漠凝滞在脸上，眼中的冰冷并未消减。然而他的身体已离开地面，朝着擂台外飞去。
“砰！”
王志的身体重重砸落在地，发出巨大响声。
他的右脸上，有一个无比清晰的拳印，正是使自己飞出擂台的“罪魁祸首”。
他摸了摸右脸上的伤，站起身来，一双眼睛中的茫然变作疑惑，最终变成愤怒。
他看向台上，只有谭东一人，正将疑惑的目光望向自己。
“谭东……”
然而，王志的话没有讲完，他又倒在地上，再也爬不起来，人也失去了意识。
广场上，落针可闻。
廖庄主的声音也在这时响起。“来人，带王志下去治疗。”
两个侍者立刻出现，将王志抬了下去。
廖庄主看着谭东，道：“谭东，你也先回去休息吧。”他的眼里充满了疑惑，却没有选择发问。
毕竟，人在某些特定的时刻，会爆发出超越自身数倍的实力……
谭东点了点头，在一个侍者的陪同下，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去了。
人群中，一双目光好奇的打量着谭东远去的背影，邋遢青年的脸上露出了莫名的笑容。
比斗后续如何，和谭东已没有关系。他回到了房间，用冷水洗了一把脸后，便坐在床上，弯着腰，疑惑且迷惘的看着自己的左手。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口中喃喃。
当是时，王志的话刺激了他的神经，于是选择了主动出手。
就要被王志锁住锁骨之际，他挥出了这慌乱的一拳，却将一个身体强悍的4段使者打到不省人事。
如此强大的力量，即便是献祭了所有的精神来强化自身，也决不是他一个小小的2段使者所能发出的……
“对了，那只劫妖……”
谭东忽然想起，自己在吸收那只狗形劫妖成为1段使者后，又吸收了一只强大到离谱的双首劫妖，是强哥帮助自己吸收的。
然而，吸收那双首劫妖后，谭东并未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有任何变化，依旧是1段境徒的强度。
他的脑海中回响起强哥的声音。“这股力量，你暂时不能动用，否则会撑爆自己的身体……”
是了，那劫妖的力量，确实存在于自己的体内，只是不知到底存在于何处……
他觉得已慢慢理清了思路，于是疑惑也逐渐消散。
这时候，一些其他的情绪涌现出来。
既是惭愧，亦有惧怕。
不论怎么说，王志是一个值得尊重的对手，是他让谭东有了“证明自己”的机会。然而，谭东却使用了奇怪的力量，将他打到晕厥，这让谭东心中惭愧。
再者，谭东根本无法掌控那一股力量，不知轻重，卯足了劲打在王志的脸上，也不知其到底受了多大伤害，此刻连生死也未知了，于是他开始害怕了。
毕竟，杀人犯法。
他就这样一直待在房间，没有出去，或是玩一玩手机，或是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不知在想些什么。
夜深时刻，接引自己入庄的少年给他送来了夜宵及一些消肿止痛的伤药，又问谭东有没有其他什么需求。
谭东摇了摇头，少年便退出房间，为谭东关好房门。
片刻后，接到传唤，少年过来拿走了餐具。
他退出房间时，眼光无意的扫向了屋内那个鼻青脸肿的正坐在床上发呆的青年。
他当然听闻了武斗会上发生的事，知晓这个看起来目光呆滞的青年是一个2段使者，却险些将一个4段使者一拳打死……
次日，谭东脸上的伤已好了很多，肿胀处大多恢复，只留下了浅浅的痕迹，这正是使者所拥有的超强恢复能力。
早餐依旧有人送来，他便向那少年询问了王志的状况。
“王志先生已经醒来，现已脱离危险，还请谭先生放宽心。”
闻言，谭东的心里好受了许多。
吃过早饭，谭东给身上的伤处涂抹了药液，穿着房间内的拖鞋悠悠的出了房间，准备在山庄里好好转几圈，放松一下心情。
一路上，他遇见的人大多都是山庄内的侍从，那些使者反而少之又少。
即便偶然遇见了一位，却也只是远远的看一眼他，然后又扭过头去。
午餐时刻，众人依旧聚在昨日的地方。
谭东的这一桌，除了那个邋遢的男人外，全都换了新面孔。
那邋遢男人看了一眼谭东，谭东也与之对视一眼，并微笑着点点头。
男人回以微笑，也点了点头，二人没有言语，自顾自的干饭。
“你……你……”
他开了口，却又不知该说些什么。
台下，众人在片刻的寂静后议论起来。
“这哥们，怎么回事……”
“这小子胆子倒是大，敢和王志这样的‘老手’过招……”
“我以为他有什么本事，原来连三脚猫的功夫也没有……”
“他那么自信的上台，我还以为很厉害，原来是个半邋货……”
“什么都不会，这种人也可以上台……”
“就他这种货色，到底是怎么成为二段使者的……”
“运气呗……不是有句话这么说嘛……运气也是实力的一部分……嘿嘿……”
四周的声音如夏日的蚊蝇般朝着谭东围拢，肆无忌惮的钻入他的耳朵，刺激他的脑海。
谭东清晰的感知到，自己的脸正在迅速升温。他将目光投向擂台地板，或是自己脚尖，亦或王志的双腿……却决不是任何有一双眼睛存在的地方。
他不敢看向他们，不敢看向任何一个看见他狼狈的人。
这一刻，久违的羞耻感出现了，这却证明着他依旧有着自己的尊严。
他懊恼极了，自己的尊严岂非在黄老九的面前已全部失掉了吗……那又是什么时候回来的，怎样回来的？
莫非，是他在别人看不见的地方，悄悄捡起来了……
议论仍在继续，却已少了许多……
谭东看向王志的脸，心里涌现了混乱的情绪，连他自己也未必清楚那到底是什么……
或是愤怒，或是羞愧，或是祈求……
“再来。”
他的声音并不大，大概是只想王志听得见，心里那赌气般的欲望在这句话之后变成了泰然。
前一秒，他或许是想向所有人证明：我谭东并没有你们说的那样不堪……
这一刻，他不是为了挽回刚刚丢掉的脸面，而是为了证明些什么：向自己证明。
“哟哟，还闹脾气了……”
站在此处的人，除了山庄内一些侍者，大多都是使者，自然听见了谭东那有些嘶哑的声音。
于是，大概在谭东左后方的看台处，响起了一道携着嘲讽的语声。
谭东听见了，他的脸的温度又升高一些。然而他没有回头，于是心却诡异的变得平静。
他的双眼始终看着王志，这一次，他的眼神不再冷漠，看起来也不教人反感。
“你……你不是我的……”王志对上了谭东的目光，他的话没有讲完，眼中的失望却难以掩藏。
谭东吞咽一口唾沫，道：“就当是对一个战败者的怜悯……”谭东自己也没想到，这样奇怪的话语竟是由自己的口中发出的。
他的目光中多了一丝坚定，声音也恢复了正常。
“你得尽全力防护，因为我不会留手……这是对对手的尊重。”王志的脸上恢复了冷漠，正如他应对与谭东之前的四个对手一般。
“谢谢。”
谭东话音一落，王志的攻击已经到来。这一次，王志选择了用掌，朝着谭东的肩膀击去。
谭东的心很平静，甚至二十三年以来，他都从未有过这般平静。
他已失败了一次，便无需再畏惧失败。
他的眼睛看得更清晰，反应也更迅速，身体也更轻快。
避开第一击，却还有第二击……
谭东反应过来，这正是王志惯用的组合攻击，他靠着这一招七式在过去的四场比斗中击败了对手。
即便知道王志的下一招，他依旧无法抵挡，因为王志的速度实在太快，攻击也太迅猛。
第三招，谭东被王志的鞭腿扫在手臂上，当即被扫翻，重重的砸在地上。
他的眉头紧紧皱在一起，眨了眨眼睛，侧身看了一眼地面，脸上露出欣喜神情：他还在擂台上。
他双手撑在地上，借着左脚膝盖慢慢站起身来。
“继续。”
他的话语有足够的音量，所有人都听见了。
王志没有说话，果断再次出手……
如此，谭东被王志击倒三次，却又爬起来三次。此刻的他已是鼻青脸肿，右手也失去了大部分力量。
他再次站起来，看着王志发出了最后的声音。“再来……”
王志的神情更冷漠，甚至已有了一丝鄙夷，他凝声开口：“你特么有病吧……”
诚然，他已不愿再对谭东出手。
此刻，他看见的不是一个屡败屡战坚韧不拔的勇士，而是一个屡战屡败实力低微的小丑。
他将目光投向廖庄主，似是有所期望……
然而，一道劲风朝他袭来。
这一次，谭东主动出手了。
王志眼神一寒，吐出冰冷的话语。“找死！”
此刻，他不再将谭东当成比斗的对手，而是偷袭自己的敌人。
以他4段境徒的实力，自然轻而易举的挡住了谭东的攻击。掌变为爪，朝着谭东的右肩抓去，誓要给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一些沉痛的教训。
轰。
忽然，王志的手停在谭东的右肩前方，恰好碰触到了谭东的衣服，却并未击中。
他的冷漠凝滞在脸上，眼中的冰冷并未消减。然而他的身体已离开地面，朝着擂台外飞去。
“砰！”
王志的身体重重砸落在地，发出巨大响声。
他的右脸上，有一个无比清晰的拳印，正是使自己飞出擂台的“罪魁祸首”。
他摸了摸右脸上的伤，站起身来，一双眼睛中的茫然变作疑惑，最终变成愤怒。
他看向台上，只有谭东一人，正将疑惑的目光望向自己。
“谭东……”
然而，王志的话没有讲完，他又倒在地上，再也爬不起来，人也失去了意识。
广场上，落针可闻。
廖庄主的声音也在这时响起。“来人，带王志下去治疗。”
两个侍者立刻出现，将王志抬了下去。
廖庄主看着谭东，道：“谭东，你也先回去休息吧。”他的眼里充满了疑惑，却没有选择发问。
毕竟，人在某些特定的时刻，会爆发出超越自身数倍的实力……
谭东点了点头，在一个侍者的陪同下，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去了。
人群中，一双目光好奇的打量着谭东远去的背影，邋遢青年的脸上露出了莫名的笑容。
比斗后续如何，和谭东已没有关系。他回到了房间，用冷水洗了一把脸后，便坐在床上，弯着腰，疑惑且迷惘的看着自己的左手。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口中喃喃。
当是时，王志的话刺激了他的神经，于是选择了主动出手。
就要被王志锁住锁骨之际，他挥出了这慌乱的一拳，却将一个身体强悍的4段使者打到不省人事。
如此强大的力量，即便是献祭了所有的精神来强化自身，也决不是他一个小小的2段使者所能发出的……
“对了，那只劫妖……”
谭东忽然想起，自己在吸收那只狗形劫妖成为1段使者后，又吸收了一只强大到离谱的双首劫妖，是强哥帮助自己吸收的。
然而，吸收那双首劫妖后，谭东并未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有任何变化，依旧是1段境徒的强度。
他的脑海中回响起强哥的声音。“这股力量，你暂时不能动用，否则会撑爆自己的身体……”
是了，那劫妖的力量，确实存在于自己的体内，只是不知到底存在于何处……
他觉得已慢慢理清了思路，于是疑惑也逐渐消散。
这时候，一些其他的情绪涌现出来。
既是惭愧，亦有惧怕。
不论怎么说，王志是一个值得尊重的对手，是他让谭东有了“证明自己”的机会。然而，谭东却使用了奇怪的力量，将他打到晕厥，这让谭东心中惭愧。
再者，谭东根本无法掌控那一股力量，不知轻重，卯足了劲打在王志的脸上，也不知其到底受了多大伤害，此刻连生死也未知了，于是他开始害怕了。
毕竟，杀人犯法。
他就这样一直待在房间，没有出去，或是玩一玩手机，或是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不知在想些什么。
夜深时刻，接引自己入庄的少年给他送来了夜宵及一些消肿止痛的伤药，又问谭东有没有其他什么需求。
谭东摇了摇头，少年便退出房间，为谭东关好房门。
片刻后，接到传唤，少年过来拿走了餐具。
他退出房间时，眼光无意的扫向了屋内那个鼻青脸肿的正坐在床上发呆的青年。
他当然听闻了武斗会上发生的事，知晓这个看起来目光呆滞的青年是一个2段使者，却险些将一个4段使者一拳打死……
次日，谭东脸上的伤已好了很多，肿胀处大多恢复，只留下了浅浅的痕迹，这正是使者所拥有的超强恢复能力。
早餐依旧有人送来，他便向那少年询问了王志的状况。
“王志先生已经醒来，现已脱离危险，还请谭先生放宽心。”
闻言，谭东的心里好受了许多。
吃过早饭，谭东给身上的伤处涂抹了药液，穿着房间内的拖鞋悠悠的出了房间，准备在山庄里好好转几圈，放松一下心情。
一路上，他遇见的人大多都是山庄内的侍从，那些使者反而少之又少。
即便偶然遇见了一位，却也只是远远的看一眼他，然后又扭过头去。
午餐时刻，众人依旧聚在昨日的地方。
谭东的这一桌，除了那个邋遢的男人外，全都换了新面孔。
那邋遢男人看了一眼谭东，谭东也与之对视一眼，并微笑着点点头。
男人回以微笑，也点了点头，二人没有言语，自顾自的干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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