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入职
下午三点，天上的日光消失，飘起了蒙蒙细雨。
南临市XC区，两个青年走进一家菜馆。
“老杨，老样子，两份饭。”
听见有客人点菜，那被称作老杨的菜馆老板却头也不抬，神情专注的拿着手机玩游戏。
“你找个位子坐，先等等，没葱蒜了……”
他话音刚落，点菜的黑衣青年已靠过来。
“没葱蒜了你还不赶紧去买，一天天就知道打游戏，你看看，又输了，真是又菜又爱玩。”
菜馆老板手中的手机屏幕上，正显示一个血红的“败”字，他盯着屏幕，脸上显现怪异表情，既是恼怒，也有沮丧。
他放下手机，抬起半边脸对着青年，冷冰冰的道：“我媳妇买去了，想要吃饭就找个地方乖乖坐着……”
忽然他瞥见门口另外一个裹着黑色羽绒服的青年，不禁语声一顿，将疑惑的目光投向身前的宋传。
宋传笑着回道：“我高中一很好的哥们，他叫谭东。”
老板点头“哦”一声，再次开口。
“铁子，方仔出差还没回来吗？”
宋传打了个哈欠，砸吧砸吧嘴。
“不知道，最近我和他没联系，也懒得联系。”
老板点点头，指着屋内隔间道：“里边有炉子，这天儿不下雪，却冷得厉害。”
宋传点点头，带着谭东进隔间去了。
“铁子，这称呼在哪你也丢不下啊……”
谭东笑道。
宋传撇撇嘴，哼道：“拜你所赐。”
谭东脸上笑意更甚，他瞥一眼宋传的某处。
“你应该将它当做一种荣耀，毕竟像你这么硬的人确实很少。”
宋传脸上也露出笑容，感慨道：“我从未想过，有时候硬也是一种罪过……”
二人正在聊天，隔间外响起一道女声。
“杨皮蛋，你又在打游戏，我叫你洗碗你没听见吗，啊！”
“你看看你一天天的，除了打游戏你还会什么，碗你没洗，地你没扫，你是要上天吗？”
“我看这个家要是没有我，全都要饿死了……”
宋传听见这声音，给自己倒了一杯热茶，抬着杯子起身走出隔间。
低头挨训的“杨皮蛋”瞥见隔间内走出的宋传，又见到他手中的茶杯，不禁咬牙切齿。
这牲口，又来看热闹。
宋传一出来，女人的声音就停止了，于是他呷一口热茶后提醒道：“娟姐，你继续。”
“杨皮蛋”抬头，双眼盯着宋传那贱兮兮的面孔。
“宋铁棍，关你什么事！”
宋传耸耸肩，回道：“不关我的事啊，我只是看看热闹，我又没说你。”
被称作“娟姐”的女人看一眼宋传，哼道：“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不好好上班，一天东游西逛，把我家杨林都带坏了。”
宋传义正言辞道：“他打游戏这一点，我承认是我们带的，但他太菜了，早就被我们踢出队伍。现在这样，纯粹是他自己的造化，这可赖不到我的头上。”
娟姐冷哼一声，不再说话，提着大包小包的食材进厨房了。
见到自家媳妇进入厨房，杨林脸上露出笑容，朝着宋传投去感激目光。
今天如果没有宋传在此，只怕他要被数落半小时，晚上睡觉也未必安生。
宋传也笑了，他朝着杨林挑了挑眉，转身进入隔间。
不多时，老板杨林端着盘子进来，将三菜一汤放在桌上，又盛了两大碗饭，程序性的说一声“吃好”后又出去了。
“你和他们很熟？”谭东朝宋传投去疑惑目光。
宋传点了点头。“我在这工作一年多了，这段时间我一日三餐至少有两顿是在这吃的，我这岗位闲得很，很多时候没事干，就来店里和他们聊聊天。”
谭东点点头，忽然好似想起什么。
“刚才那老板说什么方仔，是谁啊？”
宋传夹着一片肥肉正往嘴里送，听见谭东的问题却停顿片刻。
他吧唧吧唧的将肉咽下，这才慢悠悠的开口。
“你说还能是谁？”
谭东震惊道：“方仔……佟老阴枪也在这上班啊？”
宋传点点头。“他之前听说我在这混日子，于是跟了过来，都快干半年了。”
“怎么样，要不你也一起吧，咱哥几个在一块，肯定好玩多了。”
谭东仅仅思考片刻，便点头答应，不知为何，对此刻的他来说，好似什么样的工作也不重要了。
是了，他大概也明白，自己已没有选择的余地。
能和昔日的好友待在一起工作，倒也不错。
二人将菜盘扫荡干净，心满意足的走出隔间。
“娟姐，走了。”看着正在厨房洗碗的女人，宋传打了一声招呼。
经过正在拖地的杨林身旁时，宋传将凑了过去，在其耳旁低声道：“你欠我一个大人情，下次去网吧你消费不过分吧。”
杨林微不可查的点点头，又专心的拖地了。
回到汽车内，宋传拿出手机，向“娟姐”的账户转了刚才的饭钱。
他一边系安全带，一边开口。
“老狗你不用紧张，人事部的人很好说话，随便问几个问题，查一下有没有什么不良记录的就行。”
谭东摇头道：“我不是紧张，只是感到有点不真实……”
宋传轻笑一声，不再说话。他驾车回到公司，带着谭东径直去人事部了。
人事部的门开着，但里边空无一人。
宋传拿出手机，指向过道一侧的椅子。“先坐，我打个电话问一下，才四点怎么就没人了，一个个的比我还懒。”
他拨通号码，却无人接听。
“你先坐会，我去找一下人。”宋传离开了人事部。
谭东安静坐着，目光投至玻璃门上“人事部”三字，显得茫然。百无聊赖的他拿出手机，将声音调至静音，观看一段段毫无营养的视频。
阔阔……
一段高跟鞋踩踏地板的声音响起，谭东见到一个身穿黑色制服的长腿女人朝他走来。
“新来的？”女人的声音很奇特，含有一种莫名的诱惑，使人听了不愿拒绝回答。
谭东紧张的关掉手机，局促道：“嗯，嗯……刚过来面试，我朋友带我来的，他去找……”
女人握住门把手，轻轻开了门，打断谭东道：“进来吧。”
谭东嗯了一声，跟在女人身后进去了。
不多时，谭东出来了，此刻的他恍若隔世。
太快了，实在太快了。
昨儿的他还为了一份糊口的工作在四处奔波，忽然间却已入职，使他感到无比梦幻。
“咦，你这是咋了，看你一副虚脱的模样。”宋传的声音响起，看来他并没有找到想找的人。
谭东看一眼人事部办公室里的女人，这才回道：“我已经好了。”
宋传眼睛一瞪，好奇的朝着办公室内瞅去，脸上顷刻间堆满了笑容。
“红姐，下午好啊，怎么是你在，人事部的三……三哥四哥他们呢？”
女人看一眼宋传，惊讶道：“原来这小帅哥是铁子你的朋友啊，小三他们暂时有别的任务，让我过来代班。”
她翘起二郎腿，又看向谭东道：“既然你是宋传的朋友，那你暂时先跟着他吧，有什么不懂的就问他。”
宋传闻言苦着脸道：“那要是我也不会呢？”
红姐笑道：“那就是铁子你的不是了，如果遇到连你也不会的，就来找红姐，红姐给你补补知识。”
宋传无奈的点了点头。
红姐坐在办公室里玩着手机，白皙修长的手指时不时在屏幕上点击。
临近五点，红姐走出了办公室。
她来到谭东和宋传面前，二人正在聊着公司的境况，谭东问了一些问题，却是鸡毛蒜皮的小事，宋传总不知如何回答。
“谭东，看得出你是个很细致的人，你要一直保持这一份细心，未来可期啊，加油。”红姐捏起拳头做了一个加油打气的手势，言罢扭着那极具诱惑的身体离开了。
谭东低声呢喃：“未来可期吗……”
看着红姐的身影消失不见，宋传翘起二郎腿，故作严肃道：“我讲的你记得多少？”
谭东脸色怪异。“你说了什么很重要的信息吗，咱们难道不是吹了十几分钟的牛皮吗。”
宋传脸上不见尴尬，反而露出嫌弃神色。
“嘁，我又不知道怎么带新人，毕竟我的工作又闲又简单，根本没什么可以教的。”
他忽然一脸郑重道：“事先和你说清楚，跟着我混，大概率是没前途的。”
“我唯一能保证一点：只要有我一口肉吃，一定有你一口汤喝。”
闻言，谭东脸色难看不已。
“为什么不是我吃肉，你喝汤呢？”
宋传咧嘴一笑。“我不喜欢喝汤，那玩意黏糊糊的，糊嗓子。”
谭东眉头一挑，怪异道：“我们是在说同一件事吗？”
宋传肯定道：“是同一件事。”
谭东点点头——你最好是。
空旷的过道里，已渗入丝丝寒风。
宋传裹紧风衣，看着谭东道：“走吧，咱俩去你那收拾收拾东西，搬过单位宿舍来。”
两人回到车里时，已是五点半，这时刻，寒风裹着细雨，弥漫在市区间，使这座城市又降了温度。
然而正值晚高峰，道路四处堵满车辆。回到出租屋时，已近七点。
谭东找到房东，说明自己的来意，希望把先前交的押金退还。
然而那宽鼻长脸的光头老汉找了数个借口，无论如何也不愿退还押金。
久论无果，谭东不再深究，暗骂一声晦气后回屋与宋传一起收拾东西。
宋传听谭东说了房东的所作所为，并没有任何表示。
将要离开时，他却忽然停住脚步，示意谭东看向屋内。
“要不，我给他整一坨在里边吧。”
谭东嘴角一抽，连忙阻止。
“铁子，收了神通吧，这事可不兴干，折寿啊。”
宋传笑道：“啊，是吗，真是便宜这老家伙了。”
装完行李，二人驾车朝着公司的宿舍去了。
南临市XC区，两个青年走进一家菜馆。
“老杨，老样子，两份饭。”
听见有客人点菜，那被称作老杨的菜馆老板却头也不抬，神情专注的拿着手机玩游戏。
“你找个位子坐，先等等，没葱蒜了……”
他话音刚落，点菜的黑衣青年已靠过来。
“没葱蒜了你还不赶紧去买，一天天就知道打游戏，你看看，又输了，真是又菜又爱玩。”
菜馆老板手中的手机屏幕上，正显示一个血红的“败”字，他盯着屏幕，脸上显现怪异表情，既是恼怒，也有沮丧。
他放下手机，抬起半边脸对着青年，冷冰冰的道：“我媳妇买去了，想要吃饭就找个地方乖乖坐着……”
忽然他瞥见门口另外一个裹着黑色羽绒服的青年，不禁语声一顿，将疑惑的目光投向身前的宋传。
宋传笑着回道：“我高中一很好的哥们，他叫谭东。”
老板点头“哦”一声，再次开口。
“铁子，方仔出差还没回来吗？”
宋传打了个哈欠，砸吧砸吧嘴。
“不知道，最近我和他没联系，也懒得联系。”
老板点点头，指着屋内隔间道：“里边有炉子，这天儿不下雪，却冷得厉害。”
宋传点点头，带着谭东进隔间去了。
“铁子，这称呼在哪你也丢不下啊……”
谭东笑道。
宋传撇撇嘴，哼道：“拜你所赐。”
谭东脸上笑意更甚，他瞥一眼宋传的某处。
“你应该将它当做一种荣耀，毕竟像你这么硬的人确实很少。”
宋传脸上也露出笑容，感慨道：“我从未想过，有时候硬也是一种罪过……”
二人正在聊天，隔间外响起一道女声。
“杨皮蛋，你又在打游戏，我叫你洗碗你没听见吗，啊！”
“你看看你一天天的，除了打游戏你还会什么，碗你没洗，地你没扫，你是要上天吗？”
“我看这个家要是没有我，全都要饿死了……”
宋传听见这声音，给自己倒了一杯热茶，抬着杯子起身走出隔间。
低头挨训的“杨皮蛋”瞥见隔间内走出的宋传，又见到他手中的茶杯，不禁咬牙切齿。
这牲口，又来看热闹。
宋传一出来，女人的声音就停止了，于是他呷一口热茶后提醒道：“娟姐，你继续。”
“杨皮蛋”抬头，双眼盯着宋传那贱兮兮的面孔。
“宋铁棍，关你什么事！”
宋传耸耸肩，回道：“不关我的事啊，我只是看看热闹，我又没说你。”
被称作“娟姐”的女人看一眼宋传，哼道：“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不好好上班，一天东游西逛，把我家杨林都带坏了。”
宋传义正言辞道：“他打游戏这一点，我承认是我们带的，但他太菜了，早就被我们踢出队伍。现在这样，纯粹是他自己的造化，这可赖不到我的头上。”
娟姐冷哼一声，不再说话，提着大包小包的食材进厨房了。
见到自家媳妇进入厨房，杨林脸上露出笑容，朝着宋传投去感激目光。
今天如果没有宋传在此，只怕他要被数落半小时，晚上睡觉也未必安生。
宋传也笑了，他朝着杨林挑了挑眉，转身进入隔间。
不多时，老板杨林端着盘子进来，将三菜一汤放在桌上，又盛了两大碗饭，程序性的说一声“吃好”后又出去了。
“你和他们很熟？”谭东朝宋传投去疑惑目光。
宋传点了点头。“我在这工作一年多了，这段时间我一日三餐至少有两顿是在这吃的，我这岗位闲得很，很多时候没事干，就来店里和他们聊聊天。”
谭东点点头，忽然好似想起什么。
“刚才那老板说什么方仔，是谁啊？”
宋传夹着一片肥肉正往嘴里送，听见谭东的问题却停顿片刻。
他吧唧吧唧的将肉咽下，这才慢悠悠的开口。
“你说还能是谁？”
谭东震惊道：“方仔……佟老阴枪也在这上班啊？”
宋传点点头。“他之前听说我在这混日子，于是跟了过来，都快干半年了。”
“怎么样，要不你也一起吧，咱哥几个在一块，肯定好玩多了。”
谭东仅仅思考片刻，便点头答应，不知为何，对此刻的他来说，好似什么样的工作也不重要了。
是了，他大概也明白，自己已没有选择的余地。
能和昔日的好友待在一起工作，倒也不错。
二人将菜盘扫荡干净，心满意足的走出隔间。
“娟姐，走了。”看着正在厨房洗碗的女人，宋传打了一声招呼。
经过正在拖地的杨林身旁时，宋传将凑了过去，在其耳旁低声道：“你欠我一个大人情，下次去网吧你消费不过分吧。”
杨林微不可查的点点头，又专心的拖地了。
回到汽车内，宋传拿出手机，向“娟姐”的账户转了刚才的饭钱。
他一边系安全带，一边开口。
“老狗你不用紧张，人事部的人很好说话，随便问几个问题，查一下有没有什么不良记录的就行。”
谭东摇头道：“我不是紧张，只是感到有点不真实……”
宋传轻笑一声，不再说话。他驾车回到公司，带着谭东径直去人事部了。
人事部的门开着，但里边空无一人。
宋传拿出手机，指向过道一侧的椅子。“先坐，我打个电话问一下，才四点怎么就没人了，一个个的比我还懒。”
他拨通号码，却无人接听。
“你先坐会，我去找一下人。”宋传离开了人事部。
谭东安静坐着，目光投至玻璃门上“人事部”三字，显得茫然。百无聊赖的他拿出手机，将声音调至静音，观看一段段毫无营养的视频。
阔阔……
一段高跟鞋踩踏地板的声音响起，谭东见到一个身穿黑色制服的长腿女人朝他走来。
“新来的？”女人的声音很奇特，含有一种莫名的诱惑，使人听了不愿拒绝回答。
谭东紧张的关掉手机，局促道：“嗯，嗯……刚过来面试，我朋友带我来的，他去找……”
女人握住门把手，轻轻开了门，打断谭东道：“进来吧。”
谭东嗯了一声，跟在女人身后进去了。
不多时，谭东出来了，此刻的他恍若隔世。
太快了，实在太快了。
昨儿的他还为了一份糊口的工作在四处奔波，忽然间却已入职，使他感到无比梦幻。
“咦，你这是咋了，看你一副虚脱的模样。”宋传的声音响起，看来他并没有找到想找的人。
谭东看一眼人事部办公室里的女人，这才回道：“我已经好了。”
宋传眼睛一瞪，好奇的朝着办公室内瞅去，脸上顷刻间堆满了笑容。
“红姐，下午好啊，怎么是你在，人事部的三……三哥四哥他们呢？”
女人看一眼宋传，惊讶道：“原来这小帅哥是铁子你的朋友啊，小三他们暂时有别的任务，让我过来代班。”
她翘起二郎腿，又看向谭东道：“既然你是宋传的朋友，那你暂时先跟着他吧，有什么不懂的就问他。”
宋传闻言苦着脸道：“那要是我也不会呢？”
红姐笑道：“那就是铁子你的不是了，如果遇到连你也不会的，就来找红姐，红姐给你补补知识。”
宋传无奈的点了点头。
红姐坐在办公室里玩着手机，白皙修长的手指时不时在屏幕上点击。
临近五点，红姐走出了办公室。
她来到谭东和宋传面前，二人正在聊着公司的境况，谭东问了一些问题，却是鸡毛蒜皮的小事，宋传总不知如何回答。
“谭东，看得出你是个很细致的人，你要一直保持这一份细心，未来可期啊，加油。”红姐捏起拳头做了一个加油打气的手势，言罢扭着那极具诱惑的身体离开了。
谭东低声呢喃：“未来可期吗……”
看着红姐的身影消失不见，宋传翘起二郎腿，故作严肃道：“我讲的你记得多少？”
谭东脸色怪异。“你说了什么很重要的信息吗，咱们难道不是吹了十几分钟的牛皮吗。”
宋传脸上不见尴尬，反而露出嫌弃神色。
“嘁，我又不知道怎么带新人，毕竟我的工作又闲又简单，根本没什么可以教的。”
他忽然一脸郑重道：“事先和你说清楚，跟着我混，大概率是没前途的。”
“我唯一能保证一点：只要有我一口肉吃，一定有你一口汤喝。”
闻言，谭东脸色难看不已。
“为什么不是我吃肉，你喝汤呢？”
宋传咧嘴一笑。“我不喜欢喝汤，那玩意黏糊糊的，糊嗓子。”
谭东眉头一挑，怪异道：“我们是在说同一件事吗？”
宋传肯定道：“是同一件事。”
谭东点点头——你最好是。
空旷的过道里，已渗入丝丝寒风。
宋传裹紧风衣，看着谭东道：“走吧，咱俩去你那收拾收拾东西，搬过单位宿舍来。”
两人回到车里时，已是五点半，这时刻，寒风裹着细雨，弥漫在市区间，使这座城市又降了温度。
然而正值晚高峰，道路四处堵满车辆。回到出租屋时，已近七点。
谭东找到房东，说明自己的来意，希望把先前交的押金退还。
然而那宽鼻长脸的光头老汉找了数个借口，无论如何也不愿退还押金。
久论无果，谭东不再深究，暗骂一声晦气后回屋与宋传一起收拾东西。
宋传听谭东说了房东的所作所为，并没有任何表示。
将要离开时，他却忽然停住脚步，示意谭东看向屋内。
“要不，我给他整一坨在里边吧。”
谭东嘴角一抽，连忙阻止。
“铁子，收了神通吧，这事可不兴干，折寿啊。”
宋传笑道：“啊，是吗，真是便宜这老家伙了。”
装完行李，二人驾车朝着公司的宿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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